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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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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宝在昏沉中被手机玩命振动的动静吵醒,她无力地翻起来一看,居然是韩嘉树。

    “怎么样了?”韩嘉树的声音从那边沉甸甸地传过来。

    “我得水痘了老板,”袁宝忍着后背和胸口乍起的奇痒,皱着眉道,“你小时候得过没,要没有就赶紧去医院。”

    “得过,”韩嘉树语气似乎沉得更低了点,“成年人得水痘发病比儿童更严重,你到医院好好看过没有?”

    袁宝从旁边捞口水喝,“看了,去看的急诊,拿了药。”

    韩嘉树默了片刻,道:“有没有人照顾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叫家里阿姨过去。”

    袁宝苦笑一声,“有人,您就别忙乎了。”

    “把你住的地址给我,”韩嘉树这话说的有几分生硬,但还是捏着鼻子说完了,“我抽空去看你。”

    袁宝乐了,心说没想到病一场,还能顺便把老板给培训成有人性的机器人,也算值了。

    挂断电话,她把地址打给韩嘉树,当然没指望他真来探病,只不过对着韩嘉树这人,最好的选择还是别跟他对着干,否则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从韩嘉树的表现来看,他对前一天袁宝以下犯上的行为已经“大人不记小人过”了,袁宝松了口气,勉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换掉被汗沁湿的家居服,用消毒水泡上,又梦游似的把窗户打开换气,等忙完这一通,才想起彻夜未归的陆远侨来。

    她拿起电话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打给他?

    打吧,显得自己好像又矫情又娇气,不打吧,心里又好像被猫抓似的别扭。

    “报应啊,”袁宝想道,“谁叫你死脑筋,想不开,作妖这么多年。”

    人钻牛角尖的时候真是可怕,明明是众人皆醒我独醉,却偏偏以为是众人皆醉我独醒。自从周晓雪死后,她这个心结一直解不开,无论谁劝都没用,渐渐周围人也不敢再提了,总觉得是个伤心事,能不往伤口上撒盐还是不撒,就这样,袁宝一直呆在牛角尖里没出来。

    近几个月各种各样的事连成一串在她眼前“引爆”,总算把她从南墙下逼退,当她开始重新审视身边人时,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

    过去的事终究被时间印在了泛黄的页面上,她不能一边随着时间向前走还一边拉着过往不撒手,拼命让自己原地踏步。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种行为都是十分愚蠢的。

    袁宝隔着麻料家居服轻轻拍拍奇痒的疱疹,沮丧地想,也许她醒悟的太晚,她和陆远侨这辈子就只能擦肩而过了。

    生病带来的脆弱和低落情绪把袁宝淹没,她沉默地缩在床上,把韩嘉树交给她的文件夹翻开又合上reads;。a4纸上一行行的小黑字好像是长着陌生脸的小怪兽,让她一看就浑身不舒服。

    为了照顾自己半残废的状态,袁宝把水和药,面包以及水果都放在伸手可及的床边,边半死不活地瞪着两只眼睛,边听着手机里传出来的轻缓悠扬的钢琴曲,企图让助眠音乐来帮助自己睡一觉。

    然而老天就像跟她作对似的,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又开始做起前几天连绵不断的噩梦。

    也许是她正病着,实在虚到不能再虚,连噩梦都趁虚而入,变得强大起来。

    这次,她终于看清了那个站在一线微光下的人。

    那个人,虽然长着原清和的脸,可脸上却罩着一层青气,一看就不像是个正常的活人。

    “你不能相信他。”他还是重复这句没头没尾的话。

    “你到底是谁?”梦里的袁宝终于能开口,她既惊慌又恐惧地看着对面那人,就见他面容扭曲起来,显得痛苦极了。

    “我是原清和,”他道,“死了的那个。”

    “原清和?”袁宝机械地重复着他的话,“你死了?”

    “冒充我的人,他不是好人,你不能相信他。他害死我,占了我的样貌和名字”他还想说什么,却忽然发不出声音,双唇无助地一张一合。

    “原清和”背后忽然闪起刺目的光线,袁宝只觉得胸口像被大石头砸了一般钝痛。那痛感持续着,她倏地睁开眼,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大口喘着粗气。

    袁宝下意识举起手来,发现原清和给她的这条“护身符”上的玉正泛着光,那光晕十分柔和,逐渐淡去,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袁宝见鬼似的把那串塑料珠扯下去,一把甩在地板上,指尖颤抖着攥在一起,惊恐地看着地上并没有生出青面獠牙的串珠。

    “怎么了?”刚进门就听见动静的陆远侨冲进来,满脸疲惫地看着袁宝。

    “老陆那东西我”袁宝语无伦次地看着他,几乎说不完整一句话,她颓然捂住额头,“让我静静,再说吧。”

    陆远侨放下手里带回来的粥,在床边坐下,轻抚着她的后背,道:“是我不好,不应该把你一个人扔家里。”

    袁宝抬眼看看他下巴上冒出来的胡茬和眼球上缠绕的血丝,道:“你也一宿没睡吧,去睡会儿。”

    陆远侨却捏住她半缩在被子里的手指,“介不介意我在那半边床上躺躺?”

