正文 第12章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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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的上班族和上学族都很痛恨周一，巴不得周一永远在天外。一到周日晚，大家的情绪难免会受影响：或者低沉，或者沮丧，或者悲伤，或者厌恶总之，都是负面情绪。难得这个周日晚，竟然有人——当然是颜可意——竟然很期待周一。人总是有弱点的，女人的虚荣心不放在吃喝玩乐c老公和孩子上，就放在事业上啦。可意很多地方无懈可击，但一提到事业，虚荣心作祟，也不能免俗，巴不得周一早点到，她好展示自己的产品设计成果，很想看到同事们赞许羡慕的目光，就如同在学校考了很高的成绩，获得了一等奖学金一样。于是，这个周日的可意是怀着激动略带点紧张和兴奋的心情入睡了。
和可意同样盼望周一到来的还有袁展祺。当然，可意的期盼纯属公事，没有参杂私人情愫，而袁公子的期盼恐怕大部分是私人感情驱动，因为他迷之渴望再次见到可意，听她侃侃而谈或者幸运的话，能看到她一展笑颜！袁公子自己很不愿意承认这样的感情，他一再安慰自己，对可意的想念是出于好奇，而且自己的事业还要仰仗她的才华。任何一位老板对核心重要员工的关爱是再正常不过的吧，无可厚非。这种心情怎么形容呢？就好比一位总是在烛光红影里优雅地吃着法式大餐的人突然被发现在路边摊对着麻辣烫大快朵颐。连他自己恐怕也无法接收这样的反差吧！但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是觉得不适宜，越是刺激，越要想尝试。总之，袁展祺也是带着激动期盼的心情等待周一的太阳。
周一照常来了。虽然没有太阳，但不影响可意的心情。可意轻松愉快地按时起床，洗漱完毕，考虑到今天要做presentati一n，可意还是稍微穿得正式了些，至少不再是太老气的套装，而是比较合体的米色小西服，黑色直筒裤，半高跟米色皮鞋，以应和上半身。这一套行头把可意的身材衬得笔直挺拔，亭亭玉立。可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稍微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这么张扬？要不要换件宽松的西装外套？再看看自己的脸，嗯，还好，不太容易引起男人的好感。好吧，身材就略过了，因为一般人都是先看脸的，特别是对女人。
袁展祺也是早早起了床，同样心情愉悦。这个周一注定不寻常吧？也许会发生点什么？也许会有出人意料的邂逅？总之，有所期待的日子带来的小确幸和小惊喜就像苦咖啡里的奶和糖，不然人生哪里有动力去面对日复一日的无聊？
袁展祺自己一人没有动力做早餐，却花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精心收拾一番，匆忙开动座驾来到了公司。在电梯口，他左顾右盼，心底那点小秘密掩饰不住地冒出来：能碰到颜可意吗？
可惜没有。可意的上班时间稍微晚了几分钟，因为她要坐地铁再步行5分钟左右才能到公司，所以完美错过和“霸道总裁”巧遇的机会。当然，这样的情节是偶像剧里才有的吧，生活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巧遇”！
袁展祺到了办公室，陈秘书已经到岗，她略有诧异：为什么袁总今天来得这么早？幸好自己先到。
陈秘书按惯例给袁公子冲了一杯蓝山咖啡，再将今天的安排汇报一遍。袁展祺喝着咖啡，对着窗外，貌似漫不经心地听着陈秘书的汇报，其实每个字都听了进去。在听到例会安排时，袁展祺不放心地追问一句：“新来的技术总监通知到了吗？”
“是的，昨天就已经通知到了。”
“嗯，很好。”袁总的声音里透露着不同以往的兴奋劲，导致陈秘书怀疑自己的耳朵有问题。
周一的例会准时9点开始，颜可意自然提前到来，在陈秘书的示意和自己的高度自觉性安排下，坐到了最外边角落的座位。各部门经理陆陆续续都到齐了，等大伙安静下来，陈秘书通知了袁展祺，袁公子克制住激动的情绪，走进了会议室。在进门的一瞬间，他迅速扫描了一下会议室，敏锐地看到了可意端坐在靠近门口的座位上，心里不由自主泛起一点微笑。
可意看着袁展祺潇洒地走进来，感觉今天的袁总貌似更精神了，穿着亚麻色的休闲西装，倒是很贴合他的肤色。殊不知袁展祺对颜可意的一瞥之下，也对她今天的装扮大为欣赏。（嗯嗯，这是什么情况？双双互为欣赏，为以后的感情发展埋下伏笔？男女之情，始于外表，这是套路。不过本文是不会按套路出牌的。哈哈！）
例会一开始，袁总先发话：“今天的例会我们重点关注新产品的开发。先请颜总监给我们介绍一下情况吧。”这样说着，眼光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直视颜可意，并放肆地上下打量着她。伴随着大家注视的目光，可意饶是久经沙场，也不禁微微红了脸，手心里好像在冒汗。可意暗暗骂了自己没出息，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请陈秘书调出ppt，开始讲起来。
