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良禽择木而栖

    很快就到了庆功宴这天，歌舞升平庆大将军还朝。有歌舞姬弹奏美.妙歌曲，夜莺般的歌声传来。

    白衣拂却身后尘埃千里

    江山倥偬几曾称人意

    触目惊心涂炭生灵

    明月聆听谁的哭泣

    萧萧易水般决绝的别离

    珍重道别后再会无期

    多少英豪埋骨于地

    为有朝一日夜尽天明

    剑出风.流意断金

    青锋飒沓如流星

    这一战生死轮回可尽兴

    沧海一粟问天意

    命局难算无所凭

    这一世动荡天下又由谁来定

    七海蛟龙腾跃桑海城际

    人道楚虽三户可亡秦

    千军万马指挥若定

    乱世睥睨这腥风血雨

    凌波飞燕般艳烈的坚毅

    鲜血淋漓才一舞城倾

    多少红颜玉骨冰心

    将离恨藏入眉梢眼底

    剑出风.流意断金

    青锋飒沓如流星

    这一战生死轮回可尽兴

    沧海一粟问天意

    命局难算无所凭

    这一世动荡天下又由谁来定

    人间但存浩然气

    千秋功业尽谁意

    剑在手不问天命问我心

    诸子百家竞争鸣

    良禽择木各自栖

    是非曲直敌友自有因缘定

    英雄一诺重千金

    意气相倾山可移

    借我苍生意长歌天地慕丹心

    白华剥了葡.萄喂南宫煜，故意讨论这首曲子：“良禽择木各自栖，你可知是什么意思？”

    “大致知道一些”不过南宫煜还是想听白华解释给他听，所以很天真的装傻：“忘得差不多了，你说给我听。”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是指优秀的禽鸟会选择理想的树木作为自己栖息的地方。”白华简要的故意大声说出来，殿中不少人听到了，最近的自然是南宫酌，一拍桌案怒喝一声：“混账，谁叫你这婢子唱这种曲子，是在叫谁择木而栖呢？”

    “奴婢只是听裕王爷夸赞这首乱世好听，才献这首，王爷饶命。”那婢女磕头求饶，南宫酌怒气腾腾看向皇上：“此女太不懂规矩，还请父皇定夺。”

    “在一战才结束，边关动荡未平时唱这首，也太不合时宜。”皇上似乎并不大在意，不过心里还是会多想：“皇儿都太年轻，心高气傲，这种事就别追究了。”

    白华小声附在南宫煜耳边说了什么，南宫煜站了出来行了个礼：“父皇，儿臣讲个故事，您当个笑话听一听。”

    “皇儿讲吧。”皇上看的明白，是白华借一个小儿的嘴要说些什么，不妨就听听。

    那个年代比如今可乱多了，天下无主各自封侯能者称王，当时有一个董卓准备废献帝，另立陈留王为帝，遭到了荆州刺史丁原的反对。双方发生冲突，结果董卓被丁原的义子吕布杀得大败。董卓召集众人商议对策，中郎将李肃站立出来说：“主公不要忧虑，我与吕布是同乡，知道他有勇无谋，见利忘义。我去说服吕布拱手来降。”董卓听后大喜，忙问李肃怎么才能说服吕布。李肃说：“我听说主公有一匹赤兔马，日行千里。我牵上此马，再带上金银珠宝，不怕他不动心。吕布一定会来投奔主公的。”听完这番话，董卓把赤兔马交给李肃，又给了黄金一千两，明珠数十颗，玉带一条。李肃见到吕布以后，说：“贤弟有擎天架海之才，四海之内谁不钦佩？要功名富贵，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何言无奈而在人下呢？”吕布说：“只恨我没有遇到好的主公！”李肃趁机送上礼物，说明来意，并劝他说：“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如果你见机不行，悔之晚矣。”吕布果然杀掉了丁原，随李肃去拜见董卓。董卓设宴相待，十分高兴地说：“我现在得将军，如旱苗之得甘雨也。”吕布于是请董卓坐下，自己拜倒在地，说到：“你如果不嫌弃，我愿拜你为义父。”这样，吕布杀了一个干爹丁原，又认了一个义父董卓。

