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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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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四合,重感冒患者袁宝窝在沙发上睡睡醒醒,直到被门口传来的动静彻底惊醒。

    陆远侨提着一袋子蔬菜瓜果轻手轻脚地放进了厨房,然后掩上厨房门,在里面窸窸窣窣鼓捣起来。袁宝眯眼看看厨房透光的玻璃,披起棉睡衣从沙发上爬起来,晃悠着走过去推开门。

    她掩口轻咳了一声,皱着眉说:“打算做什么好吃的?”

    陆远侨回头看她一眼,舒展了笑容,道:“丝瓜汤,还有虾饺,再拌个凉菜?你想吃拍黄瓜还是果仁菠菜?”

    “后面那样忒复杂了,拍黄瓜吧。”袁宝用纸巾摁着鼻子,走进来,看看料理台上的购物袋,“你买西瓜了?看着就舒服reads;。”

    “知道你一发烧就爱吃点这玩意,”陆远侨说着把滚圆的西瓜从塑料袋里挖出来,“你出去躺着吧,切好了我拿过去。”

    “哦,那我就饭来张口了啊,”袁宝转身要出去,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来,回头问他,“是老周跟你说的?”

    陆远侨囫囵应了声,“他说你给我打电话了,是林曦接的”

    袁宝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没事,有个人帮忙挺好。”

    袁宝说完就出去了,陆远侨犹豫一下,把剩下没说完的话又咽回去了。

    袁宝睡了一下午,头疼没见好,鼻子也照样堵着,顺手一量体温,386c,比周昊来的时候还高了点。

    她大概是吃着了假的感冒药

    袁宝打开电视机,看里面的男男女女你侬我侬,思绪也随着飘得远了些。她想起周昊的话来,扪心自问,这些年她一直都在回避感情问题,甚至想借由别的人来彻底把从前的悸动抹去。可惜遇人不淑,周南没能改变她心底最深处的想法,反而惹了一身恶心。

    周晓雪是扎在她心里的一根刺,这么多年她根本不想去碰。可是就像周昊说的,总这么作下去,没好果子。说到底,她该面对的问题还是得挖出来,逃避下去并没有用,因为周晓雪不会就此消失,发生过的事也不会就此不见。

    她想去周晓雪的墓前问一问,如果她也喜欢陆远侨,那能不能跟他一起?她还想去看一看她老爹,探探他的口风,看老爷子对未来亲家是不是还保持一贯的厌恶。

    她裹着睡衣,摸着了肚子上那一层游泳圈,这样的她,真的配得上陆远侨吗?袁宝头一次产生了怀疑,她转头看看玻璃后朦胧的人影,原来人都是一样的,总会患得患失。

    陆远侨多年留恋的,到底是眼前这个活生生的袁宝,还是十年前青春洋溢的少女呢?

    得不到的终究会变成执念。跨出这一步,就真的好吗?

    成了,他们彼此得到一个爱人,不成,他们会失去多年挚友,值得吗?

    袁宝悲哀地发现,她竟然是这样一个缺乏勇气,踌躇不前的人。

    “西瓜来了,娘娘您慢慢品尝。”陆远侨系着一条蓝条纹粗布围裙,俯身放下一盘去皮切块的西瓜,然后对上袁宝糟糕的脸色,目光没来由一沉。

    他没顾袁宝下意识的畏缩,把手贴在了她的额头上。温凉的手背让额头滚烫的袁宝舒服地叹了口气,陆远侨却紧皱起眉来。

    他站直了俯视着袁宝,像看一个犯了错的儿童,“烧到多少度了?”

    “三十八度六。”袁宝老实答话。

    陆远侨沉着脸没吭气,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穿衣服,去医院。”

    袁宝倔强地别开他的手,“不去,没那么严重。”

    “行,不动弹是吧,我帮你换。”陆远侨说着,就伸手拉她的睡衣,手上力道一点没客气。

    “陆远侨!”袁宝怒视着他,“别碰我。”

    “你生病了自己不知道吗?”陆远侨不自觉提高了声调,指着桌上摊开的几份文件,“怎么韩嘉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我让你干嘛你就成天跟我对着干?病成这样了还顾着这些破玩意?老周买的药你吃完不管用就应该上医院去,你这么大的人了,为什么连常识都不懂?”

    “是啊,我这么大的人了,不是二十四五的小姑娘,”袁宝一把推开他,“我不用你管reads;。”

    她忍着嗓子红肿的剧痛吼出来,吼完就后悔了——老周没买喉片,疼死了。

    袁宝气冲冲抱起水杯歪歪扭扭跑回自己房里,啪一下把门关上,把可恶的陆远侨关在门外。

    其实她对着陆远侨很少动怒,多数时候都是闹着玩,没当真事生过气。可刚才胡思乱想一通,总觉得他三两下就能看透她,她心一虚,不自觉就嚷嚷起来,甚至还想到了青春无敌的林美人,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袁宝,你开门!”陆远侨在外面砰砰敲门,敲得袁宝心烦气躁。

    “你发着烧呢,不能任性,”陆远侨声音软下来,“你乖一点把门打开,等你病好了给你买最大桶的八喜。”

    袁宝隔着门对他翻个白眼,最大桶的她自己也能买。

    陆远侨敲了一会儿就没动静了,袁宝有几分失落地抱起床上的兔子,把下巴抵在兔子头顶上,心想:“他也没像从前号称的那样情深几许吧。”

    袁宝正想着,紧闭的门忽然发出一声悲惨的□□,然后就是接二连三的惨叫,再接着,门就被踹开了

    陆远侨眉头紧皱,看着坐在黑暗里一个人抱兔子的袁宝,咬牙切齿地呵笑一声,“你烧成弱智了是不是?”

