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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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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郑光银跑车还没有回来。昏暗的客厅里,郑杰紧紧依偎着年迈的奶奶。

    “奶奶,妈妈出门好多天了,怎么还不打电话?”郑杰蜷缩在布艺沙发上,愁眉不展,“我担心……妈妈是不是遇到了坏人?万一她……”郑杰说不下去了,急得眼泪直往下掉。

    奶奶抽出一张餐巾纸,替孙子擦眼泪。

    “小杰乖,不哭不哭!妈妈会回来的。”奶奶抚摸着孙子的头,轻声说,“唉——你的妈妈太不像话,打扮得那么妖艳……会不会跟什么人跑了?”话一出口,奶奶才明白自己不该在孙子面前这么说,“小杰,不要老想着你的妈妈,看电视吧!奶奶去给你弄点好吃的。”

    过了一会儿,郑杰打开电视,观看《西游记》。

    奶奶走进厨房,一边削苹果,一边喃喃自语:“鹃子这女人,一点也不顾家,不晓得我儿子看上了她什么……那狐狸精为了勾引男人,就知道打扮。这些天,她不在家我感到自由自在。她在家时,总免不了磕磕碰碰。她要是变了心跟别人跑了,那才好呢!这个房子没她的份,小杰归我儿子……”

    奶奶一边想,一边削苹果,不小心伤了手,急忙放下刀子和苹果,用手按住伤口,心里不禁暗骂道:鹃子真是个倒霉星,一想到她就难受。过了一会儿,奶奶松开手,不见鲜血流出,才又接着把那个大红苹果削完。

    “小杰,来!吃个苹果加餐。”奶奶喊道,抬头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时钟,“你爸爸该回家了,我马上去准备晚饭。”

    “奶奶,我喜欢吃面条,晚上吃面条嘛!”郑杰接过苹果,啃了一口,“奶奶,坐下来陪我看电视,等爸爸回来再煮面条。”

    奶奶打开电灯,挨着孙子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机,心里却在为儿子儿媳的事情发愁。

    “小杰,奶奶问你个问题,你要说实话哦。”

    郑杰点点头,一面吃苹果,一面看电视。

    “如果你爸爸和妈妈离婚,你愿意跟哪个一起生活呢?”

    郑杰把脸转向奶奶,眉头一皱。

    “不——我不想爸爸妈妈离婚。奶奶,我讨厌问这个问题!”

    “我想,你会跟爸爸一起生活,对不对?”奶奶忍不住,继续问。

    郑杰板起面孔,粗声粗气地吼道:

    “我不要回答!不要回答!奶奶,你烦不烦哪?”

    “不问就不问。”奶奶红着脸,尴尬地说。

    奶奶本想看自己喜欢的电视连续剧,可孙子正在收看他喜欢的节目。王春霄畏惧儿媳,不敢去主卧室看电视,唯恐被突然回家的儿媳撞见。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去厨房煮面条,可儿子还没回家。好不容易盼到儿子回来,才又站起身,走进厨房忙活。

    不多时,三大碗杂酱面就摆上了餐桌。

    “小杰,吃饭了。”郑光银第一个坐在桌边,对儿子喊道,“快点,面条煮熟了不能久放,要趁热吃。”

    郑杰这才三步一回头地走进饭厅,端起一碗面条,走到电视机前,把碗放在茶几上,边吃面条边看电视。

    “光银,鹃子有消息了吗?”王春宵一边吃着滚烫的面条,一边问。

    郑光银什么也没说。

    “鹃子八成是出事了,会不会跟哪个有钱的男人跑了?”王春霄问。

    郑光银吸溜着面条,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

    “妈——你……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话吗?”

    “鹃子出门那么多天了,连个电话都没有。你想想,她不是跟别人跑了才怪!儿子,你莫生气。说句心里话,鹃子那种女人,她能对你死心踏地吗?我早就看出她不踏实,叫你防着点,偏不听老娘的话。”

    “妈,你能不能不提这件事?我已经烦透底了,求求你不要再添乱了,好不好?”郑光银苦着脸,哀求道,“鹃子虽然好吃懒做,可她毕竟是我老婆,是小杰的亲妈。别以为我没想过,离婚最受伤的是孩子。”

    ……

    不多时,郑光银就把一大碗炸酱面吃得精光,放下筷子,转过头,怒视着儿子。

    “小杰,别光顾着看电视,快点吃面!”

