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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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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食》最新章节

    送走了母亲,继成就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顾区长确实很忙,整个财贸系统的改制进入到关键阶段,收官在即,厉害交错,鱼龙混杂,诸多遗留问题像装笼子一样积攒下来,如何梳理,如何化解,决非易事,弄不好功亏一篑。工业企业大刀阔斧的重组与改制,大批工人在转岗过程中面临失业之忧,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少数利益受损的偏激者,闹到区政aa府已是家常便饭,更有甚者上省进京。奥运期间稳定压倒一切,维稳大事绝对马虎不得。与此同时,翠湖污染治理,旧城区改造,也都列入议事日程。

    眼下燃眉之急的是,三家企业整体搬迁,而其中仪表厂和婷美股份两家最令他头痛。仪表厂是市属企业,有点老大架势,但底气不足色厉内荏,尚有抓手。婷美则是兰图首家上市公司,盛气凌人牛气冲天,利税大户不说还动不动就有上级领导打招呼。

    为了把这项宏大工程做成做好,身为区长的他,不得不在外围做足功课。办公室收集整理的数据资料及相关法律法规,分门别类地堆满写字台。在这浩繁的文字中,他像一只睿智精准捕捉猎物的老狼,快速找到合适的依据和明确的答案,精确计算城市扩展的相关几率,详尽分析区内各个网点地价的可比性与升值概率,仔细阅读新城区设计规划及预算报告,综合分析新区模式以及由此衍生的交通水电功能配套等一系列问题。

    区长办公会上,作为行政首脑,他语出惊人的否定两套既定方案。比较保守的是近郊,最具前瞻性的也只是铸钱镇。而将重要工业企业搬到荒山野岭的帽儿山,人们连想都不敢想!

    今天的市府座谈会上,他一口气念完了十多页的论证报告,市领导及其他会者都没想到,一件看似荒诞的事情,却让这篇报告概括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简直无懈可击!预期争论热烈的座谈会,形成一边倒的态势,当特邀嘉宾和官员们陆续退场时,仪表厂童总和婷美冯总立即围上来当面“质疑”:

    “区长,我们的设备安装周期会影响订单的。”

    “区长,股东大会已经对我们的运作模式提出质疑,我们的资金走向不容乐观。”

    顾区长动作麻利地收拾文件,虽然无法回应他们的发难,却也不乏幽默几句:“屁股决定脑袋,谁坐这位子谁都会这么想。算算土地账吧,赚了那么大一笔钱,占了多大便宜,你们得请我吃饭。”

    “我们的设备是从德国进口的,安装费用忒大。”

    “我们是劳动力密集型企业,必须放在功能区,还有资金压力”

    区长把手一挥,打断絮絮叨叨:“这我不管!”

    “荒山野岭交通也不管?”

    “哎,这回你说到点上了。”区长竖起右手食指,“我明确告诉,这个问题很快着手。”

    “啥时候开始啊,明年还是后年?”

    “明天开始!”

    “明天?!”两位老总异口同声,一样的惊愕!

    其实顾区长昨天就启动了勘测。

    这项工程前后历时半年。工程从酝酿到拍板,顾继成竭尽全力呕心沥血自不必说,更难得的是他突破了一贯秉承的中庸之道,顶住了来自各方面的巨大压力包括市里。当然他是凭借完美的说服力去“顶”的,这也恰恰体现它的领导智慧和运作才能。

    这项工程,站在当时看,充其量只能算是有胆识;五年以后看,不得不承认是一种卓识远见;十年以后,人们一致公认“当初真的是一项英明决策”。

    才华横溢的顾继成,公众场合绝对是一个彬彬有礼道貌岸然的谦谦君子。可是,在生活中他也是一个凡人,甚至比起一般的凡人他更平庸更猥琐一些。

    人不管走在哪条路上,感情是没有方向和色彩的,所谓“心无二用”恐怕也是这个道理。不得不承认,小妹爱继成是真心的专一的甚至不计得失的。她是一个色心很强的女人,又是一个滑入歧途的女人,但她绝对不是一个花心女人。自从继成考察回来,她压根儿就不让九指哥碰她一下。其实对于继成来说,他与小妹新婚般的缠绵,除了对仇萍的厌恶未有改观之外,另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戚丽娟在北京进修,她好像蛮有压力一直没回兰图连电话也很少打。紫罗兰他已经不愿搭理。再说王煜,虽然他沉迷于赌甚至连人格都甘愿放弃,但他终归是男人,即使不能保住一亩三地也还是有分吧血性,而且性对于合法夫妻来说,永远是天经地义的,小妹无论多有辩才也辩不开这个理,于是皮肉之苦是在所难免的——她的选择只有一个。

