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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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潇潇吓得直摆手。
好好的晋江小说戏码在她脑内演到现在，已经变成你死我活的复仇剧了。
如果说俞恒陷害了宋千星没交作业的话，这两人之间的梁子八成已经结大了，那宋千星不管用什么样的眼神去盯俞恒，那也都说得过去了。
宋千星眼睛弯起，一个忍俊不禁的表情：“你不是他同桌？你跟他感情这么好的吗？”
汪潇潇：“不不不，他没有手机，手机号码。”
宋千星：“哦。”
宋千星：“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汪潇潇吞吞唾沫：“这个时间，不是在吃饭就是在背书……吧。”
宋千星：“哪里吃饭，哪里背书？”
汪潇潇疯狂摇脑袋：“我真的不知道，他平时都是一个人。”
“好。”宋千星又把口罩摘下来了，他坐回自己的座位，对数学课代表道，“那你就当我今天没交吧。”
课代表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你不补吗？晚自习写一下，还来得及。”
宋千星：“不了，没必要。”
课代表瘪瘪嘴走了，松垮垮围观的人群也散了。
这几天跟宋千星关系挺好的几个男生坐在他身边跟他聊天，汪潇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久久不能平静。
这个大课间，宋千星一直没离开座位，而俞恒也一直没回来。
直到晚自习铃响了，俞恒才踩着铃声慢悠悠地进了教室。
他一落座，汪潇潇埋着头，在本子上写得哗哗的。
本子推到俞恒跟前，还是早上那个话题：【宋千星真的在看你！】
俞恒笑了，他道：“你折腾了一天，确定宾语了？”
“确定。”汪潇潇梗着脑袋压着声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俞恒：“我不知道。”
汪潇潇：“呸，你跟宋千星之间有不可告人的故事。我告诉你，宋千星发现了，他要找你事了。那会你没在，被我聪明地化解了。我劝你最近谨慎行事，还有要记得我救你一命的大恩大德……”
俞恒听她巴拉巴拉，侧头看了宋千星一眼。
转头的时候宋千星明明还低着头，但视线一落上去，宋千星的目光便立马和他对上了。
两人之间隔了大半个教室，匆匆一秒，面无表情却总觉得有火花四溅。
打铁的那种火花，落到皮肤上得烧个洞。
俞恒收回了目光，确定宋千星的确在看他。
一整天，宋千星的注意力都会落到他身上，好像有很多话要同他说。
看来他对昨晚的威胁是真的在意。
小小的一件抽烟的事，连个证据都没有，就会担心到这种地步。
俞恒打开新买的卷子，一眼扫过去，选择题前八道的答案显而易见。他突然觉得宋千星有点可怜。
大家都只用管好学习的年龄，他还得操心这么多没有个固定答案的事情。
第一堂晚自习下了之后，有不少走读生背书包放学。
教室里空了一大半，汪潇潇收拾好东西，弯腰对俞恒道：“你不要用那么幼稚的手段搞宋千星了。”
“嗯？”俞恒看她。
汪潇潇直起身子，皱着鼻子，一脸难捱的困惑：“不过谁知道你两到底谁真谁假呢。”
说完她背着书包大跨步地走了，惹得俞恒又得去看宋千星一眼。
宋千星在伸懒腰，肢体修长。
他伸完懒腰又活动了下脖子，然后开始整理桌上的东西。俞恒放下心来，看来宋千星今晚也不上第二堂自习。
俞恒戴上了耳机，练听力。
第二堂自习铃响，俞恒沉进题海里，身边突然刮过一道风，填满了他身侧的空位。
和汪潇潇完全不同的高度和体积，所以遮掉了一点光线，还碰到了他的胳膊。
热烘烘的温度，俞恒转头，近距离地对上了宋千星的视线。
他笑着，一个就等他看过来的灿烂笑容，像舞台上的定格姿势。
嘴巴还没动呢，手上就已经马不停蹄地摆好了东西，书，作业本，文具盒……
“这里没人吧？”宋千星道，“我今晚坐这儿。”
