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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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厉穿的是白袍, 骑的是踏雪。

    踏雪浑身乌黑, 额头上有一撮白毛,四蹄子有三只是白色的,极俊。

    演武场旁边总有瞭望台,能居高临下的看着全场。

    这儿是李府里的演武场,供李忠的儿子女婿和私兵们训练用。

    小公主披了一件柔软温暖的大红斗篷,头上还带了帷帽, 矜持的抱着手闷子,站在高台上看着他。

    她的姿态端正的无可挑剔,安静沉默的站在这里, 透着一股孤傲清冷的高贵气息, 令人伤感,真是美人薄命。——在李义看来。

    穿着棉袄的侍女们簇拥在公主身边, 李义和另外几个人, 在十步之外望着小公主的云鬟雾鬓香影,默默的脑补了远嫁公主的凄楚惶恐与无奈,把自己感动的够呛,差点流出眼泪。

    拓跋厉轻飘飘的跳上马背,就像个一个小孩子跳上台阶一样轻便,他的手没有抓起缰绳, 只是用双腿夹紧马身,稍微一使劲, 踏雪就跑了起来。他先是踩着马镫站了起来, 对小公主挥了挥手, 忽然双手撑着马鞍一使劲,没看清楚他的动作,他忽然双脚踩在马鞍上,平平稳稳的站在马背上。

    吕修贤微微有些惊讶,宫中过年时有杂耍,她见过类似的把戏,只是没想到图兔也会。

    拓跋厉的眼力极好,远远的看见她没惊讶,便有些不服气。虽说我的马术在白狼部不算是最好的,也不太善于花招,可你没见过这些,应该很震惊啊。

    他很快坐了下来,一只脚踩在马镫里,忽然身子一晃,假装没坐稳,朝着她看不见的另一侧一侧翻了下去。

    吕修贤眼瞧着马背上没有人影,马镫上没有腿脚,吃了一惊,叫到:“拓跋厉!”

    你怎么能掉下去呢!会不会受伤?天哪!

    踏雪和他合作的亲密无间,原地转了几个圈圈,让小公主看到拓跋厉正缩在马身的一侧冲着她坏笑。

    李义不失时机的解释道:“公主娘娘,这叫做蹬里藏身,打仗时偷袭或躲箭用,日常可以用来捡东西。”

    吕修贤微微点头,心说:你们就这么忙

    ?捡什么东西不能停下来稳稳当当的捡起来?

    这样从地上捞东西,手指头刮在土上,会很痛吧。难怪图兔的手粗糙。

    拓跋厉又选好了方向,给她看了超好看的‘横刀立马’侧影。一勒缰绳,马人立而起,两条前腿高高扬起,连人带马都仅以后腿支撑,骁勇善战的气息横亘天地之间,冬日暖阳照在他的侧影上,似乎连人带马勾勒出一道金边。

    每逢有人做出这样的动作,小姑娘们总会挥手欢呼。

    但他的小公主只是淡定的轻轻鼓掌,轻的根本不会出声。

    拓跋厉知道她通常面无表情,能轻轻的笑一笑已经是很明确的态度,他已经很满意了。他骑着马,在演武场中飞快的遛了两圈,忽然摘了弓箭,往后一仰,整个人平躺在马屁股上,又轻松又惬意,抬手搭弓射箭,一箭射落一只路过的喜鹊。

    他又纵马过去,一个蹬里藏身,轻巧的捞起这只猎物,又绕了半圈,打马来到高台下方:“公主,来骑一会马啊?”

    吕修贤身上仍然不舒服,可是看的高兴,想要和他说说话:“嗯,好啊。”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爬上马背时比往日更吃力,四个宫女费力的把她推上去。

    拓跋厉在旁边看的抓心挠肝,恨不得走上前一把将她扶到马背上,等她坐稳当,上前牵着马缰绳:“走,宝贝,溜两圈去。”

    李义高声道:“拓跋少主,注意言辞!”

    拓跋厉愤怒的指着他:“你这人满心龌龊,踏雪是我的小宝贝,叫两声能咋地?腹内无私天地宽懂不懂?公主骨朵没误会,用你瞎说话?就你有嘴?”

    小公主真喜欢帷帽,有了帷帽才能肆意的笑,别笑出声就好。

    “拓跋少主恕罪,李义读书读傻了,循规蹈矩,也不养犬马,不知道这其中的乐趣。”

    “大哥又说傻话了!”

    “衙内,事涉公主,不要乱说。”

    李义含羞忍怒,胡乱拱了拱手:“是我想差了,公主娘娘恕罪。”

    吕修贤淡淡道:“恕尔无罪,图兔口无遮拦,你不要恼。尔等自去忙吧。”

    李义早就待不下去了,一听这话转身就走。

    “我从来不把踏雪叫做宝贝。”拓跋厉牵着马往前走,背对着他们,慢慢散步,低声问:“疼不疼?”

    小公主红着脸不好意思说话:“哼!”

    拓跋厉仰头看着她,帷帽上的白纱被风轻轻吹起,露出嫣红而香甜的嘴唇和唇边的浅笑,清瘦的面颊:“你看,我已经改成成年男子的装扮,你却还是未婚少女。我想了一夜,回到白狼部之后,我立刻去找我父亲,要他退位。”

    吕修贤有些心慌:“如果他不答应呢?”

    “我会解决这个问题。恶狼吃不掉猎犬,狂风吹不走雄鹰。”拓跋厉停下脚步,深情凝视小公主:“把你的名字写给我,我要把你的名字刻在心上,我要找到草原上最美的黄骠马送给你,我要送给你像白云一样多的羊群,让你成为唯一的金帐大妃,我要让你有带兵的权力,让你抚育我的子孙。”

    吕修贤嘴角含笑,静静的听他说完这些实实在在的话,俯下身来轻声说:“这些还不够,我还想要更多。”

    “哇喔!贪婪的公主,真可爱。你还想要什么?”

