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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第十章:祸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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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石据霜不同,明沧浪还是挺喜欢自己这张脸的。

    年级上男生说他是小白脸的美色,明沧浪深以为然。他还是小学生的时候就很受欢迎,常常在打游戏的时候为了转移周鹤清注意力对他讲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比如说脸是爹妈给的,长得好就是长得好,人要实际一点,曾经把没长开时还是个青涩小男生的周鹤清气得半死。后来他越长越高,小白脸的美色反而没那么能迷惑人了,但还是最肤浅的那种人人第一眼就能发现的好看,一向是明沧浪的得意处。

    他没摔疼,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差点和以为他要死了扑过去的周鹤清撞到头,伸手把人扶住才站稳,很紧张地先把自己的脸仔仔细细地摸了一遍,没摸~到什么凹陷的地方,也没摸~到血,这才松了口气,拍拍屁~股就打算回位子上继续坐着去了。

    周鹤清被他气得晕眩,扶了一下额头才跨过去把他的胳膊扯住,宽大的袖口卷起来露出破了皮正在流血的手肘,乍一看过去是擦破了好大一片的皮,从手肘里头一直翻到侧面,油皮都泛了起来,细密的血珠一点点滴出来,偏明沧浪满脸莫名其妙,被他用力拉了一下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受了伤,刚想说没事然后把胳膊扯回去,看到周鹤清的眼神之后知趣地松了手,任由他拽着没动。

    明沧浪伤的是右手。

    周鹤清把他的袖子再往上卷了卷,确定上臂已经没有别的破皮的地方了,这才面无表情地捏了捏他的手臂骨头抓着转了几下,看到明沧浪一脸你在干什么的疑惑就知道他骨头没事了,松了一口气,但又头疼起来,他们都好久没有打过架了,身边随时带着红药水的习惯也早没了,现在要处理只能去找老师,没事就去医务室最后还是会被上报到班主任那里的。

    但如果放任不管,明沧浪肯定就若无其事地把袖子放下去当这伤不存在了。周鹤清松了下手,胳膊上还淌着血的明宝钗小白脸立刻见机行~事地把袖子卷了下来,恨不得没人看见这伤周鹤清也能把这事忘了。他还觉得这事挺蠢的,也不是第一次把脚放在脚蹬上前后摇晃了,但掉下来摔得这么难看还是第一次。他刚想跑,就又被周鹤清眼疾手快地抓了回来。

    班长同志叹了口气,又看了还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的少年龙一眼。薛岭君已经很乖觉地低下了头,双手放在桌上安安分分地坐着,除了疏离他人之外挑不出任何毛病。

    ——确实这事不是他做的,也不是他想的。

    但周鹤清还是没想好自己该跟他说什么,烦躁地叹了好长的一口气,选择了先把他手里抓着的人押去走廊尽头的办公室。

    到了高三老师学生来得都早,办公室里现在已经坐了两三位老师了,听到有人敲门纷纷抬起头来,看到周鹤清那张年级上的老师都认识的脸就都又都见怪不怪地低下头去了。

    他们那位年级上的扛把子班主任当然也在。到了高三政治也就是那么回事,不需要像主科一样花费全天的精力,因而施芳年大部分时间看起来都很清闲,看到自己班上的班长迈步走过来喊了一声施老师也没急着问,先把眼镜上呵出的热气仔仔细细地擦了干净,戴上之后才从镜框下看了他的爱徒一眼,“怎么不坐下,出什么事了?”

    他的目光落到难得会缩在周鹤清身后装作自己只是来看热闹的明沧浪身上。

    施芳年笑了一声,周鹤清干脆地把手里抓着的那条胳膊拽到了他面前给他展示了一下,因为方才几次袖子卷上卷下,那块儿破皮流血的地方看起来更狰狞了。明沧浪也不喊疼,大概是真的没觉得多疼,只觉得丢脸了,转了半边脸在一侧。

    少年人的自尊心作祟,施芳年一看就知道了。他也不点破,从抽屉里掏出一瓶没开封的红药水和棉签放在桌上,顺便再在明沧浪那惨兮兮的手肘上敲了一下,看到他还是疼得翻了个白眼下意识地把胳膊收了回去才靠回椅背上,示意周鹤清从桌上放着的笔记本里撕下去医务室要用的条子,还是叮嘱了一句,“年轻人,做事不要毛毛糙糙的。”