    已经进入夏季,天空虽然飘着很多云,空气依然很湿热,几乎1的人穿短袖60以上穿裙子或短裤,小妹却穿的长袖衬衫和长裤子,不过看上去很像白领阶层的一个主管,皮肉带伤,气质却毫不逊色。

    当她yi丝不gua地展示在616房的立镜前,手臂和大腿上的清淤暴露无遗。九指哥是个大男人,使用武力却跟个女人似的,专掐那两处部位。

    “他打的?”同样一丝未挂的继成抚摸着女人白嫩的大腿说。

    “不是不是,下楼时踩空了,摔的。”

    “咦。”他宁愿相信。

    亲吻一会,小妹蹲下身去,用脸蛋儿摩擦他显得很暴力的物件,继而又用嘴轻吻其中部。她学过生理医学的,知道口角并无大碍,但她拒绝口角。待她缓缓立起身时,继成猛然将她横着抱起,抖包袱似的扔到大床上。已经轮不到她做主了,他这回像头蛮牛,直奔那个地方,头立即深埋在里面,想必两张口儿是对在一起的,只不过是横口对竖口。女人像钉住头尾的黄鳝一样扭动,她诚心想要拒绝却缺乏反抗力量,“啊,啊,有味儿吗?”女人问向湿漉漉的面孔。“没,还挺香的。”他俯下去吻她,间接的,她没有拒绝,吻过才笑道:“我喷了一点香,应该只是在毛上面。”

    进入主题,这次她比他还来得快,发声也比以往响亮。

    清洗过后,他们很快恢复成绅士跟淑女。一直以来,她想继成带她去那个地方,想起就觉得很浪漫的地方。今天高兴过度,又恰逢刚从恶劣心境中走出,便对他说出了这个要求。他几乎连想都没想就爽快答应了。

    这里是西山区的西北侧,都市的另个边缘,依他的预断在这里是不会遇见熟人的,于是便随意找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二人相对而坐,笑盈盈地陶醉于远方的美景,似乎把选取食物这件事儿给忘了。一片游动的黑云遮住了太阳,四周突然昏暗下来。须臾,再度通明时,意外也发生了,半杯啤酒照着小妹面部直线喷射!“仇萍!”继成大声喝斥,虽然他心里很乱,却有临危不惧处惊不变的定力,语气从容,“仇萍你冷静点。”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攥着盘子的仇萍涨红着脸嚎叫:“我没法冷静!臭子,臭不要脸的!歼夫淫妇!”韶华飞快接下她的杯子跟盘子,同时给继成使了个眼色。继成裹胁着仇萍,仇萍在他的裹胁下也老实了好多,二人匆匆消失在电梯处。

    韶华的表情似乎并无恶意,讪笑道:“早遇见一分钟你就花了,那就不是啤酒而是玉米汁。”又做了优雅的手势,示意小妹坐。小妹是个体面人,此时她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但也只能乖乖就坐。

    “你就是那个偷别人男人而且财色兼收的记者?”

    “我对你这样用词很遗憾。”小妹知道她误会了,心里窃喜。她巴不得误会。

    “难道还要我表彰你为某个男人排泄解忧从而促进社会和谐?”

    “我知道我错了,可是”

    “别!没什么可是,你纵有一千个理由也淹没不了一个‘错’,也不该抢人家男人,罪孽!”遂递过手帕,小妹这才想起该赶紧收拾下面容,说声“谢谢”却拿纸巾揩脸,然后也从包里掏出手帕来擦拭。

    韶华说:“想必你已经很饿了,先整点儿吃的吧,别说不饿!我还想和你说些话的。”

    “你,在市广电局上班?”

    “”小妹既没肯定也没否定,不份地吃她的食物,心想:我有那么年青吗?管它,反正这种事越误会越好。

    “我就不明白,像你这样的职业妇女,组成个幸福家庭,应该是轻而易举顺理成章的事,干吗非要破坏别人的家庭?有意思吗!我妹,啊就是仇萍,只是脾气躁了点儿,人长得老实了点儿,其实她真是个贤妻良母至少他对老顾是忠贞不渝的,还有,他们的儿子也很优秀。你是个女人你应该懂的,破坏这么好的一个家庭,你忍心吗?”

