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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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三,麻仓好像往常一样拎着书包出门,与早已等在门外的两个女高中生一起去学校。

    鸟雀在树枝上踩来踩去,嘴里发出清脆的鸣音,不一会儿呼啦啦从树上飞出去,与天光共舞。

    耳畔是女孩亲亲密密聊天的声音,身侧长堤碧草连远天,下有长河静静流淌。

    在人间的日子过得太平静,几乎叫麻仓好快忘了前尘的血与火。而在这明媚天光之下,将记忆追溯到久远之前。

    那时的平安京,还有人叫他麻叶童子。

    哪怕听到他有些惊世骇俗的话,也笑着说没想到他是个很有趣的人。也曾与他联手弑杀过满身肮脏的贵族,当过黑夜里的共犯。

    只是后来,他把他们都抛下了。

    麻仓好在晨风中撩开额前碎发,眸光浅淡,映照出一千年后的人间。

    毛利兰在说笑之际偶然瞥到另一侧,见到少年眉眼在阳光中惊人的秾艳,却没什么表情,好似万物都不在他心中。

    “好君,你在想什么呢?”她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声。

    麻仓好回头,瞬间切换笑脸:“在想新一哥应该快回来了吧。”已经一个礼拜了,这小子还不见人影,什么案子能拖他这么久啊。

    “啊对哦!”毛利兰很快被转移了原本的疑惑,笑了笑道,“说起来,好君你要是在新一面前这样叫他,他会很高兴的。”

    麻仓好:“达咩。”

    “他要是开口喊了,那个自大狂绝对会以为好君有求于他并且录下来笑三天。”铃木园子揽着毛利兰的肩笑嘻嘻道。

    麻仓好冷哼一声别开脸,不搭理她们的打趣。

    毛利兰抿嘴笑了笑,和身边的闺蜜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好笑眼神。

    工藤家的两兄弟斗智斗勇近十年,起因无非就是称呼问题。她们俩都看过就此引起的无数次大战了。

    但是好君这孩子,一开始只有在新一面前才会有些表情呢,后面相熟了才放开一些。

    想到这里,毛利兰就忍不住笑起来。

    还是小孩子呢。

    *

    麻仓好来到教室,没有听到如往常一般的热闹讨论声,教室里一片沉闷,气息也怪怪的。

    他挑了挑眉,站在门口开口道:“早上好啊大家。”

    哦豁,这是哪里来的妖魔鬼怪,搞事到他头上来了?

    他顺手敲了敲教室门,紧接着教室里发出如同玻璃破碎一样的声音,露出里面东倒西歪在一堆的课桌,以及被压在课桌下的一个男同学。

    “你在干什么呢?”麻仓好踏着步子不紧不慢走过去,在那个男生面前弯下腰,歪歪头笑眯眯道,“这是最近流行的新玩法吗?”

    那是个人高马大的男生,平日里总能见他活跃在篮球场上,现在身上压了几方桌椅,脸都憋青了。

    “工藤?!你怎么进来的?!快逃,这里有妖怪啊!”

    麻仓好直起身,把他身上的桌椅搬下来拉下来,道:“如你所见,走进来的呗。”

    凝固的空间在他伸手过来时恢复原样,那男生眼前的云雾散开,看见了周围的环境,恍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教室里。

    “吓死我了啊工藤!”

    从地上蹦起来的男生眼泪汪汪扑过来,麻仓好闪身躲开坐回自己位置上。那男生见状也不气馁,说:“工藤你不知道,刚刚我好像被异世界吞噬了!”

    被他突然惊吓到的其他同学们:“......”

    麻仓好道:“你最近在熬夜打异世界通关游戏吗?”

    “喂喂不是吧,把游戏当做现实真有你的啊松井!”

    “突然大叫一声吓我一跳。”

    松井,也就是那男生挠挠头,大声喊道:“我才没有做梦!”

    “不,你有。”

    麻仓好借着从课桌里取东西的动作,在桌面的掩饰下掐灭了那只小小的怨灵,旋即若无其事道。

    “诶是吗?”

    麻仓好这么一说,松井也迷糊了,此时脑海中的刚刚的经历也开始模糊起来。

    难道他是不小心被课桌绊倒了吗?可是也不至于咋砸了那么多吧?

    松井眼神空空坐到自己位置上,撩开袖子发现也没有之前的乌青,身上也不痛了。

    啊,果然是昨晚熬夜打游戏太久,产生幻觉了吧?

    麻仓好眼神一瞥,忽而觉得有一道视线在看着他。待他回过头去时,那视线又消失了。

    然而视线可以消失,怨恨却不能。

    麻仓好曾经有一段时间经历过无数怨恨,哪怕此时灵视被屏蔽,对此也相当敏感。

    上课铃声打响,他打开课本,在老师进来前飞快地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忽而眼神凝固了。

    坐在松田左下侧的男生,没被衬衣遮挡的锁骨部位,有一枚小小的黑色火焰标记。

    那漆黑的火焰,麻仓好曾见过真品。

    只有登录过地狱通信进行委托,地狱少女将之完成后,委托人身上才会出现这个地狱标记。

    这代表这个人死后也将直接被送往地狱,这是他将一个活人送进地狱的代价。

    真是的。

    麻仓好叹了口气,明明他都提醒过的,结果还是有人去做了。

    嘛,总归是自己的选择。

    只要不牵扯到他平静的校园生活,对方爱怎么做怎么做,区区人类而已。

    麻仓好手支着头,另一只手灵活地转着笔,漫不经心地想。

    说起来,浅野那家伙,今天是不是没有来上课?

