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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夜不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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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食》最新章节

    没想到,昨天刚换上插座竟是个水货,由此还引出一个小插曲,同时也让恨水意识到自己已身处尴尬境地。

    上午,被人调班的李霞领着全家上楼来玩儿,夫妻俩深谙“近墨者黑近朱者赤”的道理,总想女儿跟思雨在一起。此时,庭芳坐在客厅边看电视边勾拖鞋,思雨在她房里看书,恨水在房里上网。庭芳招呼李霞夫妇坐,露露则飞快跑进思雨房里。

    小蒋:“顾科长呢?”庭芳拿眼一挑,小蒋朝卧室瞥一眼,笑道,“半年总结不是搞完了吗。”

    “思雨真厉害,期末考试又得第一。”夸耀思雨,李霞又叹,“唉!我家露露能抵她一半我也省心。”

    “莫夸她,有时候玩起游戏来也不晓得东南西北。”庭芳嘴上这样说,心里挺得意。她夫妇俩从不问别人子女考试情况。

    “玩点吧也是本事——易姐你怎么生个那么聪明的好女儿。”

    “种好呗。”小蒋连忙接口。

    “唏!你个鬼种,怎么那么劣质啊?”李霞挤兑老公。

    “还想生不?”小蒋朝他老婆翘首讪笑,“想生就管老顾借种——反正我不惧怕绿帽子。”

    “借就借。”李霞愠怒,又冲庭芳一笑,“只怕是顾科长肯,易姐也不答应。”

    “那有什么呀!”庭芳一开荤玩笑就面红耳赤,“反正占便宜的是我们家。”

    “你错啦易庭芳,只有累死牛的没有耕坏地的,我舍得了破地,你怕是舍不得老牛,哈哈哈!”

    “嗨!你们坐哈。坐!”正说笑间,恨水突然出来,打一声招呼,飞快出门走了。

    恨水刚一走,庭芳也说声“对不起,你们俩坐一会儿哈”,她也拂袖而去。留下李霞夫妇面面相觑。

    恨水刚才在房里接到王怀礼电话,说他家里新换的电视机插座坏了。恨水心里骂道:一定碰到他娘的水货。水货坑爹!

    他一出门,就直奔老食品宿舍去了。尾随的庭芳心里蹦蹦跳得厉害:哼!别以为家里来人了我就不会跟踪,这回我要你好看!

    老王住三楼,此时他家门开着的,恨水径直往里走。随后上来的庭芳有些纳闷:未必真色胆包天,连门都不关?这时恨水好像跟一个男性老者说话,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便抽身往下走。突然屋里传出脚步声,庭芳便飞速下楼。恨水在楼道拐弯处无意朝楼下一瞅,看到庭芳正向外走,他心里一咯噔:她在跟踪!

    恨水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虽然他还不知道究竟哪儿出了纰漏,但已然知道二人的冷战将无法回避。

    庭芳这回怕是被他伤透了心,自从表嫂“告密”以来,她铁了心不要恨水碰她一下。顾恨水,一个正当年的男子汉,那种生理需要自是不言而喻的。面对这种境遇,他却只能苦笑:妈的,身边可心的女人倒是有两个,一个是妹,不可以动。一个是妻子,不让碰不说,还不能翻脸。这叫什么事儿!

    他,没法不纠结!

    几天后,一家乡镇加油站开张,老板上来请客,商务局请了一小半,酒席设在人缘酒家二楼。平素从不爱闹酒的顾恨水,这回竟带头闹酒。在商务局,他的酒量算是差劲的,不闹酒都很难自保。这一闹,他把自己闹得酩酊大醉。人家喝多了呕吐,他一口没吐却一头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同桌的慌忙就近将他送到了中医院。

    中医院。已经下班的朱素玲路经急诊室,忽见那位患者好面熟,过去一看,便立即自愿加入到护士行列。

    此前已有同事给家属庭芳打了电话,庭芳怡然自得一点儿也不急,一方面她了解老公的“酒品”,他可是从没醉过的,就算喝多了点也决无大碍。另一方面,她觉得恨水伤害了她,“让伤害别人的人尝点苦头也不算过分。”她是这么想的。

    已经很晚了,商务局的人也走了,素玲见家属还没来,估计不会来或者不在江城,便尝试拨了闺密的电话。

    几分钟后,满身油腥的王明萱心急火燎地跑进了中医院。她事后说:

