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7章 波斯商人

    如果，他们撕破脸动手，秦天祥未必便能稳操胜算，他这样做，岂不是太傻？

    同样是花钱，又何必翻脸成仇？

    唔！

    其中一定有缘故。

    很可能他们已经发觉无法在限期内筹足七万五千两现银，为了颜面的关系，才出此下策。

    以寂寞山庄和红石堡的财力，区区数万两银子，应该没有困难，如果筹不足现银，必然是受到黑衣人的阻挠。

    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件事，还得自己亲自出马才行

    皇甫轩想到这里，立刻整衣出店，径向“老福记钱庄”走去。

    抵达钱庄门口，只见那胖得像蛤蟆一样的彭管事，正在低头猛敲算盘。

    皇甫轩走上前去。在他肩上轻拍了一掌，笑嘻嘻道：“大管事，忙呀？”

    彭管事一惊抬头，连忙起身招呼道：“原来是皇甫爷，快请坐！快请坐！”

    皇甫轩道：“有清静些的地方吗？最好没有闲杂人打扰。”

    彭管事低声道：“皇甫爷有事来么？”

    皇甫轩点点头，也压低声音道：“是件大大的财气，必须慎密耳目。”

    彭管事轻哦一声，忙领着皇甫轩进入柜台后面一间密室，并且亲自放下门帘。

    坐定，皇甫轩便从怀中取出那尊玉石人像，小心翼翼地递给了彭管事。

    彭管事看了看，说道：“这是什么人像？”

    皇甫轩肃容道：“你先别问是什么人像，仔细瞧瞧它的资料和雕工，能值多少钱？”

    彭管事又看了一遍，道：“对雕工手艺，我是外行，不过，单看这座玉石，也能值几千两银子。”

    皇甫轩摇摇头，道：“差得太远了，你再仔细看看。”

    彭管事果然又凝目细看，诧道：“这是玉石雕的嘛，莫非不是？”

    皇甫轩哑声道：“玉石当然是玉石，但不是平常白玉，你难道看不出？”

    彭管事道：“那是什么玉石？”

    皇甫轩道：“告诉你，这是波斯温玉，你听说过没有？”

    彭管事道：“什么波斯温玉？”

    皇甫轩道：“这种玉，产自波斯国，夏不濡汗，冬不寒身，哪怕是腊月大雪天，手里捧着这块玉，通体温暖，睡觉都不用盖被褥，不信你摸摸，是不是暖暖和和的？”

    石像刚从贴身取出来，自然留有余温。

    彭管事摸了摸，连连点头道：“不错，敢情这东西还是个宝贝”

    皇甫轩接口道：“算你猜对了，这东西不仅是宝物，而且是举世罕见的异宝，你可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吗？”

    彭管事道：“不是叫波斯温玉么？”

    皇甫轩道：“不！波斯沮玉只是这玉石名称，整座雕像却还另有名字。”

    彭管事道：“叫什么？”

    皇甫轩道：“波斯语叫做纳塔牟尼佛像，换成咱们的汉语，就是无眼观音。”

    彭管事吃了一惊，忙又低头审视，诧道：“这会是观音菩萨？怎么手上役有净瓶和柳枝呢？”

    皇甫轩道：“它是波斯观音，又不是咱们中国观音，当然没有净瓶柳枝。”

    彭管事沉吟道：“坡斯国观音怎会连跟睛也没有？”

    皇甫轩道：“这就是神奇的地方了，你别看它没有雕眼睛，每到子夜时候，佛像上自会显出目光，而且，眼睛还台转动，如果你命运亨通，家宅平安，神像上的目光是绿色，如果将有凶险意外发生，目光会自动变成红色，所以这佛像又称为天眼观祸福，神目示吉凶。”

    彭管事骇然道：“真有这种奇事？”

    皇甫轩道：“我何须骗你，可惜现在是白昼，不然，让你见识见识，你就相信了。”

    彭管事被他天花乱坠一顿胡谄，不禁有些半信半疑，于是又问道：“这宝物是从哪儿得来的？”

    皇甫轩道：“不瞒你说，这是一个波斯商人带来襄阳求售的，索价二十万两银子，结果由我和一位朋友，用十五万两买了下来。”

    彭管事咋舌道：“十五万两银子？要这么贵？”

    皇甫轩道：“一点也不贵，若论这佛像本身价值，足可卖到四十万两，不过，那商人急子要脱手求现，我和两位朋友也只想转手赚个十万八万花花，这才成交了。”

    彭管事道：“你们准备卖给谁呢？几十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

    皇甫轩笑道：“放心，咱们已经找到买主了，十五万两买进，三十万两卖出，转手之间，净赚了一倍。”

