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废后

    如月一大早就命冬花去查柳紫陌的消息.这个女子是什么样子呢.她手中握着木梳.不由得发呆.一定是长发及腰.温柔娴淑但是她到底为何要來这里呢.

    有侍女用藏红花泡好洗脸水.另一个接过如月的木梳为如月盘好发髻.

    走廊中想起了凌乱的脚步声.不顾大船的匀速行驶.让人听起來心惊胆战.

    如月回过头.翠竹跌跌撞撞的跑了进來.跪在如月面前.一脸哭诉：“不好了.圣上要废皇后.”

    萧后生性朴素.上了大船只带了自己的贴身婢女.　到底是皇后.万般不应该如此朴素.如月便遣了翠竹过去服侍.

    “可说了为何.”如月站起來.深秋的天气已经是十分寒冷.如月只着了月白衣裳.有侍女拿出虎皮斗篷给她披上.她简单收拾一下.就朝着杨广广的寝宫走去.

    翠竹连忙跟上.

    如月听翠竹一路哭诉：“据说现在外面许多起义的军队.他们甚至扬言要让圣上殁在洛阳.大船每天身后都跟着一堆亡命之徒.虎视眈眈.娘娘说不能让圣上糟蹋了大隋的江山.便去找圣上理论.惹了圣上生气.”

    说话间便到了杨广的寝宫.宫中竟是一派歌舞升平.浓妆艳抹的舞女.千娇百媚的歌妓.还有一脸沉醉坐在女人堆中的杨广.尹妃坐在他的怀中.空气中混着香料和女子的胭脂香.让如月觉得一阵又一阵的作呕.

    眼见萧后手带佛珠.不施粉黛.一身素衣的跪在正中央.一群人却视而不见.甚至有放肆的舞女光着脚丫.裙边佛过萧后的脸颊.

    在门口的元公公看见如月一脸恐慌.作势便要进去通报.

    如月一巴掌过去把他拍在大门上：“不用公公通报了.”

    如月慢慢的走了过去.表情看不出任何变化.路过弹琵琶的歌妓.随手从桌子上端了气镶有红宝石的高脚金杯.走到在萧后面前卖弄的舞女前.故意的把酒倒到地板上.那舞女冷不丁的一下摔倒.踩了前面人的裙角.前面人有拽了自己前面人的裤子一时间.大殿混乱一片.舞女们一个接着一个摔倒.

    “哪里來的人好大的胆子.坏了圣上的雅兴你负责的起吗.”第一次摔倒的女子怒气冲冲的站起來.伸手便要给如月一巴掌.

    “怕坏许多次了.也不见得圣上把本宫如何了.”稳稳的接住那女子的胳膊.“本宫今日倒要看看圣上到底是偏袒美艳的女子还是自己样貌普通的妹妹.”

    说罢.立马跪在地上：“皇兄.妹不过是不小心撒了一杯酒.就惹來这名女子的不恭.请皇兄胜裁.”

    刚才还歌舞升平的大殿此刻静悄悄的.只有若有若无撩人的烟气浮动在四周.

    杨广微眯双眼.像是思考什么.

    “皇上”尹妃试图为那个女子说话.

    “拖出去.”杨广利落的打断她.言简意赅.

    本是嚣张气焰的舞女立马求饶：“贱婢不敢再犯了.求皇上饶恕.”

    说话间就有元公公领着几个小太监.连拖带拉把那女子拖了出去.女子凄惨的叫声回荡在整个寝殿里.此时无论是刚才哭诉的舞女们.还是抱着琵琶的歌姬们.立刻都在杨广面前跪下.

    如月见状.俯身低头对冬花说道：“就说圣上的旨意.改为20大板.”

    冬花会了意.提起裙子.悄悄退了出去.

    “好了.”杨广摆摆手,“带着皇后下去.今日之事就当作罢.”

    “是.”如月行了礼.站起了身.走到皇后面前.俯身蹲下.“娘娘.跟如月回宫吧.”

    “皇上今天必须给贱妾一个说法.”萧后一脸平静.语气不卑不亢.“不然.贱妾今日就跪死在这里.”

    “呦瞧娘娘这话说的”娇滴滴的尹妃站起身來.皮肤光洁无瑕.**着双脚.白莲藕般的大腿若隐若无.她走过來.一阵甜腻的香气扑面而來.“但是尹儿看來.若是真心求死.便开了窗户.跳进河里.悄然无息.无人知晓.省的圣上整日心烦如何处置一个出了家的废后.如今娘娘一脸清高的跑这里來假装母仪天下.莫不是菩萨教娘娘的烂招式.”

    “母后”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寝宫中的平静.萱儿一身明黄色衣服.像一只明艳的花蝴蝶.她闯了进來.对着杨广嚎啕大哭.“父皇不要废我母后.母后已经沒了您的宠爱.您不要废了她.”

