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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爪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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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食》最新章节

    当顾恨水摸到剪刀惊出一身冷汗时,睡在行军床上的王明萱也惊出一身冷汗。她可没摸到什么,也不是病,她是做梦,做一个非常可怕的噩梦。

    梦的是一个披头散发又长着一对獠牙的女人——应该叫女鬼——把大堆污秽物往她身上泼,对她进行猥亵,还拿剪刀说要剪去她的鼻子——最令她自豪的鼻子,剪刀由下而上架到鼻孔上她才醒。

    其实关于这个女鬼,她已经梦到过很多次。当然,时间地点情节各不相同,否则就是重梦。沈括在《梦溪笔谈》里记述过重梦的,但那是对美好家园的眷恋。亘古至今,没人见过女鬼,蒲松龄倒是用《聊斋》传递出不少女鬼,却开宗明义虚构。眼下是科学发展到较高水准的21世纪,居然还有女鬼出现!令人匪夷所思。单用“幻觉”已经没法解释,哪有如此清晰的幻觉!除非自己患有某种精神疾病,要么就是“五爪猪”真的存在。

    一觉醒来,阳光已经透过小方窗照在布衣柜上。“睡过头了。”她第一闪念。赶忙去梳洗。

    清晨的农贸市场,人头攒动,声音噪杂,气味也不好闻。对她来说,最不能承受的还是买猪肉。其他的菜全都装进了菜篮,她这才硬着头皮迈向肉摊。

    “哟小王,你眼圈有点儿黑呢,是不是昨晚跟男朋友拍拖去了——找了吧?”蔡老板是熟人,同事期间就认识。

    搁一般人,23了,都会随话滚话,叫别人给介绍一个。她却撒了一个谎:“可能是昨夜玩游戏玩的晚了。”其实她从没玩过游戏,甚至不知道游戏怎么玩。话音刚落,那女鬼出现了!女鬼坐在肉凳的另一端,用眼睛瞪她——也许只是看一眼,因为长发随即遮盖住面目。当然,别人是看不见的。光天化日之下,她竟然惊悚失色,扭头便走,也不顾蔡老板已经切好猪肉。蔡老板倒不感到诧异,心想,一定是遇上了债主了。

    地球不可能不转,江水不可能不流,生意不可能不做,拔开的生活脚步就无法停下来。

    坚决不能败走!她做了几下深呼吸,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一咬牙一跺脚,转身上前把钱塞给了蔡老板。姓蔡的为人乖巧,不声不响快速找零,把肉给她装好。

    真是活见鬼!切肉又划破了手指。可恶的女鬼!

    事实求是地讲,手破不能怨女鬼。那是由于她心浮气躁。

    “桂姨,你把这些肉切了,做水煮肉片用,淀粉暂时不放。小丁你把回锅肉做了,来,我教你下料。”自己看来是碰不得猪肉的,碰就会有鬼影出现。

    桂姨的速度可嘉,质量却差强人意,尤其最后那两块带筋的,切的太夸张了,比红烧肉还扎实。明萱看了有些来气,但确信她决非故意——她是多么厚道的一个人!她只是知道用手做事,而不记得用脑筋做事。

    小丁倒是个机灵鬼,这让她放心不少。但是她也明白,不能急于放手过多传授。鸟儿翅膀硬了是要飞的。人嘛,总难免有点儿私心。

    谢天谢地,昨夜没做梦!

    梦是没做,女鬼似乎变本加厉如影相随。还真的是“相随”,冷不丁一回头,都能看见女鬼一闪!