“大家好！我是技术部颜可意，今天给大家汇报一下新产品的进展。”开场白一出，整个人就放松下来，可意恢复了自信和干练，熟练地讲解起ppt的内容。
毫无疑问，可意的ppt做得非常精致和专业，当然，为了照顾其他非技术人员的理解，可意的内容是比较科普的。
“为了配合公司的定位和战略发展，我们的新产品走高端路线。目前设计了一款高端香氛，采用瑞香为基香，配以睡莲的香调和，再辅之以昙花的香。通过纳米引导技术，白天以瑞香和睡莲香氛为主，夜间则以昙花的香为主，形成两种不同时段不同的香氛，配合白天工作场景和夜晚休闲娱乐场景的需要。瑞香c睡莲和昙花都是中国传统名花，具有一定的药用价值，也具有吉祥c高贵c神秘的寓意，再加之高端的纳米技术，因此，这款新产品具有形式和实质的完美统一，既传统又现代，还赋予了白天和夜晚两种不同的功能。白天的香提神醒脑，调子是活泼积极热情的；晚上的香舒缓神经，强调的是悠闲c慵懒再带一些神秘感。”
袁展祺听得心情激荡，目光紧紧锁住可意，放肆地盯着可意，很想知道那个精致的小脑袋瓜里到底装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如此一位侃侃而谈，智慧自信从容大气的女人，简直无法忽略！认真工作的女人确实很有魅力。他好歹出于职业精神，把目光勉强从可意身上挪开，抽空扫了一眼其他几位经理，他们也听入了迷。
看着听众们入迷的神情，可意不禁暗自得意，虚荣心又冒了出来，开始脱离稿子自由发挥：“这款产品，就像是张爱玲笔下的红玫瑰和白玫瑰的统一体，我们可以让客户同时拥有二者，不再遗憾拥有红玫瑰，白玫瑰成为窗前明月光，拥有白玫瑰，红玫瑰成为胸口朱砂痣。”
伴随着可意的话音，ppt也放完了最后一页。可意停下来，等待大家的质询。而会议室出现了短暂的静默，大家都还沉浸在可意动听的描述中，尚未回过神来。
可意略微不安地看了看袁总，袁展祺终于在可意询问的目光中率先回过神来，赶紧清清嗓子，做了总结性发言：“非常好！”跟着热烈地鼓掌，其他几位经理也跟着鼓掌，半是真心半是为了应和老板。
可意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了原座，静待大家的发言。
袁展祺开口询问大家：“各位看看还有什么问题？”
生产经理率先发问：“不知颜总监怎么解决白天和夜晚不同香味的问题？”
“嗯，我是想采用纳米技术，通过纳米微粒子的引导，结合夜间二氧化碳排放量比较高的情况，促使夜间昙花香气的散发。因为昙花本来就是夜间开花，提取的香精也具有这样的特质，再加之用纳米技术的引导，从而在白天压抑住昙花的香，释放瑞香和睡莲的香气；而到了晚上，瑞香和睡莲的香则被压抑住，释放的就是昙花的香味了。”
“技术上可行吗？”生产总监不放心地追问。
“没有问题，我已经联系了我的师兄，他目前在海夏大学当教授，帮我咨询了生物工程专业和材料系的专家，在技术上是可行的。”可意自信地说，生产总监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了。
“采用纳米等高科技，成本上会不会很高？定价要设为多少才能保本？保本的定价会有多大的市场需求？如果定价过高，恐怕销量就不会太好。”蒲总开口发言，句句离不开本行。
“我大概测算了一下，平均成本加上无风险投资收益率，价格不会高于现有市场上的高端产品，比如香奈儿c迪奥c圣罗兰c古驰等。而且，由于我们的产品具备了更多的功能和特色，应该可以定更高一点的价格，这样，毛利润率会比较高。”幸好可意有备而来，之前就把市场也做了研究。
“你的产品作为新产品入市，没有任何知名度，怎么好去和那些大牌奢侈品相提并论？人家那是积累了多少年，才能有现在的定价权。”人力总监张总有些不屑地开了口。
可意心里叹了口气，又是他！不过，这个问题还难不倒可意，在其他人，包括袁展祺灼灼的热切的期待中，可意接住了张总掷过来的暗箭：“我明白，新产品确实无法和百年品牌直接竞争，也没有他们的先发优势。不过，消费群体对产品喜新厌旧的趋势近些年来越来越明显，速度也在加快，这可能应该归功于整个社会的快餐文化。在这种大环境下，新兴的富裕一族偏好会发生改变，更容易接受新奇的产品。我们这款香氛就是迎合这些新贵一族的偏好，具有后发优势。所以，我个人判断，这款产品如果有意识地针对细分目标客户进行非常规宣传，会收到较好的效果。这些客户对价格并不敏感，所以可以采用撇脂法定高价。”
在座的经理们听着可意侃侃而谈，不禁有些惊讶，特别是市场总监更是如遇知音，频频点头，难得技术人员对市场还有这样专业的看法，不多见呀！袁展祺更不用说，他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无比欣赏地看着可意，嘴角带笑，目不转睛。
张总无言以对，悻悻然地撇撇嘴，不出声了。实际上他也被可意的一番分析说服了，只是面子总要绷一下，不轻易表示认可。
