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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二章风不定(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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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你们的喜欢,关于推荐,我想如果有人给我长评,可能会有更多的人来关注吧!  宫中岁月,看上去日日难熬,可时间真正走起来却是如箭在弦上,一晃而逝,转眼就到了五月。我看日头高涨,心下暗暗思量过了一冬的窗纱也该换下来了,最好能换上《红楼梦》中的那种软烟罗,想来必是好的。

    帘子一掀,就见月珍走了进来。

    我笑道:“怎么,换季的绢子拿回来了。我刚想着”话还没说完,眼角一瞥,看见月珍空着手,面色有异,只问:“怎么啦?他们难为你了?”

    月珍道:“那些个奴才,不就是那个嘴脸,我也受惯了,不会往心上去。”

    我看她面上,颇有些愤愤不平之色。心下倒是奇怪,问道:“那你是怎么啦?为什么事这么生气啊?”

    月珍只是咬住唇不说话,我打量她的脸色,走过去,扶住她的肩。

    我说:“好啦!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有什么不能说的!”

    月珍道:“那些个奴才也倒罢了,偏偏我撞见跟春常在的雨雁,把我奚落了一顿也不打紧,还说了主子您不少闲话!”

    我淡淡的说:“算了,这点事情也就别往心上去了。现在她们主子正在荣宠上,也怪不得她们得色。下次大不了见到她们,我们躲着走。只辛苦了你们,跟着我这个不走运的主子!”

    这一月来,皇帝不在宫中,去了南苑。可是一回来就宠幸了蕊珠,封了个春常在的位份,也难怪跟她的人得意洋洋。算来算去,我们一拨进宫的秀女,最不走运的可能就是我了。入宫大半年,别说受宠,就连皇帝的面都没见过。

    月珍见我如此说,怕我难过,又反过来安慰我:“主子可别这么说,怎么看我们主子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想来是运数还不到,运数一到,我看还有谁强得过您去!”

    我道:“就你会说!”话还没完,突然听到院子里有人叫唤:“玉兰小主在吗?”

    “在!在!”我抛下月珍,笑着掀开帘子走出去,看见院子里站着几个小太监,簇拥着安德海。

    看见我出来,安德海躬身上前道:“给玉兰小主请安!”

    我心中诧异,但还是面带笑容:“安公公,这可是稀客,快屋里请。”也客客气气地把他迎进屋内,使唤着月珍去泡茶,“公公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来?”

    安德海满脸是笑:“不敢,不敢,自上日见过小主。心里一直挂念着,一直想来看看小主近日怎样。只是和皇上前日去了一趟南苑,不能脱身,这不一回来,就到小主这来了吗!”对着身后的小太监努努嘴,“还不把给小主的东西呈上。”只见他身后的小太监捧着几匹上好的锦缎毕恭毕敬递过来。安德海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马上该换季了小主不妨给手下人换几件衣服。”

    我大惊,站起身来:“这可不敢!公公太客气了!”

    安德海也躬身起立:“按宫里的规矩,小主们本来就都有例份,我只不过从内务府过顺手带过来一趟罢了。小主不必推辞!”

    见他这样说,我只得叫月珍收下,奉上茶来。

    安德海捧起茶,闲聊几句,就说要告辞。我也不多做挽留,带着月珍送他出了院门。

    回到屋内,刚阖上门月珍就急急道:“主子,您也真是。安公公可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我看您平日花钱也散漫得紧,见了那些小太监小宫女,都舍得赏东西。今儿安公公进了这个门,您倒好,什么都不表示。”

    我只是含笑听着,也不辩解。听月珍淅淅呖呖一大串说完,推着她说:“快去看你们的换季衣服吧。你别管我,我心中自有打算!”

    过得两日,我打好了一个上佳的梅花络子,告诉月珍去送给安德海。月珍有些诧异地望我一眼,我说:“快去吧!不用多说别的,但是记住了,一定要找个没人的机会跟安公公说,这是妹子玉兰送给他的。记住了!”

    月珍不再多问,答应了退下。

    我见她去了大半日不回来,慢慢往园子里走去。只见天色澄静蔚蓝,阳光似一地碎金,满园的蝴蝶兰开得灿烂,随风摇荡,恍得我眼睛一片五光十色。

    慢慢走到小桥上,却见一人正坐在那桥栏干上看桥底下的金鱼游来游去,不是蕊珠又是何人,我闪避不及只得走上去,问了一个好。

    蕊珠见是我,慢慢起身说:“姐姐也来了!”

    我道:“看天气还好,就出来走走。打扰了春常在的雅兴了!”

    蕊珠笑着道:“姐姐,你不是在怪我吧?”

