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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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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食》最新章节

    顾昶出了旧楼,他驾车绕道苏宁大道东,找到了那家电话亭,小亭四周紧闭,没人。他将一张红壹佰钞票从窗缝里塞了进去。

    他像是经历了好久日子好多事情一样,无限感慨地离开江城。轿车行至高速路收费处,似曾相识的那辆警车正好也停在一旁,还闪着警灯。其实这已经跟他几乎没有任何关系了,可他还是心有余悸,不由自主地产生肌肉收缩般的条件反射。最先看到他的是把头伸出车窗外嘴巴叼着香烟的“三哥”,他似乎也有些惊愕,却很快运动脸部肌肉厚颜无耻地笑道:“嗨,帅哥儿,我们不打不相识哈。”顾昶鄙夷地斜了他一眼,干唾一口:“坯!”这时警车忽然开启扩音喇叭,好像是冲收费亭喊了句什么。轮到顾昶车贴近到收费窗口,身着蓝色制服的小姐微笑地向顾昶摇手示意:已经打卡,免费放行。顾昶擎着钞票的手有些颤栗,他觉得这种扭曲对他来说是另一种侮辱,说:“你啰嗦个屁!快点儿啊。”

    他的车驶进廉正公寓,已经是午餐时间了。接到电话的爸妈都站在楼底下迎候。一下车,父亲立即上前和他拥抱。久违的父子相拥,上一次的镜头还是去x市上大学的时候。仇萍却泪眼汪汪,一个劲地叫“儿”,又连连问打伤了哪里?最后转化为力量,她攥起拳头宣泄切齿之恨:“王八蛋,我非得宰了他!”奇怪的是,受了如此大的委屈还有皮肉之苦的顾昶,此时竟没有一滴眼泪,还在乐乐呵呵地跟父亲说话。有不少的邻里下班目睹了这一幕,他们无不交口赞许:人家老顾就是大度,公子在外头惹事儿,回来还享受外交礼遇。

    上到楼上,一向不苟言笑的戴姨也笑脸相迎:“小昶,想你必定肚子饿了,我买的做的都是你平时最爱吃的菜。”顾昶一瞧,满满一大桌好菜,还有酒——他喝的那种葡萄酒。

    饭后,已然戒烟一年多的继成点了一支香烟。褒扬的话儿似乎已经到位,什么嫉恶如仇见义勇为伸张正气等等该说的全说了,现在转入正题:“邂逅这次遭遇,受了些皮肉之苦,未必不是件好事,这种经历是花钱都买不到的。不过,你仍然要从这件事吸取教训”

    “对对对,以后出门在外少管闲事儿,你没看搀人都搀出祸来”仇萍插嘴很快。

    “闭嘴!”他猛地巴了一口烟,呛得连续咳嗽,手指头敲向儿子,“你这回最大的教训就是策略问题。凡事都要讲究策略,量力而为,审时度势,见机行事。”

    “那,非常情况呢?比如面对突发事件,比如面对歹徒胡作非为。”

    “很简单:以自保为前提!万一?万一不行就放弃。”

    “放弃?你那‘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不是一句空话?”

    “迂腐!看来你还得历练历练。”他吸了一口烟,又全然雾出,“昶啊,你要知道,放弃也是一种策略,有时候撤退也是一种胜利嘛。用老百姓的话说,叫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懂吗。”

    沉默片刻,顾昶揉揉脸颊,忽有所感,说:“老爸你是不知道,当时情景搁谁都“

    “行了行了,事情过去了就算了,已经肯定你做了件很对的事情,这就够了。好事儿丑事儿都不能当包袱背,就是授予你个什么称号又能怎么样?你还不是老老实实给我看书,做事。”

    “啊爸,这书我全看完了,我一点都没耽搁。”

    “那就好。我知道,你看没看我翻翻书就知道,这件事比你见义勇为还令我高兴。”

    江城这边。顾昶刚离开江城,他的奶奶就进城了。是昨晚玉珍告诉她的,她随即就打了恨水电话。恨水说过没事儿,还说她身体不好,叫她在家好好休养,她就是不听。

    “真的没事就好,我听说打得鼻青脸肿的,我的宝贝孙子哪里受得了那么大的折磨。”老太太抹去泪痕,依然怒气未消,“那些打人的家伙怎么样,伏法了没有?”

