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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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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试前一天,正好是逢双赶集,母亲送余红菱来到小镇上的汽车站。

    “红菱,你去到哪儿,我的心就跟到哪儿。好在那边有你哥哥……”母亲用温柔的目光看着女儿,轻言细语地说,“你一个人走那么远,我实在放心不下,路上多加小心哦!”

    女儿抓住母亲的手,语调平和地说:

    “妈妈,放心。我在外面打拼好几年了……”

    一辆满是尘土的中巴车开过来,停在车站门口。车上的女售票员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上车啦!去成都的旅客——上车啦!”

    外出务工的庄稼人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陆陆续续踏上开往成都的中巴车。

    “红菱,上车吧。”母亲把女儿的行李拿上车,“坐好了。——记住爸爸妈妈对你说过的话!”母亲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转身走下中巴车。

    女儿侧着身子,打开车窗,恋恋不舍地望着站在车站门口的母亲,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

    “妈妈,回去吧!”

    母亲用手指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不急,等汽车开走以后,我再走。”

    母女俩你望着我,我望着你。

    “妈妈,别太劳累!等我发展好了,再接爸爸妈妈进城。”

    母亲点点头。

    “嘀嘀——”司机大哥按了按喇叭,提高嗓门大声喊道,“喂,去成都的旅客——走啦,走啦!”

    不远处的黄土公路上,两位背着大包袱的农民工大哥,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叫喊:

    “喂——师傅,等一等!”

    不多时,中巴车上坐满了乘客。司机发动了引擎,售票员关上车门。汽车慢慢驶离车站。

    母亲站在原地,依依不舍地目送着汽车上的女儿。

    “红菱,注意安全!记得报平安——”

    女儿望着站台上的母亲,用力地挥挥手。

    “知道了。妈妈,快回去吧!”

    妈妈也对女儿挥了挥手,但仍然站在原地不肯离去。

    汽车加速行驶,渐行渐远,消失在拐弯处。母亲这才迈开脚步,转身离开车站。

    余红菱把脸转向一边,望着车窗外,心里一直牵挂着自己的妈妈:妈妈是个闲不住的人,从早到晚总是忙个不停。无情的岁月,又在妈妈的眼角增添了几道皱纹。在女儿心中,母亲永远是最美的女人。妈妈甜美亲切的声音,是世界上最美的音乐。我深深爱着你——妈妈!可是,每当我见到妈妈,却又说不出口。父亲和母亲做的饭菜,总是令人胃口大开。这世界,最好吃的饭菜不是出自大厨的手,而是来自父亲母亲的手。我一定会努力奋斗,争取早一点将父母接到身边,免得彼此挂念。

    汽车行驶在凹凸不平的乡村公路上,扬起一片片厚厚的尘土。车内的乘客用地道的家乡话,愉快地交谈着。余红菱转过脸,漫不经心地望了望车上的乘客。不经意间,她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显然,那人经过一番精心打扮——眉毛描得黑黑的,嘴唇抹得红红的,两只耳朵各戴一只金耳环。余红菱又回头看了看,与此同时,那人也在辨认她。

    “余红菱!”那女人喊道。

    “任小慧!”余红菱又惊又喜,“真没想到能在车上遇见。——你在哪里上班?”

    “我在一家酒店做服务员。”任小慧微笑着回答,“自从毕业以后,我们就再没见面了,你在哪里上班?”

    “我在……对不起,等一下。”

    “大姐,我们交换一下座位好吗?你来坐我这个靠窗的位置。”经过大姐同意后,余红菱拿起自己的行李,和老同学并肩而坐。

    余红菱在暗暗思量:倘若告诉任小慧我在L集团公司做业务员,恐怕不妥——人家只是个服务员,自己何必讲真话。胜人一筹,遭人嫉妒。低人一等,被人笑话。

    “我在浙江,一茶楼当服务员。”

    任小慧眉开眼笑,仔细打量着余红菱的脸。

    “哦,对了,你结婚没有?”

    “八字还没有一撇,怎么结婚?”余红菱莞尔一笑,“你呢?”

    “我的儿子快满三岁了。”任小慧得意洋洋地回答,“呵呵,有句话说,‘早插秧早打谷,早生孩子,早享福’你年龄不小了,抓紧点哦!”

    “那么,”余红菱问,“你的孩子呢?”

