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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6.风絮残 18.7.29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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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絮残又到断肠回首处, 泪偷零。

    盛瑢一路将宋笙妤重送回软轿里, 吩咐婆子道:“服侍帝姬慢慢地往婵姑娘那里去。”

    宋笙妤听了便笑, 隔着帘子道:“连珺,你也蝎蝎螫螫起来?”

    盛瑢退到一边, 目送她坐着软轿去了。这才转头吩咐小厮:“寻淑气来。”

    小厮领命去了, 进了修身院, 只见淑气并晴光等人俱立在一处,正盯着小丫头们将绣被抱出来晒。

    纤尘正拿着鸡毛掸子立在那里, 见有人进来, 便笑着过来, 问道:“你找谁?”

    这小厮原是在外头服侍的, 并不曾与他们说过话, 如今纤尘陡有此问,便擦着额上细汗回:“王爷正寻淑气姐姐呢。”

    “我说怎么忽剌巴儿地来个人。”纤尘转头过去, “淑气,找你的。”

    淑气闻言,忙放下手中活计过去, “什么事?”

    小厮将方才的话又说了一回, 淑气立时随他往外来。

    纤尘回去了, 用肩膀撞了撞芳甸:“芳甸,你说这会子王爷寻淑气做什么?”

    芳甸道:“自是吩咐淑气做事去了。”

    “你竟想不到,今日宜安帝姬过来, 王爷大清早就出去守着, 现下必与帝姬待在一处。两人待在一处, 纵使是立在边上服侍,也觉多事。如今倒找淑气过去?”

    “想这些做什么,正经把你手头的事做了才好。”晴光道,“主子想什么,那都是主子的事。”

    眼瞧着绣被已晒好,众人又立着谈笑了一回,便各自散去了。

    却说淑气往外来,见了盛瑢,便道:“王爷。”

    盛瑢面色冷肃,似玉刀开刃,一眼过去便冷光凛凛,令人生畏。

    淑气悄悄抬眼望去,只见他跟前有只散了架的秋千,心道一句不好。电光火石之间,立时道:“必是这起子人偷懒,我才说了,这院子里桩桩件件都要做得精细,偏他们不肯听人。只当这秋千只是做了看的,没用心思。如今散了,倒要问他们去。”

    盛瑢双眉紧蹙,提着秋千上的红绳,冷声道:“做这秋千的一人二十板子,拉到角门外打。之后撵出去,不许再回王府伺候。”

    淑气知道他素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当下也不敢求情,只得应下。

    待退出来,淑气便命小厮道:“快叫谭妈妈来。”

    不多时谭鑫家的来了,笑道:“淑姑娘,什么事火急火燎地找我?”

    淑气面带愁容,小声道:“谭妈妈,前些时候新院子里的事是你儿子谭力揽下了?”

    “可不是。近两日算是好了,前些时候忙得脚不沾地,饭也没工夫吃,躺下沾上枕头就着。虽是累些,到底是有脸面的活计,好容易求了太妃才得的。”谭鑫家的不解何事,只一味地笑:“淑姑娘想为人求个差事?早两日还使得,现下不能了。”

    “谭妈妈,这些年服侍王爷,你见我什么时候张过嘴?”淑气索性挑明了说:“实话告诉妈妈,是院子里出了事了!才王爷请宜安帝姬过去,不知怎么,桂树下的秋千就散了架了。王爷才交代我,要找绑秋千的人出来罚呢!”

    谭鑫家的素日知道淑气不说胡话,闻言立时慌了,拉着她手臂道:“淑姑娘,你说的都是真话?”

    “我哄妈妈有什么趣儿?我才回王爷,说这里头办事的人太杂,要回去寻册子出来才好决断,妈妈趁着这工夫快往太妃那里去求个宽解罢。”

    “哎,我这会子就去。”谭鑫家的忙不迭应了,又谢过她一回,当下便往庆立堂去。

    盛王太妃正看年礼册子,月流来回:“主子,谭鑫家的领着她儿子谭力来了。”

    盛王太妃提起笔来写年礼单子,随口道:“这会子不得空,有什么事过会子来回。”

    月流出来说了这话,谭鑫家的又是求又是哭,口中道:“月姑娘,千万帮我这回罢,我记着你的恩。”

    月流见她哭得可怜,年岁又长,心存恻隐。便仍进屋来,回盛王太妃道:“太妃,像是真有紧要的事,正在外头跪着呢。”

    盛王太妃瞥她一眼,将笔放下:“既这么,叫他们进来,我在西暖阁里见他们。”

    谭鑫家的听月流说太妃肯见他们,当下千恩万谢,此暂不提。

    进了西暖阁,就拉着谭力扑通跪下,连连叩了几个响头,将那件事删删减减说了一回。“谭力做事没头脑,我已骂过他了。只是这回还请太妃饶了他罢,我们是府里的家生奴才,这时候叫谭力出去了,只怕活命也难。”

