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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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修贤默默的依在靠垫中,她穿着华丽厚实的长袍, 戴着帽子, 手揣在手闷子里, 还是觉得冷。

    整个人虚脱似得寒冷,昏昏沉沉的闭着眼睛,轻轻的喘息, 幽幽的叹息。难受,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

    清风坐在她脚旁,用香膏揉着她的脚心的穴位, 尽力宽慰道:“公主, 您放宽心, 您现在这是刚开始,信期不准, 再过个一年半载, 调养好了, 每个月准点准时来,到时候就不疼了。”

    吕修贤静静的翻了个白眼。多亏现在是好几个月才一次, 假若是每个月都有, 那得疼死。

    车厢外秋寒森森, 昨天夜里下了一场薄雪,睡醒时已经化的干干净净,今儿格外的冷。

    路旁的枯枝透着一股清冷孤寂的气息, 草木凋零, 寒冬来袭, 她心中一阵阵的伤感孤寂。

    四公主每到深秋初冬时心情都不好,通常没有人能发现,她心情好或不好时没什么差别,一样安静的呆在屋里,练练字,做些女红。女红从年初做到年尾,没见过有什么成品。

    清风和小松一人一只脚,给她揉了一阵子,脚下的穴位能疏通经络,脚腕上又有专治痛经的三阴交,用这个黄芪、当归、生姜、花椒等药材配伍的药膏揉一会,渐渐开始发热,脚被一团热气包裹着,热气渐渐上涌,连膝盖、腰腹都暖和起来了。

    吕修贤渐渐的睡着了。

    只觉得越睡越暖和,渐渐不那么痛了,好像又得到了渴望已久的东西,在睡梦中沉浸在安详宁静中,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拓跋厉早就上来了,解开她穿着的厚实长袍,数着袖口的层次发现还有两件衣服,认为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好人。把她揣进怀里,拿宽大的袍子一裹,松松的系上衣带,让她只露出头,全身和双脚都被袍子裹住,后背贴在自己胸口,暖暖和和的睡觉。

    小声说:“火盆和棉袄不管用,自己体内没有火。”他两只手都空着,在旁边拿了一本书看。

    清风看他的动作娴熟,选择姿势时根本不用考虑怎么躺着方便,直接拥着公主侧卧,侧躺着看书,情不自禁的小声问:“少主,您常常把人搂在怀里暖着么?”看起来有点风流啊。

    拓跋厉英俊的小黑脸看时间长就不那么黑了,两缕发丝垂在脸侧,一把小辫子洒在肩头。他笑起来时眉眼弯弯,不像皇帝和太子那样非要保持威严的仪表,随意的笑着,笑意深入眼底,摸了摸小公主的发髻:“差不多。你可能不知道,那些小奶狗很怕冷。我自己养的狗下的小狗崽,有时候都要带到卧室来过冬,它们都往我怀里钻,有时候一觉睡醒,一床的小狗子。公主喜欢小狗么?那种小爪子小屁股,走路歪歪扭扭的小狗?”宝贝猎犬下的小狗崽,当然是小宝贝!

    “公主没见过那样的小狗,应该会喜欢的。”宫里不会把那样的小狗送到贵人眼前,还没训练好呢,万一咬了人、吓着人,或是在皇后鞋上撒尿,那就不好了。至于喜欢不喜欢,只要是你送的,她一定能多几分喜欢。

    “别说话了,让她好好睡。”拓跋厉侧身枕着枕头看书,期间看累了,抱着吕修贤一起翻了个身,从换到另一边侧卧。

    他没想到公主在车里放的是孙子兵法三家注是前朝和庆国三位著名的将军批注的孙子兵法,写了很多个人思想进去,每个人看问题的角度均有不同,却都是鼎鼎有名、成就非凡的将军。拿起来是为了打发时间,看了两页就放不下了,每个人说的都非常有道理,非常可靠。