    郑杰吓了一跳,把脸转向父亲。

    “爸爸,我在吃。”

    郑光银从包里摸出一叠钞票,递给母亲。

    “我这几天挣的钱,全部交给你做日常开销。”

    王春霄接过钱,数了数,揣进自己的衣兜里。

    “儿子,我会给你保存好的。你把钱交给老妈,总比交给老婆放心——鹃子不是一盏省油的灯,那狐狸精狡猾得很……”

    “我受够了,好吧?”郑光银打断老妈的话说,“我知道你对鹃子很不满,总是说鹃子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我都听腻了,能说点别的吗?破产以后,鹃子跟我受苦受穷,我很感谢她……为了这个家,我整天在外面跑,已经够累了,求你不要再添乱了嘛!唉呀——我的事情我自己清楚,你就不要再瞎操心了!”

    王春宵挽起袖子,一面收拾碗筷,一面嘀嘀咕咕:

    “真是的,好心没好报……”

    郑光银把脸转向儿子,生气地问:

    “小杰,面条怎么还没有吃完?”

    郑杰望一眼父亲,又吃了几口面条,继续看电视。

    “马上,还剩一点点。”

    “把电视机关了!快点快点!一碗面条怎么吃了这么长时间?”说着,郑光银走到儿子面前,看到碗里还剩大半碗面条,不由得把眼一瞪,“快把电视机关了!听到没有?”

    “等一下。”郑杰抬起红扑扑的胖圆脸,双手抱拳,“让我再看十分钟吧,求你了爸。”

    父亲的语气十分严厉,容不得半点商量的余地。

    “不行,一分钟也不行!”

    郑光银拿起沙发上的遥控器,按下电源开关。眨眼间,电视屏幕上的图文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郑杰愁容满面,敢怒不敢言。

    “儿子,你看电视这么痴迷,如果读书也像看电视一样,那才叫好呢!六年级了,马上就要毕业,为什么不抓紧时间努力学习,争取考上好的学校?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免得爸爸为你多交学费……你的妈妈外出下落不明,我真为她担心。”郑光银神情沮丧,眼睛有些湿润,“儿子,爸爸太操劳了,难道你就不能省点心吗?”

    “爸爸,妈妈出去那么久,为什么不给我们打电话?一想到妈妈,我心里就难过。”儿子抓住父亲的手臂,摇了摇,哀求道,“爸爸,去把妈妈找回来吧!”

    郑光银颓然地坐在沙发上,耷拉着脑袋。

    “世界那么大,找一个人就跟大海捞针一样,我上哪儿去找?”

    “上亲戚朋友家去找。”

    “凡是我们认识的亲戚朋友,我都打电话问过了,可还是没有你妈妈的消息。”

    儿子仰起脸,忧愁地望着父亲。

    “爸爸,妈妈是不是被坏人绑架了?”

    父亲摇摇头。

    “绑架?不会不会。”

    “为什么?”

    父亲把肘支撑在膝盖头,双手托住下巴,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

    “因为被绑架的都是有钱人。我们家穷,所以不会引起注意。你妈妈出门那么多天了,一直没有消息。我不指望别的,只求她能平平安安的活着。”

    “呜呜呜……”郑杰不由自主地哇哇大哭起来,“妈妈,我要妈妈。”

    父亲潸然泪下,把心爱的儿子紧紧搂在怀里。

    “儿子,不哭不哭!再等两天,如果还是没有你妈妈的消息,我们就去报警,让警察叔叔帮忙找找,相信一定能找到妈妈……”

    儿子点点头,抽出餐巾纸,为父亲擦眼泪。

    “只要能找到妈妈,我一定做个听话的好孩子。”

    王春宵洗完碗,从厨房里出来,一句话也没有说,便朝卧室走去。郑光银瞥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站起身,拉着儿子往书房走去。

    “儿子,不要老是牵挂着你妈妈。走走走,快去你的房间写作业!等升学考试一结束,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嗯。爸爸,一有妈妈的消息,就早点告诉我,省得我上课老是分心、走神。眼看就要升学考试,为什么妈妈偏偏在这个时候失踪了?我还是不放心……以后,不允许她一个人出远门。爸爸,你外出载客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儿子走到书桌边,坐下来说,“这段时间没见到妈妈,感觉好不习惯。如果你不早点回家,我心里就更——”

    父亲点点头,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默默地走进主卧室,仰面躺在床上。他回想起和妻子一起度过的十多年——