    “妈,你先坐下歇会儿吧。”恨水帮母亲换过鞋子,再哄她开心,

    “市长亲自过问,打人的凶手全给抓起了。”

    “妈,你先看看电视。”庭芳泡上了一杯思雨喝的奶粉,又拿出一盘小菜,是郎菜和石耳,“妈你尝尝星子特产。其实啊,你俩只须管好自己身体,晚辈的事不必要瞎操心。”

    “我是不想操心,可这颗心它就是扑腾扑腾的按耐不住啊。”

    “你不是常说,年青人把事业做好就是对老人最大的孝心。其实啊,对我们做儿女的也是一样,你们老人把身体养好了,就是对我们最大的痛爱和支持。”

    “理是这个理儿。不过屋檐水往下流,长辈痛爱晚辈是自然的;做晚辈的能像你这样理解和心痛上人,怕是不见得多。”话一出口,老太太自觉有失偏颇,便端起杯子喝奶茶。

    “妈你想吃些什么?”庭芳提着菜篮子问。

    “容我想想,”她们婆媳间从不见外,也不会有虚情假意,“龙头菜看有没有,香椿不要,西兰花来一点,啊忘了告诉你,我吃素了,你知道?少买点,吃不了多少。”

    晚上,思雨绘声绘色地给奶奶讲述哥哥的英雄壮举,矮胖子自然被她描述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可是对哥却或多或少有些夸张。比如哥只打胖子一拳,却被她说成“猛击两拳”——要是作为证人就麻烦了。

    进城的第二天,老太太就说要搭车走,小儿子硬强留她多住几天。老头子腿脚灵便,自己照顾自己没问题。

    这天夜里,思雨突然叫妈妈跟她睡,说奶奶跟爸爸好像有很多话说,让他们娘儿俩说个够。庭芳也很乐意。女儿在家,她的领地只对爸爸开放,随便不许她进,母女俩五六年没有在一起睡过,算不算奇怪?

    母亲斜倚在床上,恨水给她塞了个厚厚的靠背,虽然气温很高,她还是盖了一条线毯。儿子恨水坐在床前,他喜欢这种跟母亲交流的气氛,觉得特温馨。他在想,家里本无事,母亲也该宽心,却为何两鬓陡添了一些白发?看来岁月不饶人。

    “庭芳百事都好,就这点儿不好,砸东西。水啊,跟妈说说,你是不是外头有人了?”

    “没有,真的没有,我可以对灯起誓。”

    “可你脸色还是没有瞒过妈的眼睛。妈信你老实,也许是没有。但是,色易受,情难防啊。你说是不是?”

    “”恨水的脸更红了。

    “你走路走得稳,比你哥要稳些,庭芳也不像仇萍那样拖后腿,也没有她那种贪心——我看人是不会有错的。你吧,我就担心你生活作风出问题,俗话说沁头鸡儿啄白米,好多女孩子就喜欢像你这种外表老实巴交的人。其实心里未必老实。”

    “你儿子是外表老实,心里更老实。这世上有种感情叫‘兄弟’,知道吧?”

    “嗯。”

    “也有一种感情叫‘兄妹’。”

    “看看看看,让我说着了不是!不上高山不显平地,看来你还不懂得‘情难防’的涵义。‘英雄难过美人关’并非一个色字,而是儿女情长啊。”

    “俺自有分寸。”

    “分寸!等到那一天你陷下去了,别说分寸,只怕天塌了也由不得你。哎呦!”老太太打了一个哈欠,“算命的话有时候还不得不信,说你是双甲排头,属坐山虎,人不伤人命伤人。你对人好,人反而受你所累。你看,你对国华那么好,末了害得他为你打架,差点闹出人命,高中都没上成。你对玉姣好,却害得她迟迟不肯谈男朋友,直到二十九了才找了这么个浑蛋。”

    “玉姣她怎么啦?我好几年没见到她,前天见到她的。她,她不好么?”

    “岂止不好,简直就是糟透了!她找的那个男人,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这还不说,动不动就对她拳打脚踢,最后她实在没法子,只有一个央求,说,‘你打打我别处好吗,莫打我脸,我是个老师,你给我留点儿尊严吧。’”

    “畜生!”恨水的眼泪快出来了。

    “上次她去磨盘看望水国,跟我说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还倒我怀里哭了半天,我也陪她哭了一场。”

    “现如今还有家庭暴力。她应该告他!她,她,她怎么不离婚?”

    “离婚她也尝试过。人常说,不怕狠不怕愣就怕不要命,那人是个无赖,而且喜怒无常,好的时候也痛哭流泪过,就连玉姣月经都舔过,一翻脸就不认人。说要离婚就杀玉姣全家,当然是董家了。他身上常带一把刀。”

    恨水从包里找出那把小牛角梳,睹物思人,心中无限惆怅,想起当年的初恋,想起玉姣对自己的一往情深,而且她态度坚决立场坚定可谓忠贞不渝。自己也并非不爱她,而是太过懦弱,以致把一个挚爱自己的女人害到这种天地!想到这里,忍不住眼泪婆娑。“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实在是情不自禁!