    日子像翻日历一样重复,平常而又平淡。对于明萱来说,今天却不寻常。肉还可以叫桂姨切,况且她在不断进步。备菜可以叫小丁做,大体上没问题。可是真正掌勺炒菜,还非得自己不可。

    上午生意很少,临近正午,才来了五个穿蓝色工作服的民工,像是船厂工人。几个围在门外,小丁递上菜谱,他们却偏盯着案板点菜,点好菜才去找位子坐。菜单上写有“茭白肉片”等五道菜。明萱将旺火烧起,油烟飞腾,肉片刚刚落锅,突然,那个恐怖的脸孔突然出现在烟雾中!明萱几乎要崩溃。“啊!”一大滴油烟溅在她左手手背上。她有些犯晕,但还是强力支撑。后面的几道菜也不知是怎么完成的。

    “老板,你高芭(茭白)怎么这么咸啊?还有,苦瓜太苦了。ysyhd”衣服最干净的胖子表示不满。接下来其他人也噼里啪啦:

    “我们可是回头客罗,上回不是这样子嘛。”

    “我们还是慕名来的,说你家素菜做得比荤菜还好吃,今天的苦瓜那么苦!”

    听了这句话,小丁不够友善地顶了句:“唏,苦瓜要甜不就叫甜瓜罗,干吗背个差名声。”

    “这话并不有趣!你最好还是检验一下商品,这苦瓜,还有这高芭,是给人吃的吗?都说顾客是上帝,我们不想当上帝,但是作为市民,对于不良行为也有投诉权嘛。”

    “说什么呢,谁有不良行为?”小丁圆瞪杏眼。

    “你那么好,你哪有不良行为,你是良家妇女。”

    “谁是妇女?谁是妇女?我是妇女吗?”小丁急不择言。

    “啊!”几位男人同时惊愕。小丁自知失言,噗嗤一笑。

    明萱拿着筷子过来了。她浅尝过几口菜,便主动道歉:“对不起!不好意思,今日的灶有点问题。这茭白不收钱,苦瓜我给你们重做一份。”走开了,又回头,“稍等一下哈,很快的。”

    晚上又有类似的曲目上演。

    这一天好歹总算对付过去了。

    翌日。上午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无所事事的恨水收到“修电”的短信后,还是冒雨赶来。桂姨在择菜。小丁在卤肉。明萱在整理冰箱物什。看见他,明萱莞尔一笑。他问那处电坏了。明萱说,大厅插头要修,主要是有事商量。说着就泡了杯茶,端到他面前。恨水先把松动的插座全都拧过一遍,拧好又试插一次。然后,问她有什么事商量。

    明萱便把近日来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心里打怵又显得很茫然,说到末了,竟是眼泪汪汪,梨花带雨

    其实,此前恨水已经猜到大致,但也万般无奈,爱莫能助。他本不信迷信,但受笃信佛教的母亲影响,对于佛颇有敬畏之心。缄默一会,他叫明萱去找风水先生,既然心理医生都没辙,也只好出此下策。明萱说她早已试过,并指着大门上方:“那,那就是道士作的法。”恨水这才发现,门头上挂着黄纸条,上面还有字:“太上老君在此。”字下面画了一道符,像油炸盘鳝一样的符。

    “实在不行你就让小丁掌勺,你给她当副手,不,做指导。还有,尽量多做一些备份。”

    好半天,她才丧气地冒出一句:“好吧。看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又过去两天,天气放晴,很多人穿起了单衣。恨水刚走进办公室,一个加油站老板电话约他钓鱼,说这天儿最适合垂钓,还说准备好了给他回话。所谓准备,当然是跟分管局长请示,因为钓具饵料人家早已备好,无须准备。恨水正犹豫,手机里传来信息,一看:“修电,急!”于是立即回绝了油老板的美意。

    明萱她们仨聚在厅堂里神神叨叨地说话。听到摩托声,小丁兴奋地叫声“顾哥来啦”,几双期盼的眼光望向门外。明萱毫无顾忌地一下扑进他的怀里,嘤嘤而泣。桂姨连忙转身去择菜。小丁傻愣在原地,直到与恨水目光相视她才一激灵,自己尴尬还怕别人尴尬,边往灶台走边向他挥手:“继续,继续。”

    平素貌似坚强的明萱,几天时间竟跟换了个人似的,如此赢弱不堪,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虽说早有思想准备,可听到情况如此严重,他还是气得脸色发青:“这个该死的五爪猪!”——好像真有这么个畜生存在。

    经过反复权衡,恨水还是给出了一个消极意见:“再也不要进那东西。”竟然忌讳“猪肉”二字。

    于是,她们的采购食品取消了猪肉,也包括猪杂碎。

    除了精神病人,除开醉酒,一个人对于自己的意念应该拥有绝对的主宰能力。可是明萱却主宰不了自己的意念——如果坚持认为没有鬼的话。果然,自此以后,女鬼便销声匿迹,再也不见那种幻象,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

    万般无奈之举!全中国除了宁夏,无论在哪里开餐馆,恐怕都离不开猪肉。没有猪肉,餐馆还怎么开?