    说完，南宫煜照着白华教的说了出来：“父皇，儿臣觉得此事可大可小，若此女仅是因被三哥称赞曲子好听也就罢了，若是意图不轨”说着看了眼才一战大捷还朝的大将军：“我朝良将骠骑大将军，谁敢匹敌？”

    “皇儿小小年纪倒是语出惊人。”皇上赞叹的点点头，将他被白华教唆一事忽略不计：“深得朕心啊，那么依皇儿所言，此事该当如何处理？”

    “儿臣看来，这舞姬成是死士，严刑拷打也吐不出什么来，不如杀一儆百斩首示众昭告天下。”南宫煜小小年纪却在此时端得一身霸气威武无比，几乎叫人有种错觉，像是看到了年幼时的皇上。

    “主意不错，皇儿乃国之栋梁也。”皇上怀疑后面这个如何处置不是白华教的，而是这孩子自己心里的主意，所以心中欣喜十分的欣慰。

    皇上下令叫把歌姬以企图叛乱的罪名斩首，小插曲就这样结束，宴会上的众人各怀心思都有自己的想法。南宫煜回到白华身边，白华给他倒了水喂他喝：“不愧是皇子，后面那个处置好极了，我可没这么教你。”

    “企图叫大将军谋反可不是小罪，你太妇人之仁，只是暂时收押。当断则断，父皇说，为君之道只有一个字，绝。”冷静睿智杀伐决断，虽然这样描述一个七岁黄口小儿也太过了，不过白华脑中闪过的便是这样的话。白华一边端起汤羹喂他，一边打量他粉.嫩可爱的脸庞，心道这孩子还真有贤君圣主之相，一双剑眉透着股子凌厉，眸间闪烁犀利似箭，纯澈天真的眼眸细看之下还真是慧敏过人。只是年纪太小了，不过若是有人辅佐，历史上也有不少年幼登基的明君圣主。况且，这个皇上正值壮年，立储也太早，还真没准以后皇位会是这小子的。此次恐怕白华引起夺嫡大战导致鹤蚌相争，你这个小渔翁以后会是得利的那个。

    “我不要再喝羹了，况且白华哥哥也别只喂我，过会儿大哥又要责备我给你捣乱了。”小人扁了扁嘴，侧目看到皇上总是盯着看，心想父皇和云飞叔叔聊了这半天，也该陪陪这个小儿子了。嬉笑着剥了荔枝给白华：“你看父皇都不大高兴了，过会儿成会问我和谁最亲，我去找父皇。”说完就跑跑跳跳的奔赴皇上怀里，反正白华已经用完了，任由他去。

    “白华，你说今日这一钩子，引来多少鱼？”南宫酌见南宫煜走了，凑过来调笑。

    “裕亲王最是气盛，他首当其冲。炎亲王看似狂傲还真摸不透他的底，生性多疑的他一定会仔细琢磨今日之事，至于其他人，成都上钩了。”不过其他人不重要，白华需要的是，那个炎亲王上钩。

    “想得ig透彻。”南宫酌不动声色的探了遍白华桌上一些菜肴的安全性：“没有喜欢的就不要吃了，回去再叫人给你做，你还要早些休息，无需勉强。”

    “我又不是柔弱的深闺小姐，这么小心翼翼，你是不是瞧不起我？”白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泄愤般咬着手里的苹果。

    “没我怎么会瞧不起你，喜欢你还来不及。”南宫酌满头大汗，这家伙真不好伺..候，记得以前蛮乖的，真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打一次就变了一个人？

    “敷衍，你是在敷衍，把我当傻子。”白华不依不饶，咬牙切齿的盯着他。

    “哪敢”南宫酌倍感无力，索性变回以前的样子，这样伪装下去会疯的：“我才不屑于敷衍，你身子不好要多休息，需要我滥用王权绑你回去？”