    恨水在母亲的追问下,很策略地“交待”了与王明萱的情况,并一再表明他们“是清白的”。

    “妈相信你们是清白的,也理解女孩,独生子女都有姊妹情结,这也是很自然的,不足为奇。不过你们可不能再往前走了。她幼稚你可不幼稚,再出现一个玉姣,为娘的决不饶你!”

    “妈,我们是真正的兄妹关系兄妹情谊。只不过,只不过我知道庭芳这一关通不过,要不然早就堂而皇之了。”

    “你别自欺欺人了。过去人说没有猫不吃鱼的,现在是猫不吃鱼鱼还不干呢。这事儿别说庭芳不信,搁谁都不信。你还是趁早快刀斩乱麻!”

    恨水涨红着脸,嘴上嗫嚅。心道:世人为什么都这样啊,此心天地可鉴日月昭彰!

    在江城只住了四天,老太太搭长途客车到了兰图。她没让孙子来接,一则她不想讨扰他们,二则她也要检验一下自己的实力——她是不服老的。

    这所房子她来过两次,这回进屋却眼前一亮,全然找不到过去印记。彩电沙发茶几乃至地板全换了,连墙面都是新的,挂着大彩电的一幕,以白底蓝色万字镶边概括一个整体,中间少许云纹图案,显得素净典雅。左下角一只蓝釉长颈大花瓶,右下方紧贴墙面摆一对斗彩缠枝莲纹瓶。覆盖乳白色窗纱的杏黄色落地窗帘上,散布少许山水图案并穿插福禄寿喜几个篆体小字,显得雍容华贵。楼梯及其扶手也都换成实木,赭色格调配以细腻的阳刻花纹,显得古朴典雅。上面一层更让她耳目一新,一副豪华气派的博物架隔而不隔地横在餐厅与小客厅之间,老太太认得其中几件名贵藏品:包金银质固斯壶,景泰蓝净水瓶,青绿釉陶质茶壶,青花缠枝花纹碗,双龙耳活环青玉瓶。

    顾昶的脸上还有一点淤青,奶奶抚摸着那块青,心痛地说:“乖乖,下手那么狠!还痛吗儿?”

    “那!”顾昶将自己的胖脸打得啪啪响。

    “好啦儿,别自虐了。”奶奶一急,脸都红了。

    “妈,恨水没说别的?”仇萍一边假惺惺地帮戴姨捡碗筷一边念叨,“昶儿营养费误工费还有精神抚慰费,他们也得要赔,算起来三千多呢。”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你一点儿也不关心你孙子。”仇萍讪笑。

    “你只能说我不关心钱财。”老太太笑着搂过肥仔,“孙子我还是关心的。只不过奶奶关心也是嘴上关心,什么忙也帮不了。”

    “奶奶,您健健康康就是最大的帮忙。”

    “咦哟,跟你,叔叔如出一辙嘛。”她本来要说“婶婶”的。又说,“我儿长大了。难怪,奶奶怎么不老啊!”

    “妈,你上两次来昶儿在学校里,今儿吃了晚饭叫昶儿送您去宾馆吧,三星级宾馆,免费,比我家条件强多了

    。”仇萍满脸堆笑。

    听了这话,老太太顿时脸一红,明显有点儿不自在,很快她平和且不失尊严地一笑,戏谑道:“我不喜欢条件太好,我情愿在家待——是你家也是我家,是不是啊仇萍?”

    这回轮到仇萍脸红,她的肥唇翕动几下,只是嗫嚅。

    晚饭后,老太太下去看了一会儿电视,又和孙子一路上来。那间堆码着各式各样礼品的房间里,铺了一张单人床,老太太从继成的书架上找来两本书,《破晓记》和《唐吉可德》,坐上床去看书。老太太戴着老花镜,《破晓记》看到第五章。

    “妈!”继成上到楼梯口就大声喊。

    “妈!”“成!”母子俩有一年多没见面,此时他俯身去搂过母亲,娘儿俩都流泪了。

    “过年实在有要紧事,清明节我考察刚回又一大堆事,所以”

    “妈知道,你不要解释,自古忠孝难两全,能在电话里听你说话,妈也一样高兴一样省心——你这几天还很忙?”

    “不。”继成立起身,一耸肩一摊手,“忙完了,可以休息两天,明儿陪老妈痛痛快快玩儿一天。”

    “那就好。”老太太拿手一指,“你去找把椅子来,妈要和你谈谈心——好久没和你对面说话了。”

    继成刚落座,老太太便劈头盖脸地问:“你在市买房子了?”