    吕修贤想说‘我要你每天都抱着我’,可是这句话太软弱,太粘人,太不正经。

    好像只有那些放荡的妖姬和卑贱的宠妾会说这样的话。

    她说不出口,只是憋红了脸颊,抿着嘴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拓跋厉恍然大悟,两眼发亮的笑了起来,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我一定尽力!”

    他理解的更加不可描述。

    吕修贤在马背上轻轻写自己的名字给他看,轻声说:“我的名字寓意不好,父皇害怕我像我的生母李氏一样疯狂,对我严加约束,这名字寓意着‘修正自身,努力贤德’。”

    拓跋厉也觉得不太好:“你很好很好的。我的小名寓意也不太好,‘像兔子一样生一窝崽崽’。”

    两人对视一眼,又兴奋又害羞的笑了起来。

    图兔噘嘴:“么么么么么哒”

    小公主何曾见过这个,双手捂脸:“哎呀,别被人看见了。”

    拓跋厉笑嘻嘻的不在意,瞅了一眼,侍女们一个个满脸通红,双眼放光,双手握在胸前,互相你推我挤眉飞色舞,看起来激动的不行。

    吕修贤仔细打量他的白袍和耳环:“这身衣服真好看,比穿的花花绿绿更好看。”

    拓跋厉挤挤眼睛:“当然啦,我能穿上这套衣服,多亏有你。”

    他见公主不明白,仔细解释到:“白狼部的拓跋家有三次成人仪式,第一次是在摔跤时摔倒第十个对手时,第二次是打下十只猎物时,第三次是‘拥抱’一个女人时。完成这三次成年仪式,才能穿上高贵的白袍,我来庆国时本来不想带上这套衣服,父汗和骨朵非要我带上。”

    吕修贤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好像他们认定了拓跋厉一定会在庆国和某一个女人发生什么

    李忠酒醒之后听人说了拓跋厉的事,得知拓跋厉换上了白袍,不由得大笑。他熟知白狼部的风俗,知道这位拓跋少主原先穿的衣服颜色,代表他是个处男,而现在终于不是了。

    “樱娘大功告成!”可喜可贺,少年郎沉迷酒色,丧失斗志。

    拓跋图兔第二天一大早,送了奶茶之后,开始满大街寻摸刺青匠人。他说的那话是为了从公主嘴里哄出她的名字,但说完之后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应该这么做。

    在整个城里转了一圈,硬是一个都没找到,先找到了鬼鬼祟祟的黑齿镜子。“镜子你干啥呢?”

    黑齿镜子一摆手:“别嚷,你儿子来了。”

    拓跋厉大惊:“这小崽子不留在军营里,跟着怠察真兄弟学习,跑来这里干什么?”

    “先不提他,你来这里干什么?这是红灯里,多是暗娼。”

    拓跋厉又惊讶了:“为什么要暗着来?”百花楼和白狼部的女支女都不遮掩。

    “你来这儿干什么?这不是好地方。”

    “想找个刺青匠人,把小公主的名字刺在我心口。”

    “蔡城中没有刺青匠人,李郡守认为士兵们去刺青,容易伤口不愈而死,把所有刺青匠人都赶走了。”

    拓跋厉踹了一脚路边的上马石:“早说啊,我找累了!哎?木华絮真的在这里?”

    前面一道门中,一个大饼脸少年一脸恼火,被一个老女人送了出来:“少爷嗳,您真的不行,在长两年就成了,现在不能着急,揠苗助长可不成。”

    “闭嘴!”少年懊恼的嚷了一声,气哼哼的往外走。

    拓跋厉和黑齿镜子俩人组成跟踪小队,一起偷偷跟着他,看这小子郁闷的低着头往前走,揣着地上的驴粪球。

    整个上午就这样过去了,木华絮又进了好几家的门户,还是被人礼送出来。

    拓跋厉揉了揉肚子:“我饿了,咱们抓了他去吃饭吧。”

    黑齿镜子递出一块牛肉干给他:“少主,垫垫肚子,我去问问。”

    他闪身进了一家暗娼,拔出刀来问:“刚刚出去的少年是我的侄子,他来你们这里干什么?”

    一分钟之后,黑齿镜子了解详情,丢下一贯钱:“给你们压惊。”转身出来,看到少主搂着白袍子,蹲在台阶上左手一块肉干,右手一碗水,和一个白胡子老头聊天。

    拓跋厉点头:“前面那个是我儿子,小兔崽子不学好,才十岁啊,干出这种事!”

    痛心疾首的咬了一口肉干。

    老头点头叹息:“是得管,抓起来打两顿。你瞧我多大岁数?我才四十岁,原本我爹给我留下一片家业,那些狐朋狗友勾着我狂票乱赌,把几千亩良田败光了,又吃了些虎狼之药,落得如今的田地。别说是女人,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啊。”

    拓跋厉把碗搁在地上,吃剩的肉干给了这老头:“剁碎了煮粥,你应该能吃得动。谢谢你的水。”

    老头暗自嘀咕:“我剁不动啊。”

    拓跋厉轻轻上前去,把木华絮扛起来往地下一摔,轻轻的踩住他的肚子,严厉极了:“小兔崽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木华絮抱着他的腿大叫:“父亲,我好想你!通天巫爷爷和怠察真叔叔允许我来蔡城找你,跟您说一些事。父亲您穿了白袍,您有了女人啦?!啊呀!那是不是苍天覆盖之下最完美的女人?”

    是的,现在每一个见到拓跋厉的人,都会知道他终于摆脱处男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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