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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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弹出一条信息，是林式发来的。
——教室里等我，我下班顺便来接你。
她翻开作业本打算做一点消磨时间，第一题数学纠结了半小时，还是没做出来。她泄气地看着桌上摊着的成绩单，使劲揪了揪脑门上的刘海。
一只修长的手夺过她的笔，在草稿纸上如流水般写下答案，她闻见了来人身上散发的淡淡烟草味。
简单的步骤就将她纠结了半小时的题解释的一清二楚。
她转过头，是林式。
他随意地穿着白衬衣和牛仔裤，与一般高中生无二，只是眉宇间隐隐透露的气势暴露了他的身份。
“走吧。”
坐上林式的车，她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跟他说清楚，”是不是林振让你管着我？”
“以后你也不必每星期都来接我，我自己就可以回去。”
他没有回答，右手握着方向盘，左手撑在窗户上，眼睛望着窗外。
车却并不是往着林家庄园的方向开。
“你去哪？”不会把她带到奇怪的地方去吧？
“我的公寓。”
似乎怕她不明白，他又解释，”你爸去欧洲出差，这几天你跟着我那里现在没人，你要是想一个人住，我也不拦着你。”
欧洲呵呵！现在都带着那个女人去出差了。
“不必了，送我回家！”
他挽起衬衫的袖子，轻轻转动了方向盘，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女孩。她望着窗外，一动不动。
看着身边固执的少女，脑海中忽然涌现许多年前的回忆。
那时，妈妈带着年幼的他来到这座城市。
那个时候，才知道了爸爸原来是有另外一个家庭的。
在游乐场，幸福的一家人，女孩穿着粉嫩的公主裙，女人有着美丽的面容，优雅高贵，而那两个人身边的男人，正是他消失了一年的爸爸。
他看到了自己的妈妈瞬间惨白的脸，失了所有血色。
“妈妈。”他扯了扯妈妈的裙角，可是她并没有理他。
他听到那个粉粉嫩嫩的女孩用稚嫩的声音叫着他的爸爸，大概是那个时候他才明白，他的爸爸不只是他一个人的爸爸。
他忽然笑了一笑，说：”你也不必这样，我不会干涉你的生活今天只是顺便，平常我根本没时间来管你。还有，我的公寓离你的学校很近，你平常上下学也方便如果你实在想要回家，我就送你回去。”
说到这，车刚好停在公寓楼下。
跟着林式进了电梯，电梯上的数字一直上升，到最顶楼才停下。
这幢楼房的最顶层只有一扇门。
“密码是0401。”
玄关处右转是客厅，雪白的墙壁上挂着巨大的屏幕，墙壁上悬着一台投影仪，对面有一座米白色的真皮沙发。不规则镂空的储物柜上，放置着各色的收藏品。各式各样的玻璃酒杯和形态不一的木雕制品。
一张浅灰色的羊毛地毯铺满了整个客厅，让她有一种脱掉袜子一脚踩下去的冲动。
穿过厨房与客厅的过道，她看见了另一个房间。透明玻璃顶盖，房间中间只放置了两把躺椅。从这个角度望过去，湛蓝的天空仿佛触手可及。
整个房间的布置透露出主人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
“这是你的房间，我已经令人把你的东西带过来了。”他走进对面的房间，回头：”有什么事找我。”
她推开门，在书桌上坐下，拿出书包里的家长会邀请函，发怔写什么理由呢？思考了一会儿，她拿起一只签字笔，深吸了一口气，在签字一格上写上林振的名字。看见那一栏上那两个龙飞凤舞的字，她满意地打了个响指。
于是在理由那一框上写了个”忙”字。
perfect！
折好，放进书包。拿出那一大摞作业本，对着它叹气。
短短一个下午怎么能写得完呢！
她决定从最难的开始，翻开数学作业本，把第一题林式刚才在草稿纸写下的算法在作业本上抄好然后就在第二题卡住了。无奈之下，她翻开英语报纸，做了几个单选题，脑子就开始犯晕最后，她拿出了语文试卷，把最简单的诗词填空抄好，躺到了床上。