    白华一见他这样一幅冷冰冰唯我独尊的样子就浑身发颤，态度陡转：“您还是不要滥用王权了，况且王权是你家的，怎么用那是你的事。”白华认为南宫酌并不好欺负，甚至不怎么好惹。你看他之前那仍人宰割摇头摆尾各种乖巧的样子，百分之百是假的，玩不好会被他报复。忠犬什么的那都是错觉，这家伙是冰山鬼畜，自家子睿哥哥才是温柔忠犬呢，货真价实。

    “好了，时间不早了，叫他们这些人慢慢喝去，月至中天能结束就不错了。”南宫酌见这一桌也没多少白华爱吃的，宫宴统一的都是够华丽，味道可是不保证，再加上白华嘴挑，淡了不行重了也不行。

    “那你要给我准备好吃的，不然我会饿的睡不下。”白华依然嘴硬的提要求，管他是不是好欺负，反正白华不是那种欺软怕硬的大概，欺负定他了。

    “好。”南宫酌无奈的应了一声，对待旁人那般冷漠无情怎么也没办法这样对白华，哪怕只是逼迫他听话些，不要增加危险。

    “你该像大哥那样，主动为我准备好一切，什么事都先以我为主。”白华提出了更加无耻的要求，并且伴随着可怜兮兮的表情。

    “那你岂不更得寸进尺？”南宫酌眸光冷了几分，不知是不是在吃醋：“前提是，你要做到在我面前也那么乖，我就做到万事以你为主。”

    “你休想，你休想你休想。”白华胡搅蛮缠不光是得理不饶人，没理他还要搅三分。

    南宫酌心中是放心了许多，因为此时白华已经恢复以往那般不好惹了。不再死气沉沉，不再成天发呆，这段时间总觉得那不像白华，如今终于回来了。

    “你这种不听话不乖顺的劲头真叫我有种想咬死你的冲.动。”南宫酌凑近白华，牙齿咬的咯吱响。

    “那你咬我啊，你咬我啊你咬我啊？”白华各种不要脸，和他羞怯你就输了，对待他，就要像对待缪九罭那混蛋。

    南宫酌咬牙的声音几乎很远就能听到，忽然他就压了过去，抓住那弱小的肩膀朝细白的脖颈就咬了下去，白华一声惨叫顿时鲜血淋漓，同时鸦雀无声

    “皇儿”皇上看着满脸嗜血默默擦嘴角的南宫酌一时间反应不能：“你这是？”

    “我说着玩的，你丫还真咬啊？”白华咬牙切齿下意识往后退。

    “儿臣似乎有些醉了，见到秀色可餐的白华便真的咬了上去，真是抱歉。”清浅一笑，唇边勾起微妙的弧度：“就先告退了，顺便带着白华包扎一下。”

    事实证明，你不要脸，他就敢耍流氓，还是光明正大的耍流氓。白华输了，本以为你不要脸他就更不要脸的缪九罭不好惹，原来你不要脸他就耍流氓的南宫酌才是最不能惹。

    所以南宫酌默默地点了白华的睡穴，借口‘您看他都疼晕过去了，需快些找大夫’，把白华扛了回去，不是公主抱而是扛啊！

    “云飞，你看皇儿都被逼疯了，你那个小孙子也太”皇上小声和白云飞说，却见白云飞脸色愈加阴霾的看着他，马上改口：“是学生，你的学生也太不好管了。”还没老就这么讨厌被人说，老了以后岂不是更加不叫说了。

    没过多久庆功宴恢复如常，目的就是君臣合伙把大将军灌醉，谁叫主角是他呢？

    南宫酌把白华扛到马车上转为了抱着，找出一瓶药小心翼翼的涂上：“真想把你拆吃入腹，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唔”白华感觉到了凉意，很不舒服的躲了躲，那冰凉的药膏涂在脖子上粘粘的，白华扁着嘴十分的不情愿。

    “乖。”南宫酌扶稳白华，低声哄着。

    “大哥，今天我被狗咬了，你要给我报仇。”白华睡梦中喃语，南宫酌顿时满头黑线面色阴霾，你见过这么尊贵的狗吗？龙子乃麒麟，那不是狗那是麒麟。

    此时白华认定自己是被疯狗咬了，所以即便是麒麟，他也硬要说那就是狗。

    翌日，明明阳光明媚天气非常好，怀王府某个房间却没人敢接近。

    “公子，您那屋里的东西可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您悠着点砸，王爷这就下朝了，已经遣人去了。”