    我轻轻摇摇头:“怎么会呢,妹妹富贵了,玉兰做姐姐的高兴还来不及。”

    蕊珠道:“这样最好,我可不愿意与姐姐你生分了。姐姐你要知道,皇上召见谁不召见谁,也由不得我作主。”

    我看着蕊珠,轻笑:“那是!这话说得很对。”我看着蕊珠的眼睛,一字一句说:“我也不愿意与妹妹生分了!”蕊珠接触到我的视线,微微脸红,转过头去,很快又笑着说:“既然今儿遇到了,我们姐妹不如好好逛逛园子。”

    顺着小桥走过去,只见流水淙淙,篱落飘香;枝头绿叶沙沙,疏林如画;更有几声莺啼,划空而过,倍添情趣。我心下暗道,如此好春光,只可惜不是与知交好友把臂游玩,却偏偏是跟

    正在思量,突然听见那边假山石后有人说话。听那声音,有几分耳熟。细细一听,我和蕊珠都笑了,这不就是的声音吗。隔着花枝望过去,一个绿衣女子背对着我们在跟说话,两人都压低了声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蕊珠冲我摆摆手,低声说:“我们悄悄过去,吓一跳。”

    不知为何,我心中隐隐觉得不好,蕊珠拖着我蹑手蹑脚顺着花架走过去,刚想探头大喝一声。猛然间一个男子的声音传入耳内,“听说你即日又要又要被册封贵人了,可见他对你还不错”那个绿衣女子转过身来,脸恰恰从疏离的花影间露出,我只觉呼吸一窒,这哪里是女子,分明是个男人!

    的眼里写满了痛楚,打断那个男人的话:“峰哥,你怎么怎么这么说?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心吗?”

    “你的心呵呵你的心”那名男子仰首向天,喃喃自语,却分明有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掩面抽泣:“我知道你不信我,可我真是被她们逼着入宫的。不信,你看——”挽起衣袖,只见她手腕上蜿蜒着一道红色的疤痕,“峰哥,你看了这个还不信吗?”

    那男子见了伤痕,满脸的惊讶和心痛:“,你这是——”

    看着那男子,眼底一片迷茫:“入宫前我割脉,可惜被救了回来。后来他们把我软禁起来,一直到我入宫。”掩过脸去,“峰哥,我对不起你!他们拿我额娘和小妹的性命要挟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那男子迟疑着:“可,那也是你阿玛的女儿和妻子不是?”

    冷笑一声:“什么阿玛,在他眼里只有荣华富贵。我额娘和小妹与我关在一起,他说我一天不答应就一天不放我们出来。我们被整整饿了三天,我小妹一个劲一个劲在我耳边哭,我额娘也不说话,就那样看着我。”的眼睛里泪光闪烁,“峰哥,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

    “!”那男子压抑着叫了一声,一个箭步上前,把揽在怀中,“都是我不好!我没有能力保护你,我还怀疑你”那男子突然一连打了自己几个耳光,“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急急拽住他的手,爱怜地抚上他的脸颊,“峰哥,这不怪你我只是要让你知道,不管你是什么,小小的侍卫也好,贵公子也好,我心中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人从来都是”

    我听得心中感动,真没有想到看上去冷冰冰,原来内心深处是这样火热的性子。回过头去,但见蕊珠脸上神色变幻莫定,也不知想些什么。我冲蕊珠打个眼色,两个人蹑手蹑脚退开。

    匆匆走到柳阴下面,我们才停住脚步。蕊珠扯下一枝柳条,拿在手里,向空中虚晃拍打着。我想到一事,心中一悚,正色对蕊珠说:“蕊珠妹子,我们刚才看见的可是大事,千万不能声张出去,不然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蕊珠转过头来,细细看着我,半晌唇角浮起一个笑容:“姐姐还真是好心眼!”

    我看着她眼波幽幽,不由牢牢地盯着她,说道:“我不管你怎么想,总之如果有一天让我听到因为有人告密遭到灾难,不管那个告密的是什么人,我必拼着尽我全力与她为敌!”

    蕊珠看着我的脸,唇角的笑容慢慢扩大:“姐姐言重了,谁会有这个闲心去做无聊的事情呢!”

    “主子怎么在这儿,叫奴才好找。”月珍竟然和雨雁同路找了过来。

    蕊珠冲我微一点头:“我看今儿天也不早了,就和姐姐散了吧,改日再去看望姐姐。”

    我笑:“妹妹说得是,那下次再见!”我叫过月珍,脚步匆匆离去。

    已近黄昏,宫墙下阴凉如秋,慢慢泛上一点寒意。月珍说:“主子怎么往园子里来了?园子里人少,连个问的人都没有,可急死奴才了!”月珍停顿一下,看着我的脸色又道“主子又怎么跟蕊珠常在一起了?可别怪奴才多嘴,这种人还是少打交道为妙。”

    我说:“我心里明白得很呢!”心里暗暗思量,今日这事让蕊珠看见了只怕不妙,虽然刚才我警告了她,但她究竟心里怎么想我可是一点把握也没有。看样子,改天要好好跟谈谈。突然又想起一事,停住了脚步问月珍:“不是要你去送梅花络吗?”

    月珍听到这事,顿时满面笑容,“送到了,送到了。”四下望望,月珍凑到我耳边,低低说:“安公公说了,要我多谢小主。他做大哥的一定会给妹子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我微微点头,只觉满园子里的阳光好像一瞬间又灿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