果然她还是不适合读书啊！
第二天下午，她背好书包慢慢从公寓楼下走去公交车招牌。
路上偶然看见程潜，似乎是和她同一个方向过来的。难道他也住这儿？
她叫了一声”程潜”，朝他招了招手。
他抬头，然后直接无视他，穿过马路。
靠！
606公交车没多久就来了，程潜一上车就直接在车厢后座靠窗位置坐下，套上耳机，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
她坐在后面一排，狠狠瞪他几眼。
半小时之后，车还在开。此时今夏才感觉不对，刚才明明看过站牌，还有几站就到了啊！看着窗外飞快倒回的树木，她的脑中忽然飘过一个不详的念头。
不会是，坐反了吧？
她这个傻货！
当机立断地按了响铃，看着座位上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程潜，她脑子一抽。把他带的耳机一把摘下，说道：”傻子！你车坐反了害得我也上错了车。”
她前脚刚进教室，程潜就跟着进来。
她看了一眼教室后面挂着的钟。
慢了一分钟！正好对上纪律委员的视线，只见纪律委员提笔在纸上写上几个字她的名字又被记下来了！
都是他！今夏冷着脸走到位子上，掏出作业本放上桌子。
有人急匆匆地跑进教室，看了一眼教室后面的钟，叹了口气，”还是迟到了。”这个迟到的是跟她吵过架同寝室的王捷芳。
正在幸灾乐祸之时，王捷芳走向纪律委员张婷的位子，勾住她的脖子，”婷婷，通融通融呗。”
“唉，好吧，下次别这样咯。”
“恩，爱你，么么哒。”
又是这样最后只剩自己的名字。
班主任此时正好进来，拿起纪律委员放在桌角上的纸条。不知今天是心情不好还是怎么了，一向对学生和颜悦色的他发起火来。他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整个教室响起——她想，这种程度应该连隔壁班都能听见。
“程潜c林今夏，又是你们两个迟到。给我站到后面去。”
忍耐濒临在爆发的边缘当她好欺负是不是？
她毫不胆怯的面对众人的目光。
“张捷芳c王静c陈倩如c王河聪c陈启他们都迟到了，比我到的还要迟，为什么纪律委员没有记下他们的名字却只记了我跟程潜的。王老师，我迟到了我承认，我也愿意接受惩罚，可为什么有些迟到的人从来没有得到惩罚，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我不服，所以，我拒绝站到后面。”
她说话时程潜正慢慢走到黑板前。看着向来都是忍气吞声c沉默不语的小绵羊发起火来，他笑了笑。
许久，班主任才反应过来，问旁边的纪律委员：”何婷。她说的是真的吗？”
记律委员手足无措地站起来，结结巴巴地回道：”不c不是。”
“你跟我过来。”
班主任一走，整个教室犹如一只刚沸腾的油锅。
“她怎么这样？”
“就是，把我们都拉下水了！”
“太贱了吧！”
“好了，大家都别说了！”沈泾川走上去轻轻扣了扣讲台桌面，整个班级霎时安静下来。
没多久，班主任走进来。
“今天迟到的同学全都给我站到后面去，自觉一点。”
教室一片安静。
慢慢的，有人迟疑地站起来。
一个两个三个。
班主任看着后面站着的十多个人，紧锁着眉。
“林今夏c程潜，你们回来其余人站到晚自修结束，好好反省一下。”
“以后何婷不再是纪律委员了我希望这样的情况不要再出现。林今夏。”
班主任忽然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她抬头。
“以后你就是新的纪律委员。”
寝室。
她端着洗脚水放到床边，准备洗脚。门外传来敲门声。
“快开门，快开门！”伴随着急促的声音。
她正坐下，连忙起来，情急之下绊倒了水盆。整盆水哗啦倾倒出来，快速地蔓延。慌忙之中，她扶正脸盆，赤着脚跑去开了门。
张捷芳见是她开的门，白了她一眼。忽而看见室内的情景。湿漉漉的地板，不停有水向四周蔓延开来。整个房间像是被水浸透了。