    “孩子他奶奶带着,住在乡下。”

    余红菱在心中暗暗骂道:孩子那么小,怎么可以狠心离开?唉,真是个不称职的妈妈,居然把自己应尽的义务推给老人。与其生下孩子不照管,还不如不生!将来我做了妈妈,会一直陪在孩子身边……

    余红菱把任小慧上下打量了一番,感觉这位穿着时髦的女人不像是服务员。

    “听说广州那边工资高,看样子你过得不错嘛!”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红菱,你怎么会去浙江?”

    “我的哥哥在浙江,是他叫我去的。”余红菱语调平和地说,“平时你都做些什么呢?”

    任小慧摇摇头,两个耳环也跟着晃动摇摆。

    “没干什么。就是唱唱歌,打打麻将,我没什么别的喜好。”

    余红菱听后,笑容消失了。

    “看你一身珠光宝气的,工资肯定很高,什么工作,帮我介绍一个?”

    “真的吗?”任小慧揍近余红菱耳朵,神秘地小声说道,“广州有很多大款,如果你愿意,我帮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余红菱忙摇摇头。

    “不要不要。”

    余红菱暗想:任小慧贪图享乐,不求上进。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跟她不是同路人。学生时代,我们确实谈得来,但毕业后各奔前程,没机会见面。现在,再也没什么好说的。接下来,余红菱又把脸望转向窗外。

    “红菱,你怎么了?”

    余红菱皱起眉头,一只手捂住嘴。

    “我……我突然感觉有点晕车,想呕吐。让我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好不好?”

    “千万别吐在我身上!我这身衣服——有点贵。”任小慧和余红菱交换了座位,然后赶紧找来一个塑料袋,递给余红菱,“快拿着!你长得这么可爱,看起来就像个学生一样,为什么不找个大款?”

    余红菱瞥了任小慧一眼,压低嗓音问道:

    “老实回答我,你究竟做什么工作?”

    “我……我在夜总会上班,认识很多有钱的大老板……你跟我去广州,我给介绍一个有钱的老板。”任小慧对余红菱附耳低语道。

    余红菱愤怒地看着昔日的同窗好友,心想:我有健全的大脑,勤劳的双手,为什么要依靠别人生活?我才不愿意当“寄生虫”呢!

    “什么?那种地方只会让人堕落,你为什么不找个正当的工作?”

    “你不晓得,在夜总会上班收入特别高啊!”任小慧把头一扬,对余红菱侧目而视,“你的月薪有多少?”

    “你这话问得也太直接了吧。读书那时,哪像这样?你……你变了!”

    任小慧顿了顿,语气生硬地说:

    “生活在这个复杂的社会,不变——怎么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看你穿得这么朴素,估计收入也不高。做女人要懂得享受生活……你怎么还是那么保守呢?都什么年代了?”

    这让余红菱觉得很生气。

    “胡说!你的思想太开放了!——我们不说这个行吗?我头晕,想休息一会儿。”

    余红菱挪了挪身子,后背紧靠着座椅闭目凝思:哼——靠脸蛋吃饭!看你老了怎么办?这个女人,分明是个不折不扣的拜金主义者,人生目标完全是为了金钱。与其跟一个平庸的人闲聊,倒不如闭上眼睛,养养神。

    “余红菱,再聊一会儿吧?”任小慧碰了碰余红菱的胳膊,却不见任何反应,“哎哟喂,你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

    余红菱依然闭上双眼,一动不动,默默地想着心事。

    汽车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小心翼翼地行驶、颠簸,感觉就跟摇篮似的。渐渐地,车内的嘈杂声听不见了。没过多久,余红菱就真的睡着了。

    余红菱抵达成都,和任小慧分别后,在距离考场较近的地方找了家小旅馆。

    翌日,余红菱胸有成竹地走进考场,专心致志地答题。

    “叮铃铃——”下课铃响了。

    余红菱把卷子往讲台桌子上一放,不紧不慢地走出考场。刚才做过的试卷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浮现,扳着手指头算来算去,估计考试通过应该没问题。

    考试一结束,余红菱就去火车票代售点买了一张硬座火车票,踏上了东去的列车。

    当她到达杭州办事处时,不早也不晚,刚好赶上公司开会。浙江的业务员都聚在一起,全神贯注地听付春讲话,并作记录。付春穿一身挺括的深灰色罗蒙西服,白衬衣领子上打着斜纹领带,站在办公桌前滔滔不绝地讲解着,就像老师给学生上课一样,时不时还提问。

    “胡立军,说说你是怎么做业务的?”