    盛王太妃面色不动,静静吃了一盏茶,待堂下跪着的人哭定了,这才缓声道:“年轻力壮的儿郎,出去了想活命是小事,活出好命才是本事。只是到底你们在王府里服侍了这些年,祖祖辈辈长在这里,这会子叫你们出去,太难为了些。”转头吩咐月流:“扶你谭妈妈到杌子上坐着。”

    谭鑫家的推说不敢,被月流连扶带搀,才在杌子上坐了。

    盛王太妃这才又道:“照理说,你是服侍我的老人了,既然张了嘴,你儿子又是第一回办差事,于情于理该宽解些。只是王爷寻常不管府里的事,你才也说了,是叫宜安帝姬见着了,更不能平平揭过。”

    这话说得周折,谭鑫家的听得心起起落落,不得稳妥。

    却见盛王太妃擎着茶道:“星河,你去告诉淑气,就说是我说的,这事我都听明白了。谭力确然办事不利,这是他的错处,很该罚他。只是撵出去也太重了些,既叫打,便打重些,好叫他知道痛,这也就是了。”

    “是。”星河应是退出来,一路往修身院来。

    纤尘见了她便笑:“真是贵人踏贱地,星河姐姐怎么有工夫过来?”

    星河道:“太妃吩咐我来传句话,淑气在里屋?”

    “正在屋里纳鞋底子呢。”说着便打帘子迎星河进去,朝里道:“淑气,星河姐姐来了。”

    “我一早听着了。”淑气放下手中鞋底起来迎她,面上笑盈盈地:“星河姐姐请坐。”说着亲自倒了一盏茶,送到她手里。

    芳甸嗔道:“到底是姐姐有脸面,什么时候见淑气倒茶给我们吃。”

    “说得我这样小器了。”淑气指着芳甸笑:“你若想要,今儿夜里不做事,我服侍你一回也使得。”

    “这可不敢,我哪有这样的福分。”

    淑气不理她,只坐回炕上,与星河说话。星河将盛王太妃的话说了,不免多添一句:“说句真真切切的话,你何必揽这事上身?”

    纤尘抱着针线篮子进来,也跟着道:“就不该提点谭妈妈,叫王爷都把他们撵出去才好。各自散了,倒也干净。”

    芳甸也道:“谭妈妈倒也罢了,不过仗着自个儿打小服侍太妃,又伺候过王爷两年,便格外要人敬重些。谭鑫最贪功,跟着老王爷那两年,翻来覆去地说。谭力更了不得,今次修整新院子,不知昧了多少银子。这些不提,左右与我们无关。最叫人烦谭力那性子,见了姑娘们就走不动道,前些时候还抓着流霜喊姐姐呢。”

    赶巧说了这话,流霜就打帘子进来。众人见是她,都笑起来。流霜瞧了众人一回,旁人俱停了,唯有芳甸,仍捂着嘴笑得不能停下。

    “好啊你!”流霜又是气又是好笑,小跑上前去拧芳甸:“必是你说我坏话了,再没旁人。”

    “我说什么?”芳甸被她压在炕上,与她推搡在一处,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说你生得好,就是谭妈妈的儿子见了你,也走不动道。”

    “好啊你,竟敢这样编排我!”流霜恨恨拧了她两把,这才罢手,坐在一旁喘气。转头见星河也在一处,越发不好意思,红着脸道:“星河姐姐也来了。”

    星河只朝她笑,淑气便起身哄他们:“好了,什么坏话,什么编排,左不过都是我们姊妹间的小玩笑,听着了又有什么?为这动怒,倒伤了和气。”

    “谁气她!我是气谭力!”流霜啐道:“那天杀的活该没儿没女的东西,还敢腆着脸来招惹我,说什么要叫他娘往太妃跟前去求我。什么东西,也敢说出这话。”

    芳甸成心堵她:“照我说,你应了有什么不好?太妃看重谭妈妈,谭鑫里里外外地做事,有头有脸。如今谭力又管着新院子的事,捞多少银子回去。你嫁过去,正经的买两个丫头服侍自己,岂不好?”

    “呸!你若喜欢,怎么你不嫁他?”流霜推她一把,恨恨与星河道:“咱们府里谁不知道,星河姐姐最明白。谭力的前一个老婆云浪怎么没的?茶烫了要打,饭迟了要骂。那还是太妃跟前服侍的,虽不是一等的,到底也和咱们差不离了。谭妈妈去求了来,末了如何?叫磋磨得不能了,大着肚子跳井死了。只因大夫瞧过了,说云浪怀着的是个姑娘,这便成了一尸两命。”

    星河与云浪原本最要好,故先前问淑气,何必揽这事上身。她最想叫谭力偿命,偏恶人没恶报。这回竟也叫他躲过了。

    星河怅然道:“说起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芳甸又看向淑气:“话说回来,你究竟为着什么,要救谭力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