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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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恶了。
实在是太可恶了！
她居然被同一个坏女人欺骗了两次感情！对方还这么欺负她的亲亲表姐！
余嗔气坏了，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创伤。
她不服气，她越想越生气！
余嗔拿着笔，刷刷在纸条下方写下“沈清倦”这三个字就要递给周劲。
缓过神来的施琴赶忙挡住她。
“哎，你这是要干嘛？怎么还要递号码了呀？”
她凑近了，低声告诫余嗔：“余老师，咱来这儿可不是为了搭讪美女的！”
余嗔说：“你少管我！我今儿不把电话号码递到她手上，我他妈不姓余！”
施琴：……
得，这是够了爱看人家了，脏话都撇出来了。
她生无可恋看着余嗔将号码递给了周劲。
余嗔说话铿锵有力，大声发布了自己死缠烂打的霸（舔）道（狗）宣言：
“你就给那个叫什么沈清倦的，递给她！说我要见她！今儿我一定要见着她！见不着你就让她给我打电话！要连电话她都不给我打我就找她去！”
施琴：……
你他妈搁这儿玩强抢民女呢？
快闭嘴吧，再说一个字我都快没脸在这儿跟你待了。
周劲显然也很迷惑，迷惑中又带着三分惊恐和四分敢怒不敢言，看了看余嗔，又看了看施琴，又看了看那张纸片，在余嗔执着的目光下，迟疑接了过来。
“我...我给您问下。”周劲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过身子，往后台去了。
*
周劲小跑到后台，却并没见着要找的人。
小燕用热水温着手，见他在门口张望，喊了声：“小周，怎么啦？”
“沈老师在哪啊？”周劲走到她跟前儿问。
“刚才出去了，”小燕说，“你找沈老师干嘛，有事啊？”
“嗯，有事，”周劲不知当讲不当讲，“小燕姐，余氏集团今儿来的那两位喊不出名儿的小总，其中一位指名要见咱们沈老师，还留了个手机号。”
小燕怪不高兴的打发他：“你让那位下回见吧，咱们沈老师有偏头痛的毛病，每回勒了一整场的头下来她都得疼一晚上呢。”
她转过身子接着泡手，嘟囔：“余总跟余夫人来的时候都没这么霸道过，还指名儿喊人，当自己谁了，官衔不大架子倒挺大...”
周劲想起余嗔的霸道宣言，为难：“小燕姐，这...要不你告诉我沈老师在哪，我亲自找一趟，那位小总说今儿见不着，就让咱们沈老师给她打个电话。”
这话挺奇怪的。
小燕愣了一瞬，警备心大起。
之前也有这种看了一场戏就爱上她们沈老师的奇葩“戏迷”，跑剧团里疯狂追求了好些日子，给她们带来不小麻烦。
她正想赶周劲走人，化妆间里便从外走进来一人。
“什么事？”沈清倦进来。
她身上戏服没脱，头面也没拆，比起台上孙玉姣的俏丽生动，台下她显得极为温淡清冷，眉眼间压着几分倦怠。
行外人不清楚，其实唱一场戏下来是极累的，勒头也极疼，头上顶着沉重头面坚持好几个钟头，好多一场戏下来头都特别晕。
周劲心下有些不忍打扰：“那个，沈老师，外头那位小总说要把这个给您。”
他把写了号码的纸片递过去。
沈清倦眼皮子一跳，有些失笑。
这女孩儿，怎么又给自己递纸条啊...