    胡立军窘得满脸通红,尴尬地站起身,说话含糊其辞。

    “嗯——这个嘛!不好说……外出工作,有时候顺利,有时候棘手……具体情况,具体处理。”

    “坐下。”付春说着,黑眼珠骨碌骨碌转个不停,“让我们一同分享自己做业务的心得体会!”

    同事们面面相觑,不由得紧张起来。付春锐利的目光在同事们中间来回扫视,仿佛要看透每个人的心事一样。

    “秦伟强,你起来回答!”

    秦伟强操着一口流利的川东(重庆)口音。

    “我认为做业务关键是要找对人,比如:一个部门由哪个做主,哪个说了算,必须先打听好,然后再好好沟通沟通……商场如战场,要做到有的放矢。如果我们不尽快行动,目标市场就会被竞争对手占领。”

    “没错。”付春的眼睛继续在员工中搜寻,“余建华,你的业务做得最好,说说你是怎么做的!”

    余建华面不改色,从容不迫地说道:

    “做业务主要是腿勤、手勤、脑勤——不管有事没事,都想着自己的业务,想着自己的产品,想着自己的客户。原则是先做容易的,再做困难的,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抢占市场。秦伟强说得好,做业务关键是要找准对象,然后层层公关,一步一步朝前走……”

    发言完毕,掌声如雷鸣般响起。

    “你的成绩有目共睹,大家都很佩服,希望你再接再厉!”付春喜形于色,用赞赏的目光看着余建华,“我们这位员工进入公司还不满两年,市场做得非常出色,在我们中间乃至整个公司,都是出类拔萃的。大家多向他学习,遇到难题要向他请教。”说着,他又把目光转向同事们。

    “余红菱,你到公司已经一年了,谈谈你的想法。”

    余红菱的心怦怦直跳,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慢慢站起来,想了想说:

    “做销售工作,确实很锻炼人,可以学到很多东西……我到公司以后,好多时间都跟着哥哥学习。得出的结论是——做业务,其实就是做人、处事、交朋友。因为所有的工作,包括市场开发、产品推广、市场维护等等一系列的工作,归根结底都是和人打交道。常言说得好,‘熟能生巧’正如哥哥讲的,勤动手,多思考,慢慢就能找到诀窍”

    ……

    会议一结束,同事们就迫不及待地在客厅里摆起了两桌麻将。

    付春把他的脏衣服丢进洗衣机里,返回客厅,坐下来和同事们兴致勃勃地打麻将。

    余红菱本想和付春谈谈自己工作转正的事,可转念一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实在不方便交谈,只能好等待时机。

    这时候,丁红约她出去逛街,可她一心只想着工作转正的事,哪有心思玩耍?于是,她果断地拒绝了。

    “二筒。”一位男同事高声叫道。

    “幺鸡。”一位女同事欢呼道。

    “哈哈,杠上花!”这是付春声音。

    “……”

    同事们兴高采烈地喝着茶、抽着烟、打着麻将;烟头、瓜子壳扔得满地都是。麻将声“哗啦哗啦”地响,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烟味儿。对此,余红菱颇为反感。她忧心忡忡、烦躁不安,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漫长的等待令她感到无聊透顶,恨不得直接走到付春面前,问个究竟。可是,付春毕竟是上司,如果贸然行事,只怕坏了人家的兴致——他一句话,将决定我的前途。他若叫我离职,我将何去何从?考试已经结束,我正打算全身心投入工作……

    思来想去,她决定再等一会儿。

    就在这个时候,付春的手机响了。他低头一看,赶忙走到一边,压低声音谈论着什么。通话完毕,他又回到麻将桌边。

    “兄弟们: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们慢慢搓麻将哈!”

    付春径直朝大门走去。刚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过身来往洗手间走去。不一会儿,他抱着满满一盆洗干净的衣服,走到阳台。不料,看见余红菱独自站在这里。

    “红菱,你在干啥?我发现你不太合群呢!”

    余红菱把脸转向付春。

    “我在等你。付经理,我想成为公司正式编制,请为我办理转正手续吧!”

    付春把洗净的衣服放在淡黄色的地砖上。

    “嗯,这个嘛……”

    “付经理,你一句话,就能给我带来很大的帮助。拜托,拜托了!”余红菱不禁双手抱拳,诚心诚意地说,“你的恩情,我会铭记在心。请相信:我会全力以赴将工作做好。”

    付春直勾勾地盯着余红菱绯红的脸庞。

    “抱歉!你再等等,我得请示一下苏总才能定下来。”

    余红菱憋着一肚子气,心中的怒火直往上冒。但她尽力克制着自己的不满,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冷静冷静!“小不忍则乱大谋。”

    “有件事我感到特别纳闷:本来三个月的试用期一到就该转正,为什么我来公司都整整一年了,却迟迟不给我办理转正手续呢?付经理,难道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吗?”

