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前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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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衣面具嘴角一斜:“现在杀了你,你觉得会有其他的人知道吗?”
半路追来的东楼暗藏在树林深处,方才他的人围住温如玉时,他本拟出手,拿下这温如玉的。又因怕在自己的仆从面前失手有损英明,便只暗中跟着。没想到金凤帮也穷追不舍,正好,他以逸待劳。
温如玉向树林深处瞟了一眼,东楼心头一咯,赶紧一躲。
温如玉很是随意地收回目光,笑道:“哦?看来我确实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树林中的东楼方才松了一口气。他虽和金凤帮合作,终究是利益往来。若产生了龃龉,在中原,他可占不到什么便宜。
“识时务者为俊杰。”拦在温如玉前面的黄衣人道:“再说了,能死在金凤帮手里,是你的荣幸。”
“金凤帮?呵,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温如玉又抖了抖袖子,像是在欣赏袖子上的花纹。
“既然你这般不识趣,留你也没用。”黄衣人正欲用力,顿觉浑身无力。周围的十几个人亦然,一用力,手中的兵器纷纷掉下来,人亦跟着瘫软。
温如玉朗声大笑起来:“现在,你们最大的优势已经没有了。都说了,若非武功天下第一,就别那么耀武扬威?以武力逼人者终究以武力输人。”
一群黄衣面具纷纷口吐白沫。起首的那个面具撑着一点力气道:“温如玉,你到底给我们下了什么毒?”
“说了你也不知道,知道了也配不出解药。江湖人人知我医术了得,不会武功,却没人能留得住我。你们金凤帮怎么也不动动脑子就来拿人呢?”温如玉气定神闲地坐在马上。
方才剑拔弩张的形势,一下子就成了温如玉一个人威风凛凛的战场。暗处的东楼眯着眼睛,眼中尽是不服,心下尽是讥诮。冷冷道:“温如玉,你也就会这一招。”
十几个人,谁也没看清楚温如玉怎么下的毒,只是视线逐渐模糊,气息逐渐微弱。看着温如玉优哉游哉的远去,直到消失在视线之中。一个黄衣面具拼着最后一点力气从怀中拿出一枚信号弹,手方要拉,忽然被一个暗标打中,出标人不是旁人,正是东楼。东楼可不想温如玉落在金凤帮手里,毕竟这是他做生意的重要筹码。
东楼朝温如玉离开的方向追去。戴着斗笠的温临风徐徐落下。温临风背着一把琴,手中握着一只玉箫,玉箫头上垂着一枚冰蓝色的穗子,很是好看。
温临风脚尖轻点踢起一个石头,揭开了黄衣的面具。黄面具人虽然看不清,却依稀可见白衣人嘴角一抹冷冷的笑意,冷冷道:“黄凤凰,你也太大意了吧?金凤帮就不能给人一点惊喜吗?”
温临风看了几眼,便往松坪镇方向去了。
暮色刚刚落下。初春的郊外,很寂静,寂静得有些阴森。
黄面具迷离的视线看着白衣人渐行渐远,地上的血迹逐渐增多。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料到,世界上会有这样的高手,用毒不见形,却如此强大。他看着自己的手在腐烂,感受到身上皮肤的破裂。几个身体瘦弱的黄衣,已经变作血肉模糊的一团。
意识和那最后一抹残阳一样,消弭,消弭。直到黑色占据了整个天空。
不久之后,谁也不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不远处的松坪镇集市,到了夜间,人已渐渐散去,唯留下些街上店铺的声音在回荡。
卢安卢勇服侍李廷休息。李廷哪里睡得着,听卢家兄弟讲了天下第一神医的事,又想起今日清晨的事情,他总有种不安的情绪在心中徘徊。
陈良和姚思杰将观音庙那里所见向李梦天交代了一番。
天下第一榜中的人物,李梦天早就在关注,并派人暗中调查。只是获得的信息,也仅仅是江湖上街头巷议的老生常谈,并无其他有价值的消息。
李梦天和王春麟御前四杰几人讨论了一番,没有过多的收获。不过他料定,如今天下局势,天下第一榜中的几个人不会袖手旁观。尤其是拥有玄金宝剑的天下第一剑客一线天,是牵动江湖风云的一个关键。
芍药十七年,注定将是不平凡的一年。
沉潜多年的金凤帮浮出水面,天下第一榜中的人物如此活跃。
李梦天的心也开始明朗起来,他早就怀疑金凤帮和易无尘的关系,目前便是确定天下第一榜中人的立场。
李梦天叹了口气,喃喃道:“易无尘浥轻尘”沉思良久,许多陈年往事不觉浮上心头,底是让人惆怅的。
靠着外街的雅室中,李梦天凝视良久那株梅花,脑海中又不觉浮现出许多故人的影子。
随侍的几人自是知道自家主人看到这梅花会想起什么人,不敢打扰半分。
伫立凝思了半晌,李梦天吩咐靠窗站着的陈良打开窗户,向王春麟道:“把我的琴取来吧。”
王春麟置好了琴,李梦天轻抚了下琴弦,幽幽弹起一曲《淇奥》。
调一起,李清筠便从床上坐了起来。卢家兄弟和姚思杰陆子房也都对着窗户静听着琴声。
除了卢家兄弟,其余几人并不是第一次听李梦天弹琴。
若非亲耳所闻,谁会相信这是当今天子弹奏的曲子呢。曲声迢递,延绵进无边的黑夜。似要用力的把人拉向回忆深处,又似挣命般地将回忆中的事物拉到现实。相思,深情,却透着一股对生命消逝的无可奈何。
曲终,不由得长叹一声。
王春麟道:“老爷真是这世间最至情至性的人。”
“她不在了,世界上便少了最懂我的人。”李梦天眼眶一热,慢慢的闭上眼睛。
窗前的那支梅花开得那样鲜妍,一如她纯真明媚的笑靥。一日复一日,这么多年就是这样捱过来的。
王春麟劝慰道:“老爷,还有淑妃娘娘呢!”