    上午来一桌客,七八个人在电视前落座,一个中年男子走到案板前点菜,第二道就点了红烧肉,小丁回答“没有”,那人朝里头喊:“哎,红烧肉没有哇,改别的吧。”里边的嚷嚷:

    “不行不行,红烧肉不能少。”

    “不行就换一家。”

    “红烧肉跟大米饭一样普通,竟敢没有!”连“敢”字都出来了。

    末了经过老板的说服教育,总算让众位客人勉强接受了红烧肉改成烧鸡翅的事实。

    上午这桌总算勉勉强强地应付过去了。

    下午却没那么幸运。

    大概是两桌麻将散场,来的一帮麻友,进餐馆还喋喋不休地争论麻将。点几道菜,全都离不开猪肉。全都没有?一群人连问都不问,一哄而去。

    随后来的一伙做生意的,几位眼尖,看了一会案板,说:“猪身上东西一样都没有,叫我们吃什么呀?”说完也不听解释,就扬长而去。

    对于生意人来说,最难过的莫过于坐在冷板凳上看着别人热热闹闹忙生意。

    事业遇到瓶颈。

    怎么办?

    猪肉看来是沾不得的,这是禁忌,也是底线。把餐馆盘出去,她又于心不忍。好不容易开的店,而且马上就要到旺季。于是,她决心再抗争一回!为此,准兄妹俩商量好久,结果是:先把招牌改了,要给人以明示。恨水提供了三个候选店名,明萱敲定的是“宽素坊”。说是用“素”字撇清跟猪肉的关系,“宽”字又好给鸡鸭鱼等留个余地。虽是牵强附会,却也没有那位文人墨客去钻那牛角尖。

    其次,当然是在菜品档次上做文章。在发挥素菜优势的基础上,多推出几道特色菜。

    恨水问她:“你对自己的厨艺有信心吗?”他还不太了解她的功底。

    明萱莞尔一笑:“这里的消费层次,应该只讲‘厨’不讲‘艺’,色香味在这里主要是味,当然色香也不能不兼顾,你把一盘空心菜吵得发黄或者发黑,再好味道也没人吃。”

    这件事情总算尘埃落定。

    但是恨水却没完,他冥思苦想,想要破解这个谜,哪怕是找到“第四维”的蜘丝马迹也行。

    虽然幻觉——在一切暂无定论之前,只能说是幻觉——由来已久,但探究原委,还得从她高考说起。

    高考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倒不是她考得不好,是因为高考结束的那天晚上,她亲爱的母亲撒手西去。母亲殁年才53!安葬好母亲,分数不久也出来了。三个死党,小兰过高职高专线,素玲过二本线,她过一本线4分。当时的她,心如死灰,面对这样的分数却高兴不起来,甚至连志愿都懒得去填报,悲恸是其一,还有别的原因,比如经济。末了还是小兰素玲俩硬拉她去填报志愿。

    等到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到手的时候,她开始有了主心骨。

    这份精致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无论对谁都是炙手可热的金钥匙。对她,却是一块鸡肋。当理智的天平倾向另一端时,当悲哀的决心下定时,它竟成了伤心的见证!

    她多么渴望走进大学校园!她还梦想成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在服侍妈妈的日子里,看到那些温文尔雅谈笑风生的白大褂,她内心羡慕极了。心想:我将来要是能够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多好啊!等拿到了医学院的录取通书,离梦想近在咫尺,然而,命运弄人,唾手可得的理想眼巴巴看它“胎死腹中”,还得亲手给它送葬!

