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想做逼逼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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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芥，你觉得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啊？”赵印瘫在床上。
“你不是挺开心的么？”唐芥头也没抬，手上握着铅笔在画纸上画画。
“昨天玩的是挺爽的，但这都两晚上了，为什么还要陪她闺蜜睡觉啊？”赵印不理解，本来以为对象安慰闺蜜也就一晚上的事。
唐芥想了想，高中的时候，一个好朋友失恋了，愣是拉着自己陪她每天逃出学校吃了一周的宵夜。
之后她缓过来了，唐芥倒是整整胖了五斤。
“大概，需要一周？”唐芥中肯地说。
“不会吧！”赵印拿着整头捂住脑袋，下一秒腾的起身，“唉，算了，我还是用游戏来疗养生息吧。”
寝室再次响起游戏的bgm。
唐芥拿过杯子喝了口牛奶，淡淡的甜味让他不自觉抿了抿唇。笔在手里打了个漂亮的转，接着在画纸上描下几笔。
桌子旁的黑色手机突然响起叮当铃声。
他空着的手拿过，点开，随意一瞟。
乱码：［唐小芥，你是不是在偷偷画篮球队的帅哥？］
唐芥拿着笔的手一抖，铅笔在素描本上落下长长一道痕。
画纸上的人只露出半个下巴，微扬头，下颌棱角分明。修长，指骨分明的手随意撩起撩起半边衣摆，露出线条优美的腹肌，漂亮的人鱼线只隐隐显了一点，便被戛然遮掩住了。
“……”
唐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画了什么。
他摸摸鼻子，都怪最近赵印老是提腹肌还有微博上的崽崽们那些评论，以至于他都有点魔怔了。
想起在休息室里连想都不带想的就理直气壮地说出“看腹肌啊”，和齐懿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
怎么能这么社死啊！
唐芥放下笔，手指在屏幕上灵活地按着九键。
唐芥：［我觉得你可以去当大仙了。］
乱码：［可能不太行。］
乱码：［只能忽悠忽悠你。］
？
你忽悠人还明目张胆了？
唐芥：［你怎么知道我画了什么的？］
唐芥：［别说了解我。］
小唐发现现在连自己都有点不了解自己了，要不然怎么会没点意识就画了那人。
乱码：［你以前提过。］
提过？什么时候？
嗯…应该是未来的唐芥？
唐芥捏了捏笔头。
按理来说这不过是一幅画，能让他提起无非两种可能，一是某人不小心看到了他便顺口说了，二是这人与这幅画有关系。
想法绕到这的时候，唐芥心一惊。
不会吧？！
他放下笔，不自觉端正了坐姿。
唐芥：[你…姓齐？]
叮当短信铃响。
唐芥心静了一瞬，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好像第一次上台演讲时的无措和故作镇静，带着点紧张。
乱码：[你猜？]
……
猜你个大头鬼。
唐芥直接把手机扔到一边，爱谁谁。
喝了口牛奶，他的视线再次落到了静静躺在书桌上的那张画纸。
明暗交织，如雕刻般的身材轮廓被衣服掩的只显出一角，只是一眼，便能看出男生的散漫和随性。
他拿过笔最后再加深了阴影，用手机拍了张图发到了微博上。
这张图没画脸，就当圆了崽崽们的念想。
反正画都画了，脸也早就离家出走了。
洗完澡换上睡衣，出来的时候，赵印已经停了游戏。
“我说，你现在玩游戏都能控制时间了？”唐芥感慨。
“和田檬待久了，总感觉到点了还玩下一秒就能有个铁锅呼脑门上。”赵印下意识摸摸额头。
想当初大一入学的时候，徐粥还问过唐芥新室友人怎么样，他当时想了半天，总结了一句话——
挺好的，不吵不闹离不开电脑，偶尔爆粗口还能给生活增点趣味。
彼时赵印还没谈恋爱，一门心思扑在游戏上。直到有一天，小半年没去理发店的赵印突然去理了个头发，回来一脸兴奋地和唐芥说他要迎接美好人生了！
后来唐芥才知道，原来赵印一身邋遢去食堂的时候遇上了一见钟情的女神，也就是他现在的女朋友。
“挺好的，比以前像人样了。”唐芥拍拍他的肩膀。
“？”
“你要不考虑一下什么时候把你垃圾桶的垃圾倒了，再来给我讲这话？”赵印语重心长地说。
唐芥看了眼自己的垃圾桶，平常在寝室没怎么吃东西，垃圾桶里只有画图时废弃的纸。
塑料袋里堆满了草稿纸，恰好满到桶的边沿，不够放了，于是左边整整齐齐叠放着一沓，右边揉成团的废弃图纸也乖乖地堆了个金字塔。
不挺好的么？
“你打算什么时候扔？”赵印问。
“要不，你帮我扔？”唐芥说。
赵印起身，反手拍了拍唐芥的肩膀，用同样的语气回：“做个人吧。”
唐芥这才反思了一下，但想了想，金字塔还没完成呢，等完成了再整理吧。
走到书桌边的时候，被忽视了小半会儿的黑色手机响了。
唐芥擦拭着头发，另一只手拿过。
乱码：[体谅我一点啊唐小芥。]
乱码：[我不想当逼逼机。]
唐芥这才想起，似乎只要和身份相关的信息，系统会自动屏蔽。
即使是不知道乱码先生长什么样，但唐芥此刻却能从这短短两句话中，瞬间浮现他说这话时淡淡的无奈，还有一丝莫名的宠溺。
没忍住，唐芥笑出了声。
算了，不想当逼逼机就不当吧。
*
清晨，曙光刚刚漫开，透过枝叶晃进落地玻璃。
唐芥再次被外卖小哥喊醒。
坐在桌前吃灌汤包子的时候，还躺在床上的赵印露出个脑袋，问：“唐芥同学，我可以采访一下你吗？”
“您请。”唐芥咬了口薄薄的包子皮。
“是什么让你风雨无阻每天早上能这么早爬起来？”
“太阳晒屁股了好吗？”唐芥示意他看一下窗外的阳光。
“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赵印反驳。
唐芥这人随性惯了，总是喜欢熬夜，第二天再睡到自然醒。
按他的来说就是，人要是不睡到自然醒，那么这一天还有什么意义。
“我变了。”唐芥眼睛也没眨。
“……”
这翻脸速度让赵印无话可说。
早上没课，唐芥决定去找牛奶玩玩。
小家伙刚从猫隧道钻出来，歪着脑袋瞪着双水灵灵的眼睛，圆溜溜的。
唐芥手撑着海绵垫坐了下去，牛奶顷刻就迎了上来，扑棱着两个软乎乎的肉垫，直往他身上蹭。
他伸手挠了挠牛奶的下巴，牛奶舒服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小橘猫的身体很软乎，毛茸茸的，很有弹性。