    又看了一个时辰,侧卧看书导致脖子疼,终于又改成靠在靠垫上,让小公主趴在自己胸口睡觉,正好可以把书靠在她脑袋上。

    行路途中总要派人在前面探路,探马飞跑回来:“启禀将军,蔡城守将在前方迎候。”

    苗一诺看向白凌波:“白贤弟,你去禀报公主。”

    白凌波带着棉帽子,用头巾挡住脸,把自己浑身上下穿的只露出一双眼睛。谁能料到,这个虚胖的胖子非常怕冷呢。闷声闷气:“不需禀报公主,区区一名守将,哪能见到公主。”

    “能或不能不由我们做主。贤弟还是去问一问的好。”

    白凌波一想到要摘了手闷子下马,再摘了面巾去说话,就冷的发抖:“苗将军,苗大哥,您才是正使,我只是您的副手。您怎么不去呢?”

    苗一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他不想看到公主,对于一个娇滴滴、不能打不能骂,凡事凑合的学生没有任何好感。或许公主已经尽力了,但她竭尽全力做到的事还不如自己五岁的小女儿那样标准和坚持。

    他要求严格,什么都能容忍,唯独不能容忍学生偷懒和疑似偷懒的行为。

    每次看到小公主,就想到她扎马步最多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头疼!

    白凌波被他看了一会,有些心虚,无奈。在凤辇高声说:“启禀公主娘娘,蔡城郡守李忠在前方迎候。”

    吕修贤睡的头昏,也是难受的头昏,昏昏沉沉的发现自己现在的状态和往日不同。往日醒来时被窝总有些凉,手脚也是冰凉的,她体虚,总是越睡越冷,今天却热乎乎的,很温暖,很舒服。身下不是那柔软却没一丝热气的被褥,而是坚硬厚实温暖的什么?

    她睁开眼睛,看到拓跋厉的大脸杵在自己眼前,惊的她往后躲了躲:“呀。”

    “别动别动,衣服还没解开呢。”拓跋厉伸手解衣带放她出来:“怎么样?暖和吧不难受了吧?刀姐跟我说这时候需要抱抱,你喜欢抱抱,是吧?”

    吕修贤睡眼惺忪,头发也被他揉乱了,看起来不复往日的清冷。她揉了揉眼睛,掩面打了个哈欠:“图兔,你怎么在这儿?”

    她有些娇羞,甚至忘了痛经。

    哎呀,谁说我喜欢抱抱的我是喜欢,可是这不能让人知道啊,这不好,不矜持不端庄。

    拓跋厉笑吟吟的看着她:“来给你暖被窝。舒服吧?脸都红了。往后我的三大特长可以改成四个,打架,唱歌,煮奶茶,暖被窝。”

    吕修贤羞答答的起身坐在旁边,顿时觉得冷,连忙拾起棉袄穿上。揽镜自照,只见镜中的人有些陌生,鬓发蓬松,脸泛桃红,睡眼惺忪还很开心的样子。

    她照了一会镜子,渐渐冷了脸,扬声问:“白将军,你方才说什么?”

    又低声说:“清风,来梳头。”

    白凌波又重复了一遍:“公主娘娘,那守将李忠人如其名,是个兢兢业业的老将军,极善守城,据我所知边关诸多城池中,只有蔡城上缴的赋税最多,由此可见李忠贪污的最少。”不可能不贪污,李忠最大的爱好就是喝花酒。

    “现如今他出城五里迎接您,以苗兄和我看来,您得想想见不见他。”

    拓跋厉正躺在旁边看书,看一眼书,看一眼散落满塌乌黑长发的小公主,大刺刺的躺着看她,理直气壮的看,就好像俩人是夫妻关系一样。“老李挺不错的,有点好色,倒是不太贪财,我跟他很熟,正好在这儿住两天,我找他喝酒。”

    小公主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达保健刚刚偷偷溜走,跑到后车上研墨写了一封密信,揣在怀里,等一会传到京城去。现在又偷偷溜了回来:“公主娘娘,您听听白将军说的,这是最富裕城池,皇上封给您做食邑,可见宠爱之意。”

    吕修贤心中忽然冒出一句‘临时抱佛脚’,顿时一震,心说我也被图兔传染的乱说成语!