    医务室九点才开门。

    周鹤清拖着人上了药才回到教室,就这么十多分钟的时间他们班的人已经来了一大半。他打算等着早自习和早操结束了再把明沧浪弄去医务室,这是他能做的事,明沧浪再不听话那也好解决。不好解决的是那个还坐在原位上看书的。

    薛岭君装得很像一个高三生了,肩背挺直坐姿端正,认真地在看英语的词组集,任谁来看都觉得他是个好好学习但天资不够的普通学生,即使是不与人说话,好像也没那么奇怪。听到周鹤清的脚步声接近,他也抬起头来对视微笑,脸色比起早上刚看见的时候又好了一些,更加像一个普通的和周鹤清关系还不错的男生,打招呼也随意,笑起来也随意。

    “每一次都会这样吗?”周鹤清忍不住奋笔疾书,给身后那位清凉大佬传纸条。

    纸条递到身侧的时候就有冰冷的手指碰过来,很顺利地接过去。下一瞬他身后又是被冰冷的手指一碰,周鹤清左手捧着试卷右手若无其事地探后去拿,不过就这么短短的一瞬间薛岭君就给他回了长长的一段字,粗略看下来,左右字里行间都是这条据说还没成年才五百零二岁的小龙怎么看怎么像是祸星转世的意思。

    游走于时间的龙连接受凡人对他的善意都做不到,如果有人无意中帮助过他还会受到惩罚,施加恩情的人受罚当然是违反天命的,所以龙自己的成长也会因此而延缓,甚至倒退。只有在他们诞生之前对蒙昧意识有过影响的东西才不在范围之内,但也只有这种东西而已。

    这传说中总是天地灵慧庇护所生的种族难道是一直守着这样的规矩吗?

    听起来倒像是罪人的待遇了。

    周鹤清估摸着算了一下人类和龙类的年龄差,甚至有点同情薛岭君了,要找到一个可以和凡世间有所联系的媒介是多难的事啊,如果不是薛岭君记住了他诞生之前看到的那个年轻书生,他再等五百年说不定也没法和人说话。

    那我死了之后呢?

    十七岁的少年还没想到什么生死忌讳,有点诡异地替未成年龙操心起来。

    薛岭君没告诉他还需要多少年才能真成年。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周鹤清死的那一天薛岭君当然是不会死的,那时候他多半还青春年少,就是和七十岁的周鹤清——一个已经走不动路了的白胡子老头做朋友,那也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

    早自习的铃声冷漠地响在每个人的耳侧,接下来就是急促的早操催促的号令。

    周鹤清把纸条收起来,决定还是不要浪费精力和时间去替古人操心。不管薛岭君是为了什么来到容城做一个对他来说可能毫无意义的高三学生也好,只要他还能安安静静地在班上做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坑害自家同学的龙,遵纪守法,那周鹤清也就勉强配合他了。

    他既然已经这么决定,拿了班牌往下走的时候就顺便招呼了周鹤清一声,大家一起去空地上排队了。

    潮平收的多是考进来的学生,但也有不少班级是交了择校费组建的,因此每天早上各个班的固定位置都塞满了人,很考验带队的人耐心。不过周鹤清已经很习惯了,跟他身边漫不经心的明沧浪说着话,“下了操~你别一个劲乱跑,就是能躲开一时也躲不开一世,去医务室处理完总比你回家把你爸妈吓个半死好得多。”

    明沧浪对他翻了个白眼,是嫌他婆妈。这嫌弃很有力道,把走路一向很稳的周鹤清嫌弃得在楼梯拐弯口脚下滑了一下,他下意识地伸手去够从手中滑落下去的班牌,另一只手被走在他身后的薛岭君俯下~身来重重抓~住,好歹算是没出事。

    “你今天怎么也像我一样倒霉了?”明沧浪咕哝一句,松开了薛岭君的胳膊。

    他还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反应还不如薛岭君快,但在想明白之前也已经去帮忙了,只不过是徒劳无功地抓~住了薛岭君的胳膊,发觉薛岭君好像不需要人帮忙之后就很自然地收了回手。

    周鹤清没回答,在他们走下楼梯经过喷泉水池,明沧浪突然毫无征兆地一头往还不到人小~腿深的水里栽去的时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一次周鹤清反应迅速,在他肩膀湿透之前把人给拉了起来。

    薛岭君确实没有骗他。

    周鹤清听着好友喋喋不休的抱怨,看了并没有打算救明沧浪的薛岭君一眼。

    薛岭君也回看他,眼神平静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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