    小妹无语。她惊讶地看着仇萍“姐”,心道:若不是怕穿帮,真该和她好好聊聊,她说话那么耐听。

    其实,类似尴尬同一天在江城也上演了一曲。

    话说那位温州商会尚会长,早在那天失款之前就有个大动作,他与一位同乡合作收购了江城服装厂。前不久,他讲那爿分厂搬迁到位于城西的服装厂,并拓展生产规模,不过仍然是个小厂,员工60多人。工人每天在厂里吃一顿午餐,以前在聋哑学校是由快餐店包送盒饭。搬来之后,他们主动找宽素坊合作,将员工中餐包给明萱她们。此时生意进入旺季,好在中餐不多,晚餐忙得不可开交。明萱除了添置盛饭菜器具和一辆电动三轮车,还聘请了一位师傅。师傅姓涂,江城下乡人,烹饪学校毕业在上海金山某化工厂食堂干了五年,也打算回来单干,一时没找到合适位置。他自己说是宽素坊的独特风格吸引了他,小丁却笑他被美女老板所吸引。

    今天天气凉爽,江城的上空也一样,彤云密布但不像变天的架势。吃过早餐,恨水接到“修电”的短信便赶到宽素坊。明萱今儿叫他来是接几个多用插座,天气热,虽有吊扇但还需多台立扇。恨水接好插座时,小丁提进来几个纸箱,明萱把纸箱放到三轮车上比试,摇头说:“还是不行。”原来几个装饭菜汤的钢桶,须要护隔以防止碰撞。站在一旁的涂师傅说:“这还不简单,砍几根柳条就是。没问题,我家编筐都用这个。”明萱一听,有理。忙找来菜刀,朝屋里喊:“哥,接好了没?”“好了。”他在试风扇。“跟我去砍柳条好吗?”“好。”他打了一个响指。

    明萱稍稍交代了一下,二人跑到江边去砍柳条。这是个箩里看粑的活儿,每次砍到手便发现另一根更长更好,每每如此,结果一口气砍了二十来根,两人从中挑选了六七根。上午,这片狭长的树林少有知了叫,鸟儿倒是唧唧喳喳叫的欢畅,江面上不时传来汽笛声。恨水用一根柳丝将菜刀和柳条捆在一起提着,明萱牵着他另只手蹦蹦跳跳地朝前走。前面有棵古树,是一株有近百岁的大叶杨,却长得十分古怪,整个树干一分为二,其形态特像布达拉宫广场上的左旋柳,一半左旋几乎平直朝下游方向伸展,另一半则右旋朝堤坝方斜着往上长。恨水放下柳条,站在左旋树干上眺望江心一艘驳船。明萱却爬到右旋那边树上,好一会儿,她捉到一只黑知了下来,是一只雄知了,尾部很小且不会发声。

    “这棵树好怪呀,恐怕全中国都少见。”恨水打量着树身,打了个响指。

    “你知道吗,这老树可是有故事的。”明萱拧着知了翅膀,冲着他笑。

    “又是外婆故事?”

    “还真是外婆说的,这回可是真人真事。”两人并排坐在树上,明萱放飞知了,说,“哪一年我倒忘了,说是一个造反派头头和他的侄儿媳妇在这江边上私会,突然遇上了暴风雨,两个便跑到这树下避雨——当时它是一棵直长的大树,结果一道闪电一声炸雷,将大树劈为两半!当然,那对偷情的叔侄俩也一命呜呼,成了短命鸳鸯。”

    恨水听了唏嘘不已,一会儿却呢喃自语:“呀,类似的故事骆斯河也有过。”

    “哦,你讲我听听。”

    恨水摇了摇头。

    “讲嘛。”明萱搂着他肩背撒起娇来,“讲啊哥,人家讲了你不讲这不公平。”

    “好吧好吧。真拿你没办法。”恨水小声讲道,“那是很久以前,那时骆斯河还是一条黄金水道,一对相依为命的父女驾一艘木船顺河而下,逆风顺水,坐在船头上的女儿衣裳被打湿了,凸显出少女的轮廓来,在后面掌梢的父亲望着少女身子,情不自禁了,便把女儿唤进船舱歇息,女儿说赶时间,父亲说,‘南城到州总是一天,误不了。’结果在舱里对女儿非礼了。怎么反?那种情形只有屈从。晚上到家,女儿给父亲煮了一碗面。那位父亲吃面吃到末了,碗底下一个草把!父亲吃完这碗面就上吊自杀了。打那以后,凡在骆斯河上行船,绝对不能说‘南城到州总是一天’这句话。”

    “为什么?”