“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唐芥从背包里拿出鱼肉条，在牛奶面前晃了晃。
牛奶平常除了喜欢喝牛奶，就是喜欢吃些小零食，每次一看到他拿出鱼肉条就会喵呜喵呜的叫。
不过这次确是一反常态的只是看了眼，继续窝在他的身上，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掌心。
唐芥把包装袋拆开，露出鱼肉条往小家伙跟前凑了凑。
“吃不吃呀？吃不吃呀？”
牛奶眯了眯眼，翻了个身露出圆滚滚的肚皮，两只后腿还蹬了蹬，似乎在说——
不吃了不吃了，想被揉肚皮！
这鱼肉条不新鲜了？
唐芥看了看保质期，没过期呀。
行吧，他把手掌覆在小家伙的肚子上揉了揉。
“没想到有朝一日你居然不…”
“嗝~”
一声绵长还有些奶的声音突然响起。
唐芥手一顿。
后面的“不贪吃了”又给生生憋了回去。
原来是吃饱了。
难怪看到小零食都没提起劲。
不过不应该啊。
自从把牛奶捡回来后，他刚开始会每天过来五六次，等牛奶开始恢复正常了以后，他就会提前把适量猫粮放进食盆里，小家伙也聪明，自己懂得适量地吃。
昨晚准备了早餐的量，但不多，而且现在也快中午了。
难道是胃口小了？
唐芥帮牛奶顺了顺气，小了也好，省的在胖胖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想到这，唐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自己是不是最近也有点胖了啊，好像有肉肉长出来了。
不过让他少吃，是太不可能的，让他运动，是更不可能的。
那胖着就胖着吧。
牛奶歪头：“ ？”
虽然说不运动，但还是无法阻止一千米的到来。
直到赵印给唐芥发了微信，他才突然想起上个月约了今天下午两点半的室外体测。
午后阳光炙热，落在塑胶跑道上，连空气都似乎肉眼可见的扭曲了。
在跑完最后一圈的时候，唐芥感觉自己心跳飞快，喉咙的血腥味涌上鼻腔。
好累。
一千米是人该进行的运动吗？
他撑着桌沿缓了许久，接着被赵印推着绕操场走了一圈才缓了过来。
唐芥从小运动细胞就不发达，高三那年他以为到了大学就不会再有体测，于是体测结束的时候他和朋友自拍发了朋友圈，文案是——纪最后一次体测。
直到大一入学才知道，还有四年体测等着他。
跑完后就赶上下午七八节的毛概课，到教室的时候，里边儿已经坐了不少人。
大家照旧挤在中间的几排位置上，空出前后。
于是坐在第一排的人便格外显目。
齐懿一个人坐在第一排，桌子上摆着台笔记本电脑，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键盘上灵活的敲打。
阳光透过窗帘落在他的身上，柔和了轮廓。
室内打了空调，温度很低，让唐芥刚在操场的燥热感一下子冷却了下来。
脑袋却有点重。
马爱云老师之前指定了位置，唐芥忘了具体是哪个，但挨着齐懿总没错。
他径直走到过道，穿过边上几个座位，走进去。
似乎感受到旁边有动静，齐懿微微偏头看了眼。
对上视线，唐芥想着抬手打个招呼。
却感觉恍惚了一下，有点反胃。
最后一眼是齐懿微拧着眉：“唐…”
唐什么？
眼前一片漆黑，意识尚存，身体却不受控制，唐芥感觉自己重重地直接摔在了椅子上，周围闹闹嚷嚷的声音也在一瞬间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 大 家 都 在 嘛 ！感谢在2021-10-12 12:23:48~2021-10-13 16:55: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苹果、山青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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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码：［唐小芥，你是不是在偷偷画篮球队的帅哥？］
唐芥拿着笔的手一抖，铅笔在素描本上落下长长一道痕。
画纸上的人只露出半个下巴，微扬头，下颌棱角分明。修长，指骨分明的手随意撩起撩起半边衣摆，露出线条优美的腹肌，漂亮的人鱼线只隐隐显了一点，便被戛然遮掩住了。
“……”
唐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画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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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码：［可能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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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忽悠人还明目张胆了？
唐芥：［你怎么知道我画了什么的？］
唐芥：［别说了解我。］
小唐发现现在连自己都有点不了解自己了，要不然怎么会没点意识就画了那人。
乱码：［你以前提过。］
提过？什么时候？
嗯…应该是未来的唐芥？
唐芥捏了捏笔头。
按理来说这不过是一幅画，能让他提起无非两种可能，一是某人不小心看到了他便顺口说了，二是这人与这幅画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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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口牛奶，他的视线再次落到了静静躺在书桌上的那张画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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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比以前像人样了。”唐芥拍拍他的肩膀。
