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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二章风不定(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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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的大力支持,我尽量把我的文章写得更好。本周我有考试,可能要到周末考完再更新,对不起大家了!《情生意动》真的很好听,谢谢!  日子一日暖过一日,我每日闲来无事,也不过是睡睡觉看看书。月珍怕我睡得多了睡出病来,不由劝我:“这会子天气也暖和起来,主子不妨出去逛逛,看看园子里的风景。我前儿从景祺阁过来,看那边的海棠开得倒好。”

    我听了心中一动,想起曾看过记载,紫禁城中的海棠是素来有名的。可惜在现代有些庭院不开放,一直没有机会一见。

    慢慢携了月珍往那景祺阁走去,看一回花,又逗一回鸟,满目姹紫嫣红,一派琳琅春光。一路走,听月珍说:“说起来奇怪,为什么最近几日不见蕊珠小主呢?”

    我听了这话,心下也有几分怔仲,确实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蕊珠了,也不知道她这些日子在忙些什么。不由转过脸对月珍说:“不如我们待会看完花就去看看蕊珠吧!别是病了我们还不知道!”月珍连连应是。

    穿花拂柳,这就到了景祺阁,还未走近,就闻到一股沁入心脾的幽香随风飘来,让人心旷神怡。我不由加快了脚步,绕过一座假山,只见两棵高大的海棠树上缀满了艳丽的花朵,一树的红云娇艳动人。微风一吹,粉红的花瓣顺风而落,淡淡香气袭来,恍如仙境我一时不知身在何处,更不知今夕何夕。

    良久良久我才吐出一口气来,赞道:“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东坡居士真是一点都没有欺我!”

    月珍看着我笑:“主子真是好学问,赞扬海棠的话都这么好听。”

    我笑:“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前宋时候的大诗人家苏东坡说的。说起来海棠的种类有一千多种,据明代《群芳谱》记载:海棠有四品。这里所说的四品指的是西府海棠c垂丝海棠c木瓜海棠和贴梗海棠。海棠花开娇艳动人,但一般的海棠花无香味,只有名贵的西府海棠香气怡人,艳冠群芳,是海棠中的上品。我看咱们眼前这两株海棠香气袭人,肯定就是西府海棠。”

    月珍笑:“今儿跟着主子出来这一趟又长了见识了!”

    突然听见假山后面有人说:“我今儿也长了见识了!”我和月珍大惊,转过头去,只见一人分花拂柳走了过来,因为背着光在树荫底下看不清楚容貌,但听那声音肯定不是女子。

    慢慢的那人走到阳光底下,我看清楚了,竟然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太监,容貌出奇的俊朗,此刻脸上含着微笑看着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打招呼,只好侧过身子福了一福,却诧异地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月珍拦在我面前,说:“这是玉兰小主,敢问公公是?”

    那个太监听得月珍的话,躬身上前行了一礼,说:“奴才安德海拜见玉兰小主!”

    安——德——海——

    彷佛晴天一个霹雳,轰得我半天回不过神来。难道眼前这人,就是历史中的安德海,那个慈禧太后最宠信的大太监?

    历史上关于安德海和慈禧的记载说一千道一万,谁料原来我们是在这样普通的一个春日午后相逢。

    我看着眼前的安德海,唇角浮上一个笑容,客客气气地对安德海说:“安公公客气了,玉兰只是一个小小的秀女,而安公公是宫中的红人,以后有劳安公公多多关照的地方还多呢,怎么敢受公公的大礼呢!”

    安德海连连道“不敢,不敢”,清朗的脸上都是笑容,“小主太客气了,以后安德海仰仗小主关照才对了。”

    两个人正在互相谦虚,突然听见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我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好像是钟粹宫,心中顿时一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安德海大概看到了我的神色紧张,对我说:“昨儿皇上宠幸了钟粹宫的小主,想必今天有人赶着贺喜去了!”

    “哦——”我应了一声,想起那副冷冷淡淡的性子,不知该说什么好。

    安德海见我没有言语,赶紧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封了一个常在。我看小主您今后的福气只有比她们更强!”

    我听了这话,心下一愣,然后想到他是误会了。只是刚刚认识不过数分钟,他一个皇帝面前的红人,为什么如此眷顾我一个无名无分的小小秀女呢!

    我看着安德海,行了一个礼:“托公公吉言!那常在是同我一起进宫的姐妹,若是不知道这件喜事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我也想去跟她道道喜,公公那我就告辞了!”

    安德海点头:“那是!那是!小主好走!”

    我带着月珍辞别安德海,走出好远一程路,回过头去,还看见安德海站在原地不动,怔怔地望着我们的背影。

    我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一丝微渺的希望像火种一样在我心头慢慢燃烧。

    月珍奇怪地看着我脸上的笑容:“主子,您有什么好开心的?封常在的可不是您!”