哦！她的鞋子。张捷芳一把推开拖地的今夏，将床底下的几双鞋子拎出来。这是她新买的鞋子！她看着鞋边上慢慢蔓延上去的水渍，不由得怒从心起。
“林今夏，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今天故意针对我也就算了。现在又故意把水倒出，把我刚买的鞋子弄湿。家里有钱了不起啊，有本事你让学校把我开除啊有本事把我开除啊。”
隔壁寝室的学生嗅到八卦的气息，十多个人围住门口，指着她窃窃私语。
“就是她，那个有后台的？”
“听说她在她们班里闹得挺大的这种人啊，幸好不是在我们寝室。”
今夏刚才被张捷芳推了一下，跌在那滩水上，水浸透了她的裤子，也浸透了她的心。本想解释，话到口中却又哽住。说了能怎样，她又不会相信。她慢悠悠站起来，用干毛巾擦了擦背后，走过去把门关住，挡住了门外碍眼的视线。然后继续拖地。
“你说啊你，不是要把我开除吗？贱货！”
她拖地的手一顿，用拖把用力抵住地板，抬起头直视她，一字一句说：”要是再让我听到‘贱货’这两个字，我林今夏，保证，会让你消失在这所学校！”
今夏觉得，刚才那个眼神是她十七年以来做过最阴狠的表情。
不然为什么她在对方的眼眶中看见了打转的泪水。
她觉得她有做个坏人的潜质。
张捷芳捷芳红着眼睛给她妈妈打电话，通了电话之后，听到电话那头那个温柔的声音，竟然一发不可收拾地哭了起来。
寝室另两个人到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副诡异的画面。
一个人边哭边讲着电话，另一个人竖着拖把面无表情在旁边看着。
“怎么了？”其中一人抚了抚张捷芳的背，瞄了一眼今夏明知故问：”有谁欺负你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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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等我，我下班顺便来接你。
她翻开作业本打算做一点消磨时间，第一题数学纠结了半小时，还是没做出来。她泄气地看着桌上摊着的成绩单，使劲揪了揪脑门上的刘海。
一只修长的手夺过她的笔，在草稿纸上如流水般写下答案，她闻见了来人身上散发的淡淡烟草味。
简单的步骤就将她纠结了半小时的题解释的一清二楚。
她转过头，是林式。
他随意地穿着白衬衣和牛仔裤，与一般高中生无二，只是眉宇间隐隐透露的气势暴露了他的身份。
“走吧。”
坐上林式的车，她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跟他说清楚，”是不是林振让你管着我？”
“以后你也不必每星期都来接我，我自己就可以回去。”
他没有回答，右手握着方向盘，左手撑在窗户上，眼睛望着窗外。
车却并不是往着林家庄园的方向开。
“你去哪？”不会把她带到奇怪的地方去吧？
“我的公寓。”
似乎怕她不明白，他又解释，”你爸去欧洲出差，这几天你跟着我那里现在没人，你要是想一个人住，我也不拦着你。”
欧洲呵呵！现在都带着那个女人去出差了。
“不必了，送我回家！”
他挽起衬衫的袖子，轻轻转动了方向盘，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女孩。她望着窗外，一动不动。
看着身边固执的少女，脑海中忽然涌现许多年前的回忆。
那时，妈妈带着年幼的他来到这座城市。
那个时候，才知道了爸爸原来是有另外一个家庭的。
在游乐场，幸福的一家人，女孩穿着粉嫩的公主裙，女人有着美丽的面容，优雅高贵，而那两个人身边的男人，正是他消失了一年的爸爸。
他看到了自己的妈妈瞬间惨白的脸，失了所有血色。
“妈妈。”他扯了扯妈妈的裙角，可是她并没有理他。
他听到那个粉粉嫩嫩的女孩用稚嫩的声音叫着他的爸爸，大概是那个时候他才明白，他的爸爸不只是他一个人的爸爸。
