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回来了

    冬花有些失魂的转过身.他回來了.却执意不让公主知道.莫非他心中已不再挂记公主了.虽说公主近日确实是与二公子走的比较近.但是两人只是打打闹闹斗嘴并无亲近的举动.公主心中是如何想的呢.

    冬花一边思索一边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听见一串熟悉的如同银铃般的笑声.迎面有两个人小跑而來.男子脱下身上的披风.举到头顶.完完全全把女子护在怀里.自己则是一半肩膀都漏在外面.即使在大雨磅礴.也挡不住两人的欢声笑语.

    天色已经有些微暗.即便如此.冬花还是清晰的看见男子身上一半都湿透了.他却不管不顾.专心看着怀中的女子巧笑嫣然.

    公主和二公子.冬花发现自己的眼睛有些发涩.她整理好情绪.立马快走了几步.朝着两个人招招手：“公主”

    两人别了秦叔宝之后一路打闹.只是沒走多久.天地变色.豆大的雨滴就落了下來.李世民自然的脱下披风.沒有谁觉得有什么不妥.两人一路小跑.找避雨的地方.

    如月正和李世民说笑.突然听见冬花的声音.循声望去.兴高采烈道：“冬花.”

    两个人跑到冬花面前.如月接过冬花怀中的伞.自然的打在自己和李世民的头上.

    两个人走在前面.

    公主不是应该是自己打一把.让二公子打一把吗.冬花有些失神.果然是有什么东西在潜移默化的改变.那自己到底要不要告诉公主.穆将军已经來到她的身边.只是她沒有发觉呢.

    “冬花.你在想什么.”如月一路不见冬花开口.回过头.发现冬花一脸苍白.整个身子在大风中摇摇欲坠.放佛随时都要晕倒的样子.

    她把手中的伞递给李世民.走到冬花伞下.担心的摸摸她的额头：“莫不是不舒服.”

    “公主”冬花还未开口.却不知为何.眼泪像断了的珍珠项链.根本止不住.

    “冬花.你怎么了.”如月显然很吃惊.冬花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从未如此失态过.

    冬花不说话.一直在擦自己的眼泪.像是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如月见状.转过身.对李世民说：“你先回去吧.我有话对冬花说.”

    李世民伸手在如月额头上弹了一下：“以后若不是來寻我.休要到处乱跑.”

    本以为如月会恼羞成怒.谁知她竟然抬起头对着李世民笑：“好.”

    李世民的心竟然在这一刻柔软的不成样子.语气也变得柔软起來：“如今天色也晚了.两个女孩子总归是不安全的.我跟在你们身后.”

    如月扶着冬花.点点头：“好.”

    仿佛又回到那个夜晚.李世民跟在如月身后.如月走在前面.步履艰难.

    冬花自知是自己的失态.却也不知作何.如月一脸关切的看着她.却也知道在冬花心中.李世民到底是外人.只是一副询问的表情.却沒有开口.

    把冬花送到大船上.雨趋势已经小了.如月依旧心情不错.她撑着伞.站在船的边缘.借着火把微弱的慌忙.用力的挥挥手.裂开嘴笑的很灿烂.

    李世民的心情也随之大好.他随身拿出一盏孔明灯.依旧是他口中的“花色”.依旧有两个很丑的“李世民”和“杨如月”.点了火.借着微风.孔明灯一路懂像西飞去.两个人都沒有说话.目光一直远送着它越飞越远

    如月走进房间.命令侍女端了碗姜汤.又命人看好房门.不许别人进來.

    “公主.奴婢有罪.”冬花“噗通”一身跪在地上.

    “你先起來.”如月扶起冬花.“地板凉.左不过是哭了一场.你若是这几日身子不适.便休息几日.本宫从皇后娘娘那里调來翠竹便是.”

    “只有奴婢伺候公主才放心.别人奴婢都不放心.”冬花急急的打断.

    “那你得告诉本宫.今日到底是为何.”如月坐在榻上.悠悠开口.

    “奴婢只是”冬花低着头.“只是想起了穆将军”

    “你便是肝肠寸断他也回不來.本宫不强迫你忘记.但是你总是要走出來.”

    “那如果穆将军回來了呢.公主作何选择.”

    “本宫从不喜欢如果.”如月从榻上站了起來.厉声道.“本宫从來不念过去.只看将來.”

    冬花刚站起來.立马又跪下：“奴婢失言.”

    看到冬花的样子.如月也心软了.她走过去.扶起冬花：“你知道为何本宫不许你念穆将军吗.”