    彭管事惊叹道：“啊！皇甫爷真有办法，这么容易赚钱的机会，为什么不提携小可也跟着沾点余泽？”

    皇甫轩故作诧异道：“怎么？彭兄也有意思兼营这种生意？”

    彭管事道：“只要靠得住转手就赚钱，谁会不愿意呢！”

    皇甫轩跺脚道：“唉！这话你怎不早说？现在交易已经谈妥了，再约彭兄参加，对朋友似乎不好交待，唉！真不好意思，我怎么竟没想到先跟你彭兄说一声”

    彭管事忙道：“没关系，这次来不及，还有下次。”

    皇甫轩道：“不！我一定要补偿这份歉意。现在还有一个机会，不用花一文本钱，转手就可白赚五千两银子，不知道彭兄有没有兴趣？”

    彭管事大喜道：“什么机会？皇甫爷请说来听听。”

    皇甫轩移身近前，压低噪音道：“最近几天，城中银根奇紧，各处缺少现银，这情形，彭兄想必很清楚？”

    彭管事点头道：“不错。”

    皇甫轩道：“可是，那位波斯商人是个番蛮子，为了急子携款回国，坚持要求，价款半数须付现银，所以，咱们也只好向买主要求，十五万两中，必须有七万五千两现银，这项要求，那位买主也已经答应了。”

    彭管事道：“他能拿出七八万两现银吗？”

    皇甫轩道：“那位买主家产极大，十万八万两银于是毫无问题的，不过，他手下一位管家却很难缠，藉口市面银根缺乏，一定要咱们付五千两回佣，作为贴现代价。”

    彭管事道：“这家伙也太黑心了。”

    皇甫轩道：“本来，羊毛出在羊身上，少赚千两银子，咱们也不在乎，但这口气叫人忍不下，咱们宁可让彭兄赚，也不甘心受他剥削。”

    彭管事道：“皇甫爷的意思是”

    皇甫轩道：“彭兄把库里现银暂提七万五千两出来，装在一辆车上，咱们两人同去交货付款，我包你在一个时辰以内，原车带回七万五千两现银，同时白赚五千两回佣。”

    彭管事呐呐道：“可是，现在店里没有现银”

    皇甫轩不悦道：“彭兄，我可是一番好意，如果你不想赚这一笔钱，那就不谈了。”

    彭管事忙道：“皇甫爷不要误会，说实话，库里的确没有这许多现银。”

    皇甫轩道：“这话我不信，前天你还亲口告诉我，单是我那位姓何的朋友，便存入五万两银子。”

    彭管事迟疑着道：“可是那笔银子，何老夫子随时会来提取，我怎么敢挪用”

    皇甫轩道：“前后只须个把时辰，有什么关系？就算他来了，你还可以往我身上推，那些银子，不就是准备给我用的吗？”

    彭管事道：“话虽不惜，小可在店里只是一名管事，上有东家掌柜，实在无权作主。”

    皇甫轩摇摇头，道：“既然你胆子这么小，就别想赚钱啦，五千两银子，只好眼睁睁让给人家了。”

    说着站起身来，大有拂袖而去之意。

    彭管事连忙将他拦住，道：“皇甫爷，别走！咱们再商议商议。”

    皇甫轩道：“没有什么可议的了，我还得赶去买主家里交货，那波斯蛮子还等着回音哩。”

    彭管事道：“韩爷刚才说，只要个把时辰，仍然将银子带回来，是真的吗？”

    皇甫轩道：“当然是真的，你亲自跟我一块儿去，一块儿回来，难道我还会半途抢了银子逃走不成？”

    彭管事赔笑道：“皇甫爷请多包涵。我只是不懂皇甫爷的童思，银子付给了波斯商人，怎么还能带回来？”

    皇甫轩道：“谁说银子要付给波斯商人？我让你带着银子一同去，只是为了给那位管家看看，使他知道咱们不受挟制，他自然老老实实照付价款，咱们就用那些钱，付给波斯商人，根本用不到动你的银子。”

    彭管事道：“万一波斯商人要先收银子呢？”

    皇甫轩道：“那也没关系，反正买主已经答应价款中须付七万五千两现银，这笔数目，也是我应分得的利润，我再把它存进你们店里，不是正好抵上了么？”

    彭管事似乎已经动心，但又怕上当，是以沉吟难决。

    皇甫轩道：“彭兄，愿不愿快些决定吧！五千两银子虽然不算什么天大财富，按老兄的薪俸来说，可不是年能赚到，何况你亲自在场，还怕什么风险”

    这句话，正说中了彭管事的心坎，毅然道：“好！只要银子能原数带回来，我就照皇甫爷吩咐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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