“她说想见您一面，您要是没时间，那就给她打电话。”
“不用，”沈清倦说，“我与她见一面吧。”
周劲：“啊？”
小燕：“沈老师？”
“不过得等我先拆了头面再说，你问问四十分钟她能不能等，不能等那就烦请她等电话。”
沈清倦说完，就坐到了化妆台前。
周劲与小燕对视一眼，说了声好嘞，小跑出了化妆间。
“沈老师，您怎么就要见那人了呀。”小燕擦了擦手，嘟囔着过来卸头面。
沈清倦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
“因为，不能不见。”
短信界面，上方是沈从律半个小时前给她发的一条短信。
【最后一个二月二，珍惜你们团最后一场演出吧。】
挑衅意味明显，可大抵也是真正的最后通牒。
沈清倦回复了一条消息。
【下一个二月二，我会邀请你来观看我们团的演出。】
*
拆头面是项麻烦活。
两个小姑娘在沈清倦身后一块儿忙活，等拆完，就已经将将过去半个钟头了。
沈清倦没卸面上妆，将戏服换下来，套了身羽绒服便出去了。
周劲说余嗔在剧团后门等她。
她往后门去，冬季冷白的日光笼罩整条走廊，空气稀冷，一路冻得她两手僵硬，她抬眼，就看见了坐在台阶上女人的背影。
暗红色长发齐腰，发尾微卷散了一身，在冰寒地冻的天际处，醒目到灼热。
沈清倦脚步微顿，看着余嗔转过脸，认出她后，皱着眉站起来。
“余小姐。”沈清倦先喊了她一声。
余嗔没说话。
她瞪着沈清倦，想用眼神表达自己现下的愤怒！
——你有什么可了不得的！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吗！
可这点愤怒落在沈清倦眼底，只觉得对方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还是只娇贵的布偶猫，暗红长发蓬松散着，眼神犀利。
——估计是在生气自己这些天没给她打电话吧。
沈清倦这样想着，就听余嗔问：“你为什么这些天没给我打电话啊你！”
沈清倦微弯了下眼角，感觉自己也没这么烦她了：“号码一不注意被沈某给弄丢了。”
余嗔狐疑看着她。
也是，她才不信沈清倦这个心机婊会放过自己这条大鱼。
不是欲擒故纵，那肯定就是出了意外，把号码给弄丢了！
沈清倦说：“您喊我出来，是想说什么？”
余嗔心想，我是想扇你几个大嘴巴子！把你脸打肿了压到国外去跟陈念倩道歉！
可她看着沈清倦这张脸，是骂也骂不出口，打也打不下手，问了句：“你知道我是谁吗你？”
沈清倦思绪有片刻凝滞。
也分不清楚，她这句话是单纯提问。
还是想表达自己乃堂堂余氏千金，竟被她这么个没名气没眼力的戏子放了鸽子。
思考半晌，沈清倦睁眼说瞎话：“之前确实不知您是谁，可现下知道了。”
余嗔皱起眉来。
她说她以前不知道，那就证明之前在医院里恐怕确实是偶遇，毕竟她也不信有哪个小三这么想死，明知她是陈念倩表妹还往枪口上撞。
余嗔不吭声，纠结了好一会儿，长久的等待让沈清倦没了耐心想告辞，余嗔有动作了。
她往前走了两步，手插在冲锋衣口袋里，走到她跟前，接着冲沈清倦的脸抬起了手。
沈清倦：？
沈清倦微愣，低眼看她。
余嗔比沈清倦要矮个两三公分。
手悬停在半空，余嗔抬起眼皮，与沈清倦对上视线。
冰冷空气都好似在二人之间悬停，化成紧凑的电流。
余嗔刚才坐在外面，看了很久刺目的白雪。
可此时，她从沈清倦那双浅淡的眸子里，看见了一捧秋天。
她不得不承认，这人的长相真是完完全全踩在了她的点上，让她脑子一空，脱口而出。
“我想包养你，行吗？”
说完，她伸出去的手重新塞回了口袋里，心脏怦怦跳，耳朵尖也跟着开始冒热气。
这是她观看陆鸣尧那桩惨案，现学现卖想出来的复仇大计！
包养她，让她狠狠地爱上自己！之后再把她给狠狠地甩了！让她感受爱情的痛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也尝尝爱而不得还被背叛有多痛苦！
她忽略速度过快的心脏，强撑着随性模样：“你长得挺对我胃口，我挺喜欢你的，你就说行不行吧。”
沈清倦：？
这人从医院那次开始，就好像对自己格外关注。
——她是女同吗？之前第一次见时，沈清倦记得与她有过纠结的也是女性。
沈清倦心情有点复杂。
“您就这么喜欢我...的脸吗？”
“是，我特别喜欢，”余嗔懒得跟她扯别的，“你就说行不行吧，我有钱着呢，你跟了我反正不会吃亏，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什么，想要楼想要车，只要你给我哄高兴了我都能给你买...”
“成。”
“啊？”余嗔被打断，傻了，看向沈清倦。
“成...成？不是，这就成了？”余嗔从来没遇见也没听说过还有这么爽快的。
“嗯，成了。”沈清倦面上没有被眼前巨大利益砸晕的喜悦，也没有紧张亦或是害羞。
她声音平淡，面上依旧温和，就好像刚才余嗔问的是一句类似“你要不要喝杯水。”这样的简单问题。
“不过，我不太清楚该怎么哄您高兴，床笫之间的事我现阶段不会与您做...”
