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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第三十三章: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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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沧浪这次交上去的随笔还是写的一篇小说。

    到了高三还敢在随笔里随便练习小说的也就他一个了,周鹤清知道的时候也只能说一句佩服。但明沧浪向来表现欲旺~盛,这一句佩服当然不能让他满意,所以他并不含蓄地暗示了周鹤清,他这次写的还是连载小说,刚刚交上去的是上篇,中和下还在酝酿中,灵感都来自他又翻看了好几遍的祖上留下来的古籍,讲的是一个龙鬼升天的故事。

    他在小说里说,龙原本并不是神的信仰,而是鬼,诞生于我们的祖先发祥之地,孕育于原始人的生死之间,所以人们相信龙是人的先祖。古人信奉真龙,又将龙当成老天之子来参拜,所以才有凡帝王者皆自称真龙天子的说法。

    龙当然是能行雷仗风布雨,也能行空咽鬼,破除天灾,于人来说是吉祥的,但于天意又是相违的,所以常常早夭,千百龙鬼,能长到塑形之期的不过寥寥之数。但真的塑形立地成真龙之后,龙鬼也会遭到反噬,心性大失,反过来为害人间,所以即使长成了的龙鬼也不会活上千年,而是长成不久后就会被能人异士借天意风水将其镇压。

    只是大多数人只知道前一段,不知道后一段,当然也不会明白为什么于人有功的龙鬼真正成龙之后反而会被剿灭。这大抵就是一饮一啄,皆为天命,逆天而行的总要付出代价,即使是真龙也不例外。

    所以他要讲的故事的开头,就是莫须有的某朝某代,一个从来没吃饱过饭的穷苦人家少年,在自家门前的水潭里,捡到了一条漂亮金鱼的套路。

    背景需要,穷苦人家少年他家里其实没什么人了,也没什么钱,看到颇有灵性的金鱼心生喜爱,用衣服下摆兜着金鱼就把它带了回来拿个缸养了,天天给它喂点米饭吃。漂亮的金鱼陪伴着日日苦读的少年,直到两年后他成功考上了秀才也没有离开,给他带来了很多安慰。不过这条金鱼没有为了报恩化成~人形深夜送温暖,而是在秀才决定搬家去城里的晚上入了他的梦。

    秀才的梦中是金鱼就不是金鱼了,是一个面目模糊的金色眼睛的人形,携了一坛好酒与他,告诉他自己不会跟着他进城了,两人就此别过,相伴之情,有生之年必将偿还。秀才有心挽留好友,却被送出梦中,醒来时枕边多了一个精致的酒坛,缸里游来游去的金鱼已经不见了。

    秀才怅然若失,之后十年还每年回来一次,再也没找到过好友。于是十年之后他也不再回来了。

    上篇到这儿就完了。

    他这次写小说难得文笔很平正,没有过多炫技,只是简单地模仿了一下古代志怪的记录。看了他前面那长段铺垫的人自然会明白那漂亮的金鱼就是即将成龙的龙鬼,和人的交往也是常见的报恩剧情,但明沧浪既然说了这只是上,那说明他还没写的中和下其实还有很多剧情都塞在他的脑子里。

    而且这小说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大团圆的结局。周鹤清莫名觉得心情十分沉重。

    但明宝钗并没有察觉他莫名的伤感,还在得意洋洋于他的新创作,等待着周鹤清的赞扬。这样的暗示周鹤清见了不是一次两次,知道明沧浪是要等他一句夸才有可能闭嘴,但明宝钗为了取信于他,已经把他之前说过的那本珍贵(?)的古籍从家里偷运过来塞到周鹤清的课本堆里了。于是周鹤清刚想说什么就察觉桌上高度不对,眯着眼睛定睛一看从书堆里拿出那本陌生的黑封古书,视线刚落到封面就已经完全被这书吸引过去了。别说明沧浪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多少,就是薛岭君也委婉地通过龙鳞传达了几次讯息他也没理。

    信不信是一回事,这本古书真的很有意思。

    明沧浪说这书是他七八岁的时候从爷爷房间里偷偷拿的。小孩子顽皮如果惹了大祸还是会被揍的,但他爷爷后来也没有大发雷霆地到处找,反而就当没有这本书一样,所以他就也以为只是科普性质的基础书籍了。