李梦天眼中一丝无奈,摇了摇头,淡淡挤出几句话:“都就寝吧,不必在这伺候了。我稍后自己就寝。”
王春麟示了意,姜明c贾亦真c贺连c陈良四人点了头,五人一齐退出去。
李梦天独自取了笔墨纸砚,徐徐写来:
今夕何夕,月正上弦。奈何,天人相隔,梦不遇卿。郁郁予心,耿耿于怀!前尘往事,故人何处?《淇奥》犹在耳畔,《蒹葭》不复回响。
卿当红颜我少年,相逢意气自不言。记得当时明月,照你我之欢娱;犹忆此间光阴,集尔汝之天真。嬉闹谐谑,未尝有忌。奈何一朝人事变,万般皆风烟。念心有戚戚,如何横生罹祸;思前程往事,终究尘埃如梦。何敢言注定,不过天意弄人;本当传佳话,未料世事参差。
独叹奈何兮,相逢于洞庭之滨。倚栏悔恨兮,相失于弱水之畔!举首望苍穹兮,当年何肯弃我!低头问江水兮,他生可再遇卿!
别来,留恋于梦?光年须臾,白驹过隙。梦中萧瑟,酒醒凄迷。闲愁最苦,君知否?只缘感君一回顾,令吾思君朝与暮!梦如是,卿如是,吾亦如是!来路之希冀,亦扑朔迷离!世间之路千万,何处更寻卿?
夜半梦醒,空自神伤!流年似水,当时寻常。红尘如故,伊人如梦。
飘渺寰宇,沧海一粟,悲欢离合歌千曲,安得一曲吾与卿?沧海水易逝,巫山云难觅!梦断庚辰,今已丁酉。俯仰之间,徒呼奈何!而往昔之悲欢已为陈迹,历历如昨,抚之能不感襟怀寥落而为之怃然?只是当时呢喃,未曾湮灭于风烟之中而消逝殆尽!情发于衷,怎能轻忘!卿于吾,仿佛惝恍迷离地追怀如风往昔!
郁郁予怀,离离忧愁。相思未敢诉,此情君不知。
数载相思意,别来应无恙?凄风苦雨,舒怀恨终难尽;残荷萧瑟,叹英雄将老矣。登高楼而送目兮,天涯望断人不见。背斜阳而踟蹰兮,相思缱绻夜难眠。月冷灯尽,徘徊无措;星河摇曳,明晦莫知。凭丹青而凝思,记剪烛西窗;藏信扎而神驰,忆赌书泼茶。奈何生死两隔,徒羡鸳鸯比翼;那堪情深不寿,空慕鸾凤双飞。莫问前程缘劫,毕竟聚散无由;看取今朝落梅,独洒万里悲戚。
罗衣难结,解佩与谁?欲诉相思兮,情深意迟迟;不说相思兮,寸中总惆怅。我心伤悲,莫知我哀。一往情深,终究无凭。红尘莽莽,敢剖肺腑相待;此情深处,知己一人谁是。碧落有恨,徒留万种萧瑟;人间无卿,罔教沉吟至今。
望天公有情,莫负痴心;愿东风解意,寄我心期。言辞有尽,情意难终。清风朗月,我心如旧!对月想成幽梦阔,不辞天涯觅故人。
李梦天落笔,又将纸烧掉,喃喃道:“这一纸,不知道你能否收到。”
整理了片刻心情,李梦天便熄了灯。方走到床边,客栈的三楼,响起了箫声。箫声清朗疏阔,绵邈幽远,一扫李梦天琴声中的悲戚。曲调悠远,好像是对知己好友的安慰。
李梦天走到窗前,箫声就在玄字楼三楼对面的窗户上传出来。他有种直觉,那个人正看着自己。
李梦天所在的客房在天字楼二楼。一个是天字二楼第一号,一个是玄字三楼第三号。客栈的造型是天地玄黄各一个四合,每一合八个房间,都是一三一三的格局。合与合之间皆有楼道相连,楼道间又有房门相隔。
李梦天所在的天字二楼,因为被他们全包下来,故而王春麟在下夜时便将那与别的楼道相连的门闩上了。
在天字四合楼道里,王春麟的客房挨着楼梯,在李梦天左侧。李梦天的客房靠外,推开窗户便可以将视线延伸到郊外的风景。陈良姜明在右侧,李清筠的房间在李梦天对面。
与其他客栈按照天地玄黄分等级不同,这家客栈每合都有不同等级的客房,而靠着外街这一边最安静又可以看风景的,便是这里最上等的客房。
天地玄黄四座合楼是个弧形的排列。李梦天站在窗户边上,正好能看见玄字号三楼第三号。他在这里凝思了半日,对这客栈的一切也算是洞若观火,不想临了还有出乎意料的事情。当然,这所有的意料之外,都是意料之内的。
一听见那清澈的箫声,李清筠忙起了身,陈良姚思杰随即出来。
李梦天听见外面的动静,径自推门出来,王春麟正掌灯过来,陈良和姚思杰跟随在后。
卢家兄弟都跑到李清筠处,三个人偷偷侧着脑袋虚掩着门看这边的动静。
姜明陆子房等则观察着客栈周围的动静,防止任何意外发生。
陈良姚思杰将清晨所遇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番。李梦天神色平淡如水。
王春麟道:“老爷,不知此人底细,您如何看?”