“你他妈想得倒挺美，”余嗔闹了个大红脸，赶忙打断她话，“谁...谁会跟你那什么啊！少想着占我便宜啊！别谈什么现阶段！就是以后那也不行啊！”
沈清倦：……
不是，那你包养我为了干什么？就为了干看着？
沈清倦忽然又开始怀疑自己方才的判断了。
不过她对余嗔确实没什么兴趣，也懒得关心对方的性取向问题，对方如此，倒也正好。
“您放心，我平日里也没有占人便宜的兴趣爱好。”沈清倦冲她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的。
余嗔抱着胳膊后退一步，总觉得这人看着怪没人味儿的，好像每一个表情都那么浮于表面，看得人冒鸡皮疙瘩。
可她转瞬间又兴奋起来。
要得就是你没人味儿，等着吧！你现在就装！往死里装！以后等你爱上我我要让你哭到泪流满面！让你跪在地上央求喊姑奶奶别走！再爱我一次！
她心情好起来，看着沈清倦也觉得顺眼多了，没那么想抽她大嘴巴子了，正要和她说说自己脑海里拟好的包养计划，便听沈清倦开口。
“余小姐。”
“干嘛啊？”
“既然我同意了被包养，就烦请您现在就承诺我需要的报酬。”
实在是太可恶了！
她居然被同一个坏女人欺骗了两次感情！对方还这么欺负她的亲亲表姐！
余嗔气坏了，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创伤。
她不服气，她越想越生气！
余嗔拿着笔，刷刷在纸条下方写下“沈清倦”这三个字就要递给周劲。
缓过神来的施琴赶忙挡住她。
“哎，你这是要干嘛？怎么还要递号码了呀？”
她凑近了，低声告诫余嗔：“余老师，咱来这儿可不是为了搭讪美女的！”
余嗔说：“你少管我！我今儿不把电话号码递到她手上，我他妈不姓余！”
施琴：……
得，这是够了爱看人家了，脏话都撇出来了。
她生无可恋看着余嗔将号码递给了周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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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给那个叫什么沈清倦的，递给她！说我要见她！今儿我一定要见着她！见不着你就让她给我打电话！要连电话她都不给我打我就找她去！”
施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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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闭嘴吧，再说一个字我都快没脸在这儿跟你待了。
周劲显然也很迷惑，迷惑中又带着三分惊恐和四分敢怒不敢言，看了看余嗔，又看了看施琴，又看了看那张纸片，在余嗔执着的目光下，迟疑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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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师在哪啊？”周劲走到她跟前儿问。
“刚才出去了，”小燕说，“你找沈老师干嘛，有事啊？”
“嗯，有事，”周劲不知当讲不当讲，“小燕姐，余氏集团今儿来的那两位喊不出名儿的小总，其中一位指名要见咱们沈老师，还留了个手机号。”
小燕怪不高兴的打发他：“你让那位下回见吧，咱们沈老师有偏头痛的毛病，每回勒了一整场的头下来她都得疼一晚上呢。”
她转过身子接着泡手，嘟囔：“余总跟余夫人来的时候都没这么霸道过，还指名儿喊人，当自己谁了，官衔不大架子倒挺大...”
周劲想起余嗔的霸道宣言，为难：“小燕姐，这...要不你告诉我沈老师在哪，我亲自找一趟，那位小总说今儿见不着，就让咱们沈老师给她打个电话。”
这话挺奇怪的。
小燕愣了一瞬，警备心大起。
之前也有这种看了一场戏就爱上她们沈老师的奇葩“戏迷”，跑剧团里疯狂追求了好些日子，给她们带来不小麻烦。
她正想赶周劲走人，化妆间里便从外走进来一人。
“什么事？”沈清倦进来。
她身上戏服没脱，头面也没拆，比起台上孙玉姣的俏丽生动，台下她显得极为温淡清冷，眉眼间压着几分倦怠。
行外人不清楚，其实唱一场戏下来是极累的，勒头也极疼，头上顶着沉重头面坚持好几个钟头，好多一场戏下来头都特别晕。
周劲心下有些不忍打扰：“那个，沈老师，外头那位小总说要把这个给您。”
他把写了号码的纸片递过去。
沈清倦眼皮子一跳，有些失笑。
这女孩儿，怎么又给自己递纸条啊...