    “忌讳嘛。”

    “唉!”明萱也唏嘘一回,“我真不知道是该说那女孩聪明还是该骂她残忍。”

    “此话怎讲?”

    “因为,将父亲暗喻牛——他的行为也的确等同畜生——足以说明她聪明。但是,她应该对这个结果有所预计,所以未免太残忍。”

    “只能说封建社会对更加不能容忍。”

    “哎哎,你听没听说过话说出一半,她突然满脸绯红,呡住了小嘴。

    恨水已然猜到了,却也不想追问。“兄妹”这句话从谁的嘴里说出来都很尴尬,况且他们还不是亲兄妹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两人这一幕,早被一外人窥见。

    此人正是易庭芳的表嫂。

    易庭芳的表哥查伟在一艘中型驳船上当轮机长。查伟的船常在江城加油,每次加油他总是提前给妻子发短信。表嫂今天散步不知不觉走得远了,已到加油站附近,忍不住想过去看看。去加油站必经古树,刚才就在恨水站在树上看船那会儿,表嫂正好看见他,正要喊他时,明萱突然跳了下来。表嫂随即躲到一旁小树底下,后面的情形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听完表嫂的讲述,庭芳脸色发青,气得浑身颤栗,咬牙咬得嘎嘣响。以她的脾气,不把家里东西砸光才怪——这跟捉歼在床差不了多少!但是表嫂有言在先,一不许她胡闹,二不许在恨水面前说穿。

    表嫂有表嫂的想法,她也晓得庭芳眼里容不得沙子而且性情刚烈,所以事先把她约束住——凭她们的关系也有把握约束她。否则的话两种结果都对她不利。万一因这件事闹离婚,她就成了饶舌妇,再说拆散家庭的罪过谁承受得起?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再者,两人继续过,要是说穿了,恨水必定怪她多嘴,以后见面多难为情。表嫂说:“你心里有数就行了,切莫声张,要装得若无其事的,做人就是要大度嘛。俗话说,贼做三年自犯,以后逮到机会再好好教训也不迟。”

    “姐,我,我绝对不说是你告诉我的,我”

    “不行!”

    “好吧。以我的脾气我非要把他咔嚓,”庭芳愤怒地做了一个手势,“唉!这一回我听姐的,不闹,不闹”嘴巴都扁了,眼泪汩汩而下。

    从此以后,恨水的生活又发生了一些变化。庭芳本是个性情中人,而且个性率真,这件事,虽然迫于表嫂的压力她不吵不闹也不摊牌揭穿,但是要让她做到平心静气若无其事却是不可能的。

    于是,持续多日的裸睡,突然取消。两人在一起,她态度不冷不热甚至表情怪怪的。

    恨水知道妻子变了,也知道变化的是庭芳,而问题多半在自己身上。因此,他越来越谨小慎微,除了将明萱的电话短信及时删除,还有,他尽量少去宽素坊。

    明萱她不明就里,依旧我行我素。隔了几日不见哥,就发“修电”短信把哥唤来,其结果,多半是没“电”可修,只不过说说话儿罢了。尽管“狼来了”是儿时就受过的警示教育,可这种美丽的谎言对于恨水来说,总是屡试不爽。

    其实,不仅仅是店里,明萱家里的水电等杂事,也一直由恨水包揽。这要追溯到她卖肉的时候。刚开始,父亲王怀礼对这位年轻后生来家做事,不仅不领情而且满怀敌意;因为女儿有言在先:他是有妇之夫!病是病,他还知道一句箴言:绅士无非是有耐心的狼。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时间才是检验人的试金石,年长日久,王怀礼觉得这后生非但不是有耐心的狼,还是一个敦厚老实乐于助人的好人。于是,他也不客气不见外,有什么事就直接叫恨水——比叫那偷鸡摸狗的外甥强多了。一来二去,两个男人几乎成了忘年交。王怀礼长恨水18,今年才62岁,却长期由于肺结核病的折磨,看上去纯粹一干瘦老头,显得比实际年龄老好多。

    学校已经放暑假了,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王怀礼住的是老宿舍,电线以及插头开关都很老旧。今天是星期六,恨水抽空把王家的主要线路及几处老化插座都给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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