原则上是可以的，第二堂晚自习会有不少人调换座位，坐到和自己关系好的同学跟前去，老师并没有制止这种行为。
宋千星坐过来，明显不是为了跟他哥两好的。但俞恒面对这种意外，从来都是静默地等待。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宋千星可以坐，只要不影响他学习，他想坐多久坐多久。
“没人。”俞恒回了一句。
“好，谢谢。”宋千星将书翻开，胳膊肘碰了碰俞恒的，“今天物理作业，是有这两道题吧？”
俞恒：“嗯。”
宋千星：“我早上缺了两节课，所以不知道。”
俞恒连嗯都懒得嗯了。
宋千星看了他两眼，离得远了不觉得，这么近的距离，这种无声的目光简直难以忽视。
总是那么欲说还休，总是那么意味深长。
俞恒的笔尖划在纸面上，硬生生忍住了叫宋千星走开的冲动。他调大了点耳机的音量，闭了闭眼，排除杂念。
宋千星没再烦他，开始自己做作业。
俞恒沉着心做完一套试卷，耳道有些疼，他摘下了耳机。
就这一个动作，又惹来了一道声响。
宋千星的笔在指尖来回地转，另一只手撑着下巴，偏头看他：“你在听什么？”
声音压低了，沉沉的，像最普通的同桌之间最普通的悄悄话。
“听力。”俞恒道。
“我不信。”宋千星的目光落在他的耳机上，“你听着英语听力做数学题？”
爱信不信。
俞恒在心里道。
他收了耳机，看了眼教室当中挂着的圆表，距离下晚自习还有十分钟。
宋千星突然凑近了他，猛然拉进的距离带来实打实的危险气息，俞恒往里侧了侧身子，宋千星笑着道：“你不是为了练听力，你就是烦我。”
俞恒：“……”
宋千星：“你现在心里肯定在想，明知故问。”
俞恒：“……”
宋千星又往他跟前凑：“你闻一闻，我今天没那味了。”
俞恒实在没忍住，哗地站起了身。
他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准备提前下了晚自习。宋千星却一把抓住了他胳膊，用全班都听得到的声音道：“学委你别急，给我讲一下这道题吧。”
语气可怜巴巴又充满期待。
俞恒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就没倒出来。
几乎教室里所有的人都看了过来，那独属于宋千星的热烈的浪潮，瞬间裹挟了他。
兴致勃勃的，八卦的，兴奋的，激动的，等待奇怪的事发生不嫌事大的。
宋千星：“求你了，我这道题真不会做，大家都说你物理最厉害了。”
俞恒：“……”
简直咬碎了他一口牙。
宋千星语气软和，手上可真是一点劲都没收，箍着俞恒的胳膊，跟铁钳子一样。
俞恒毫不怀疑，他要和宋千星来硬的，宋千星能让他今晚就成为学校论坛的头版头条。
大丈夫能屈能伸，俞恒坐回了身。
宋千星扬起胜利的笑容，大概还没出戏，所以笑得肆意张扬，又纯真热烈。
好像演这一遭，真是为了渴求真知似的。
俞恒：“哪道题？”
宋千星把作业本推过去：“就这道。”
基础题，简单得不得了。
俞恒抓过宋千星的作业本，从后面撕下一张纸，唰唰地写了答案，给他推了过去。
宋千星一蹙眉头：“学委你怎么能这么讲题呢？我不是为了抄答案的。”
俞恒恶狠狠的：“那你是为了什么？”
宋千星：“我当然是为了让你看着我写作业啊。”
他拿回自己的作业本，堵着宋千星出去的路，慢悠悠地，自己解完了那道题。
又慢悠悠地把剩下的一道题做了，挨到下课铃响了，这才站起了身。
“俞恒，明天见。”宋千星道。
俞恒甩上书包，推开他，大跨步地往外走。
今晚回去就给院里的菩萨上香，祈求跟这个神经病，再也不见。
显然，菩萨没有听取他的意见。
第二天，宋千星早早地就到了学校，俞恒进教室的时候，他已经装模作样地在背书了。
汪潇潇快把屁股磨烂了，她迫不及待地问俞恒：“听说昨晚我走了以后宋千星坐我这儿了？他干什么了啊？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啊？有没有看我的书啊？你快告诉我告诉我……”
俞恒一个问题都没回答。
今天的早读是数学老师带，他有习惯在这个时间训话。
如常一般，最先说到的就是作业问题，班上总有那么几个人，极其不爱交作业，老头说了一遍又一遍，没什么作用。