李梦天淡淡一笑,了无方才的哀戚:“子善都觉得轻功深不可测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见李梦天如此气定神闲的神色,几人安心了许多。
王春麟点点头:“这天下,没有几个人轻功在子善之上的。”
陈良道:“老爷,此人若真是我们早上遇见的那个人,便值得考量一番。早上不见他踪影了那么久,晚上却依旧停留在此地,而且,就在这家客栈,这应该不是意外。”
尽管从各方面的分析知道此人的箫声不是偶然,李梦天并没有很意外:“能吹出这般箫声的人,绝非俗人心境。你是谙熟音律的,应懂他曲中之意。”
陈良点点头:“嗯,除了像是在对您刚才曲调的回应,又像是在提醒什么。正是因为早上从此人曲调中听出此人并无敌意,故而没向您禀告此事。”
李梦天知道这大抵是廷儿叮嘱了他们,便望向对面李清筠的卧室。
李清筠见父亲看过来,几个叠着的脑袋连忙缩了回去,虚掩了门。
李梦天道:“他能做得这般不留痕迹,是他的本事。况且他的轻功在你之上,也不是我们想见便能见的,且各自安歇去吧。”
姚思杰补充道:“此人不仅轻功了得,而且懂药理,对我们清晨被困的那山林十分熟悉,或许根据此来寻查此人的信息。”
李梦天极其平静地摇摇头。
王春麟有些不放心:“老爷,此人的身份不去查一查吗?”
“不必了,此人既然说了自己从未涉足江湖,便不会在江湖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即便我们去客房查此人线索,很可能也只是个幌子。按照你们了解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轻功在子善之上,目前已知也就天下第一榜中的旧时月和一线天二人。你们自己已经在心中排除了这二人。此人很可能如他说的那样,从未涉足江湖。在没有其他佐证的情况下,想去调查他,无异于针入棉中,不知所以。贸然去查只会让我们陷入被动的境地。你们且去安歇吧,今夜就不用安排值夜了。”
三人点点头,见李梦天入内,便退下了。
箫声依旧,时而高亢,如日之东升,光芒万丈,流辉汩汩。时而嘹亮,如雄鹰搏击沧海,啸吟九霄。顿时又是悲戚,如风起云涌,似是预示着暴风雨即将来临。
李梦天欣然笑道:“能在这样的箫声下入眠,委实是人生一大快事。”
王春麟嘱咐贺连贾亦真一番,原本照例值夜的贺连和贾亦真,也睡去。
不知道曲子很好听还是怎么的,其他几个人都安稳睡去。李清筠早就睡着了。
良久,箫声渐住。
回廊对面是漆黑一片,斜对的两个窗户,却各自站立着一个人。
雪后的黑夜,星空甚是明净,上弦月如美人新描的娥眉。
暗夜之下,氛围平静而祥和。这样的夜,像极了梦境,甚至叫人分不清身之所在,心之所在。
唯独耳畔的一丝清风,时而舒缓,时而凌冽。提醒着人身何在,心何在。
如果月光再强一点,临窗而立的两个人,约摸能看清彼此的面容轮廓。然而,不能。除了远去的箫声,对方没给李梦天留下多余的印象。
在李梦天看来,有这箫声,足矣。至于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或许是旧时月,或许是神秘人,也可能是一线天。
李梦天隐隐觉得,此人,很可能是给他送碎玉的人。
二月二的暴乱是一个信号,各方势力已经开始行动。有人将碎玉送到李梦天的书房,李梦天将碎玉的消息暗暗送了出去。几人决定南下时便隐匿了行踪,却又故意放出一些线索来。
高手之间的较量,往往不是全凭武力和势力就能赢的。更多的时候,比的是耐心。
李梦天不禁又想起天下第一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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