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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7.画帘卷 18.7.29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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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帘卷罗绶分香, 翠绡对泪, 几多幽怨。

    芳甸又看向淑气:“话说回来, 你究竟为着什么,要救谭力这回?”

    淑气摇头道:“我哪里是为着谭力, 不过是瞧着谭妈妈原是伺候太妃的, 才格外多给些情面。”说着又笑:“你们放心, 这回出了这事,想必谭力往后再不敢了。”

    “我瞧着难。”芳甸指着她, 忽笑出声来:“仔细谭妈妈感念你提点的恩, 往太妃那处去求你做儿媳, 这才好呢。”

    众人都笑起来, 正当此时, 却见似霰自外头打帘子进来,连声唤淑气。“快跟我来, 宜安帝姬正寻你呢。”

    淑气被她拉着,迟疑着瞧了瞧身后,这才跟着她往前走。

    二人往凭霞楼来, 淑气心内打鼓, 悄悄拉住似霰问:“帝姬寻我什么事?”

    淑气虽服侍盛瑢, 却从未见过这位宜安帝姬。只是闻名已久,听闻皇子帝姬里,皇上最宠这一位, 才落地就赐了封号。宜安帝姬为中宫嫡出, 素日任性妄为, 娇纵非常,从不循规蹈矩。身在最高处,从不把常人摆在眼里。

    这样一位帝姬,忽剌巴儿地说要见自个儿?淑气虽处事稳妥,到底也唬了一跳。

    似霰便道:“才王爷吩咐我往凭霞楼去送橘子,宜安帝姬与婵姑娘正坐着说话。婵姑娘与宜安帝姬道:‘这丫头叫似霰,是在表兄的修身院里服侍的。’

    “宜安帝姬听了,便瞧了我一回,问道:‘你服侍着连珺,必知道他许多事了?’

    “我便回道:‘并不知道许多,我虽是在修身院里服侍的,到底贴身伺候王爷的不是我。帝姬若想知道这个,倒该问淑气和晴光才是。’

    “帝姬便笑着说:‘既这么,就找他们过来,我有些话想问一问。’我想着晴光不及你稳妥,唯恐她引帝姬恼怒,这才叫你过来。”

    淑气一听,更了不得,“倘使帝姬问出什么私|密的话来,这又怎么好。”

    “平日里多玲珑的人,这时候倒犯起傻来。”芳甸捂着唇笑:“宜安帝姬与咱们王爷如今这模样了,有什么是帝姬不能知道的?你竟是白操这份心。”

    说话间二人已进了凭霞楼,楼外守着宫婢、内侍、姑姑等人。二人上前,似霰与打头的宫婢道:“绘缎姑娘,才帝姬说想见淑气。”说着便指了指身侧淑气:“这就是了。”

    绘缎打量了一眼,“候着罢。”

    于是返身进楼中,不多时便过来个穿石青上襦、下系白绫撒碎花裙子的宫婢。但见此人身段婀娜,容长脸蛋,一双杏眼,菱角小|嘴,梳着百合髻,左右共簪蝴蝶梳篦一双。三分动人,周身溢彩。

    绘缎与淑气道:“这是帝姬跟前服侍的画帛姐姐,你跟着她进去罢。”

    淑气应了是,绘缎又看向似霰:“帝姬只说见淑气,你回去罢。”

    似霰只得应下,往外走了两三步,终不能放心,转头过来小声道:“淑气,我在凭霞楼外头的廊子上等你。”

    淑气与她对视一眼,略颔了首,便跟着画帛往里来。画帛领着她走了段路,一路俱静。乃至到西暖阁门口,只见门前宫人分作两行,手中提着熏香炉、巾栉、琉璃灯等物。纵使主子不在跟前,也立得笔直,不见有一丝晃动。

    画帛走到门前,与一人小声道:“去回主子,淑气来了。”

    “是。”那人去了,不多时又回来,将门打开,轻声道:“帝姬叫人进去回话。”

    画帛于是领着淑气进来,才进门耳中就传来一阵笑声,声声清脆,竟似银铃轻响,玉珠入水。

    淑气低着头往前走,绕过屏风,过了多宝架,便见跟前画帛盈盈下蹲,道:“回帝姬话,淑气来了。”

    淑气心跳不已,只听头顶有道娇脆女声道:“你就是淑气?抬头起来我瞧瞧。”

    “帝姬玉容,不敢直视。”淑气回道。

    又闻上头人笑道:“我想瞧瞧服侍连珺的人是什么模样。”

    淑气只得抬起头看,眼睑虽往下,却将面前二人看得清楚。只见有个穿茜色罗裙的姑娘坐在上官婵身侧,细细一道新月眉,一双丹凤眼水光莹莹,肌理似新雪,唇色略淡,瞧着却极小。容色娇艳俏|丽,面上笑意盈盈。不过随意靠在大迎枕上,便是无上的风华,无双的风姿。

    宋笙妤打眼过去,只见立在跟前的人外头套着一件鼠灰撒花边镶银边的比甲,下头罩着一条半新不旧的鹅黄的裙子。眉眼温顺,举止亲和。

    她看向上官婵,笑道:“瞧着倒比我宫里的还和顺些,婵姑娘,你说我今日向连珺讨她,他肯不肯?”