“？”
“你要不考虑一下什么时候把你垃圾桶的垃圾倒了，再来给我讲这话？”赵印语重心长地说。
唐芥看了眼自己的垃圾桶，平常在寝室没怎么吃东西，垃圾桶里只有画图时废弃的纸。
塑料袋里堆满了草稿纸，恰好满到桶的边沿，不够放了，于是左边整整齐齐叠放着一沓，右边揉成团的废弃图纸也乖乖地堆了个金字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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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什么时候扔？”赵印问。
“要不，你帮我扔？”唐芥说。
赵印起身，反手拍了拍唐芥的肩膀，用同样的语气回：“做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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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芥擦拭着头发，另一只手拿过。
乱码：[体谅我一点啊唐小芥。]
乱码：[我不想当逼逼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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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曙光刚刚漫开，透过枝叶晃进落地玻璃。
唐芥再次被外卖小哥喊醒。
坐在桌前吃灌汤包子的时候，还躺在床上的赵印露出个脑袋，问：“唐芥同学，我可以采访一下你吗？”
“您请。”唐芥咬了口薄薄的包子皮。
“是什么让你风雨无阻每天早上能这么早爬起来？”
“太阳晒屁股了好吗？”唐芥示意他看一下窗外的阳光。
“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赵印反驳。
唐芥这人随性惯了，总是喜欢熬夜，第二天再睡到自然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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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没课，唐芥决定去找牛奶玩玩。
小家伙刚从猫隧道钻出来，歪着脑袋瞪着双水灵灵的眼睛，圆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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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不贪吃了”又给生生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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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把牛奶捡回来后，他刚开始会每天过来五六次，等牛奶开始恢复正常了以后，他就会提前把适量猫粮放进食盆里，小家伙也聪明，自己懂得适量地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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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芥帮牛奶顺了顺气，小了也好，省的在胖胖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想到这，唐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自己是不是最近也有点胖了啊，好像有肉肉长出来了。
不过让他少吃，是太不可能的，让他运动，是更不可能的。
那胖着就胖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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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不运动，但还是无法阻止一千米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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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完后就赶上下午七八节的毛概课，到教室的时候，里边儿已经坐了不少人。
大家照旧挤在中间的几排位置上，空出前后。
于是坐在第一排的人便格外显目。
齐懿一个人坐在第一排，桌子上摆着台笔记本电脑，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键盘上灵活的敲打。
阳光透过窗帘落在他的身上，柔和了轮廓。
室内打了空调，温度很低，让唐芥刚在操场的燥热感一下子冷却了下来。
脑袋却有点重。
马爱云老师之前指定了位置，唐芥忘了具体是哪个，但挨着齐懿总没错。
他径直走到过道，穿过边上几个座位，走进去。
似乎感受到旁边有动静，齐懿微微偏头看了眼。
对上视线，唐芥想着抬手打个招呼。
却感觉恍惚了一下，有点反胃。
最后一眼是齐懿微拧着眉：“唐…”
唐什么？
眼前一片漆黑，意识尚存，身体却不受控制，唐芥感觉自己重重地直接摔在了椅子上，周围闹闹嚷嚷的声音也在一瞬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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