    这期间,他们爱过、恨过、吵过、闹过。他和她初次相识在午后的咖啡馆。那时候,鹃子芳龄二十二,出落得如花似玉、楚楚动人。她在咖啡厅做服务员。为了能见到她,他经常去喝咖啡,并且一坐就是半天。后来,她禁不住他的死缠烂打,便跟他生活在一起……她有了身孕,他对她呵护有加,她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自从妻子生了小杰,丈夫把自己的爱都转移到了儿子身上。为此,她经常吃醋,时常抱怨丈夫,“你这没良心的,有孩子就忽略了妻子。”后来,丈夫遭遇破产,夫妻俩便是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两人吵着吵着,有时还打架。这样的日子,彼此都觉得难受。

    郑光银从小被父母宠惯了,做事拈轻怕重,不愿意吃苦耐劳。一转眼,他从人生的高峰跌落到低谷,很长时间无法适应。他找不到自己喜欢做的事,感到时间过得好慢好慢。为了打发日子,派遣忧烦之事,他几乎天天去泡茶馆、打麻将、下馆子。

    儿子上学去了,妻子的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样,孤孤单单,一个人待在家里不习惯。于是就去逛街、走亲访友。时间一长,她认识了一个傍大款的女子娜娜。娜娜穿得很时髦,打扮得珠光宝气。

    妻子是多么希望丈夫能够东山再起,希望他能像从前一样宠爱她,重新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然而,她从丈夫身上似乎看不到一线希望。于是,她决定去上班。为了方便接送儿子小杰,就去了弟弟的水煮鱼馆上班。每月挣的钱,仅够她一个人开销。面对巨大的压力,丈夫再也坐不住了,四处托人帮忙找工作。不料,在空等中又耗去了大半年的光阴。为了谋生,他不得不用那辆蓝色的福特轿车载客,这一干就是好几年。

    次日下午,郑光银将乘客运载至目的地,正开着空车往回走的时候,手机响了。他踩了一脚刹车,把车停在马路边,拿起手机。

    “姨姐!有鹃子的消息吗?”

    “没有。这几天都没有她的消息——我正要问你,鹃子到底上哪去了?”欧阳杜莉说。

    “唉——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她,是不是……”郑光银话没说完,鼻子一酸,声音哽咽了。

    “应该不会——前不久,她给我打电话,说要去什么地方游玩。”

    “姨姐,‘前不久’是什么时候?”

    “我……我忘了。真的记不起来了。”电话那头,欧阳杜莉吞吞吐吐地回答。

    “妹夫,我妹妹和你母亲关系紧张……你得好好沟通一下。”

    “我在开车。如果没什么事,就挂电话了。

    郑光银想起妻子同老妈相处困难,一见面就跟仇人似的,总是争论不休。没错——妻子离家出走,多半是因为这个,老妈时常抱怨鹃子……鹃子曾经几次扬言,要离开这个家。再等两天,如果鹃子还不打电话,就去报警,小杰天天吵着要妈妈,唉——我……

    鹃子不辞而别,我也有错,我对她冷淡——老妈总是对妻子横挑鼻子竖挑眼,认为我随便在街上找个女人都比鹃子强。鹃子跟我生活的这些年,一半是天堂,一半是地狱。如果我不把大量的钱用来投资,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一步。后悔,真后悔!

    妻子到底怎么了?是跟别人跑了,还是去了朋友家?她该不会是被人玷污吧?如果真是那样,我该怎么办?离婚既没面子,又伤害孩子;不离吧,心里难以接受……总之,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坚决不能离婚——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夫妻闹矛盾,受伤害最大的是孩子。妻子若是决心离开,我会尽最大努力把她留下来——我应该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如果有一天,我非跟妻子离婚不可,那么孩子一定得跟我过。妻子才三十岁出头,还可以再生个孩子。可我已经四十几岁了,既没金钱,又没权力,哪个女人愿意嫁给我?即使有人愿意嫁给我,她能善待我的孩子吗?有的继母视前妻的孩子为眼中钉、肉中刺,后妈哪能跟亲妈比呢?一想到这些,就让人头疼。

    鹃子会不会被人伤害了?会不会遭到强奸?会不会出车祸?她还活着吗?如果活着,她应该和家人保持联系。这么多天都没有她的消息,估计是凶多吉少。也许,她已经不在人世了……可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究竟是死是活?若是她死了,我和孩子怎么办?丈夫需要妻子,孩子需要妈妈,这个家一个都不能少!