    他皱了皱眉。

    放学后,麻仓好提着路过教师办公室,无意间看到了里面的人影。

    “浅野?”他叫住从里面走出来的男生,看到对方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问道,“怎么了?”

    “工藤......”

    帝丹国中教学楼的天台上,咖啡色短发的男生抬起头,眼眶通红鼻子通红,一看就是发生了什么事。

    “工藤,我要转学了。”

    浅野启吾吸着鼻子,接过前桌递过来的纸巾使劲擦了擦,抽抽噎噎道。

    “回鸣木市?”麻仓好略一思索,想起这人似乎家在鸣木市来着。

    “不是,是空座町。”浅野启吾摇头,声音十分低落,“我父母工作调动了,我要跟着他们去了。”

    他这次来学校,就是来办转学手续的。

    原本想着办完了去找最好的朋友告别,没想到正好看到他了。

    “最好的朋友”工藤君沉默片刻,只道:“那就去呗。”

    “可是我舍不得工藤你呜哇哇哇哇!”

    比自己要高一个头的男生蹲在面前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简直不忍直视。

    麻仓好不由得扶额:“行了啊,空座町也在东京,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

    浅野蹲地上哭够了,这才顺着麻仓好伸出的手起身。

    “那说好了工藤,我放假来找你玩啊。”

    “哦。”

    麻仓好看着浅野启吾的手,想了想在他手心上画了一个五芒星。

    “工藤?”

    浅野盯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掌心,疑惑道。

    “没什么,祝你一路顺风咯。”麻仓好摆摆手,拎起放在一边的书包就往天台楼梯走去。

    “工藤你好冷漠啊竟然一点也不伤心。”

    浅野嘀咕着再看了一眼手心,忽然发现小伙伴指尖划过的地方泛着微微红光,凝成一个五芒星图案。再仔细看时,那红光又不见了。

    眼花了吧。

    浅野启吾手掌打开又合上,跟上了前面的同伴。

    *

    麻仓好打开外面的大门,走到楼下准备里面的门时,忽而觉得有些不对。

    那是一种在这些年里培养出来的特定危机感。

    他换了只手把书包顶在头上,接着开锁——进门——

    “砰砰砰!”

    漫天的纸屑彩带如同星星一般炸出来,大部分被书包挡住,少数依旧落在他身上。

    空中浮现出几缕彩烟,彩带四散飘摇。饶是如此,也挡不住那个茶色长卷发女子的明媚笑颜。

    “surprise!”

    突然出现的女子有一双蓝色眼眸,犹如高远辽阔的天空。

    新一的眼睛就是继承她的吧,麻仓好如此想到。

    “好酱,好久不见~”

    麻仓好深吸一口气,放下书包瘫着脸道:“好久不见,有希子。”

    “诶,好酱你一点表情都没有,我好失望。”

    工藤有希子把手中的东西扔到后面亲儿子身上,凑过来捏了捏麻仓好的脸,语气似乎格外可惜。

    麻仓好吐槽:“这一招你每年都在用,谁都会习惯好吧。”

    “诶——我还以为能吓到好酱呢,新酱你是不是提前告密了?”

    工藤有希子拉着养子走进屋来,气势汹汹道。

    “放过我吧老妈,为了不让好发现你不是把我手机没收了吗?”工藤新一露出半月眼,“呵呵”笑了一声。

    “我作证,新一没有告密。”

    坐在餐桌边的男人推了推眼镜,对走过来的麻仓好道:“好久不见,欢迎回来,好君。”

    “好久不见,优作。”

    “我更希望听到你叫父亲,老爸也行。”工藤优作拆开桌上盒子的蝴蝶结,露出里面精致的蛋糕。

    麻仓好停顿一瞬,果断朝工藤新一道:“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老爸老妈说我们生日快到了,提前赶回来给我们庆生。”工藤新一摊开手,“如你所见。”

    “多啊对啊,我们还买了好酱最喜欢吃的蛋糕哦。”工藤有希子连连点头,“好酱的房间里放了我特地买的礼物,等下要试穿给我看哦!”

    听到“礼物”二字,工藤新一和工藤优作嘴角同步一抽,目光飘忽起来。

    麻仓好目光在餐桌上丰盛但一筷子没动的大餐上留连一瞬,心知他们是打算等他回来再开餐。

    虽然有一丢丢高兴啦,但是......

    麻仓好灵魂发问:“可是新一,我们俩生日两个月前已经过了。”

    工藤新一:“......”啊对哦,他和好的生日都在五月,中间也没隔几天,那会儿他们在园子名下的游乐场玩得很尽兴来着。

    而且工藤夫妇那时那打家庭视频过来庆贺了,礼物也早就寄到国内。

    要完,会被拆穿吧。

    看着麻仓好若有所思的表情,侦探君心里一惊。只是五芒星发卡还好好待在对方头上,他稍微有一丢丢庆幸。

    “有什么关系啦!”

    工藤有希子摸了摸麻仓好的头,笑靥如花。

    “当然是我想新酱和好酱了,就和优作一起回来了,是吧优作?”

    她在麻仓好看不到的地方给丈夫递过一个眼神,工藤优作会意道:“就是这样。”

    麻仓好微微一笑:“是吗?”

    我信了你们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