    “着急,失态,衣冠不整,这些都怪朱头夸大其词。”

    一抹红霞映在半掩的窗帘上,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恨水强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睡在医院里,他这才模模糊糊记起昨日的酒事。夜间挂一瓶吊水喝三次水,他居然不知道,可见醉得够狠!他的眼前,身坐马扎的明萱扒在床上熟睡,

    反射的霞晖染红了她的秀发,他过伸手去抚摸,她头一偏,冲他甜甜

    地一笑。恨水眼一湿:“快回吧,该买菜了。”

    须臾,上楼的易庭芳与下楼的王明萱擦身而过。

    恨水整整一星期没有踏进宽素坊。中间明萱发过两次短信,其中一

    次真的是保险丝烧了,恨水没来,幸亏有涂师傅代劳。两次收到短信,恨水都是

    卡在非常的时间节点上。一次是刚刚吃完晚饭,他心里一急,脑筋就

    迟钝,根本想不出合适的理由,又不想与庭芳撕破脸皮,就只有横下

    一条心。另一次是开会,他从没会上溜号的习惯,散会后他立即打了

    明萱电话。明萱说没事儿,还说她很忙,就“拜拜”了。

    天气炎热,傍晚的火烧云红透了半边天,晚霞使整个客厅变成橙色,

    庭芳今儿还班(欠别人的班),吃完饭又得立即上班。恨水将南瓜汤

    豆角肉丝和烧茄子都做好了,刚刚端到桌上,手机响了,一看,生号,

    “喂,小丁你慢慢说。”“老板她爸病危,在医院抢救,我这里忙得

    不得了,你要是能来帮帮忙就好。”这时,庭芳进屋了,她必须马上

    就吃,吃完就走。按规定,她这种情况是不许回家吃饭的,好在老板

    对她网开一面。

    “庭芳,我得出去一趟,我有个朋友家里有急事。”

    “哪个朋友?什么事情那么急?”庭芳正在舀汤。

    “你问太多了——我等会儿回来在和你解释。”说着人已经朝外走

    了。

    “出去就别回!”庭芳火了。

    “不回就不回!”恨水也不示弱。

    “你要回就是畜生!”

    “今晚老子要回就是王八蛋!”恨水下楼了,又回头撂下一句。

    他的举动让庭芳瞠目结舌,她稍稍一愣,又端着碗跑去门外朝

    下喊:“有本事永远不要回来!”

    明萱在手术室门外走廊上来回走动,墙边钢椅上坐着一位白发妇

    人,大概是她姑。这种老病进到手术室,证明小丁说的“病危”不是

    虚言。“哥。”看见他,紧锁双眉的明萱还是亲热地叫了一声,又用

    询问的目光看着他。“小丁刚告诉我的。”他又朝里一指,“进去多

    久了?”“还不到一小时。”话音刚落,手术室门开了,从护士表情

    看是没问题的。

    护士告诉她,是呼吸道感染引起肺气肿,大量淤痰阻塞,影响呼吸无法供氧,吸完痰就没事,打打抗生素就可以。

    恨水将老人托到病床上。明萱说,父亲的病一般喜热怕冷,夏天从来没事,可老小孩照顾不了自己,前天开了半夜空调结果就感冒了。恨水帮护士挂好吊瓶,朝妇人一点头:“这是你姑吧?”“嗯,你好。”妇人朝他友善地一笑。

    “你们都可以去吃饭了。”护士说,“给老头带点流质的最好。”

    “你也没吃吧哥,走,一块去。”

    “我吃了。”他撒了个谎,似乎肚子不乐意,递过车钥匙又说,“带点儿宵夜来吧。”

    明萱再次赶到医院,已是晚上十点半了。她当然是提前走的,因为这个时候最早也要十一点打烊。恨水吃完“夜宵”叫明萱回去休息,明萱却非得“赶”他走。

    都市的喧嚣渐渐散去,灰蒙蒙的路灯下面只有个吧行人和零星车辆。顾恨水骑着摩托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平生第一次品尝到“无家可归”的滋味儿,他魂不守舍又心事重重。他尝试拨通了汪强的电话,这个夜猫子也许能“收容”自己。

    “嘿!老水你可真是个福星,来来来,快点快点,紫云街崔二妹麻将馆西隔壁啊!”