袁展祺看到大家都没有再发言，于是开口说道：“很好，颜总监辛苦了。大家还有什么问题？”环视一圈，看看没反应，袁展祺继续说了下去：“产品一旦量产成功，市场部就要跟进做宣传。李总（销售部经理，也是黄鑫的顶头上司），你们根据颜总监的创意，看看怎样为这款产品取一个好听的名字，怎样针对目标客户群进行相应的宣传。这件事你要尽快落实，拿出一个方案下周交给我。生产部王总你们那里要赶紧配合颜总监，落实设备和员工，技术上需要保密的，一定要严守秘密，和关键员工要签订保密协议。资金上，不知蒲总那里怎么样？”袁展祺说着，询问的目光瞟向蒲瑞。
“没问题，总部已经将资金划拨到位，足以支持新产品的生产和销售。现在只需要颜总监尽快把样品做出来。”蒲瑞说完，又把目光落到颜可意身上。
袁展祺和其他几位也看着可意，可意赶紧说：“好的，只等实验设备到位调试安装好，我就可以开始做产品试验了。”
“那么，你的助手怎么样了？”袁展祺关切地问了一句。
“嗯是这样，由于技术上的保密性和为了试验的方便，我暂时请几个师弟师妹来帮忙，上手快一些。这还得谢谢张总帮我想到的好主意，也为我的师弟师妹们实习找到了好地方，真是一举两得。”可意一边说一边无比真诚地看着张总，带着感激的神情。袁展祺自是不知情，很高兴地夸奖了张总：“难为你想到这么好的点子，不愧是人力部的专家。”难得袁总开金口，夸奖部下，其余几位经理都以艳羡的目光看着张总。
张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为什么可意这样抬举他，为他脸上贴金，把功劳拱手相让。他摸不清情况，只有略显尴尬支支吾吾含糊不清地谦虚几句：“谢谢袁总，不是什么大事，是我应该为公司做的。”
可意心里要笑出声来，强行忍住，仍然一脸感激地看着张总，在袁总表扬张总时还点头加以附和。这样的可意，也算是圆滑世故了。人在江湖漂，哪能不学乖。之前受了张总的推诿，好歹想办法把他拉拢一下，以后工作才好做，至少这样一来，师弟师妹们可以正大光明地来实习了。
“好吧，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大家好好干，辛苦一下，争取尽快将新产品投放市场并做出成绩。”袁展祺做了总结性发言，其余人员知趣地站起身，陆续退出会议室。颜可意很识趣地站在角落，想等大家都走了再离开，结果袁展祺没有放过她：“颜总监，请跟我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可意心里很不情愿，说不清楚为什么不愿意单独和袁公子独处一室。也许是黄鑫说的那些话在自己心里多多少少留下了痕迹，对袁公子的排斥像是在向师妹表现出自己划清界限的态度。
但在人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可意还是乖乖地跟着袁展祺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坐。”袁展祺故意很冷静地落座，同时示意可意坐下，并没有多看一眼可意。这倒让可意舒了口气，坐下来等着袁公子发话。
袁展祺看着手中的资料，头也不抬，淡淡地问：“你所说的技术真的可行？”
“什么？”可意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就是那个什么纳米技术！”袁展祺有些恼怒地抬头瞪了可意一眼，于是借此机会就盯住了可意，不再看手中的资料了。
“哦，是的，纳米技术已经比较成熟，可以应用在很多领域，也取得了很好的效果。我们可以请海夏大学的专职研究员把关，确保万无一失。”
“嗯，技术上我是外行，就靠你了。不过，我刚才听你说市场推广方面，采用非常规宣传手段，什么意思？”
“就是不要用普通的c常见的宣传方式推销我们的产品。我们的这款香氛是独一无二的，也要有独一无二的宣传手段，让消费者一眼难忘，一见钟情。”
“有道理，也很有意思。那你有什么想法？”展祺看着可意的目光开始有些升温。
可意也有些感应，似乎袁总对自己的兴趣并不完全在产品上，他的目光隐藏着什么，让可意有些不安。可意努力保持镇静，安慰自己多虑了。她挺直了身体，回答道：“我暂时还没有好的点子，不过我想宣传时不要在电台c报纸c杂志上做一般的推广，得另想渠道和手法。这个，我相信销售部门应该有很好的主意吧。”可意把问题推了回去。
“我觉得你是这款香氛的创造者，对产品很了解，也许会有好主意。需要的话，你可以和市场部一起策划推广宣传。”袁展祺并不打算放过可意。
“哦好吧”。可意有些勉为其难地应承下来。事实上，可意并不愿意介入别的部门的工作，这在职场上是比较忌讳的。可意本来是想好了，可以通过师妹间接帮助市场推广，并不需要拿到桌面上来。可意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她只想把自己的兴趣爱好发挥出来，不愿染指其他。一个人的欲望太多，啥都想占有，只怕到头来一样也得不到。古往今来，这样的例子不少见。
听着可意有些勉强，袁展祺不动声色地笑了，这个女人，心思还挺细密。
“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什么好的idea，不方便直接向市场部提出，你可以向我汇报，我再转达给市场部。”袁展祺很体贴地说。
