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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大萨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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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忠说的话,具是金玉良言, 发人深省。

    “老夫数十次上奏朝廷, 奏明圣上, 蔡城与震族三部形成犄角之势, 可算得上军事要地, 不能封给任何人做食邑,更不能把蔡城公主嫁给外族人, 蔡城公主若在我大庆之内婚嫁,蔡城只是有三成危险,若嫁到震族中, 蔡城便有了九成九分的危险, 余下的这一分,全凭各人良心。贤弟啊,老夫且问你, 在两国交兵之中,你屠我的城, 我屠你的城,焉有良心二字?”

    “老夫所说的具是金玉良言, 并无半点私心, 可惜皇上不认,满朝文武具是不认。”李忠喝了几碗闷酒, 一拍桌子, 震得鸡汤荡漾:“老夫原本劝谏圣上, 不要与蛮夷和亲, 蛮夷畏威不畏德,嫁公主过去得不偿失,后来听闻太子因为劝阻和亲一时,被皇上发落至城外闭关思过。只得退而求其次,将公主和亲可以,将蔡城拱手让人则不可!”

    苗一诺深深的叹了口气,心生悲凉:“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文官们在京城中过安稳日子,谁知道边疆的苦楚呢。我们知道,可我们当不了文臣,没法在皇上耳边叨叨。”

    李忠勾动了苗一诺的伤心事,又被苗一诺这一番话说的越发郁郁。

    酒入愁肠愁更愁。

    苗一诺一言不发的坐着,黯然神伤,吃掉了一整只鸡。

    李忠神色惨淡,默不作声的喝了一坛子酒。

    一个酒足,一个饭饱,各自散去。

    李忠找自己的军师商量,把一切和盘托出。

    苗一诺回到驿站中,远远的看到拓跋少主蹲在院子里撸猫撸狗,他手里拿着一些吃剩下的骨头,于是猫对他露出肚皮,狗舔着他的手,聚在他面前喵喵汪汪的撒娇。

    他不由得驻足停留,想了想,虽说此行的目的是送公主结亲,而李忠是最大的阻碍,可是李忠说的这些话,他反对的真正原因,不能告诉拓跋少主。

    拓跋图兔现在看起来不坏,可是人心不可测,他现在不是可汗,不用思考攻城略地的事,他可以单纯的喜欢一个姑娘。等他成为可汗,要去征讨和侵略,要抢夺过冬的粮食,到那时候他会想起蔡城公主的身份,利用这个身份来图谋富饶广阔的九州大地。

    拓跋厉亟不可待的抬头,蹲在地上抱着猫看他,有些软萌:“喵大哥你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苗一诺说:“李忠担心你会借助公主的名义进攻庆国,太子的身体不好。”

    拓跋厉立刻明了了,随手把猫一扔,猫打了个滚,叼着骨头跑掉了:“我大舅哥要死?是那个汪皇贵妃害的?如果是她儿子继位,我可以打回去为大舅哥报仇?”

    苗一诺悚然,拓跋厉怎么会反应的这么快!难道他一直在思考攻打庆国的事么?

    空气中原本弥漫着思春少年特有的气息,现在忽然变了,变得风雷骤起,暗藏着危险。

    他缓缓的说:“是的。你”

    “我干这事儿干嘛?”拓跋厉又摸了摸狗头,也算是拿狗擦手上的油:“我要跟着大萨满学习,我要照顾骨朵们,让我的百姓富饶昌盛,还要和小公主生孩子,我很忙。父汗需要迎娶公主,就像你们的皇帝需要我父汗做他的女婿。我不需要,我只要吕等等她原名叫什么?”

    挠头。一天到晚叫她小公主,叫来叫去,忘了她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拓跋厉在缸里撩水洗手,叉着腰站在院子里,一脚踩在凳子上,苦思冥想了一会,开始疯狂挠头。“苍天啊,她会生气的!肯定会生气的!”

    拓跋厉被身强力壮的女仆扶着站了起来,换了一件洁白的毡袍,他有气无力的问:“大萨满要见我?真的要见我?非要见我?”

    金帐大妃一手叉腰,一手扶着桌子:“快点的,或许大萨满知道咱们儿子的消息了。”

    楼王妃也说:“是啊是啊,不知道图兔到哪里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w-)zzz轧木王妃刚睡醒一小会,又坐在旁边打瞌睡,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就是这样的。

    珂轮王妃笑嘻嘻的揉着眼睛,吧嗒吧嗒的抽着水烟,抽一口,就掀开帘子往外吐一口烟气:“不知道新来的王妃什么样子,是不是很可爱。”

    雁王妃冷笑:“收收你的坏毛病吧,马鞭还没把你教好吗?”

