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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第十一章: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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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们提到男生的奇妙友谊的时候,常常会以周鹤清和明沧浪这两位为例。

    别的不说,当明沧浪觉得今天他特别倒霉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会想到的还是:今天天气这么好,他的好朋友为什么不跟他一起倒霉呢?好兄弟不应该同甘共苦(重点在共苦)吗?他们不是患难之交吗?

    明沧浪同志想的很好,但周鹤清不但没有和他共患难,甚至还跑去自己享富贵了。

    他抱着自己包上了纱布显得有些臃肿的的手肘,若有所思地看着周鹤清站在讲台前接受又一个老师的表扬,脸上的表情还在笑,与有荣焉,但心里其实已经在想些坏主意了。

    这才是今天的第二节课,但周鹤清已经快被夸懵了,站在台上倒还维持着笑脸儿,但明沧浪打眼一看就知道这笑就像烧饼吃到最后剩下的渣,捡起来吃都觉得没意思。但他还是态度很好,微微低头听着百里矅月含蓄的长篇夸奖,没有不耐烦地脚尖打转。

    潮平能请出这位心气极高严肃清正的老资格教授是费了大力气的,平日里也只交给百里先生一个班,生怕他哪天觉得自己又该退休了就任性地跑回老家去。也只有他从来不用教案也没人敢检查,连年级上的历史组组长都对他客客气气的。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师长会不会是他教出来的,又怎么会轻易得罪他。

    这样一位大佬第一次在课上提及了课外的话题,主题中心就是表扬周鹤清办事得力,作为班长能够保护同学,作为男生能够保护弱小的女生,作为学生能够勇敢抗击暴力,好!至于那些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潮平的混账玩意儿,没打是可惜了,打了才好,有人敢说不对的话就来找他聊聊,现在这社会就是需要少年英气的,少年人就是要骨头硬,不然以后长大了混社会更是软骨头,都是没用的东西。

    他话说得半点不遮掩,下面的学生却还是听得懵懵懂懂的,主要是压根不知道这事发生在什么时候,更不知道周鹤清为了给谁英雄救美才敢于在高三惹下这样的事来。

    于是前排的女孩子纷纷转过来看他们不知道在哪里打了一架还因为这次打架被大佬点名表扬了的班长,百里先生的课秩序严,她们平常连传纸条和同桌说话都不敢,难得有机会光明正大地上课转头讨论,又怎么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幸而男生们坐在后排,多少又都知道些内情,有意无意间帮忙挡了挡。有很大力度地捂着嘴咳嗽的,有调整姿势斜侧过来拄着下巴的,还有光明正大地伸了好几个懒腰手臂恨不得张开到天际的,倒真是吸引走了一些注意力。

    就是这样,作为话题中心的周鹤清还是沐浴着众多同学们诡异的眼神,别无选择,只能一边在桌子下面踩着吓得脸色煞白的石据霜脚后跟,一边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随着老先生越发延展开来的感慨频频点头,虽然不知道百里老师口中那个天生正义必有后福的新世纪感动中国人物到底是不是他,也不知道施芳年压下去的事怎么会让老先生听说,总不能先让石据霜这个蠢货在所有人面前露馅了。

    薛岭君倒是演技一流,周鹤清注意到他连呼吸的频率都没变,好像完全不知情一样。从余光里看这位是从容地微垂眼睫看着桌上的书,大概是目前教室里最守规矩的那一个了。

    老先生说到兴起,连周周洲屡屡打哈欠伸懒腰的动作都不计较,把周鹤清喊上台去,拿他当例子重新给全班复习了一遍五四运动青年学生的精气神,那漂亮的形容词一个又一个不要钱一样地往周鹤清身上扔,让他抬头吸气挺胸收腹当教具,讲了整整一节课才停,完全不顾自己的爱徒耳根已经红透,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希望现在就天黑,没人能注意到他的脸色。

    他也不是瞎子,当然能看到明沧浪在下面挤眉弄眼地动来动去,明晃晃地把幸灾乐祸写在脸上,显然是还在跟他计较这事没让明沧浪参与的小心眼儿。周鹤清僵立在台上,等到老先生下了课让他下去才慢慢抬腿,深思着是不是明沧浪这小日子过的太舒服了,所以才这么欠揍。如果是,那周鹤清就真的要好好想一想今天是不是再跟好友算一算账了。

    他是看在明沧浪无辜受害两次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的倒霉份上才没跟他计较,可不是真的就忘了要去问明沧浪这些日子晚自习铃声一响撒腿就跑是去干什么了,只是这几天被别的事牵扯了精力而已。

    毕竟周鹤清也是时间宝贵的高三学生,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在薛岭君身上,在肉~眼可见的未来还要继续浪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帮着薛岭君在潮平立足,还要把他那些无辜的同学们同时保护起来,不让他们因为薛岭君被牵连。他认真考虑过,知道这些事会有多麻烦,但还是没办法视而不见。