    “叫那混蛋乖乖回来躺在砧板上等着小爷磨刀，小爷随时去临幸他。”白华一看到脖子上那红肿的牙印就像炸了毛的猫，拿起东西就狂砸，管他贵不贵重，反正类似的东西每个房间都摆满了。

    “公子，您冷静一下，王爷发起脾气来可是会杀人的。”

    “我管他要杀谁，昨天还把我敲晕了，欺负我不会武功啊？”只听又是一顿砸，白华更生气了，继续造反。

    “怎么了这是？”一道阴沉冰冷略带杀气的声音传来，接着就是门被踹开的声音，然后门又被反锁了。白华抬头看去，南宫酌此刻的脸色可以用嗜血修罗来形容，尼玛太可怕了，大哥救我。

    “你干嘛？你放开我，明明是你不对，你这混蛋。”白华被当小动物般拎了起来，南宫酌绕过各种碎片直接把白华面朝下按在榻上，冷笑一声：“放心，我不会滥用私刑，更不舍得打板子。这皮肤还真是光滑细嫩，不知这手拍上去是什么感觉。”南宫酌将白华的里裤退了下去，一掌就拍上那圆嫩的臀。

    “南宫酌你这变态，放开我。”白华不住的挣扎，可惜丝毫用处都没有，手掌拍在臀上火..辣.辣的，白华死咬着牙有种想吃人肉喝人血的冲.动。

    “一大早不好好休息也不吃饭，更是把药都砸了，满屋子碎片你若是一不小心伤到该如何是好？”南宫酌一想起来就气不打一处来，象征性打了两下见白华不再闹了，就停手了：“这些物件事小，难免有哪样东西被染了毒，不小心划伤怎么办？”想想就后怕，前两日还从府里找出不少以前别人送的礼物沾了毒的，真不知道这些东西里有没有被再次下毒。南宫酌倒是在这种暗箭明枪中惯了，可是白华受不得这些。

    “要你管。”白华闷闷的开口，声音弱了许多，想必已经知道自己闹得太过了：“我饿了，你昨晚都没叫醒我叫我吃饭。”

    “好了，这就吃。”南宫酌替白华整好衣襟，叫人收拾了一屋的狼藉，早膻叫多做些白华爱吃的。

    白华昨天被咬今天被打真的很委屈，所以扁着嘴可怜兮兮的扒着饭，南宫酌心疼了，夹了白华爱吃的放到他碗里：“好啦，是我太不冷静，是我的错。”

    白华那小眼神更可怜了，盯着南宫酌：“你这意思是只许我吃着碗里的菜么？怎么可以这样，你这人怎么能坏到这程度？”

    南宫酌无语，果断夺过他的腕笑嘻嘻的说：“这一桌子给你，我只吃碗里的就好。”

    “你这人真的没法要了，竟然想撑死我。”白华愤怒指责，做人不能这么坏，尤其是有权有势的人。

    “”南宫酌从心底很真诚的觉得，白华这人不能惯，一惯就会爬墙，惯多了还会拆房：“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吃，不然我叫人撤掉所有的菜。”

    “”白华呆愣片刻，夺回饭碗，将所有的菜往自己这边揽了揽，果断开吃。

    “大哥，南宫酌是大坏蛋，你要尽快醒过来给我做主，叫他再也不敢欺负我。”白华在心底默默诅咒小声念叨。

    “慢点吃，多喝点汤，昨晚没好好吃饭，吃太快会难受。”南宫酌亲自添了碗汤递过去，顺手将白华额前的发丝掩在耳后：“连头发都一起吃进去了，真是的。”

    “婆婆妈妈的。”白华哼了一声没再胡搅蛮缠，安静吃饭，不然这菜就凉了。

    “没心肝的小东西。”南宫酌轻点他的额头，无奈摇头。

    “心肝太多会受伤，我不忍心再叫它受伤。”白华头也不抬，掩饰住眸间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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