    大金帐王妃怒视她们俩,一拍桌子,舔了舔的松动的牙齿,暗暗的咂舌,又要掉牙了!呼出一口气也变成了福的音。“福别吵了!过来照顾你们的丈夫!”

    “大妃您怎么不来?”

    “老头子半年没洗澡了,太臭。”

    拓跋磊气的颤抖:“你们想气死我吗?哪里臭了!你们当我死了吗!”

    大妃笑呵呵的拿起坠着长长白色尾巴的帽子,走过去给他戴在脑袋上:“行啦,你又要娶大妃了,还不许我们拿你出出气么?”

    拓跋可汗差点气昏过去:“庆国公主的确是大妃,可是你们也不看看,我还能干什么!”

    “那我不管!”

    “对,听大妃的,我们也不管。”

    “哎呦,我给你生了两个儿子,都没当上大妃,她可真讨厌。”

    显而易见,大妃比王妃高一级,相当于皇后和妃子的差距。

    拓跋可汗叹了口气,对这群老女人无能为力,威胁到:“你们对我这样冷淡,那个温柔的南方女人会让我感到安慰。”

    大妃冷笑一声:“你有本事,让她给你生个孩子,继承可汗的位置?她行,你不行。让咱们的儿子来代劳吧。”

    拓跋磊被气的活蹦乱跳,换好了衣服,精神饱满的走了出去。走出大妃的金帐,回到自己的宝帐中,端坐在巨大的虎皮前面:“好了,带出我的仪仗队,牵出我的宝马,我要亲自上马,去迎接我们的大萨满。”

    他穿着镶有棕色滚边的雪白皮袍子,慢吞吞的爬上老的发黄的老白马,这战马曾经是草原上最好的白马,在可汗中年时开始跟随他,到现在已经老朽了。

    可汗本该骑着草原上最健壮的公马,可是拓跋磊害怕那些年轻的大马会显出自己的衰老。

    白狼部的居住在高大厚实的城池中,城池外是有意种植的树林,树林的更远处是草原。

    贵族和官员们盛装打扮,在厚实的皮袄上穿上色彩斑斓的罩袍,排列在道路两侧,那些打仗时才用的漂亮旗子林立在道路两侧,旗子上画着不同的符号,假若有心人来看,能从符号上辨认出这是震族白狼部、神犬部、白驼部、沙陀部、敕勒部的家族,连家族姓氏都认得出来。

    现在沙陀部,敕勒部已经灭亡,他们的人四散奔逃,投奔到各个大汗帐下。

    在这些艳丽如彩虹的贵族官员之中,只有两个人能穿昂贵的白色,那就是大汗和大萨满。

    大萨满在城外等了半天,闲的没事就喝送来的牛奶,喝的太多了,跑去尿了两次。

    以此记时,可以计算出大萨满的肾好不好,以及等待的时间。

    面对大萨满和他的随从,任何一座城池任何一个家族,都要像对苍天一样敬重,只要听到了他的马蹄声,见到了他的身影,就要打开城门和栅栏,请他随意进来,享用鲜肉和美酒。

    白狼部的都城也是一样的,见到大萨满到来,他们立刻打开大门,拿出炒米、奶酪和美酒欢迎他。大萨满在门口等着,等的是拓跋大汗。

    大萨满看着毡子上,远远的走来一个白头发老头,穿着一身白袍,骑着一匹白马,就像冬天的雪一样,既威严又脆弱。

    拓跋磊抹了一把胡子,高声问:“住在白林山上的通天巫啊,您远道而来,带来了什么?”

    大萨满高声答道:“我带来苍天的祝福,祝你长命百岁,祝你的战功超越鲁公山,祝你的子孙比兔子还多,比狼群还凶猛,祝你的子民像公牛一样肥壮勇敢!”

    其实他对每一位可汗都这么说。这是个套话。

    众人欢呼雷动,觉得整个都城都笼罩着幸福和吉祥。

    俩人走完了仪式,肩并肩的骑马进城,大萨满小声问:“你还能骑马呐?”

    拓跋磊有点暴躁:“我不仅能骑马,还能娶大妃!”

    大萨满看他这么暴躁,有点奇怪:“谁说你不行了?”