    我说:“和我的姐妹一般,如今她富贵了,我怎么不开心呢!”

    月珍摇摇头,欲言又止。

    我笑:“月珍,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非是要我长个心眼之类的话,不过,今天我真是很开心!”顺手摘下路旁的一朵蝴蝶兰,拿在手中兴高采烈地把玩,月珍又怎么知道我是为什么而高兴呢!

    一路笑着走到钟粹宫门前,远远看见一行人走了出来。

    月珍眼尖,看了一会,满脸疑惑地对我说:“主子,我怎么看着像是蕊珠小主和怡真常在”月珍踮起脚尖,手搭在额前,遮住阳光,又看一会,说:“真是她们!奇怪,蕊珠小主不是最讨厌怡真常在的吗?”

    渐渐地,那一行人莺莺呖呖地靠近。此刻不用月珍说,我也清清楚楚地听见蕊珠一口一个“怡真姐姐”叫得亲亲热热。

    我只觉心中一冷,手中的那朵蝴蝶兰就掉到了地上。心里翻来覆去只有四个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不想见我面前这些人,我拽一拽月珍,赶紧避到垂花门后。

    那行人渐渐行近,我躲在门后,看见蕊珠还是一脸的笑容,说:“我看我们这一拨秀女中,任谁的福气也比不上怡真姐姐你!虽然姐姐也得到了皇上宠幸,不过只有像姐姐您那样长宠不衰,才是真正的本事啊!”

    怡真听得也是满脸笑容:“蕊珠妹妹就是会说话,什么时候啊,我也得跟皇上好好说说,把你叫到御前好好说说话,逗皇上开心才是!”

    蕊珠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那就真要谢谢姐姐了!”

    我的一颗心凉到极点,刚才的那点快乐早就不知道到了何方。满园的春光明媚,我却感到刺骨的寒意。

    我回头看月珍,她抿着嘴不敢说话。

    我叹口气,“宫里原本是这样,我也知道!只是没想到蕊珠入宫不过大半年,就变得”我语声低了下去,“我也不怪她,我们这些人都是无奈罢了。保不定有一天,我也会这样,或者比她们更厉害”

    月珍看我难过,诚恳地说:“主子明白这个道理就好。这宫里惯常的就是捧高踩低,哪一位得宠,他们个个就跟西洋哈巴儿似的,最会讨好卖乖。主子,我倒觉得今儿蕊珠小主这事是个好事,省得有一天咱们蒙在鼓里翻个大跟头还不知道!”

    我笑:“是是是,知道你这个女诸葛说话有道理。”我从垂花门后出来,“快点,去看看她们吧!”

    走进钟粹宫,满院子静静的,没有看见几个人,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冷清。我也没多想,往的屋子走去。

    刚走到门口听见有人说:“姐姐,你别这样了,到现在,你也回不了头了!”

    的声音隔了片刻才响起,兀自带着沉重的叹息:“妹妹,我们分到一个屋里也有这么久了,我也瞒不过你。别人都以为我蒙受圣恩必然开心雀跃,只有你只有你才知道我我心里的苦楚啊!”

    我和月珍听这话说的蹊跷,面面相觑,我冲月珍摆摆手,扯扯她的衣袖,蹑手蹑脚走远几步。然后放重了脚步,大声说:“姐姐,大喜,大喜,兰儿给你贺喜来了!”

    稍等了片刻,看见秀云掀开了帘子走了出来,招呼我们:“玉兰姐姐,快进来!”

    我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和秀云挽着手走进屋内,看见坐在炕西面,服饰一新,一头乌黑的秀发松松的挽着,上面簪了一朵金镶玉的玫瑰,只一双眼睛红红的,分明是刚哭过的样子。我心下疑惑,也不点破,只说:“我刚知道姐姐的喜讯,来得晚了,姐姐不会怪我吧!”

    一笑:“我怎么会呢!妹妹费心了!”

    我看看四周,笑道:“怎么姐姐受册封了,奴才们还这么不尽心,一个个都不在跟前候着?”

    说:“不怪她们,刚才一帮姐妹来给我道喜,我叫她们出去送客了。”突然又想到什么,“对了,刚才怡真和蕊珠来了,你没看见她们吗?”

    我笑笑:“没有,想必走的不是一条道,我们也没遇上。”

    闲闲聊了一会天,我看和秀云都心不在焉的样子,就告辞了出来。

    出得钟粹宫,月珍说:“小主真奇怪,别人要被皇上宠幸了,不知道多高兴。可我看她倒是满脸的不悦。还有伺候她的那些宫女们,总也不在身边。”

    我仰头看天,紫禁城的宫殿连绵起伏,好像蜿蜒到天那边。我说:“那还用问吗,那些人必是让她支使出去了,好跟秀云说话。”我叹一口气,“这宫里啊,有太多的玄机,每走一步啊,不得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