他拿着课代表递上去的纸条，念名字：“潘帅，武南，宋千星……”
教室里一阵低低的响动。
“宋千星……”老头推了推眼镜，重复了下这几个字，而后铁面无私地一拍桌子，“都站起来。”
三人站了起来。
潘帅和武南是常见问题学生的模样，衣服都不好好穿，长得更是歪瓜裂枣。
宋千星在其中，像个被冤枉的好人。
老头开始训话：“作业不交，怎么想的！这才开学几周，就不交作业了，让我听听，你们有什么理由，什么借口……”
当然没理由也没借口，潘帅和武南熟练地低着脑袋歪歪扭扭地罚站。宋千星突然侧过脑袋，看了俞恒一眼。
俞恒实在是他妈的没想到，这种万众瞩目丢脸的时刻，宋千星还他妈地有心思看他。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再看把你眼睛挖了。
宋千星低头，笑了一下。
老头训完话，让三人拿着书，去教室外罚站。
走到一半，大概是想到宋千星的特殊身份，又把人叫回来，在教室后面站了一排。
于是今天的早读，同学们有一半时间看讲台上的老师，另一半时间都用来瞄教室后面的黑板。
早读快下的时候，老头让课代表发昨天批完的作业。
课代表发着发着，突然愣住，他看向宋千星，嘴巴都有些抖。
下课铃响，老师收拾包往外走，宋千星提前结束了自己的罚站，大跨步到了课代表跟前，拿过了他手里的作业本。
“没事，”他对课代表道，“这事不怪你。”
课代表张嘴，宋千星将作业本背到身后：“嘘。”
课代表闭了嘴，宋千星拿着那作业本，悠哉悠哉地来到了俞恒跟前，对汪潇潇抬了抬下巴。
汪潇潇识趣地让出了位置。
宋千星一屁股坐下，将那写着自己名字的作业本翻开，露出红色的带日期的批改，推到了俞恒面前。
他偏着脑袋，几乎趴在桌子上，惬意地观察俞恒的神情。
“作业我真交了，惩罚我也真受了。”宋千星开心得像只狐狸，“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故意的，那……说吧，怎么弥补你犯下的错误？”
好好的晋江小说戏码在她脑内演到现在，已经变成你死我活的复仇剧了。
如果说俞恒陷害了宋千星没交作业的话，这两人之间的梁子八成已经结大了，那宋千星不管用什么样的眼神去盯俞恒，那也都说得过去了。
宋千星眼睛弯起，一个忍俊不禁的表情：“你不是他同桌？你跟他感情这么好的吗？”
汪潇潇：“不不不，他没有手机，手机号码。”
宋千星：“哦。”
宋千星：“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汪潇潇吞吞唾沫：“这个时间，不是在吃饭就是在背书……吧。”
宋千星：“哪里吃饭，哪里背书？”
汪潇潇疯狂摇脑袋：“我真的不知道，他平时都是一个人。”
“好。”宋千星又把口罩摘下来了，他坐回自己的座位，对数学课代表道，“那你就当我今天没交吧。”
课代表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你不补吗？晚自习写一下，还来得及。”
宋千星：“不了，没必要。”
课代表瘪瘪嘴走了，松垮垮围观的人群也散了。
这几天跟宋千星关系挺好的几个男生坐在他身边跟他聊天，汪潇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久久不能平静。
这个大课间，宋千星一直没离开座位，而俞恒也一直没回来。
直到晚自习铃响了，俞恒才踩着铃声慢悠悠地进了教室。
他一落座，汪潇潇埋着头，在本子上写得哗哗的。
本子推到俞恒跟前，还是早上那个话题：【宋千星真的在看你！】
俞恒笑了，他道：“你折腾了一天，确定宾语了？”
“确定。”汪潇潇梗着脑袋压着声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俞恒：“我不知道。”
汪潇潇：“呸，你跟宋千星之间有不可告人的故事。我告诉你，宋千星发现了，他要找你事了。那会你没在，被我聪明地化解了。我劝你最近谨慎行事，还有要记得我救你一命的大恩大德……”
俞恒听她巴拉巴拉，侧头看了宋千星一眼。
转头的时候宋千星明明还低着头，但视线一落上去，宋千星的目光便立马和他对上了。