    “没有谁通天巫请不要见怪,我的老妻们在嫉妒新来的大妃,让我愤怒。”

    大萨满心说:小公主今年还是未成年吧?你儿子的年纪跟他有点什么,都该判三年以上,你得被判三十年。

    他神秘的笑了笑,闭着眼睛骑在马上:“大雁向南飞去,你的儿子正向北方归来。风告诉我,他遇到了一些阻碍。”

    拓跋磊有些体虚气短:“通天巫,我的儿子是你的学生,请你像帮助儿子一样帮帮他。”

    大萨满点点头:“我正为此而来。”

    傻兔兔,蔡城和另外两部临界,他从那里出关多危险啊!假若另外两部的人来抢亲怎么办?假若他们把蔡城公主抢了去,公主就成了他们的妻子,你这一趟就白跑了!你得去打仗复仇那个小姑娘真可怜。

    拓跋图兔派出来三个人,送了三封信。一封给自己的父亲,两封给大萨满,给可汗送信的人在路上吃了毒蘑菇,病的没法骑马,另外两个人把信送到了。

    拓跋厉还是没想起来小公主的全名,他甚至忘了四公主有没有说过真名。默默的把婚书翻出来看了一遍,从头到尾只写了‘皇四女蔡城公主’这几个字。

    “完了完了完了,这比忘了老婆的生日还严重,我忘了她叫什么。”

    苗一诺微微挑眉,心说:我又捡了个乐子。

    他到一边儿乐去了。

    拓跋厉在屋子里一顿狂翻,什么都没找到,顺便换了一件漂亮的长袍,白色的方领长袍,领口和袖口镶嵌了一寸宽的皮子滚边,光面朝里绒面朝外,棕色的点缀既沉稳又端正,衬的他越发英武高贵。袖长度算是七分袖,露出窄窄的箭袖,和袖子上戴的彩色护臂。

    练武的人必然姿态端正,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稳如泰山的气势,有了气势就什么都好办。他又高又壮,五官不只是端正,还很英俊,站在人群中最高大最耀眼。

    樱娘刚探头出来,又被狗子汪汪汪三声吼了回去。她在屋里呆着,有人送饭,有人送水,只是不许出去。

    苗一诺看他穿了一双干干净净的新靴子,又打扮的这样洁净,心说:这是要以色赔罪。好好的少主,怎么和青楼女子做一样的事。

    拓跋厉刚走到门口,又转身回去,在炕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中一顿乱翻,拿出一个大盒子,打开盒盖,摘下耳朵上戴的银环,换成一对椭圆形的朴素金环,戴在耳朵上,又拿出一个镶嵌着绿松石的手镯,戴在手腕上,踹了一个小盒子在怀里,又大步离开了。

    “哇!”

    “少主您这是”

    “耳朵不疼吗?”小伙伴们刚喝了早酒,醉醺醺的溜达回来。

    拓跋厉闪身躲开:“躲开我,别喷上酒味。”

    他又以同样的借口进了李府,只是这时候李忠喝醉了,不能出来给他带路,来的是李忠的大儿子。

    少主迈步上台阶,被李义拦了:“拓跋少主,孤男寡女不可共处一室。”

    拓跋厉停住脚步,恶狠狠的看着他:“我的父汗还好好的,你敢说我是孤儿,说她是寡妇?”

    李义差点撞在门柱上:“拓跋少主,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嗯?”

    “我,这个词不是说孤儿寡妇的,说的是单身男女”

    “那你怎么不说单身男女?公主?公主!他是不是因为我没文化欺负我?”

    门忽然打开了,小公主穿了一件大红织金瑞兽纹长袍,袍子下露出一圈宝蓝色马面裙的织金花纹,她揣着兔毛的手闷子。她神色淡然:“你们在吵什么?”

    “骨朵”拓跋厉亲亲热热的叫了一声,摆出一副好宝宝的姿态:“我来找你一起出城骑马,他说了那些难听的话”

    李义低着头,偷偷看了一眼公主的相貌,心说还不如我媳妇呢:“公主明鉴,臣劝阻拓跋少主,说的是孤男寡女不可共处一室。”

    吕修贤点点头:“图兔,他没欺负你。我不去骑马。”

    拓跋厉顺便进了屋:“公主,你看我,看我看我,看李义干什么?看我,看我这身衣袍好看不好看。”

    小公主仔细打量他,拓跋少主一路上都有点邋遢,现在突然打扮的这样精致、洁净而用心,真令人惊喜:“怎么突然穿成这样?”

    拓跋厉一拍大腿,荡漾的笑了起来:“男人成年之后才能穿这件衣服。”

    门外的李义以为他说的是百花楼的樱娘,心下可惜。

    小公主则看李义背对着屋里,便目送流波,对图兔笑了笑。

    她难得一笑,更难得笑的这么高兴。

    拓跋厉激动的搓手:“借用演武场,我给你表演骑术和箭法好不好?等你身体养好了,还要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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