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0.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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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红的嫁衣铺展在桌子上,似是一朵绚烂的花开放, 耀眼极了。

    蔚溱踏进来, 便看到青菀半俯身, 白皙如玉的手抚摸着嫁衣, 红与白相衬,画面美好。

    她问:“这是嫁衣?”

    青菀扬起头 ,笑得温柔,“是啊。”

    蔚溱打趣:“我家青菀是想嫁人了?”

    青菀神色温柔间, 浮上一层落寞, “这嫁衣, 是我离开冯家时带出来的。那时,我绣了好久, 虽然要嫁的不是我想嫁的人, 但嫁衣是我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所以,我将它带了出来。”

    嫁衣被保存的很好,一眼望去, 崭新如昔。

    蔚溱没接话,青菀逃婚的往事她知道,当初还是她将青菀从冯家的追捕中救了出来的。过去的不好的回忆, 蔚溱不希望青菀时时记起,她将手中拎的包袱放在了桌子空的一角,打开, 露出里面的被子破碎布条, “青菀, 你看看,我这被子还能修补吗?”

    “这是被子?”青菀怀疑地看着一堆面目全非的布条,“这能是被子?”

    破破烂烂,一条一条的,若是蔚溱不说,她真认不出来是被子。看形状,还不像是剪刀剪出来的,更似是人用手一点点搓烂的。倒真是有力气,能将被子搓成这个样子。

    “谁把君上的被子弄成这样的?君上,那人怕不是和你有仇吧?”

    “额”蔚溱说不出口,将被子弄成这样的人,不仅和她没仇,还是她的爱慕者,只是脑子和寻常人不同罢了。

    “哎?猫?”青菀被蔚溱怀里抱着的雪白的小猫吸引,伸出手,一副想抱又不敢抱的模样。蔚溱见她喜欢小猫,便将小猫塞到了她的怀里。

    小猫懵懂地仰头:“喵?”

    “这猫真可爱。”青菀捏了捏猫耳朵,逗着它玩,“这被子,不会是它挠成这样的吧?”

    “不是。”

    “也对,它这么小。”

    将成为布条的被子送到这儿来,青菀便明白了蔚溱的意图,“这被子,君上把它带到我这儿,不是想着要把它缝补起来吧?与其花这时间,不如做一条新被子。还是说,这被子对君上来说是与众不同,意义重大?”

    “也不算与众不同,我比较恋旧,这条被子盖得久了,所以舍不得。

    蔚溱意有所指。

    青菀眼神闪了闪,“可是,这被子碎得太彻底,怕是不能补起来了。就算补上了,也与原来不一样了。”

    蔚溱摸了摸青菀怀里的小猫,笑得笃定,“能补。”

    青菀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君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蔚溱摇头,“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这就是蔚溱的态度。

    青菀是从人界便跟在蔚溱的身边的,她性情温柔,体贴又细心,给了蔚溱许多温暖。那些温暖,只有记忆里蔚溱的娘亲才有的感觉,——真心的关切。蔚溱念旧,也贪恋这种温暖。她知道青菀喜欢陆弛,她曾想过要给青菀和陆弛赐婚,但青菀不愿,不愿强逼陆弛,她想等他心甘情愿。

    一等,便是许多年。

    青菀也不容易。

    “君上,在浮生木开第一朵花的时候,许了什么愿?”

    蔚溱想了想,“好像是希望人界和仙界和平安定?”

    青菀怔了怔,而后释然一笑,却还是问:“为什么?

    “大抵是,但凡我所愿的,我都会尽自己的努力去做到,所以,许不许愿都不重要。人仙两界和平是我所愿,但是做起来需要漫长的时间,所以嘛,许个愿,也算是祈福?”

    “君上,一定会得偿所愿。”

    “那你呢,许了什么愿?”

    青菀拈了块点心喂小猫吃,“青菀没有君上那般心怀天下,我只是希望我身边的人都可以平安顺遂,快快乐乐的。”

    “会的。”蔚溱对她笑了笑,“我也希望我身边的你们都可以平安顺遂,快快乐乐的。”并且会说到做到。

    她指了指那一包裹的破布条,“那这条被子,就有劳青菀了。”

    青菀将小猫递还给蔚溱,应了一声,“好。”

    等蔚溱走到门口的时候,漫天霞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好似披了一件金光闪闪的衣裳,特别不真实。不知为何,青菀叫了她一声:“君上”

    蔚溱回过头来,过于英气的脸庞在金光里显得冷硬,“何事?”

    青菀轻声道:“无事”

    蔚溱无奈而纵容地看着她,而后走了回来,再一次将软萌的小猫塞到了她的怀里,“帮我照顾好它。”

    晚风习习,轻轻吹起蔚溱的长发。她拨了拨碍眼的额前碎发,去了韩韫的宫殿。茂密的竹林葱葱郁郁,在暗黑下来的天色里,形成一片片的阴影。

    蔚溱阻止了仙侍的通报,径直推开了韩韫寝殿的门。

    韩韫微弯着腰,在铜盆中洗手。他听到动静,抬头见是蔚溱,先是怔愣了一瞬间,他没料到蔚溱会来,而后镇静地继续洗手。

    淡淡的血腥味在宽大的寝宫内飘散,半明半昧的光影里,韩韫的侧脸被隐在暗处,看不分明。

    “怎么沾了这么多血?”