两人之间隔了大半个教室，匆匆一秒，面无表情却总觉得有火花四溅。
打铁的那种火花，落到皮肤上得烧个洞。
俞恒收回了目光，确定宋千星的确在看他。
一整天，宋千星的注意力都会落到他身上，好像有很多话要同他说。
看来他对昨晚的威胁是真的在意。
小小的一件抽烟的事，连个证据都没有，就会担心到这种地步。
俞恒打开新买的卷子，一眼扫过去，选择题前八道的答案显而易见。他突然觉得宋千星有点可怜。
大家都只用管好学习的年龄，他还得操心这么多没有个固定答案的事情。
第一堂晚自习下了之后，有不少走读生背书包放学。
教室里空了一大半，汪潇潇收拾好东西，弯腰对俞恒道：“你不要用那么幼稚的手段搞宋千星了。”
“嗯？”俞恒看她。
汪潇潇直起身子，皱着鼻子，一脸难捱的困惑：“不过谁知道你两到底谁真谁假呢。”
说完她背着书包大跨步地走了，惹得俞恒又得去看宋千星一眼。
宋千星在伸懒腰，肢体修长。
他伸完懒腰又活动了下脖子，然后开始整理桌上的东西。俞恒放下心来，看来宋千星今晚也不上第二堂自习。
俞恒戴上了耳机，练听力。
第二堂自习铃响，俞恒沉进题海里，身边突然刮过一道风，填满了他身侧的空位。
和汪潇潇完全不同的高度和体积，所以遮掉了一点光线，还碰到了他的胳膊。
热烘烘的温度，俞恒转头，近距离地对上了宋千星的视线。
他笑着，一个就等他看过来的灿烂笑容，像舞台上的定格姿势。
嘴巴还没动呢，手上就已经马不停蹄地摆好了东西，书，作业本，文具盒……
“这里没人吧？”宋千星道，“我今晚坐这儿。”
原则上是可以的，第二堂晚自习会有不少人调换座位，坐到和自己关系好的同学跟前去，老师并没有制止这种行为。
宋千星坐过来，明显不是为了跟他哥两好的。但俞恒面对这种意外，从来都是静默地等待。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宋千星可以坐，只要不影响他学习，他想坐多久坐多久。
“没人。”俞恒回了一句。
“好，谢谢。”宋千星将书翻开，胳膊肘碰了碰俞恒的，“今天物理作业，是有这两道题吧？”
俞恒：“嗯。”
宋千星：“我早上缺了两节课，所以不知道。”
俞恒连嗯都懒得嗯了。
宋千星看了他两眼，离得远了不觉得，这么近的距离，这种无声的目光简直难以忽视。
总是那么欲说还休，总是那么意味深长。
俞恒的笔尖划在纸面上，硬生生忍住了叫宋千星走开的冲动。他调大了点耳机的音量，闭了闭眼，排除杂念。
宋千星没再烦他，开始自己做作业。
俞恒沉着心做完一套试卷，耳道有些疼，他摘下了耳机。
就这一个动作，又惹来了一道声响。
宋千星的笔在指尖来回地转，另一只手撑着下巴，偏头看他：“你在听什么？”
声音压低了，沉沉的，像最普通的同桌之间最普通的悄悄话。
“听力。”俞恒道。
“我不信。”宋千星的目光落在他的耳机上，“你听着英语听力做数学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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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恒在心里道。
他收了耳机，看了眼教室当中挂着的圆表，距离下晚自习还有十分钟。
宋千星突然凑近了他，猛然拉进的距离带来实打实的危险气息，俞恒往里侧了侧身子，宋千星笑着道：“你不是为了练听力，你就是烦我。”
俞恒：“……”
宋千星：“你现在心里肯定在想，明知故问。”
俞恒：“……”
宋千星又往他跟前凑：“你闻一闻，我今天没那味了。”
俞恒实在没忍住，哗地站起了身。
他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准备提前下了晚自习。宋千星却一把抓住了他胳膊，用全班都听得到的声音道：“学委你别急，给我讲一下这道题吧。”