“谁要向你汇报！又不需要你做传声筒！”可意心里闷闷不乐地自语，嘴上却说：“好的，袁总。”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可意说完就将半边屁股挪开椅面，作势要起身离开的样子。
这样的身体语言被袁展祺看在眼里，心里有些好笑，也有些不满，谁不知道我袁公子的魅力，女人都想在我身边多呆一会，哪里有你这样的不解情意。
“你以后要经常来向我汇报，我要及时关注产品的最新情况。这对我们公司极其重要。”袁展祺最后一句加重了语调，表示这纯属公事，与私人情感无关。不知这是再暗示可意呢，还是在暗示自己。或者两方面都有，因为可意对袁展祺的抗拒感是实实在在表现出来了。
“hat？ 经常来汇报？有没有搞错？”可意简直有些莫名生气，这难道是袁展祺的工作作风？可意并不喜欢和男人单独相处，高富帅也不喜欢，多少会不自在，还要端着做淑女状，累人。
毕竟是自己的上司，只有先答应下来：“好的，有新进展就来向您汇报”。这句话倒是为自己留了后路，没有新进展就不用来了。
袁展祺被可意的小聪明弄得哭笑不得，好在社会经验也比较丰富了，强忍着不动声色：“好，产品就靠你了。辛苦了！”
“不辛苦。”可意赶紧站起身来“袁总没其他的事，那我就去工作了。”
袁展祺点点头，示意可意离开。可意才一转身，袁展祺貌似随意地低声说了一句：“今天的服装很适合你。”
可意身体一僵，楞了一下，回过头勉强笑着回应一下：“谢谢。”然后迅速离开了袁展祺的办公室。出门时对陈秘书笑了一下，陈秘书还没反应过来，颜可意已经只剩一个背影。陈秘书觉得有些怪怪的，但回头一想，这样的女强人不通人情也是情有可原吧。她哪里知道可意的心思，只当她是赶着回去工作。
可意不明白袁公子最后一句话的真实含义，只能当做是上司对下属的褒奖，别无他意。而袁展祺说了这句话后，看着可意匆匆逃离的背影，有些懊恼。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然控制不住脱口而出那句话，怕是会引起什么误会。应该不会吧，身正不怕影子斜。罢了，以后不能再这么口无遮拦。正想着，电话响了，接起来一听，是张潇的。
“喂，袁老弟，请你帮我堂弟找家教一事，如何了？我幺妈那边又在催了。我几乎抵挡不住，你赶紧随便找一个英语好点的，先把我这里应付了再说。”
袁展祺赶紧答应着：“好的好的，张兄，我今天就给你落实！”
张潇听了松了口气：“唉，简直要被他们一家逼疯了。”
展祺笑了：“你张大公子也有软肋呀！”
“没法，从小一起长大，亲不亲一家人。”
“你们的感情真是不错。”展祺有些羡慕。
“不说这些，过两天我们去一下国土局和规划局。到时候我联系你。”
“好的，张兄费心了，我等你召唤。”
放了电话，袁展祺不得不认真考虑找家教的事，想了一下，叫陈秘书喊来了市场部的李经理，吩咐李经理在市场部找一个英语的员工去做张渡的家教，特别强调周末时间，而且报酬优厚。至于能不能坚持，那就不管了，只要先应付一下就好。
李经理得到袁总亲自交代的私事，当然受宠若惊，一心要把事情办好。他把新进员工的资料调出来一一过目，顺便对应了他们这些天的表现，终于锁定了一个目标人选——黄鑫。
于是乎，黄鑫就这样被请进了经理办公室。
黄鑫一开始并不知道什么事情，心里猜测了很多种可能的情形，没想到竟然是做英语家教！她有些为难，周末时光多宝贵，吃喝玩乐交朋友都来不及，还有心思做家教？我现在可不是急着挣钱的大学生。不过再一听报酬很高，而且对方是一个富二代，还有这个家教持续时间并不长，于是阴转晴，爽快地答应下来。李经理完成了袁总交代的任务，按袁总的指示没有透露张渡和袁总的关系，只说是自己的一个亲戚，留下了张渡的联系方式，满意地让黄鑫离开了。
黄鑫对自己新接的“私活”还是有些忐忑，迫切地想找人讨论一下，毫无疑问，最合适的人选就是师姐颜可意了。
颜可意忙着实验室的设备调试，本想晚点再吃午饭，却被黄鑫急促的电话召唤到了餐厅。甫一落座，还没开口，黄鑫就急切地说开了：“师姐，你说我去不去？你帮我拿个主意”。
可意惊诧地问：“啥事？你好歹给我解释一下，我才可以帮你想想。”
“哦哦，抱歉抱歉。是这样，李经理让我去给一个富二代当家教，周末去两次，报酬很高，而且只需要做两个月左右。你说怎么样？”
“家教？富二代？多大年纪呀？”可意敏感地问到了关键问题。
“好像是一个在校大学生，要考托福和gat，需要突击一下。”
“哦，这样啊！李经理选择你是信任你，你初来乍到，这样情况也不好拒绝。还是去试试，不行的话就找点理由让对方fire掉你就行啦！”
“对哦，师姐还是你聪明。那我就去试一下。”黄鑫已经跃跃欲试了。
可意善意地提醒黄鑫：“注意职业道德，别把自己陷进去。”
“好啦，师姐，我知道”，黄鑫撒娇地说。
可意点点头，心里对这个师妹确实没什么信心。
“哎，师姐，你那里产品有新进展啦？今天李总忙着布置我们开始一些推广策划工作啦！”
“嗯，就等实验室设备调试好，我就开始做样品了。”
“太好了，师姐，你终于要大放异彩了！”