    但是,这都是没办法的事,命中注定的。是啊!就当命运跟自己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那么多的人没考取嘛。这也是没有退路的退路,家里一贫如洗,母亲医病欠债已经不少,再去贷款上学,那是不可想象的,何况还有重病在身的父亲。

    她去央求班主任,不要将她(录取大学)发榜,也不要对任何人说。老师知晓她的家境,却还是感到震惊和不解,但面对她忧伤而又恳切的目光,老师无语。

    这一切都是为了时日不多的父亲!

    听说她要卖肉,父亲气不打一处来,凶了她,还骂了她。倔强的她,认定了这件事。她说:卖肉又不是什么丑事,人家北大高材生也卖肉的。

    如果说放弃学业是义无反顾的,卖肉却是迫不得已。其实,当上大学的路被自己堵死,她真正想做的,还是厨师——继承母亲衣钵。

    她母亲先前是饮食服务公司下属东风饭店的一位名厨,行业精英。那年,三省八县市在江州举行烹饪大币武。那时即便上流社会,都是大众化饮食,只讲荤素,不讲海鲜野味。比赛结果,她母亲一举夺得素食第一名。恰好得荤菜冠军也是一个女的,来自江州某宾馆。其时,正从东欧传来女排获得五连冠的喜讯,举国上下一片欢腾。于是,比武场上也众口一词:阴盛阳衰!两个冠军又恰好一南一北,一时间业内普遍流传:南荤北素。“荤”指的江州市卢春梅,“素”便是广宁县的伍贵容。

    红极而衰。不久饮食服务公司改制,母亲下岗。其实母亲早想出来,就是单位卡着不放,加之身体欠佳,才搁置下来。与其说是下岗,不如说是蛟龙入海。母亲刚一离岗,就被金日大酒店高薪聘去,首席大师!风头出尽。此时顾恨水刚大学毕业,还没资格去那种地方,自然也就不晓得“名头”。苍天不公!一年后,母亲就被检查出胃癌,先后去市动过三次手术,胃被切除大半。一生服侍别人的胃,最终却死于胃癌,不能不说是一大讽刺。母亲走时,医药费按政策,该报报了,酒店方面也出了一部分,由于前前后后拖了数年,家里还是举债不少。

    或许遗传因素,她上小学就会做菜,一直以来,她会做,也喜欢做。直到读高中,只要时间允许,对于弄饭做菜,她从不懈怠。母亲自然不吝赐教。此时,本可以顺理成章地女承母业,何况还有那么扎实的基础。但是,她却固执地认为:母亲的癌病完全是职业造成的。为此对这行甚至抱有怨气。

    她成了江城第一位卖肉姑娘。

    从业不久,一次,她听信不法屠夫蛊惑,当然自己也贪小利,偷偷进了私屠乱宰的猪肉,刚好被市生猪定点屠宰稽查大队逮了个正着——查无碘印。按规定是要没收罚款的。见一个小姑娘,一副害怕又可怜的样子,执法者也起了怜悯之心,加之又是老商业旗下子弟,于是法外开恩,顾大队长开口了:“念你初犯,暂不作实体处罚,但你必须写一份检讨交来。下不为例。”

    正是这份检讨,让顾大队长对她刮目相看,并且博得感同身受般的同情。这是她第一次故意“泄密”——讲出了自己的遭遇。自此以后,出于同情,恨水便力所能及地帮她。当然,帮,也就一些维护摊棚送水送伞什么的,有时候双休日也进货送货。刚开始,也有一些闲言碎语。年长日久,周围的人并没发现他俩关系有什么异动——在中国,公众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极为敏感。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于是人们不得不从内心给恨水一个“赞”字。当然,也有悖论,说女人最怕流氓有文化色狼有耐心。究竟恨水能否归于此类,自有围观者拭目以待。但是,女同胞倒是对明萱表现出嫉妒般的羡慕:我怎么没遇上这么好的男人?老天太不长眼!