    说罢.扯了扯身边的如月：“月姐姐.你不要怪萱儿整日沒有陪你.你替母后求求情.萱儿以后天天陪你.”

    “好了.”杨广的脸上终是有不耐烦的表情.“小元子.把皇后娘娘送回去.沒有朕的允许不许出來.”

    杨广话音刚落.元公公就走了进來.站在萧后面前：“娘娘.不要让奴婢们动手了.”

    “贱妾真的不明白.”一贯冷静的萧后情绪突然激动起來.她手中的佛珠硬生生的被自己扯断.一颗一颗狠狠的砸在地板上.“皇上煞费苦心得了皇位.为何如此糟践.当初的阿糜看见饥民都会过去丢几锭碎银了.为何会变成这样.死了那个女子圣上的一生都要因为她而改变吗.”

    “还愣着干什么.”杨广像是被戳到痛处.如月眼见他表情不对.连忙呵斥元公公.“快把娘娘拉走.别再这里惹了皇上不开心.”

    如月又对着萱儿使了一个颜色.萱儿赶忙同那些太监一起把萧后拉回去.

    萧后一个劲的挣扎.已是泪流满面：“圣上要为了一个女人就让大隋给她陪葬吗.贱妾已经用一辈子來给她赎罪了还不够吗.这是先皇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圣上你就坐吃山空吗”

    萧后强行被拉回了自己寝宫而她歇斯底里的质问放佛魔咒一般回响在大厅中

    也许除了如月根本沒人听懂.但是每个人都看出杨广的愠怒.沒有人敢开口.大家都小心翼翼的跪在原地.大气不敢出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杨广一声叹气：“|好了.今晚朕乏了.都回去吧.”

    “是.”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的站起來.行了礼.便争先恐后的出去.

    如月也站了起來.眼看杨广神情恹恹的自己蜷缩在龙榻上.看起來竟十分的可怜.她想走上前.看是杨广此刻应该不想和任何人交流.她愣了一会神.轻声开口：“皇兄好好休息.”

    说罢.走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然对着元公公说：“吩咐厨房准备点清淡的食物.熬点莲子粥.等皇上醒了呈上去.”

    “是.奴才知道了.”

    “既是身为臣子.便要忠言逆耳.若是保命也沒错.但总是要提醒圣上少喝些酒.”如月继续说.

    “公主这皇妹做的可真尽职.”有慵懒的声音传來.如月转过身.尹妃半倚在大理石裹金长柱上.傲人的身材十分性感.

    “若是娘娘吃醋了.便不要再做这祸水红颜.亲自下厨.清粥小菜.把如月比下去.”如月懒理尹妃.拜别过元公公便径直的下了台阶.

    “若是比不过可怎么办.”尹妃依旧光脚快步走到如月面前挡在如月身后.她的大红指甲与手腕上的金线珊瑚手镯相呼应.鲜艳的似乎要滴出血來.

    “娘娘请你让开.”如月对尹妃不明的挑衅显得很不耐烦.

    “本宫的东西就是丢了也不让你捡.”尹妃几乎是在警告如月.“若本宫是你.定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思索自己哪里得罪了本宫.然后立马远离那个人.以免惹祸上身.杨如月.你好自为之.”

    说罢.不再解释任何.转身便离开了.

    “公主.”如月还來不及多想.翠竹有些慌张的跑了过來.“皇后娘娘膝盖受了伤也不肯喝药.还把太医赶了出去.”

    如月到达皇后的寝宫的时候.外面站了一堆的太医.却束手无策.她的贴身婢女端着一碗凉了的药站在旁边.

    看见如月看.他们立马下跪：“公主万福.”

    “好了.都起來吧.”如月走了过去.对着皇后的跌深侍女说.“去再把药热一遍.记得准备甜汤.娘娘不爱吃苦.”

    “是.”侍女行了礼.端着药碗下去了.

    如月看了一眼太医们.推开门走了出去.

    “母后您把药吃了.不要让萱儿担心.”萱儿跪在皇后的床榻上.哭的梨花带雨.

    萧后一脸苍白.眼角还挂着沒有擦干的泪珠.她的头发已经凌乱不堪.整个人看起來毫无生机.

    如月走了过去.有侍女端來两把凳子.她坐上.也扶起了萱儿.用怀中的手帕把萱儿的眼泪擦干：“还嫌你母后不够心烦.女儿哭哪个母亲不是更加心疼.萱儿要懂事一点.”

    萱儿抓住如月的手；“萱儿要乖乖的.不惹母后生气.萱儿去给母后热药.月姐姐一定要劝母后吃药.”

    说罢.擦擦眼泪站了起來.走出去.

    “都散了吧.皇后娘娘会按时吃药的.”如月吩咐婢女去转告站在门口的一众太医.

    侍女行了礼.也出去了.

    “娘娘这是何必.”如月转过身.“是娘娘教如月在这宫里不该问的不问.娘娘又何必在这里跟自己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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