    七八岁的明沧浪就这么半夜躲在被窝里打手电筒对着字典把这书磕磕巴巴地看完了,没有半点他意想中会有的收获,因为每次都光顾着看故事了。这书也确实浅显易懂,刚上小学学了千百来个字的小学生抱着汉语大词典和古汉语字典也能读懂大半,一整本书的神鬼故事就全记到脑子里去,除了拿出去吓人外没觉得有多厉害。

    所以说有些书小孩子看了是不会懂的。

    比如说周鹤清都十七岁了还把这书当成惊悚小说来看呢,藏在上课的试卷下面面不改色地一章一章翻下去,如饥似渴,手不释卷,偶尔抬起头来强作镇定地对老师们的讲课内容做出微微点头c皱眉沉思等配合,等到中午放学了才终于回应了明沧浪的骚扰。

    “这书怎么没有作者的?”他问。他刚翻开书的时候就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写着书名的封面很柔软地卷过去之后就是正文,中间没有什么古人的名字出现,也没有什么批注之类的东西,看不到任何关于写这书的人身份的提示。

    “不知道,我看的时候就没有。”明沧浪有点儿恹恹地打了个哈欠,他看起来很没有精神,眼睛下面也有点儿青黑,“你不让我去胜利大公园看金鳞,我可就再没去了,一直早睡,但最近还是特别地困,总想睡觉,可我平时没这么困过啊。你说不会是我又要长个子了吧?”

    他是刚刚好一米八的个子,作为南方中原的青少年来说已经算是很鹤立鸡群的身高,在文科这个重点班上也算是头一份了。但薛岭君新来的时候就比他高,这几日的身高变化也让他发现了。于是这家伙明显有点在意这个问题,虽然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无理由地讨厌不怎么跟人说话的薛岭君了,但他总还抱有能再随风涨个几公分,只要比薛岭君高就行的希望。不过他这一年来也就微微向上浮了个半公分,测身高的仪器颤颤巍巍多次反复还常常忽视这个半公分,现在再要涨的可能性当然是非常小,这一点也让明沧浪耿耿于怀。

    “你多大了还指望再青春期暴涨发育一次?”周鹤清不以为然地推开他的手,把书合起来,又回味地翻开看了看,“别说,你家这书还真蛮有意思的,写这书的人肯定见识渊博,怎么会连名字也没留下呢?”

    “这破书的名字我去网上搜过,没有结果,”明沧浪说,“跟你说了是我家密不外传的古籍,你还不信了是不是?不信那还给我,小爷也是有脾气的人。”他象征性地伸手来夺,被周鹤清拿手推开了大头也没挣扎几下就屈服了,真的一副很困的样子趴在了桌上,眼睛眯了几下,眼见着就当真要睡着了。

    “别睡了,回去吃个饭睡会儿。”在教室就这么随便睡了当然不太好,也很容易着凉。长久的雨天过后天气并没有很快转热,就是现在中午的风还是半冷不热的,他就这么睡下肯定不成。于是周鹤清把书包背起来的时候顺便推了他一下,把已经睡着了的明沧浪硬是推醒,拖着睡眼惺忪的好友就往教室走了。

    当然也没忘记薛岭君。

    薛岭君是不用人喊的,他很自然地就会跟上了,不会给人造成负担,但也不会把自己落下。所以明沧浪这两天也没有说什么,还挺友好地跟他们一起走了。

    然而走在路上,周鹤清还在想他刚刚看的那本更接近小说的古书。

    说是密不外传的古籍,可周鹤清觉得,这书摸在手里的质感却并不那么古老,也没有他们参观博物馆时能直观感受到的那种岁月的痕迹。如果非要打个比方的话,这古书倒有点像网上卖的那种冠了武侠小说里秘籍一个名字的笔记本的外壳,除了内容读起来还当真是古人手笔之外,透露着一种很古怪的脱离时间计量的感觉。

    难道是民国那时候留下来的?他不太确定地猜了下这书成书的时间。既然查不出名字,那很有可能就是著书人自娱自乐的产物,如果著书人当真是见多识广的大才子,那他随便写出这样的手稿也不为怪了。就是跟明沧浪说的先祖留下来的秘籍总有点联系不起来。

    不过成书的时间总不会更早了。纸张是很脆弱的东西,如果什么时代的古书都能不去管空气接触就这么翻阅的话,那古籍不知道要废多少了。可他就这么翻看着书的时候,那书页的质感是不会骗人的,一点也不脆弱,没有那种枯萎树叶一般的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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