    “市?买房?没有哇,我没有看到房。”

    “成!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睁着眼跟妈说瞎话?”

    “是这样子妈,”继成脸有些红,他握起老太太那双糙手,“我真的没看到那套房,一切都是老钱他们一手操办的,仇萍顾昶都去过,据说装修风格也是征求他们的意见。我就知道有这么回事儿,到现在也没去过。”

    “算了,你也不要辩解,你心里打什么小九九也别跟我说。无论如何,这一套商品房目前是顾继成的——我这样说应该没问题吧?”

    “是。可以这么说。”

    “行。房子的事,还有那些古董,当然我不识货也许是仿品,所有这一切,我只在今天说一回,以后再也不提,因为你是明理的。”

    “您说。”

    “记住了,人的财富跟人的德性是相称的。德性不好,到手的财也载不住,德所不能承载的财反而会成祸害。俗话说,命中有时终归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所谓命也包括祖上的德性。伦常乖舛,立见消亡,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有德才有福,无德便无福。”

    “是啊是啊,小时候你常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可是,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笑话!社会不是大染缸官场也不是铁板一块,没人教你言不由衷左右逢源,也没人逼你曲意逢迎投机取巧,更不会有人令你贪赃枉法巧取豪夺。我看,水能载舟也能覆舟才是不变的道儿!”

    “老娘啊,你应该体谅,我是一个农民的儿子,草根出身没得任何背景,能混出个人模狗样容易吗!要是不会拐弯抹角,不善察言观色,不去趋炎附势投其所好,我想我到不了今天的。”

    “你的话让妈震惊!那地方真就那么龌龊?要真是这样的话,我当初真该阻止你改行!”

    “可不是!我至今还怀念当老师的日子。只可惜时光不能倒流。”继成闪亮着眼睛望向天花板,“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不需防备暗箭也不用小心陷阱,无忧无虑,率性而为,尽享做人的乐趣。唉!那时还嫌弃它平淡,今天看来真是太奢侈!”

    “是啊孩子,人生无法回头,世上也没有后悔药吃,所以你,每一步都得慎重,尤其走到今天这一步,正像你说的从农民儿子走到这个位子。是你个人努力,也是祖上积德,你已经不光是你个人,至少还承载着家族厚望。”

    “放心吧妈,虽然有情非得已的时候,我还是会把握自己的。”他再次握起老妈的糙手,“还有,我会把你孙儿培养好的,他也会为顾家争脸。”

    “脸,已经争得够可以的了,该知足。千万千万不能蒙羞!易经上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必有余殃。还是多多积善积德吧。做人宁可清贫自乐,也不要浊富多忧。”

    “余殃?祸殃!”继成冷笑,“人做官不易,官做人也难啊。妈你不知道,我有时有多憋屈啊。倒不是工作棘手,工作上真不是吹,得心应手游刃有余。”老太太做了一个手势,继成点头,“嗯。我先把话撂这,迟早我会死她手里。”

    “乌鸦嘴!”老太太连忙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念过之后她痴痴地看着儿子,喃喃地说,“儿子都成大人了。能将就你就将就吧,哪家不是将就过来的。人,上了岁数总会有所收敛的。”

    “收敛,只怕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

    “也别光说人家,打铁还要自身硬,身不正何以正人?清能自容,仁能善断。还有,你常叫别人策略,你自己也要多用策略,柔中有刚,棉内藏针,知道啵。”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继成发起牢骚,又手朝楼下指,接着指向大堆礼品,“妈的!贪得无厌,什么都想粘一点,什么都不怕烫手。”

    “是啊,冤枉东西吃多了要遭报应的。当然,你又不能事无巨细管那么多。不过你得有个底线,比如金额比如原则比如政务,突破底线一定得零容忍。”

    “同一屋檐下,黑白良莠哪里分清那么多。”

    “该露的地方露,该藏的地方藏。这是穿衣之道,也是夫妻之道。”

    接着,继成又问了一下他父亲,娘儿俩谈了一回磨盘的路和命案,又谈了恨水夫妇。继成说:“小易这女伢真的不错,老二比我有福。”“唉!其实儿也该富养。怨也只怨我们家条件太差,当初你还不是看上人家家庭条件好——打嘴打嘴,生米煮成熟饭,有什么好怨的。”

    “那时候的农村都穷。钱,永远是个好东西。不一定?穷人的生活质量不可能高到哪里去。”

    “说半天白说!”老太太抬抬手,“你走吧,我困了。”

    继成看了看他的浪琴手表,说:“哟,不早了,妈你是该休息了,明天我陪你上燕子山,那里也有庙宇的。”

    “你能陪我说说话儿,我目的就达到了,玩不玩无所谓。只是不晓得你听进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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