    双休日的汪强,只要是不值班,多半会邀几个老伙计干通宵。不料其中一位刚才接老婆电话,说预产期提前了,这家伙钱都不要撂下麻将就跑。恨水正好填了个空。

    早上,庭芳洗完毕,丢五块钱餐桌上便上班去。她刚走一会儿,恨水拧着早点上楼来。“妈,你还没走呀,我吃什么呀?”思雨在房里喊。“是我,”恨水拧着早点,打了个响指,“当当当当,看!你最爱吃的过油粑,豆腐脑。”思雨一点也没显出高兴:“爸!你昨晚死哪去了?”“我打麻将嘛。”“我不信!妈妈说你,说你去别人家睡。”“你妈妈瞎说。爸爸真的打麻将,不信你问强叔。”思雨这一点倒是承袭了妈妈的个性,她立即打汪强的电话:“强叔,我爸昨夜跟你打麻将啦?”“思雨吧?是啊是啊,你爸把我钱都赢去了。”“你没撒谎?”“你见过有警察撒谎的吗?让你爸接听!”“好吧,我相信你一次。”恨水接过手机,那边传来汪强的忿怒:“老水你个混蛋,赢了老子钱还打搅老子睡觉!我不管,晚上你得请老子喝酒!”

    这是一件再平淡不过的事情。若是思雨及时将它告诉给庭芳,一准能消除诸多误解,甚至还能打消庭芳心头的纠结。但是,很遗憾。

    人,都有一个成长阶段,人的认知能力也必然囿于这个阶段。思雨虽然聪敏过人,但毕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事情过去了她就一股脑地给忘了。

    失之东隅得之西隅。

    在家郁闷纠结的易庭芳,上班却是快活的。尽管那个姓曲的老板制定大套规章制度将员工捆得很死,但是,药店的乐趣依然层出不穷。

    上班没多久,那个叫万菊香的同事就不停地打哈欠。小万比庭芳小两岁,个头比她略高点,很有几分姿色,尤其那身条儿更是绝了,两腿修长却美肌丰腴,腰身又细又圆以致胸脯像是被挤上去的,臀部浑圆且微微翘起,配上她端正的八字步,走起来从腰身到屁股扭得特有韵味。这还只是外观,据懂得生理结构的运动医学者称,这一类型女人,她的括约肌特有弹性,其局部优越成效乃是得天独厚的。万菊香不仅对自己的魔鬼身材和超强的生殖结构感到荣耀,她还懂得“物尽其用”的道理,不吝最大限度地使用。心愉体欢,何乐不为?

    庭芳悄悄走近万菊香,小声道:“昨晚就干了?是那个?真大号?”

    “嗯。姐你一个人知道就行,莫让别人知道。”她还懂得羞耻。又红着脸说:“那家伙真的是个大号,特大号。厉害!”

    庭芳嫣然一笑,脸上腾起一抹红晕。

    那是一周以前。一个从上身t恤到短裤运动鞋全身阿迪达斯的青年男子,大大咧咧地闯进药店,人挺美嘴巴却不美:“哎!有操b的用品吗?”遇到这样的主儿,其他姑娘尽快回避,万菊香绝对迎“难”而上,她拿一盒杜蕾斯:“有,是不是这个?”“你看像我这身高需要多大号?”小万打量身高一米八左右的男子,说:“我又没有看到你东西,怎么知道多大——那玩意跟身高不一定对应。”“那,那,那就拿个大号试试吧。”男子居然脸红。第二天下午,阿迪男又来了,他这次直奔小万,还挺幽默地:“操,你业务一点不够专业,你老板应该送你去培训才行。怎么啦,小啦!差点儿戴都没戴上去。”“是吗?”小万眼睛一亮,y笑道,“你东西真的那么大吗?”“我骗你干吗,要不你”男子脸又红了。“啊,天啊!来来来,我给你找个特号的。”“别别,要有你给留着,我叫人来取。”说着已是满脸通红的男子塞小万一张小字条——电话号码。两人在一起谈了两次吃了两次夜宵,昨夜便“检验”大小。通宵达旦地“检验”。

    “芳姐,手指哥对你蛮有意思。”万菊香见庭芳傻愣着,戏谑道,“你不觉得吗?你不觉得他人蛮不错吗?可惜好多天没见他来。”

    “你不要瞎说!”庭芳嗔怒时脸蛋绯红,却又说,“也许他不在我们班来的。”

    与那位阿迪男相反,手指哥是一位含蓄过头的顾客。大约一米七的身高,稍稍有点谢顶的白面书生,那天进来他不停地勾动右手食指,笑容可掬地:“请问药师,有什么调养下部的好药?”