    不料,命运多舛。今年春节刚过,她开张的第一天生意,就遇上“鬼”。那天两扇猪肉买了将近一半,突然间一位老妇人惊声尖叫:“哎呦喂,看呐,五爪猪!”。人们这才细看,天啊,真的五个爪子吔!

    对于明萱,“五爪猪”可是令她毛骨悚然的三个字!她当即打恨水电话,同时觉得全身都发冷,嘴唇打颤。恨水把剩下的肉退回给厂里。她也随即收工。

    问题并非如此简单。

    翌日,尽管心里犯怵,她还是硬着头皮出摊。一整天,几乎无人问津,有人甚至像避瘟神一样躲着她。“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出现五爪猪,小范围内一大新闻,而且个个都担惊受怕,闻之色变。

    摊位可以换。但接下来的问题就不是个“换”字了得。

    从那天起,只要拿起剁刀,就有一个女影抑或女人,在眼前出现。有时看起来什么没有,却在她将要落刀时,突然一只手伸向刀下!女人(影)形象有时清晰但不真切,多数时候是模糊的,她能够描述的是:年轻女人像,披头散发,一对獠牙,有时候能见脚穿一双绣花鞋。

    一天如此,两天如此天天如此。她已经不可能有勇气做下去。

    真的假的姑且不论——也没法论。但究竟是什么原因,她无法找到答案,尽管感觉是实实在在的。

    老实说,咋一听到“五爪猪”三个字,她就本能地产生异样感觉,一种不祥之兆。其实,这感觉本身就是一种答案!只是她当时还不敢往那上面联想。

    这个答案或许就是外婆的鬼故事。

    父亲患病而且传染,母亲工作忙,从小她就跟外婆长大。外婆爱讲故事,却只会讲鬼的故事。什么吊死鬼月子鬼水魅鬼等等,似乎外婆就是钟馗!讲最多的是五爪猪(也叫猪娘精)跟吊颈鬼,说最厉害的是猪娘精跟月子鬼,光是猪娘精吃人的故事,起码有七八个版本。小时候,她要是不听话不好好吃饭或者吵觉,外婆就会用“猪娘精来了”吓唬她。哭得再凶,只要有这一句,就会嘎然而止。这可是比对一些伢说“警察来了”的效果要强一百倍。

    在外婆诸多有关五爪猪的故事中,她拼凑出的猪娘精的形象是:年轻女性,披头散发,一对獠牙,三寸金莲穿的绣花鞋,白骨生生两只手。

    这已经够恐怖了。更可怕的是:其中两个故事居然得到了爸妈的认可——确认了它的真实性!

    一是说猎人李某,一次打猎时撞见五爪猪(猪娘精),裸眼看,明明的一头野猪。从瞄准器里看,竟是女人!反复切换,每每如此。父亲说,当时民兵训练,他与这个李某在一个排。

    二是有一位屠夫,将杀死的猪搁凳上(尚未去毛),回头看,猪不见了,凳上坐一个女人!当然只是一瞬间的“人”,再看又是猪。如此反复三四次。屠夫仔细一看,五个爪子!屠夫不久便病死。母亲说,她十多岁时在那屠夫手上买过肉的。

    卖不成猪肉的明萱,再次自作主张,到美食城盘了这家餐馆——也算是得偿所愿,干起她喜欢又非常擅长的行当。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她始终没能摆脱厄运,五爪猪简直就像魔咒一样,对她苦苦相逼。

    宽素坊挂牌以后,生意也还行,虽说让“没猪肉”哄跑了一部分顾客,但是,多数食客还是愿意接受“远离猪”的食材。甚至有不少的食客非常赞成这件事情。有一位食客这样说:

    “现在的猪,这个药那个药的吃,这还不说,还在饲料里头添加激素瘦肉精什么的。鬼都晓得,这些东西,大多残留在猪身上了,吃了这些怪东西,不得癌才怪呢!”

    看起来这位像是一个铁杆“倒猪”派。

    但是,恨水对于女鬼的探究以及他的所谓第四维空间探讨,最终一无所获。最后不得不告流产。

    “与其探讨‘四维’,不如去垂钓。”他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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