    她没搭理达保健,只是对白凌波说:“他怎么知道我就要到了?在城头上能看到么?”

    “城头上看不到十里地外,他或许是最近都在这里迎候,或许是昨天驿站派人去通禀了。”

    “嗯。”

    “臣退下了。”

    “请便。”

    自从小公主醒过来开始,拓跋少主就没把心思放在读书上,始终一心一意的看着她梳妆打扮,涂脂抹粉和描眉。

    有点吃醋:“就见一个老郡守,有必要这样仔细么?”

    “有啊,宫中规矩多,公主离开自己的宫殿就得化妆带帷帽,我平时懒得弄。要见守备得仔细些,以免他挑理,或是发现咱们俩的关系亲密的奇怪,到时候状告到京城去”所有人都是父皇的眼线。

    “好,听你的。你脸色好了很多,不疼了?”

    “嗯,不疼了。”

    拓跋厉得意洋洋一拍胸脯:“我就是你的灵丹妙药,想吃时尽管过来。”

    小公主又红了脸,赶忙又铺了一层鹅蛋粉——被人瞧出脸红可不好。

    拓跋厉坐起来拢了拢被蹭的毛茸茸的一把小辫儿,打了个哈欠,又躺下继续看书:“过来抱抱。我给你讲兵法。”

    吕修贤等清风插上簪子,就迫不及待的坐了过去:“好呀,这书我看了几日,看的似懂非懂。”

    “那是当然,你没打过仗。有些事只有亲自尝试才知道,我小时候看骨朵们怀孕和绣花,说起理论来头头是道,能指点别人,也模仿她们,把小奶狗塞进衣服里假装自己有宝宝,也试着缝过护手,一上手就傻了,知道该怎么穿针引线,但是手指头突然变成棒槌了。”

    小公主掩面微笑,觉得他好可爱。

    拓跋厉合上书给她讲:“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骑兵像风一样发动快攻,步兵像森林一样逼近,骑兵像火一样横扫敌军,大将则在后方观战,像大山一样,所有人的根基都是大将。这是相对的,对于士兵来说,大将是山。对于大将来说,皇帝是山。”

    讲了一阵子,小公主渐渐明白了。

    前面便是李忠的队伍,两厢见面,送亲+迎亲队伍停了下来。

    前头苗一诺简略的聊了两句,拓跋厉赶紧离开凤辇,假装自己很正经。

    李忠来到凤辇前,翻身下马:“老臣李忠拜见公主娘娘,恕臣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礼。娘娘的食邑蔡城便在前方,请娘娘入城休整几日,令城中百姓沐浴圣恩,再出关也不迟。臣妻女在家中扫榻以待。”

    老将军中气十足,说起话来高亢雄浑,声声入耳。

    不仅公主听的清楚,整个车队听的都清楚。

    吕修贤示意侍女打开车门,撩开帘子。她穿着大红色的锦袍,头上戴了饰以珠串的帷帽,端庄的坐在凤辇中。背后有两个枕头,而被子毯子都收在座位下的小箱子里,这里看起来很整齐。

    公主穿着华美,姿态庄严,简略的说:“免礼。郡守的安排与拓跋少主,苗将军商议即可。”

    随即,面对面跪坐的侍女又一起关上车门,放下帘子。

    李忠竖起耳朵听她说话,才勉强能听清楚。向两人求证:“公主吩咐,让我与二位商议?”

    苗一诺点头:“对。”

    拓跋厉:“对,公主底气不足,说话声音小,你把耳朵撩起来听她说话,要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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