    袁宝知道他是怕她真有什么问题,而她也的确不想跟地上那鬼东西大眼瞪小眼,于是一点头,“躺吧。”

    两人难得说话说的心平气和,袁宝忍着浑身难受,没再翻来覆去。旁边的陆远侨呼吸渐沉,她转头看看他轻颤的睫毛,忽然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不得了,袁宝觉得自己像是被打通任督二脉的二愣子,关闭多年的情感开关突然就被摁开了。

    她忍不住又抓抓背后的疱疹,为自己这颗正在老去的少女心感到羞愧。

    陆远侨一觉睡到了下午,如果不是周昊打来电话,袁宝怀疑他能一直睡到第二天一早。

    趁着周昊跟陆远侨说公司的事,袁宝摇摇晃晃从床上爬起来,捡了被陆远侨放在地板上的粥去厨房了reads;。

    周昊只是打来说些日常事务,并没有什么要紧事,陆远侨没两分钟就挂了电话,跟着袁宝的脚步进了厨房。

    “你去躺着,我来。”陆远侨从她手里把碗接过来,就要把她赶出去。

    袁宝赶紧表示抗议,“等等,等等,我有话说。”

    “什么事?跟你扔出去的‘护身符’有关系?”陆远侨边把粥倒进锅里,边问。

    “这事有点玄幻。”袁宝皱起眉,顺手拍拍身上痒的地方,把噩梦的“前后篇”跟陆远侨讲了一遍。

    “照你这么说,这事可能超出咱们的常识范围了,”陆远侨关上火,把粥盛出来,“原清和恐怕是有点问题,但也不能冒进,还是先找人去查查他。”

    袁宝垂着头走回客厅,四肢无力地摊在沙发上,“想来是有个先入为主的观念,因为他‘一语道破天机’,所以咱们就没更多怀疑。加上原清和长了一张挺靠谱的脸,说的又是神神道道的话,一下子倒让他给蒙骗了。”

    “只能说灵魂交换这事不像是吃顿饭那么简单,也不知道是该归到玄学范畴还是科学范畴,”陆远侨又给她倒杯温水,“别多想,等查清楚原清和的来头,咱们把这神棍扭送公安局都成。至于那个手串,就先放着吧,说不定还能当证物。”

    袁宝被他这么一说,倒是冷静下来,“我还是要做个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相信他是用了科学的办法精神干扰。”

    陆远侨笑了声,“老袁啊,你一生病就不好玩了,说话特别没意思。”

    “换你来浑身痒试试,边痒边烧,这酸爽。”袁宝舀起一大勺粥塞进嘴里,结果烫的她龇牙咧嘴。

    吃完饭,袁宝被陆远侨压着进屋去睡觉,尽管睡不着,还是老老实实躺进了被子里。

    “陆远侨?”袁宝叫住正要掩门出去的陆远侨,“昨天林美人怎么样了?”

    陆远侨眉峰微挑,笑得像只偷着鸡的狐狸,“还以为你不问了。”

    袁宝轻哼一声,“爱说不说。”

    “她没事,只是胳膊擦伤了点。可能吓得够呛,哭了大半宿。”陆远侨说着又走进来,在床边坐下来。

    “人没事就行,交通队那边处理完了?”

    陆远侨点头,“剩下赔偿的事让小胡帮她办了。”

    “行,那这事就算了了。”袁宝道,“其实昨天我是想跟你说,等我病好了,咱们去西郊看看晓雪,我有些话想对她说。”

    陆远侨皱眉,“这也没到祭扫的时候,什么事非要跑到墓地去?”

    袁宝一扯嘴角,“终身大事。”

    “终身大事?你这脑袋是不是给烧不是,你说什么?”陆远侨说着,噌一下站起来,怒视着袁宝,“爱去你自己去,没良心的白眼狼。”

    袁宝满脸菜色地露出个得意的笑来,“有时候你的智商特别堪忧,跪安吧,自个儿回你屋里琢磨去。”

    陆远侨狐疑地看她一眼,心里隐约有几分猜测和雀跃,可又不敢相信面前这个榆木脑袋会开窍。同时也怕万一追问得紧这货又怂了,像个乌龟似的再缩回壳里。

    他暂时摁下不断翻涌的躁动和期许,转身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