    付春用食指触摸着太阳穴,目光落到余红菱挺拔的胸脯上。

    “红菱,你的情况……很特殊,我……我一时不能答复。——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帮帮忙,把衣服晾晒起来。”

    付春下楼去了,“噔噔噔”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余红菱恨得咬牙切齿,一拳砸下来,简直要把那盆子捶破。仔细看看,盆子里全是男士的贴身衣物。其中,有一条白色的三角裤,上面还有些许黄色残留物。谁知道付春跟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情?接触这些衣物,会弄脏我的手。这人真没教养,居然让别人触摸……就算他同意转正,我也不愿意做这种事。何况,刚才又遭到了拒绝。宁可被开除,我也不愿干这活路。一会儿付春回来,看见我没替他晾晒衣物,他会借此找茬……

    余红菱这样想着,闷闷不乐地走进卫生间。

    当她又一次来到阳台时,看见刚回来的丁红正在晾晒那盆衣服,不由得一阵窃喜。余红菱对丁红甜甜一笑,并用感激的目光看着她,似乎在说:谢谢你帮我解围,若不是你来,我可下不了台,有你真好!

    丁红把衣物逐一穿在衣架上。余红菱拿起撑子,将衣架叉住,挂在雨棚下面。

    这时,哥哥余建华叫妹妹回家。

    不久,兄妹俩一同踏上了开往江州的大巴车。

    晚上六七点钟光景,兄妹俩在王延下了车,不紧不慢地往海棠小区走去。路灯高高地照着,发出银色的光。商店的门敞开着,有人在放摇滚音乐。一辆货三轮从余红菱身边缓缓驶过,车上载着成捆的蔺草席。骑车的是位头发花白的女人,那人一面慢悠悠地踩着三轮车踏板,一面扯着嗓子高声吆喝:

    “哎——麻席哟!麻席——”

    “二哥,我向付春提出转正申请,又被拒绝了。”

    “哦?具体怎么说?”余建华关切地问。

    “他说,我的情况很特殊,还得请示苏总同意才能转正……付春太可恶了!居然还——叫我给他晾晒衣物……那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幸好丁红替我把那事做了。”

    余建华停下脚步,拿出一根烟,点燃。

    “付春既不给你转正,又不让你离开,我想他这样做必定有他的理由。他不让你转正,我会慢慢想法子。哼——那个花花公子,你一定要多加提防啊!”

    “我受够了,恨不能揍他一顿!”

    “妹妹,你别难过!如果下次付春再不同意你转正,我就去找他问个究竟。”

    “好!付春满肚子坏水,尤其是对女人,眸子里闪烁着邪恶的光芒。——渔港新区是江州市政府所在地,那里有三个大的商业网点,并且交通十分便利,我们搬到渔港新区住吧?”

    哥哥摇摇手,把烟头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

    “房租还有三个月才到期,搬家好麻烦哦!”

    “王延区毕竟是工业城,空气污染重,远远没有渔港新区繁华——”

    “我在海棠小区住惯了,真舍不得搬走。搬家劳心又费神,还耽搁时间。”

    妹妹皱起眉头,满脸忧虑地看着哥哥。

    “你不愿意搬家就算了,那我一个人搬。你呀你,一天到晚忙个不停就跟机器人似的,我可没那么傻——你就不能对自己好一点吗?”

    “我偏不搬家,要搬你自己搬。”哥哥把眼一瞪,气愤地说,“搬家前要联系中介找房子,交房租费,然后收拾东西打包上车。搬到新的地方之后,还得把东西逐个摆放好,你说麻烦不麻烦?”

    “那你就在海棠小区住久些吧!最好买下那套房子,在王延住一辈子。”余红菱气呼呼地说,脸涨得通红,“以后我搬走了,你就每顿吃馆子吧!我特别喜欢渔港新城区:好山,好水,好风光。想想看——为什么市政府会搬到渔港,而不是别的地方?肯定有原因。王延这个地方就跟小县城一样,工作之余根本就没有地方可去。无论如何,我都要搬到渔港新城区住,忙完了工作,可以去游山玩水。二哥,你一心只想挣钱,千万不要累坏了身子啊!”

    哥哥突然扬起愤怒的巴掌,妹妹吓慌了神,急忙往路边一闪。

    “嗨,你还有完没完?我在想事情,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下?!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搬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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