语气可怜巴巴又充满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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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教室里所有的人都看了过来，那独属于宋千星的热烈的浪潮，瞬间裹挟了他。
兴致勃勃的，八卦的，兴奋的，激动的，等待奇怪的事发生不嫌事大的。
宋千星：“求你了，我这道题真不会做，大家都说你物理最厉害了。”
俞恒：“……”
简直咬碎了他一口牙。
宋千星语气软和，手上可真是一点劲都没收，箍着俞恒的胳膊，跟铁钳子一样。
俞恒毫不怀疑，他要和宋千星来硬的，宋千星能让他今晚就成为学校论坛的头版头条。
大丈夫能屈能伸，俞恒坐回了身。
宋千星扬起胜利的笑容，大概还没出戏，所以笑得肆意张扬，又纯真热烈。
好像演这一遭，真是为了渴求真知似的。
俞恒：“哪道题？”
宋千星把作业本推过去：“就这道。”
基础题，简单得不得了。
俞恒抓过宋千星的作业本，从后面撕下一张纸，唰唰地写了答案，给他推了过去。
宋千星一蹙眉头：“学委你怎么能这么讲题呢？我不是为了抄答案的。”
俞恒恶狠狠的：“那你是为了什么？”
宋千星：“我当然是为了让你看着我写作业啊。”
他拿回自己的作业本，堵着宋千星出去的路，慢悠悠地，自己解完了那道题。
又慢悠悠地把剩下的一道题做了，挨到下课铃响了，这才站起了身。
“俞恒，明天见。”宋千星道。
俞恒甩上书包，推开他，大跨步地往外走。
今晚回去就给院里的菩萨上香，祈求跟这个神经病，再也不见。
显然，菩萨没有听取他的意见。
第二天，宋千星早早地就到了学校，俞恒进教室的时候，他已经装模作样地在背书了。
汪潇潇快把屁股磨烂了，她迫不及待地问俞恒：“听说昨晚我走了以后宋千星坐我这儿了？他干什么了啊？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啊？有没有看我的书啊？你快告诉我告诉我……”
俞恒一个问题都没回答。
今天的早读是数学老师带，他有习惯在这个时间训话。
如常一般，最先说到的就是作业问题，班上总有那么几个人，极其不爱交作业，老头说了一遍又一遍，没什么作用。
他拿着课代表递上去的纸条，念名字：“潘帅，武南，宋千星……”
教室里一阵低低的响动。
“宋千星……”老头推了推眼镜，重复了下这几个字，而后铁面无私地一拍桌子，“都站起来。”
三人站了起来。
潘帅和武南是常见问题学生的模样，衣服都不好好穿，长得更是歪瓜裂枣。
宋千星在其中，像个被冤枉的好人。
老头开始训话：“作业不交，怎么想的！这才开学几周，就不交作业了，让我听听，你们有什么理由，什么借口……”
当然没理由也没借口，潘帅和武南熟练地低着脑袋歪歪扭扭地罚站。宋千星突然侧过脑袋，看了俞恒一眼。
俞恒实在是他妈的没想到，这种万众瞩目丢脸的时刻，宋千星还他妈地有心思看他。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再看把你眼睛挖了。
宋千星低头，笑了一下。
老头训完话，让三人拿着书，去教室外罚站。
走到一半，大概是想到宋千星的特殊身份，又把人叫回来，在教室后面站了一排。
于是今天的早读，同学们有一半时间看讲台上的老师，另一半时间都用来瞄教室后面的黑板。
早读快下的时候，老头让课代表发昨天批完的作业。
课代表发着发着，突然愣住，他看向宋千星，嘴巴都有些抖。
下课铃响，老师收拾包往外走，宋千星提前结束了自己的罚站，大跨步到了课代表跟前，拿过了他手里的作业本。
“没事，”他对课代表道，“这事不怪你。”
课代表张嘴，宋千星将作业本背到身后：“嘘。”
课代表闭了嘴，宋千星拿着那作业本，悠哉悠哉地来到了俞恒跟前，对汪潇潇抬了抬下巴。
汪潇潇识趣地让出了位置。
宋千星一屁股坐下，将那写着自己名字的作业本翻开，露出红色的带日期的批改，推到了俞恒面前。
他偏着脑袋，几乎趴在桌子上，惬意地观察俞恒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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