他忽然笑了一笑，说：”你也不必这样，我不会干涉你的生活今天只是顺便，平常我根本没时间来管你。还有，我的公寓离你的学校很近，你平常上下学也方便如果你实在想要回家，我就送你回去。”
说到这，车刚好停在公寓楼下。
跟着林式进了电梯，电梯上的数字一直上升，到最顶楼才停下。
这幢楼房的最顶层只有一扇门。
“密码是0401。”
玄关处右转是客厅，雪白的墙壁上挂着巨大的屏幕，墙壁上悬着一台投影仪，对面有一座米白色的真皮沙发。不规则镂空的储物柜上，放置着各色的收藏品。各式各样的玻璃酒杯和形态不一的木雕制品。
一张浅灰色的羊毛地毯铺满了整个客厅，让她有一种脱掉袜子一脚踩下去的冲动。
穿过厨房与客厅的过道，她看见了另一个房间。透明玻璃顶盖，房间中间只放置了两把躺椅。从这个角度望过去，湛蓝的天空仿佛触手可及。
整个房间的布置透露出主人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
“这是你的房间，我已经令人把你的东西带过来了。”他走进对面的房间，回头：”有什么事找我。”
她推开门，在书桌上坐下，拿出书包里的家长会邀请函，发怔写什么理由呢？思考了一会儿，她拿起一只签字笔，深吸了一口气，在签字一格上写上林振的名字。看见那一栏上那两个龙飞凤舞的字，她满意地打了个响指。
于是在理由那一框上写了个”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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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好，放进书包。拿出那一大摞作业本，对着它叹气。
短短一个下午怎么能写得完呢！
她决定从最难的开始，翻开数学作业本，把第一题林式刚才在草稿纸写下的算法在作业本上抄好然后就在第二题卡住了。无奈之下，她翻开英语报纸，做了几个单选题，脑子就开始犯晕最后，她拿出了语文试卷，把最简单的诗词填空抄好，躺到了床上。
果然她还是不适合读书啊！
第二天下午，她背好书包慢慢从公寓楼下走去公交车招牌。
路上偶然看见程潜，似乎是和她同一个方向过来的。难道他也住这儿？
她叫了一声”程潜”，朝他招了招手。
他抬头，然后直接无视他，穿过马路。
靠！
606公交车没多久就来了，程潜一上车就直接在车厢后座靠窗位置坐下，套上耳机，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
她坐在后面一排，狠狠瞪他几眼。
半小时之后，车还在开。此时今夏才感觉不对，刚才明明看过站牌，还有几站就到了啊！看着窗外飞快倒回的树木，她的脑中忽然飘过一个不详的念头。
不会是，坐反了吧？
她这个傻货！
当机立断地按了响铃，看着座位上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程潜，她脑子一抽。把他带的耳机一把摘下，说道：”傻子！你车坐反了害得我也上错了车。”
她前脚刚进教室，程潜就跟着进来。
她看了一眼教室后面挂着的钟。
慢了一分钟！正好对上纪律委员的视线，只见纪律委员提笔在纸上写上几个字她的名字又被记下来了！
都是他！今夏冷着脸走到位子上，掏出作业本放上桌子。
有人急匆匆地跑进教室，看了一眼教室后面的钟，叹了口气，”还是迟到了。”这个迟到的是跟她吵过架同寝室的王捷芳。
正在幸灾乐祸之时，王捷芳走向纪律委员张婷的位子，勾住她的脖子，”婷婷，通融通融呗。”
“唉，好吧，下次别这样咯。”
“恩，爱你，么么哒。”
又是这样最后只剩自己的名字。
班主任此时正好进来，拿起纪律委员放在桌角上的纸条。不知今天是心情不好还是怎么了，一向对学生和颜悦色的他发起火来。他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整个教室响起——她想，这种程度应该连隔壁班都能听见。