可意笑着点点头，压低声音：“你知道吗，我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关于产品推广方面的。回头我私下给你说，你就当作是自己的创意，这样你就可以在市场部脱颖而出了。”
“谢谢师姐，师姐真是太好啦！”黄鑫由衷地赞美着可意，心里充满感激。
可意和黄鑫分手，着急着回到实验室调试设备，结果在办公室走廊上正好遇到了张总。两人面对面站住了，一时场面有些僵硬。
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毕竟不知谁能更胜一筹，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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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照常来了。虽然没有太阳，但不影响可意的心情。可意轻松愉快地按时起床，洗漱完毕，考虑到今天要做presentati一n，可意还是稍微穿得正式了些，至少不再是太老气的套装，而是比较合体的米色小西服，黑色直筒裤，半高跟米色皮鞋，以应和上半身。这一套行头把可意的身材衬得笔直挺拔，亭亭玉立。可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稍微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这么张扬？要不要换件宽松的西装外套？再看看自己的脸，嗯，还好，不太容易引起男人的好感。好吧，身材就略过了，因为一般人都是先看脸的，特别是对女人。
袁展祺也是早早起了床，同样心情愉悦。这个周一注定不寻常吧？也许会发生点什么？也许会有出人意料的邂逅？总之，有所期待的日子带来的小确幸和小惊喜就像苦咖啡里的奶和糖，不然人生哪里有动力去面对日复一日的无聊？
袁展祺自己一人没有动力做早餐，却花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精心收拾一番，匆忙开动座驾来到了公司。在电梯口，他左顾右盼，心底那点小秘密掩饰不住地冒出来：能碰到颜可意吗？
可惜没有。可意的上班时间稍微晚了几分钟，因为她要坐地铁再步行5分钟左右才能到公司，所以完美错过和“霸道总裁”巧遇的机会。当然，这样的情节是偶像剧里才有的吧，生活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巧遇”！
袁展祺到了办公室，陈秘书已经到岗，她略有诧异：为什么袁总今天来得这么早？幸好自己先到。
陈秘书按惯例给袁公子冲了一杯蓝山咖啡，再将今天的安排汇报一遍。袁展祺喝着咖啡，对着窗外，貌似漫不经心地听着陈秘书的汇报，其实每个字都听了进去。在听到例会安排时，袁展祺不放心地追问一句：“新来的技术总监通知到了吗？”
“是的，昨天就已经通知到了。”
“嗯，很好。”袁总的声音里透露着不同以往的兴奋劲，导致陈秘书怀疑自己的耳朵有问题。
周一的例会准时9点开始，颜可意自然提前到来，在陈秘书的示意和自己的高度自觉性安排下，坐到了最外边角落的座位。各部门经理陆陆续续都到齐了，等大伙安静下来，陈秘书通知了袁展祺，袁公子克制住激动的情绪，走进了会议室。在进门的一瞬间，他迅速扫描了一下会议室，敏锐地看到了可意端坐在靠近门口的座位上，心里不由自主泛起一点微笑。
可意看着袁展祺潇洒地走进来，感觉今天的袁总貌似更精神了，穿着亚麻色的休闲西装，倒是很贴合他的肤色。殊不知袁展祺对颜可意的一瞥之下，也对她今天的装扮大为欣赏。（嗯嗯，这是什么情况？双双互为欣赏，为以后的感情发展埋下伏笔？男女之情，始于外表，这是套路。不过本文是不会按套路出牌的。哈哈！）
例会一开始，袁总先发话：“今天的例会我们重点关注新产品的开发。先请颜总监给我们介绍一下情况吧。”这样说着，眼光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直视颜可意，并放肆地上下打量着她。伴随着大家注视的目光，可意饶是久经沙场，也不禁微微红了脸，手心里好像在冒汗。可意暗暗骂了自己没出息，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请陈秘书调出ppt，开始讲起来。
“大家好！我是技术部颜可意，今天给大家汇报一下新产品的进展。”开场白一出，整个人就放松下来，可意恢复了自信和干练，熟练地讲解起ppt的内容。
毫无疑问，可意的ppt做得非常精致和专业，当然，为了照顾其他非技术人员的理解，可意的内容是比较科普的。
“为了配合公司的定位和战略发展，我们的新产品走高端路线。目前设计了一款高端香氛，采用瑞香为基香，配以睡莲的香调和，再辅之以昙花的香。通过纳米引导技术，白天以瑞香和睡莲香氛为主，夜间则以昙花的香为主，形成两种不同时段不同的香氛，配合白天工作场景和夜晚休闲娱乐场景的需要。瑞香c睡莲和昙花都是中国传统名花，具有一定的药用价值，也具有吉祥c高贵c神秘的寓意，再加之高端的纳米技术，因此，这款新产品具有形式和实质的完美统一，既传统又现代，还赋予了白天和夜晚两种不同的功能。白天的香提神醒脑，调子是活泼积极热情的；晚上的香舒缓神经，强调的是悠闲c慵懒再带一些神秘感。”