    我为什么不能对妻子多一点耐心?陪她散散步,听她说说心里话?新婚那几年,我和她恩恩爱爱,似乎有着一辈子也讲不完的话。那时候,我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为我娶了一位又年轻又漂亮的妻子,让亲朋好友都羡慕不已。近年来,由于生意失败,我被烦恼之事害得心神不宁,时常撇下妻子和孩子,跟哥们儿吃喝玩乐。结果呢,哥们都散了,各忙各的去了。白白耗费了那么多时间,想想多没意思啊!

    一连好多天,郑光银吃不好,睡不着,一想到自己的妻子,就焦头烂额。他凭直觉感到妻子跟人跑了,但不知是何人,去了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自从妻子离家出走之后,丈夫终日郁郁寡欢。为了这个家,他不得不挑起生活的重担,外出载客挣钱。

    一天下午,郑光银因为身体不适在家休息。他倚靠着卧室的窗口,闷闷不乐地抽烟。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喂,哪位?”

    “是我,胡立军。我有句话要对你说,你还记得付春吗?就是杭州办事处的经理,我们一起打过麻将,脖子上戴着十字架金项链的那个帅哥。”

    “姐夫,你问这个干什么?”

    “因为……因为他是你的情敌。”

    “情敌!”郑光银脸色突然变得凶狠而愤怒,“你说什么?”

    “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有件事让我感到很奇怪:鹃子失踪这几天,付春的电话也联系不上。这——这是不是太巧了?听说,付春去过好多次水煮鱼馆吃饭。鹃子来杭州,付春陪她逛西湖。老兄啊,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哦!”

    “什么!怎么会……”

    听了胡立军的话,郑光银一时懵了:天哪!鹃子怎么说变就变了?过去,老妈曾多次提醒我说:鹃子靠不住……而我却不当回事。没想到她抛弃了我和儿子,跟她的情人跑了!以后的日子,怎么过?要不是考虑到上有老下有小,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呜呜呜……既然妻子已经不在乎我了,我干嘛还在乎她呢?她离开我过得很好,为什么我不能离开她?不不,我不能没有她。付春那么优秀,无论哪方面我都比不上……

    欧阳杜鹃和付春从拘留所出来,就跟老了十几岁似的:付春满脸胡子,头发凌乱不堪,看上去如同大病初愈的人。欧阳杜鹃面容憔悴,栗色的长发如同一株枯草。拘留期间,他们心急如焚,终日愁眉苦脸,吃不下,睡不香。不但瘦了一圈,两鬓还泛起了霜花。

    付春开车送欧阳杜鹃来到欧阳杜莉家附近,把车停在马路边,抓住她的一只手,举到嘴边,轻轻一吻。

    “鹃子,我就不上去了,等我忙完再给你联系。”

    她伸出双臂,像蛇一样缠住他的脖子。

    “亲爱的,别让我等久了!我会想你的。”

    “鹃子,为了我们的幸福,赶紧办离婚手续!我会去找你,再见!

    “早点来接我。”

    欧阳杜鹃暗想:男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话都说得出口,行动起来却很困难。离婚?先买套房子给我,或者拿钱给我也行。空口无凭,等房钱到手以后,再离婚也不迟。

    这时,身穿咖啡色西服,腋下夹着公文包的胡立军正往回走。不经意间看到付春,顿时乐开了花。

    “付经理!你总算回来了。这段时间,你的电话怎么总是关机?”

    “我……我的手机……出了故障。”付春红着脸,敷衍道。

    胡立军扫了一眼车内,见到坐在后排座位上的欧阳杜鹃,又惊又喜。

    “嗬——你也在这儿!鹃子。你们都去我家坐一会儿吧!”

    付春瞥了一眼仪表上的时钟,已经十二点了,脸上露出慌张的神色。

    “不好意思,我约了人吃午饭,再见!”

    欧阳杜鹃下了车,和胡立军一同朝小区走去。

    “鹃子,这段时间,你上哪儿去了?郑光银联系不上你,着急死了……”胡立军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老实说,你是不是跟付春在一起?”

    “我——”欧阳杜鹃一时语塞。

    胡立军转动着贼兮兮的小眼睛,上下打量着小姨妹。

    “郑光银要去报警,你快给他打个电话!”

    当天下午,欧阳杜鹃回到紫竹苑,第一个跑出来迎接的是儿子郑杰。

    “妈妈!妈妈回来了!”郑杰大声叫道,一副喜极而泣的样子,“妈妈,我好想你!”

    欧阳杜鹃张开双臂,一把将儿子搂在怀里。

    “儿子,”欧阳杜鹃低头望着儿子的脸,问,“想妈妈没有?”