    冬花站起來.懦懦道：“因为公主心里有穆将军”

    “你错了.”如月开口.“那年他将我从池子中救了出來.我便以为只要杨如月有危险穆青扬就会出现.于是我事事依赖他.甚至过分无理取闹.不过是笃定他的宠爱和一直在.后來父皇一直诏书.故人从此不相见.有一段时间我是如何以为自己活不下來了.穆青扬是我的的生活.是我的习惯.沒了他.我生不如死.我怨过.也恨过.可是我还是不理解.为何这么过年过去.他走的心安理得.全无音信他明知我放不下当年我的一切一切他照单全收.从來沒有告诉过我不可以过分依赖”

    仿佛说到动情处.如月也忍不住留下了眼泪.好像又回到那一年.穆青扬从她的世界消失.她沒有爱人.沒有依靠.沒有生活了

    “公主”冬花看着如月.不知该如何安慰.

    “你与我的区别便在于我得到了.而你沒有.所以你一直活在你的回忆里.慢慢甜蜜.而我必须割舍.不割舍.便活不下去.”

    冬花呆呆的看着如月.

    她继续说：“冬花.沒有主子会要一个心里不全是自己主子的奴婢.可是我要求你走出來.不单单是为我自己.沒有人可以一直活在回忆里.只有沒有希望的人或者是.死人.”

    “奴婢不明白“冬花说.

    “总有一日你会明白.若是你以为你一辈子羁绊割舍不掉的东西一旦你忘掉了.沒有了.你便再也不想要了.”

    “公主是说公主要穆将军戒掉了”冬花看着如月.只有这一句自己听明白了.

    “出去吧.”如月淡淡开口.“我累了.”

    “是.”冬花看如月如此疲惫.也不好多说什么.行了礼.便出去了.

    如月沒有穿鞋.一步一步踩在冰凉的木质地板上.河水潮湿的感觉像是要淹沒自己的全身.她走过去吹灭屋子所有的灯.透过窗户能清晰的看见别的屋子里活色生香.甚至能清晰的听见女子妩媚的笑声.

    她叹了一口去.望望靠近河岸的窗户.突然期待一盏白色孔明灯.

    她走到船上.裹紧辈子.放佛又回到穆青扬走的那个季节.自己每日茶饭不思.她甚至感觉穆青扬一定会托人给她一封信或者飞來一只信鸽.她每天都会起的大早.生怕错过穆青扬任何的消息.

    可是自己从秋天等到夏天.又从夏天等到了冬天.她不得不相信.那个人真的走了.毫无留恋的走了.

    自己这辈子再也不要这样的感觉了.她疲倦的睡着了

    罗成今日看出了单冰儿的茶饭不思.她总是会发呆.他隐约知道了单冰儿在担心什么.

    虽说是夫妻.他夜夜睡厢房.与官兵同吃.若不是可以.便是一天也见不到.

    单冰儿起初有忧虑夫妻之间总是会有不能避免的亲昵.如今眼看罗成仿佛还如同先前般的礼让.除了多了一丝放心.内心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失落.她每天一个人.吃饭.睡觉.梳妆

    这日.单冰儿随处闲逛.不知为何走到了罗成房间.她刚想转身.肩膀一热.一件羊毛披风搭在自己的肩头.单冰儿回头.看见了罗成.

    “我”她一时不知作何解释.

    “冰儿.我正好有事要同你商量.”罗成像是沒看见单冰儿的慌乱.

    “什么事.”

    “天下起义者打算齐聚洛阳.生擒杨广.虽说表哥.阿刖都在那里.到底是人手不够.圣上命我、你二哥、还有徐茂公前去相助.但是我考虑都城不能无将.所以我打算留下來.你左右是爱玩.爱看热闹.你替我去可好.”

    “我替你去.”单冰儿整日都担心若是穆刖见不到如月公主自己的计划岂不是要泡汤.罗成此举正是合了自己的心意.可是她望向罗成的眼睛.竟然拒绝了.“这不好吧.我一介妇孺.怕是不好吧.”

    “怎是不好.”罗成随手顺了顺单冰儿的长发.“还有你二哥陪你我便是放心多了.就这样决定了.冬天马上到了.多带些厚衣服.后日启程.去收拾行李吧.”

    他说完绕过单冰儿便要回房.

    “你什么时候回房睡.”单冰儿不禁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又万分后悔：哪里像一个女儿家说的话.

    “不回房了.”罗成的声音很飘渺.“我起的早.打扰你休息便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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