    面对非暴力不合作的袁某人,陆远侨根本没和她客气,直接摁倒在床,抢走大兔子摔到一边,三下五除二给她套上能出门见人的套头衫,然后不顾她嗷嗷反对,揪起来就拎出门去。

    陆远侨用胳膊勒着袁宝上电梯的时候想,她其实根本用不着减肥,反正也能制服她,还减什么减?活得高兴就行。

    去医院的路上,陆远侨不止一次地看向袁宝手里的兔子,她是什么时候把这东西顺出来的?

    袁宝使劲别着脖子看着车窗外,根本不理他。

    陆远侨的公寓距离市三院并不远,二十多分钟就到了三院停车场。

    袁宝这会儿倒老实了,把她的兔子往座位上一放,不用陆远侨啰嗦,就自己下车往急诊走。

    陆远侨追上她,把口罩往她手里一塞,“戴上,免得交叉感染。”

    袁宝没吭气,别别扭扭戴上,满脸不乐意的样子。

    急诊人多,还有不少人等不着位置,干脆在地上铺床棉被,就地躺下输液,看去实在心酸,还有断胳膊断腿的就躺在墙边临时安置的急救床上,痛苦地等着手术。

    陆远侨把袁宝安顿在人群相对稀疏的一排塑料椅上,自己快手快脚去挂上号,买了就诊卡和蓝本。

    好在发烧门诊人不多,他们在门外等了十分钟就被叫进去。

    大夫问了袁宝情况,看了她的喉咙和口腔,最后让她去抽血化验,老大夫摘下眼镜只叹气,“姑娘诶,你这像是上呼吸道感染合并了水痘的症状,去做个化验,结果出来再来找我。”

    水痘?

    袁宝顿时崩溃,没想到小时候躲过的一劫在成年之后还是要渡劫。

    陆远侨神色严肃得像是马上要上战场,问了老大夫十万个为什么之后,向大夫报告自己儿时已经得过水痘,可以照顾袁宝。

    大夫看着俩人倒是乐起来,“你们这些年轻人总是仗着身强体健就不注意,爱去那些人多的公共场合,以后到流行病多发季节可要注意啊reads;。水痘没什么可怕的,别把自己吓坏了,再说这还没确诊呢,赶紧去化验吧,我还得看后面病人呢。”

    俩人被大夫从诊室里赶出来,袁宝哭丧着脸看着陆远侨,“怎么办?”

    陆远侨摸摸她的头发,说:“什么怎么办,生病就治病,走了,去抽血去。”

    袁宝心里忐忑着抽了血,和陆远侨坐在走廊里等结果。急诊化验结果要两个小时,袁宝烧得难受,整个人缩成一团,萎靡在塑料椅上。

    陆远侨叹口气,伸手把她揽过来,让她有个地方靠一靠。袁宝浑身僵了下,抬眼看看他,就听他道:“不是占你便宜,是出于同志间的友爱。”

    袁宝手撑着椅子边,抿了下干燥的嘴唇,艰难地开口,“老陆,等我这次病好了,咱们去看看”

    “诶,等下,好像有人打电话。”陆远侨从口袋里摸出来手机,先是一皱眉,旋即又舒眉接起来。

    袁宝离得他近,看见来电显示是“林曦”。

    林美人真是无处不在啊。

    袁宝蜷缩着靠在椅子背上,听陆远侨沉着声音道:“我在医院不是,我一个朋友病了我现在走不开,我找个人过去,你等一等。”

    然后他又安慰几句就挂了电话,接着就打给在交通队的同学大概说了情况,麻烦人家去现场看看。挂断电话,他似乎还是不放心,又给小胡打了电话,让他去陪着林曦处理。

    袁宝听完两通电话,听明白了。

    林美人的车胎在路上突然爆了,她一害怕,撞着了另一辆车,对方司机大概也是个手潮的主,一激动撞上了桥墩子。韩傅博一早出差没在北城,林美人怕打给家里惊动父母担心,只好打给陆远侨。

    袁宝自嘲地想,他们没出车祸之前只觉得车祸这事挺遥远,自从他们出车祸之后倒觉得新闻报道的车祸发生率不是瞎扯的。

    陆远侨处理完了林曦那边的问题,转头过来问袁宝:“你刚想说什么?去看看谁?”

    袁宝无意识地笑了下,摇头,“没谁,这一打岔我也忘了刚才要说什么。”

    陆远侨帮她把拉链紧了紧,说:“别胡思乱想了,水痘又不是大毛病。”

    不是大毛病,可是病起来真要命。

    两个小时后,袁宝的化验结果出来,确诊是水痘。老大夫交代了注意事项c开完药就放两人回去了。

    袁宝头昏脑涨地回到家,想起白天韩嘉树说的话,发现他说的还真是没错。

    乌鸦嘴啊,韩嘉树。袁宝欲哭无泪,只好老老实实在床上“歇菜”了。

    陆远侨到家之后又接到林曦的电话,看他十分为难的模样,袁宝拍了拍他道:“小姑娘没经过什么事,猛地出这档子事大概挺糟心,实在不行你去看看,反正我也确诊了,除了能在家也干不了别的。”

    陆远侨犹豫片刻,点头,“那我去看一眼,马上就回来,你如难受得厉害就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袁宝晃晃握着手机的爪子,“我还能打120呢,你赶紧走吧。”

    陆远侨安顿下袁宝就出门了,袁宝一个人渡过了难捱的一晚,而拍着胸口保证去去就回的陆远侨却一夜都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