    既然知道了薛岭君不是故意搞事,他生而为龙又确实被禁锢得很无辜,周鹤清也不是黏黏糊糊的人,对他就放下了刚开始的戒心来。人总是对未知的事物充满不信任,薛岭君身上还有很多谜团,但他的诚意也足够了,龙本身确实不坏。所以周鹤清下定了决心要把他身后坐着的这位蓑笠翁拖到自己的朋友圈子里面来,为此不遗余力。

    他们班男生一共也就十二个,都是十七八岁的大男生了,上的又是严加看管的高三重点班,闹不出什么大事来,也没什么可闹的。男生少,很幸运地没有喜怒无常的搅事精,所以无论是谁跟谁关系也都还不错。就是有矛盾了,因为忘性大,要吵架很快,要好起来很快,只要接受了一个人就没什么二话。

    当然前提是接受了这个人。

    插班生薛岭君在第一步就落后他们许多,又是个看起来就很不合群事实上也确实不合群的讨厌鬼。他是真不说话,下了课也都还是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看着周围的人打闹。要说他的目光有多冒犯,那也没有,就是容易看得人心里发毛。明沧浪喊他蓑笠翁,而周周洲他们偶然提及的时候评价这位独钓寒江雪也不发一言的插班生像个活鬼。

    常年大病初愈一般脸色苍白阴气深重的活鬼。

    活鬼这评价放在本地方言里也是很刻薄的了,周鹤清是不同意的。但他仔细一想薛岭君本质上和人也没关系,说他是活鬼的周周洲反而可能是感觉敏锐的。他们本能地远离这位姿态太高的插班生,不止是讨厌他初来乍到还那么高傲,也许内心其实是有感觉到薛岭君和普通人的不同,所以排斥他的不对劲?

    “我还是觉得他看起来就很讨人厌。”

    明神棍这么说,他扒在周鹤清的肩膀上看那位在课间站在讲台附近听着老师纠错讲题的插班生,眼睛一眨不眨,看得打了个哈欠都没看出来什么值得自己的好友用心维护的地方,“你最近为什么老喜欢帮着他?”

    “我有吗?”周鹤清把他沉重的手臂甩掉,摸了摸自己的良心,很诚恳地反问回去,“我觉得还好吧,他人也不坏啊。人家大老远地来咱们这儿上学,客气一点不是很能体现现当代预备党员的高素质?”

    “他又不是第一天转学的,”明沧浪不以为然地继续把手搭上去,硬生生把他的脸掰过来逼视过去,“我都不知道他老家哪儿的,你跟他关系真好到这地步了?能让蓑笠翁说话了?他告诉你的?”

    他告诉我了个屁。

    温文尔雅的预备党员同志在内心痛骂了一顿说漏嘴的自己。

    周鹤清怎么知道薛岭君的老家离容城很远的?那当然是他猜的。

    那条五百零二岁的少年龙在用画册讲五百年前的事的时候,画的山脉崎岖峰谷奇险,容城身在平原,连块三米以上的小山包都看不见,不是离得远的地方来的,难道还能是地下钻出来的?

    高二的时候地理老师就跟他们聊过这个话题了,容城的历史长,但地势向来平稳,几百年来基本没出过大的天灾。据说五六百年前的大地震里倒是有过县志提及过波及的范围,但也就那些寥寥无几的记载里提过而已。进入当代以后,负责测算各地天灾的某部门公开的日志记录里也间接证明过容城的安定。所以薛岭君说过的他的诞生之地,至少离这块平原区域是很远的。

    但他能把这事儿跟明沧浪提吗?

    明沧浪从小就自称秉承家学渊源,有过神神叨叨的时候,被周鹤清和附近的小伙伴一起用被子和枕头殴打过好几次才不再提了,承认自己学得不好,其实是看不出来什么东西。但他越长就越不受控制,初中毕业之后还又旧事重提起来,对自己充满了自信。如果现在让明沧浪知道已经收拾了试卷走回最后一排的薛岭君其实是明神棍苦寻多年的非人类的话?

    薛岭君现在表现得无害,但可未必真无害。

    周鹤清打了个寒颤,拿额头把凑在他面前的大脸狠狠地磕了回去,顺便把明沧浪眼睛里还剩下的一些怀疑也磕掉,“你就知道给我转移话题。今天不告诉我你每天晚自习之后跑哪儿去了,你看我会不会在你家门口守着?”

    “我能有什么事儿?”明沧浪像被踩了尾巴的猴子一样迅速跳开,“我去上厕所了!你别到我家去!就你个小心眼儿的会告状,我爸妈又要骂我了!”

    他挑起来飞奔出教室的身姿特别轻~盈,看起来好像很开心,没什么烦恼。

    但果然还是有问题。

    周鹤清眯着眼睛目送他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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