“她说想见您一面，您要是没时间，那就给她打电话。”
“不用，”沈清倦说，“我与她见一面吧。”
周劲：“啊？”
小燕：“沈老师？”
“不过得等我先拆了头面再说，你问问四十分钟她能不能等，不能等那就烦请她等电话。”
沈清倦说完，就坐到了化妆台前。
周劲与小燕对视一眼，说了声好嘞，小跑出了化妆间。
“沈老师，您怎么就要见那人了呀。”小燕擦了擦手，嘟囔着过来卸头面。
沈清倦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
“因为，不能不见。”
短信界面，上方是沈从律半个小时前给她发的一条短信。
【最后一个二月二，珍惜你们团最后一场演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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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拆头面是项麻烦活。
两个小姑娘在沈清倦身后一块儿忙活，等拆完，就已经将将过去半个钟头了。
沈清倦没卸面上妆，将戏服换下来，套了身羽绒服便出去了。
周劲说余嗔在剧团后门等她。
她往后门去，冬季冷白的日光笼罩整条走廊，空气稀冷，一路冻得她两手僵硬，她抬眼，就看见了坐在台阶上女人的背影。
暗红色长发齐腰，发尾微卷散了一身，在冰寒地冻的天际处，醒目到灼热。
沈清倦脚步微顿，看着余嗔转过脸，认出她后，皱着眉站起来。
“余小姐。”沈清倦先喊了她一声。
余嗔没说话。
她瞪着沈清倦，想用眼神表达自己现下的愤怒！
——你有什么可了不得的！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吗！
可这点愤怒落在沈清倦眼底，只觉得对方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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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在生气自己这些天没给她打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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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她才不信沈清倦这个心机婊会放过自己这条大鱼。
不是欲擒故纵，那肯定就是出了意外，把号码给弄丢了！
沈清倦说：“您喊我出来，是想说什么？”
余嗔心想，我是想扇你几个大嘴巴子！把你脸打肿了压到国外去跟陈念倩道歉！
可她看着沈清倦这张脸，是骂也骂不出口，打也打不下手，问了句：“你知道我是谁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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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嗔不吭声，纠结了好一会儿，长久的等待让沈清倦没了耐心想告辞，余嗔有动作了。
她往前走了两步，手插在冲锋衣口袋里，走到她跟前，接着冲沈清倦的脸抬起了手。
沈清倦：？
沈清倦微愣，低眼看她。
余嗔比沈清倦要矮个两三公分。
手悬停在半空，余嗔抬起眼皮，与沈清倦对上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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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略速度过快的心脏，强撑着随性模样：“你长得挺对我胃口，我挺喜欢你的，你就说行不行吧。”
沈清倦：？
这人从医院那次开始，就好像对自己格外关注。
——她是女同吗？之前第一次见时，沈清倦记得与她有过纠结的也是女性。
沈清倦心情有点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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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成了。”沈清倦面上没有被眼前巨大利益砸晕的喜悦，也没有紧张亦或是害羞。
她声音平淡，面上依旧温和，就好像刚才余嗔问的是一句类似“你要不要喝杯水。”这样的简单问题。
“不过，我不太清楚该怎么哄您高兴，床笫之间的事我现阶段不会与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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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倦：……
不是，那你包养我为了干什么？就为了干看着？
沈清倦忽然又开始怀疑自己方才的判断了。
不过她对余嗔确实没什么兴趣，也懒得关心对方的性取向问题，对方如此，倒也正好。
“您放心，我平日里也没有占人便宜的兴趣爱好。”沈清倦冲她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的。
余嗔抱着胳膊后退一步，总觉得这人看着怪没人味儿的，好像每一个表情都那么浮于表面，看得人冒鸡皮疙瘩。
可她转瞬间又兴奋起来。
要得就是你没人味儿，等着吧！你现在就装！往死里装！以后等你爱上我我要让你哭到泪流满面！让你跪在地上央求喊姑奶奶别走！再爱我一次！
她心情好起来，看着沈清倦也觉得顺眼多了，没那么想抽她大嘴巴子了，正要和她说说自己脑海里拟好的包养计划，便听沈清倦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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