袁展祺听得心情激荡，目光紧紧锁住可意，放肆地盯着可意，很想知道那个精致的小脑袋瓜里到底装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如此一位侃侃而谈，智慧自信从容大气的女人，简直无法忽略！认真工作的女人确实很有魅力。他好歹出于职业精神，把目光勉强从可意身上挪开，抽空扫了一眼其他几位经理，他们也听入了迷。
看着听众们入迷的神情，可意不禁暗自得意，虚荣心又冒了出来，开始脱离稿子自由发挥：“这款产品，就像是张爱玲笔下的红玫瑰和白玫瑰的统一体，我们可以让客户同时拥有二者，不再遗憾拥有红玫瑰，白玫瑰成为窗前明月光，拥有白玫瑰，红玫瑰成为胸口朱砂痣。”
伴随着可意的话音，ppt也放完了最后一页。可意停下来，等待大家的质询。而会议室出现了短暂的静默，大家都还沉浸在可意动听的描述中，尚未回过神来。
可意略微不安地看了看袁总，袁展祺终于在可意询问的目光中率先回过神来，赶紧清清嗓子，做了总结性发言：“非常好！”跟着热烈地鼓掌，其他几位经理也跟着鼓掌，半是真心半是为了应和老板。
可意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了原座，静待大家的发言。
袁展祺开口询问大家：“各位看看还有什么问题？”
生产经理率先发问：“不知颜总监怎么解决白天和夜晚不同香味的问题？”
“嗯，我是想采用纳米技术，通过纳米微粒子的引导，结合夜间二氧化碳排放量比较高的情况，促使夜间昙花香气的散发。因为昙花本来就是夜间开花，提取的香精也具有这样的特质，再加之用纳米技术的引导，从而在白天压抑住昙花的香，释放瑞香和睡莲的香气；而到了晚上，瑞香和睡莲的香则被压抑住，释放的就是昙花的香味了。”
“技术上可行吗？”生产总监不放心地追问。
“没有问题，我已经联系了我的师兄，他目前在海夏大学当教授，帮我咨询了生物工程专业和材料系的专家，在技术上是可行的。”可意自信地说，生产总监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了。
“采用纳米等高科技，成本上会不会很高？定价要设为多少才能保本？保本的定价会有多大的市场需求？如果定价过高，恐怕销量就不会太好。”蒲总开口发言，句句离不开本行。
“我大概测算了一下，平均成本加上无风险投资收益率，价格不会高于现有市场上的高端产品，比如香奈儿c迪奥c圣罗兰c古驰等。而且，由于我们的产品具备了更多的功能和特色，应该可以定更高一点的价格，这样，毛利润率会比较高。”幸好可意有备而来，之前就把市场也做了研究。
“你的产品作为新产品入市，没有任何知名度，怎么好去和那些大牌奢侈品相提并论？人家那是积累了多少年，才能有现在的定价权。”人力总监张总有些不屑地开了口。
可意心里叹了口气，又是他！不过，这个问题还难不倒可意，在其他人，包括袁展祺灼灼的热切的期待中，可意接住了张总掷过来的暗箭：“我明白，新产品确实无法和百年品牌直接竞争，也没有他们的先发优势。不过，消费群体对产品喜新厌旧的趋势近些年来越来越明显，速度也在加快，这可能应该归功于整个社会的快餐文化。在这种大环境下，新兴的富裕一族偏好会发生改变，更容易接受新奇的产品。我们这款香氛就是迎合这些新贵一族的偏好，具有后发优势。所以，我个人判断，这款产品如果有意识地针对细分目标客户进行非常规宣传，会收到较好的效果。这些客户对价格并不敏感，所以可以采用撇脂法定高价。”
在座的经理们听着可意侃侃而谈，不禁有些惊讶，特别是市场总监更是如遇知音，频频点头，难得技术人员对市场还有这样专业的看法，不多见呀！袁展祺更不用说，他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无比欣赏地看着可意，嘴角带笑，目不转睛。
张总无言以对，悻悻然地撇撇嘴，不出声了。实际上他也被可意的一番分析说服了，只是面子总要绷一下，不轻易表示认可。
袁展祺看到大家都没有再发言，于是开口说道：“很好，颜总监辛苦了。大家还有什么问题？”环视一圈，看看没反应，袁展祺继续说了下去：“产品一旦量产成功，市场部就要跟进做宣传。李总（销售部经理，也是黄鑫的顶头上司），你们根据颜总监的创意，看看怎样为这款产品取一个好听的名字，怎样针对目标客户群进行相应的宣传。这件事你要尽快落实，拿出一个方案下周交给我。生产部王总你们那里要赶紧配合颜总监，落实设备和员工，技术上需要保密的，一定要严守秘密，和关键员工要签订保密协议。资金上，不知蒲总那里怎么样？”袁展祺说着，询问的目光瞟向蒲瑞。
“没问题，总部已经将资金划拨到位，足以支持新产品的生产和销售。现在只需要颜总监尽快把样品做出来。”蒲瑞说完，又把目光落到颜可意身上。
袁展祺和其他几位也看着可意，可意赶紧说：“好的，只等实验设备到位调试安装好，我就可以开始做产品试验了。”
“那么，你的助手怎么样了？”袁展祺关切地问了一句。