    上官婵擎着茶道:“只消帝姬开口,表兄什么不肯给?不过是个丫头,帝姬要他的心,他也剖开了送到帝姬手里呢。”

    “他想给,也得瞧我肯不肯要,你当谁的心意我都肯收下?”她挑眉瞧了上官婵一眼,又吩咐描绫:“给淑气看座。”

    描绫搬了绣凳过来,淑气推辞不过,只得躬着腰身坐了。

    宋笙妤手肘撑着小炕桌,手掌托着半边脸,饶有兴味地问:“你叫淑气?是哪两个字?”

    淑气低着头说:“回帝姬话,是‘淑女’的‘淑’,‘气节’的‘气’。”

    “淑气?”宋笙妤听了便赞:“这名取得真好。”望向上官婵:“我最喜幽栖居士诗词,她诗中有一句:‘黄钟应律好风吹,阴伏阳升淑气回。’写得真是好。”

    “此淑气非彼淑气。”上官婵指着淑气笑道:“你不知道,他们修身院里出众的丫头多着呢,还有一个晴光,也是生得月貌花容。二人并起来,你想着什么?”

    “自然是淑气催黄鸟,晴光转绿蘋。”宋笙妤笑问上官婵:“这名字是谁取的?”

    上官婵答:“是表兄院子里的人,自然是他取的。”

    她摇头道:“话说到这里,你就是在哄我了。连珺不会取这样的名字,也没这样的闲情雅致,堂堂王爷,竟屈尊为丫头取名不成?”

    偏上官婵不肯服输,只道:“表兄是帝姬心上人,在帝姬眼里心里,才样样都是最好的。堂堂王爷,怎么不能为丫头取名字。须知丫头跟了主子,都要换一波名字才好呢!”

    “我不信你,只问淑气。”她不理上官婵,只看向淑气:“你这名字,是谁取的?”

    淑气不敢诓骗宋笙妤,只说实话:“回帝姬话,是静扬宗姬取的。”

    “你果然哄我。”宋笙妤收回目光,伸手过去,狠狠在上官婵鼻尖弹了弹:“以后还诓我不诓?”

    上官婵被她弹得吃痛,忙往后躲:“不诓你,我往后再不诓你了。”

    她这才收回手,又问了淑气一些盛瑢平日里的事。淑气皆一一答了,她倍感心满意足。末了道:“你们平日里都有自己的活计,我不留你了。”说着便吩咐画帛:“送淑气出去。”

    待淑气去了,上官婵方起身往东暖阁去更衣。更衣回来,擎着茶望着宋笙妤,欲言又止数回。

    宋笙妤把|玩着桌上茶盏,懒懒道:“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了,停停顿顿有什么趣?”

    上官婵长长吐了口气:“听闻年前筎姑娘并福阳宗姬都要出阁?前些时候还叹乔大姑娘和宁安帝姬,这样快就轮着他们了。”

    “这如何一样?”提及宁安帝姬与乔今星,宋笙妤不免心内郁结。随手将茶盏推远,“乔大姑娘并姐姐是往外邦去,筎表姐和福阳不过是到了年纪成婚,岂能相提并论?福阳倒也罢了,来日是要嫁到金陵去的。筎表姐嫁了太子哥哥,不过由尹家大姑娘变作太子妃,照旧在京里。咱们什么时候想她了,只管去寻她就是了。”

    上官婵见她面无忧色,口吻轻快,不免在心内感叹,到底她年纪小,又是帝姬之尊,打小被捧在手里养大的。她哪里知道,从姑娘变作主母,瞧着不过换个地方住着,换批人服侍,内里却早已天翻地覆了。

    她轻声道:“嫁人了必然就与在家中时不同了,里里外外一大家子人,都得去调度。自然帝姬不必烦心这个。一是帝姬年纪小,还不到时候。二是帝姬打小养尊处优,谁舍得帝姬为家事操劳烦恼,届时必有人一一整顿妥当。”

    二人正说话,忽听外间一阵喧哗。正要问,画帛便匆匆进来,“王府里的璘二爷来了,想见帝姬。我们回话说帝姬这会子不得空,偏璘二爷不肯听,只一味地要见帝姬。”

    “这倒起了,素昧相识,璘表兄见帝姬做什么?”上官婵心内生奇。

    宋笙妤却了然,冷笑道:“他能有什么事,左不过是为着舞姐姐。”说着便命画帛:“他既想见我,就叫他进来。身在王府,莫非还怕了他?”

    南宫十七与盛璘的事,上官婵隐约知道些。也晓得宋笙妤与南宫十七要好,见了盛璘,只怕要生出事端。忙借口更衣起身,悄悄吩咐鹫髻:“快去寻王爷来,就说璘二爷求见帝姬。你说了这话,他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