    蔚溱走近一些,见到韩韫双手上满是鲜血的痕迹,铜盆里的清水已然被染红。她不由皱了皱眉,视线上下打量了一圈,果然,韩韫的衣襟和衣服下摆处也有血迹,呈现喷射状,似是杀人后,因为距离太近,而沾染上的。

    面对蔚溱的问话,韩韫不语。他掀了掀唇角,露出讥讽的笑意。

    很明显,他杀人了。蔚溱不可能看不出来,与她曾经的白衣被血染成红衣相比,他这都不算什么。

    “怎么不说话?心虚?”

    蔚溱随手拿过一旁的毛巾,递给他。

    “君上难道不清楚”韩韫接过毛巾,慢条斯理地擦起自己的手掌,指缝尤其擦得干净。

    蔚溱被他的态度激起了一股怒气,“韩韫,能好好说话吗?”

    韩韫嗤笑一声,“君”

    “君你妹!”蔚溱忽而抬手,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跟我面前还装?斯文败类?还是杀人狂魔?韩韫,我告诉你,我忍你好久了!天天装什么十三呢?你当你还是中二少年,每天脑残呢?”

    “做了什么事情就给我好好交代,别玩我是为你好,但我就是不告诉你我在干什么让你误会我那一套,也别说什么让我相信你,韩韫,狗血偶像剧的桥段,我们仙界还没流行呢!毕竟我们仙界的水平还停留在封建时代,拍不了这种电视剧”

    韩韫被打愣了,一秒从装逼状态怂成懵逼,“我”

    蔚溱不依不饶,韩韫手里拎着毛巾,边跑边躲。

    “卧槽,你打我干什么?”

    “快住手,别以为我不敢还手”

    “打人不打脸,别打”

    “我错了,哥,哥,别打,疼”

    “我真的错了”

    果然是熊孩子,一打就听话了。假装的成熟稳重全部褪去,也不装逼了。

    蔚溱又踹了他一脚,缓了自己的心头之气,神清气爽。她深呼吸一口气,“说吧,是去人界杀人了?”

    韩韫乖乖点头。

    “去了几次?”

    韩韫伸出四个手指头。

    “什么时候发现这些事的?”

    韩韫道:“十年前”

    “十年前啊,那是我刚去玄魔之渊的时候。”蔚溱想起被人为破坏的玄魔之渊的两层封禁,“除了杀人,还干了什么?”

    韩韫凑到镜子前,去看自己的脸,“都破皮了,能不能商量下,下次别打脸,行不行?”

    又转移话题?蔚溱冷哼一声,举起拳头威胁,“信不信我再在你脸上补两拳,让你一个月出不了门?”

    韩韫瑟缩了一下肩膀,憋着气,委屈巴巴,“信”

    “说吧,还干了什么?”

    “峦意死的时候,是我把陈文斐引去的。”

    “为什么?”

    “看他不爽。他凭什么要和君上履行婚约?多大脸?”

    蔚溱点燃了灯火,寝殿内亮了起来,“你看到谁杀死了峦意?”

    韩韫迟疑了一下,缓缓摇头,“我到了的时候,峦意就已经死了。我没看到,但想来,也只有陆”

    被蔚溱冷冷看了一眼,剩下的那个字韩韫便不敢再说出来,他默默闭了嘴。

    蔚溱动了动手脚,韩韫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一步,她失笑,“怕什么?你乖乖的,我又不打你。太久没揍过人了,我活动活动手腕。”

    “剩下的事情你别管了,什么也别干,就乖乖地待在你的宫殿里,养伤。”蔚溱叮嘱道,特意加重了养伤两个字的读音。

    “不”

    蔚溱挥手制止,“别和我讨价还价,等你能打过我了,再说。”

    韩韫不高兴,冰冷的眼神盯着灯火照不到的阴影处,倔强又不服气。可他确实打不过蔚溱,他明明想保护蔚溱,不让蔚溱再烦心,但他却没做到。韩韫满心的挫败,如今,蔚溱言明不许他再插手,为了不让蔚溱生气,他便什么都不能干。韩韫赌气道:“君上,我要换衣服了。”

    “换啊。”蔚溱不介意道:“也该换了。”

    一身的血迹,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杀了人。

    “男女授受不亲,君上,不避一避?”

    “避?你都叫我哥了,我们同一性别。别说换衣服了,就是洗澡我也看得。——哦,莫不是你嫌人少?没关系,我这就叫幽越来,她对美男洗澡很有兴趣。”

    韩韫:“”

    蔚溱凑近他,摸了摸他的头,安抚道:“好了,和你开玩笑,我去让仙侍给你送洗澡水来。”

    她出了韩韫的寝殿,唤来仙侍,吩咐他们将洗澡水送进去。她想了想,传音给幽越:“韩韫洗澡,速来!”

    心底凝了阴暗的中二少年,需要一些热闹的事情来冲散阴暗。

    幽越秒回:“好嘞,这就来!”

    蔚溱挥一挥衣袖,深藏功与名。

    在她的寝殿外,正站着一位白衣冷峻的仙帝,他望一望头顶的圆月,满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