    “调筋片?”女店员推荐说。

    “不是,下面的。”

    “足三里?”万菊香调笑道。

    那人忙将左手向外右扭,右手搭上左手,双掌合面五指交叉,然后从怀里向外翻转过来,但见他,右手大拇指如陷洞中——看上去很滑稽又很猥亵的手势。万菊香看了搂着肚子笑,并给拿了一盒卡布。他看了看说:“不是男用,是女用。”

    “乙烯雌酚?你有处方吗?没有,那就来一盒儿大豆异黄酮吧。”

    由于那个奇怪手势加之他习惯性勾指动作,所以每回到店里来,她们都称他手指哥。

    手指哥似乎对易庭芳情有独钟。庭芳没当班,他转一圈就走。只要庭芳在,他就直奔处方药柜台。没话找话,没玩没了地聊一些跟药品相关的话题。只要不忙,庭芳也不厌其烦地陪他聊。在手指哥面前,她的脾气好像改了好多。

    这会儿,手指哥正目不斜视地朝里走:“小易药师你好,昨晚不是你班你怎么也来了?”他居然了解她的班!

    “你好。我昨晚是还班。”她还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是干什么的,便问,“又要一盒?”

    “不要啦。不怎么管用,没什么起色。我想走走快捷途径——有没有起润滑作用的药物?”他勾着手指问。

    庭芳走到另个柜台,给他拿瓶润滑剂:“这,可以吗?”

    手指哥接过看了半天,说:“请问这里面有没有防腐剂?”

    “没有。”

    “请问使用期间有没有什么副作用,比如骚痒?”

    “应该没有。具体你可以看看说明书。”

    “说明书只是梗概,详细性能还是药师掌握的。”他突然翘起手指,“哟,小易你的眼窝有点青吔,是不是没休息好啊。”

    “啊,可能是电视剧看的太晚了。”庭芳苦苦一笑。她心头却一热:一上午,熟人生人经过许多,还只有他注意到自己的细微变化。

    家里。恨水买菜回来,美美睡了一觉。午饭是他做的。

    一家人默默无语地吃午餐,恨水两次掏出手机“启发”思雨,希望她说说早上汪强打电话的事儿。思雨则沉浸在一部里,飞快吃饭,吃完就捧着书看。庭芳一声没吭。既然她没问,他当然不会“此地无银三百两”。

    下午,他去楼下和那些年岁大的打了一场麻将。这些人玩的码子小也很守时,一到晚饭时间便散场。中间他给明萱打了电话。明萱告诉他父亲已经出院回家而且是扶上楼的,证明病情稳定。这种老病除了一动就气喘吁吁之外,别无大碍。

    晚饭是庭芳做的。晚上,又是一次缄默的晚餐。庭芳吃了饭就上班,恨水洗了碗,父女又早早地洗了澡,然后他将衣服丢到洗衣机洗了,晾了。他以自己的经验判断,这一整天也许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战争”或许今晚必定要爆发,因此不如早早把琐事搞定。

    晚上九点多,思雨还在看书,恨水早已睡着了,但是睡的很不踏实,庭芳下班打门就把他给惊醒了。庭芳洗完澡,又光着身子洗了自己衣裳,然后才穿衣,晾衣。出来又吹着电扇,看一会电视。十点多钟她也悄悄上床了。和前几天一样,她还是睡到低的一头。二人楚河汉界,互不侵犯,继续演绎着曾经的默契。

    一夜相安无事!这令恨水感到大惑不解,心里的惶恐却丝毫未减。

    好在星期一上班他领受到一项任务:去高州培训学习一周。对他来说简直是天赐良机——他觉得“备战”比冷战更加难熬。

    中午吃饭,恨水把出差的事告诉给庭芳,又说,“你看是叫妈来住几天,还是让思雨去乡下住段时间?”庭芳说:“后天我公司要往那边送药,就让思雨搭便车去吧。”

    她语气很平和,态度也算和蔼,这让恨水十分诧异,心道:她也许真的改变了,只可惜自己下午就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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