“嗯是这样，由于技术上的保密性和为了试验的方便，我暂时请几个师弟师妹来帮忙，上手快一些。这还得谢谢张总帮我想到的好主意，也为我的师弟师妹们实习找到了好地方，真是一举两得。”可意一边说一边无比真诚地看着张总，带着感激的神情。袁展祺自是不知情，很高兴地夸奖了张总：“难为你想到这么好的点子，不愧是人力部的专家。”难得袁总开金口，夸奖部下，其余几位经理都以艳羡的目光看着张总。
张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为什么可意这样抬举他，为他脸上贴金，把功劳拱手相让。他摸不清情况，只有略显尴尬支支吾吾含糊不清地谦虚几句：“谢谢袁总，不是什么大事，是我应该为公司做的。”
可意心里要笑出声来，强行忍住，仍然一脸感激地看着张总，在袁总表扬张总时还点头加以附和。这样的可意，也算是圆滑世故了。人在江湖漂，哪能不学乖。之前受了张总的推诿，好歹想办法把他拉拢一下，以后工作才好做，至少这样一来，师弟师妹们可以正大光明地来实习了。
“好吧，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大家好好干，辛苦一下，争取尽快将新产品投放市场并做出成绩。”袁展祺做了总结性发言，其余人员知趣地站起身，陆续退出会议室。颜可意很识趣地站在角落，想等大家都走了再离开，结果袁展祺没有放过她：“颜总监，请跟我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可意心里很不情愿，说不清楚为什么不愿意单独和袁公子独处一室。也许是黄鑫说的那些话在自己心里多多少少留下了痕迹，对袁公子的排斥像是在向师妹表现出自己划清界限的态度。
但在人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可意还是乖乖地跟着袁展祺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坐。”袁展祺故意很冷静地落座，同时示意可意坐下，并没有多看一眼可意。这倒让可意舒了口气，坐下来等着袁公子发话。
袁展祺看着手中的资料，头也不抬，淡淡地问：“你所说的技术真的可行？”
“什么？”可意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就是那个什么纳米技术！”袁展祺有些恼怒地抬头瞪了可意一眼，于是借此机会就盯住了可意，不再看手中的资料了。
“哦，是的，纳米技术已经比较成熟，可以应用在很多领域，也取得了很好的效果。我们可以请海夏大学的专职研究员把关，确保万无一失。”
“嗯，技术上我是外行，就靠你了。不过，我刚才听你说市场推广方面，采用非常规宣传手段，什么意思？”
“就是不要用普通的c常见的宣传方式推销我们的产品。我们的这款香氛是独一无二的，也要有独一无二的宣传手段，让消费者一眼难忘，一见钟情。”
“有道理，也很有意思。那你有什么想法？”展祺看着可意的目光开始有些升温。
可意也有些感应，似乎袁总对自己的兴趣并不完全在产品上，他的目光隐藏着什么，让可意有些不安。可意努力保持镇静，安慰自己多虑了。她挺直了身体，回答道：“我暂时还没有好的点子，不过我想宣传时不要在电台c报纸c杂志上做一般的推广，得另想渠道和手法。这个，我相信销售部门应该有很好的主意吧。”可意把问题推了回去。
“我觉得你是这款香氛的创造者，对产品很了解，也许会有好主意。需要的话，你可以和市场部一起策划推广宣传。”袁展祺并不打算放过可意。
“哦好吧”。可意有些勉为其难地应承下来。事实上，可意并不愿意介入别的部门的工作，这在职场上是比较忌讳的。可意本来是想好了，可以通过师妹间接帮助市场推广，并不需要拿到桌面上来。可意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她只想把自己的兴趣爱好发挥出来，不愿染指其他。一个人的欲望太多，啥都想占有，只怕到头来一样也得不到。古往今来，这样的例子不少见。
听着可意有些勉强，袁展祺不动声色地笑了，这个女人，心思还挺细密。
“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什么好的idea，不方便直接向市场部提出，你可以向我汇报，我再转达给市场部。”袁展祺很体贴地说。
“谁要向你汇报！又不需要你做传声筒！”可意心里闷闷不乐地自语，嘴上却说：“好的，袁总。”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可意说完就将半边屁股挪开椅面，作势要起身离开的样子。
这样的身体语言被袁展祺看在眼里，心里有些好笑，也有些不满，谁不知道我袁公子的魅力，女人都想在我身边多呆一会，哪里有你这样的不解情意。
“你以后要经常来向我汇报，我要及时关注产品的最新情况。这对我们公司极其重要。”袁展祺最后一句加重了语调，表示这纯属公事，与私人情感无关。不知这是再暗示可意呢，还是在暗示自己。或者两方面都有，因为可意对袁展祺的抗拒感是实实在在表现出来了。