“程潜c林今夏，又是你们两个迟到。给我站到后面去。”
忍耐濒临在爆发的边缘当她好欺负是不是？
她毫不胆怯的面对众人的目光。
“张捷芳c王静c陈倩如c王河聪c陈启他们都迟到了，比我到的还要迟，为什么纪律委员没有记下他们的名字却只记了我跟程潜的。王老师，我迟到了我承认，我也愿意接受惩罚，可为什么有些迟到的人从来没有得到惩罚，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我不服，所以，我拒绝站到后面。”
她说话时程潜正慢慢走到黑板前。看着向来都是忍气吞声c沉默不语的小绵羊发起火来，他笑了笑。
许久，班主任才反应过来，问旁边的纪律委员：”何婷。她说的是真的吗？”
记律委员手足无措地站起来，结结巴巴地回道：”不c不是。”
“你跟我过来。”
班主任一走，整个教室犹如一只刚沸腾的油锅。
“她怎么这样？”
“就是，把我们都拉下水了！”
“太贱了吧！”
“好了，大家都别说了！”沈泾川走上去轻轻扣了扣讲台桌面，整个班级霎时安静下来。
没多久，班主任走进来。
“今天迟到的同学全都给我站到后面去，自觉一点。”
教室一片安静。
慢慢的，有人迟疑地站起来。
一个两个三个。
班主任看着后面站着的十多个人，紧锁着眉。
“林今夏c程潜，你们回来其余人站到晚自修结束，好好反省一下。”
“以后何婷不再是纪律委员了我希望这样的情况不要再出现。林今夏。”
班主任忽然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她抬头。
“以后你就是新的纪律委员。”
寝室。
她端着洗脚水放到床边，准备洗脚。门外传来敲门声。
“快开门，快开门！”伴随着急促的声音。
她正坐下，连忙起来，情急之下绊倒了水盆。整盆水哗啦倾倒出来，快速地蔓延。慌忙之中，她扶正脸盆，赤着脚跑去开了门。
张捷芳见是她开的门，白了她一眼。忽而看见室内的情景。湿漉漉的地板，不停有水向四周蔓延开来。整个房间像是被水浸透了。
哦！她的鞋子。张捷芳一把推开拖地的今夏，将床底下的几双鞋子拎出来。这是她新买的鞋子！她看着鞋边上慢慢蔓延上去的水渍，不由得怒从心起。
“林今夏，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今天故意针对我也就算了。现在又故意把水倒出，把我刚买的鞋子弄湿。家里有钱了不起啊，有本事你让学校把我开除啊有本事把我开除啊。”
隔壁寝室的学生嗅到八卦的气息，十多个人围住门口，指着她窃窃私语。
“就是她，那个有后台的？”
“听说她在她们班里闹得挺大的这种人啊，幸好不是在我们寝室。”
今夏刚才被张捷芳推了一下，跌在那滩水上，水浸透了她的裤子，也浸透了她的心。本想解释，话到口中却又哽住。说了能怎样，她又不会相信。她慢悠悠站起来，用干毛巾擦了擦背后，走过去把门关住，挡住了门外碍眼的视线。然后继续拖地。
“你说啊你，不是要把我开除吗？贱货！”
她拖地的手一顿，用拖把用力抵住地板，抬起头直视她，一字一句说：”要是再让我听到‘贱货’这两个字，我林今夏，保证，会让你消失在这所学校！”
今夏觉得，刚才那个眼神是她十七年以来做过最阴狠的表情。
不然为什么她在对方的眼眶中看见了打转的泪水。
她觉得她有做个坏人的潜质。
张捷芳捷芳红着眼睛给她妈妈打电话，通了电话之后，听到电话那头那个温柔的声音，竟然一发不可收拾地哭了起来。
寝室另两个人到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副诡异的画面。
一个人边哭边讲着电话，另一个人竖着拖把面无表情在旁边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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