“hat？ 经常来汇报？有没有搞错？”可意简直有些莫名生气，这难道是袁展祺的工作作风？可意并不喜欢和男人单独相处，高富帅也不喜欢，多少会不自在，还要端着做淑女状，累人。
毕竟是自己的上司，只有先答应下来：“好的，有新进展就来向您汇报”。这句话倒是为自己留了后路，没有新进展就不用来了。
袁展祺被可意的小聪明弄得哭笑不得，好在社会经验也比较丰富了，强忍着不动声色：“好，产品就靠你了。辛苦了！”
“不辛苦。”可意赶紧站起身来“袁总没其他的事，那我就去工作了。”
袁展祺点点头，示意可意离开。可意才一转身，袁展祺貌似随意地低声说了一句：“今天的服装很适合你。”
可意身体一僵，楞了一下，回过头勉强笑着回应一下：“谢谢。”然后迅速离开了袁展祺的办公室。出门时对陈秘书笑了一下，陈秘书还没反应过来，颜可意已经只剩一个背影。陈秘书觉得有些怪怪的，但回头一想，这样的女强人不通人情也是情有可原吧。她哪里知道可意的心思，只当她是赶着回去工作。
可意不明白袁公子最后一句话的真实含义，只能当做是上司对下属的褒奖，别无他意。而袁展祺说了这句话后，看着可意匆匆逃离的背影，有些懊恼。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然控制不住脱口而出那句话，怕是会引起什么误会。应该不会吧，身正不怕影子斜。罢了，以后不能再这么口无遮拦。正想着，电话响了，接起来一听，是张潇的。
“喂，袁老弟，请你帮我堂弟找家教一事，如何了？我幺妈那边又在催了。我几乎抵挡不住，你赶紧随便找一个英语好点的，先把我这里应付了再说。”
袁展祺赶紧答应着：“好的好的，张兄，我今天就给你落实！”
张潇听了松了口气：“唉，简直要被他们一家逼疯了。”
展祺笑了：“你张大公子也有软肋呀！”
“没法，从小一起长大，亲不亲一家人。”
“你们的感情真是不错。”展祺有些羡慕。
“不说这些，过两天我们去一下国土局和规划局。到时候我联系你。”
“好的，张兄费心了，我等你召唤。”
放了电话，袁展祺不得不认真考虑找家教的事，想了一下，叫陈秘书喊来了市场部的李经理，吩咐李经理在市场部找一个英语的员工去做张渡的家教，特别强调周末时间，而且报酬优厚。至于能不能坚持，那就不管了，只要先应付一下就好。
李经理得到袁总亲自交代的私事，当然受宠若惊，一心要把事情办好。他把新进员工的资料调出来一一过目，顺便对应了他们这些天的表现，终于锁定了一个目标人选——黄鑫。
于是乎，黄鑫就这样被请进了经理办公室。
黄鑫一开始并不知道什么事情，心里猜测了很多种可能的情形，没想到竟然是做英语家教！她有些为难，周末时光多宝贵，吃喝玩乐交朋友都来不及，还有心思做家教？我现在可不是急着挣钱的大学生。不过再一听报酬很高，而且对方是一个富二代，还有这个家教持续时间并不长，于是阴转晴，爽快地答应下来。李经理完成了袁总交代的任务，按袁总的指示没有透露张渡和袁总的关系，只说是自己的一个亲戚，留下了张渡的联系方式，满意地让黄鑫离开了。
黄鑫对自己新接的“私活”还是有些忐忑，迫切地想找人讨论一下，毫无疑问，最合适的人选就是师姐颜可意了。
颜可意忙着实验室的设备调试，本想晚点再吃午饭，却被黄鑫急促的电话召唤到了餐厅。甫一落座，还没开口，黄鑫就急切地说开了：“师姐，你说我去不去？你帮我拿个主意”。
可意惊诧地问：“啥事？你好歹给我解释一下，我才可以帮你想想。”
“哦哦，抱歉抱歉。是这样，李经理让我去给一个富二代当家教，周末去两次，报酬很高，而且只需要做两个月左右。你说怎么样？”
“家教？富二代？多大年纪呀？”可意敏感地问到了关键问题。
“好像是一个在校大学生，要考托福和gat，需要突击一下。”
“哦，这样啊！李经理选择你是信任你，你初来乍到，这样情况也不好拒绝。还是去试试，不行的话就找点理由让对方fire掉你就行啦！”
“对哦，师姐还是你聪明。那我就去试一下。”黄鑫已经跃跃欲试了。
可意善意地提醒黄鑫：“注意职业道德，别把自己陷进去。”
“好啦，师姐，我知道”，黄鑫撒娇地说。
可意点点头，心里对这个师妹确实没什么信心。
“哎，师姐，你那里产品有新进展啦？今天李总忙着布置我们开始一些推广策划工作啦！”
“嗯，就等实验室设备调试好，我就开始做样品了。”
“太好了，师姐，你终于要大放异彩了！”
可意笑着点点头，压低声音：“你知道吗，我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关于产品推广方面的。回头我私下给你说，你就当作是自己的创意，这样你就可以在市场部脱颖而出了。”
“谢谢师姐，师姐真是太好啦！”黄鑫由衷地赞美着可意，心里充满感激。
可意和黄鑫分手，着急着回到实验室调试设备，结果在办公室走廊上正好遇到了张总。两人面对面站住了，一时场面有些僵硬。
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毕竟不知谁能更胜一筹，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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