    郑杰紧紧依偎着母亲,生怕她再次离家出走。

    “妈妈,你走后我很不习惯,没有一天不想你。为什么不打电话回家?我们都在为你担心。妈妈,以后不要离开我。”

    欧阳杜鹃心疼地看着儿子。

    “小杰,只要你听话,妈妈就不走了。”

    郑杰点点头,开心一笑。

    王春宵解开身上的蓝色围裙,往椅子上一搭,见了儿媳,装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鹃子回来了!”

    欧阳杜鹃从鼻子里发出“嗯”的一声,提起旅行包,朝主卧室走去。郑杰寸步不离地跟着妈妈。欧阳杜鹃环顾四周,不见丈夫的身影,于是就问:

    “儿子,你爸爸呢?”

    “爸爸在楼下,陪表叔散步。”

    “沈奕君又来了?”

    郑杰点点头。

    欧阳杜鹃打开旅行包,拿出一架新买的玩具战斗机模型。

    “给——你的礼物,拿去玩吧!”

    郑杰拿着母亲新买的礼物,高高兴兴地走进隔壁卧室。

    欧阳杜鹃洗完澡,换上一套宽松的印花睡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擦晚霜。这时候,郑光银和沈奕君回来了。

    沈奕君和姨妈王春宵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郑光银走进卧室,看见妻子,不禁一怔。

    “鹃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一会儿。”妻子回头看了一眼丈夫,“你表弟来了?”

    郑光银把脸一沉,点燃一支烟,用轻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妻子。

    “老实交代,你在外面是不是有了情人?”

    “没有。”妻子斜睨着丈夫,“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莫名奇妙!”

    “有人说,你跟付春一同外出……”

    “胡说!我跟闺蜜一同出去的。”欧阳杜鹃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你听谁说的?”

    郑光银坐在床沿上,眼睛里闪着寒光。

    “大家都在为你担心,为什么不打电话回家呢?你究竟是不是跟那个姓付的男人在一起?人家有钱,就跟别人跑了,你这贱人!”

    妻子霍地站起身,对丈夫怒目而视。

    “喂,你看见我啥时候跟他在一起?只会相信谣言。到底是哪个狗日的告诉你——我跟一个男人跑了?真是太可恶了!我非要去找那个喜欢搬弄是非的家伙,理论理论不可……我出去十几天,你就疑神疑鬼的。那你天天在外面跑,谁知道干啥事去了?有没有出去找女人?”

    郑光银抬头看着妻子,半信半疑地问:

    “真的没有外遇?”

    欧阳杜鹃把腾空的旅行包扔进衣帽间,气呼呼地嚷道:

    “说没有就没有,信不信由你。‘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凭什么要相信别人的谎言?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呃!”

    郑光银听后,顿时哑然无语:一定是胡立军故意造谣诽谤,说鹃子跟付春一起跑了……胡立军嫉妒心强,嘴巴太可恶,喜欢搬弄是非,我为什么要相信他说的话?

    妻子坐在床沿,把脸转向丈夫,不耐烦地说: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有屁快放!我准备睡觉了。”

    丈夫打开手机一看,抬头望着妻子。

    “还不到十点钟。家里来了客人,女主人不出去打声招呼,怕是说不过去吧。”

    “我这个样子,怎么好意思出去见客?”妻子连连打着哈欠,摇摇头说,“我实在太困了,明天还得去上班。”

    “哼——上班?算了吧!人家找人代替了你,谁叫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丢了工作,活该!”他冷笑一声,说。

    妻子盯住丈夫的脸看了好一阵,就跟见到陌生人似的。

    “是谁代替了我的工作?快说!”

    丈夫撇撇嘴,对妻子侧目而视。

    “是弟媳洛蕾娜,你还想怎么样?”

    妻子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和衣躺下来,拉被子盖在身上,侧转身子,背对着丈夫。

    “不想怎么样,只是……弟弟为什么不通知我?一定是洛蕾娜在暗地里说我坏话。谁稀罕在那个饭馆上班?工资少,事情多。”

    过了一会儿,丈夫从身后抱住妻子,耳语道:

    “这些天,我没有一天不想你、念你,你终于回家了,我也就放下心来。有句话叫‘小别胜新婚’你我……”

    妻子仍然背对着丈夫。

    “不要不要,坐长途车太困了!我想睡觉,明天再——”

    “亲爱的,我可是等不及了。”

    他搂抱着她,亲吻着她的脸。她挣扎着想说点什么,可是嘴被他的嘴牢牢堵住了。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身体,她再也不挣扎,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犹如一具僵尸。

    一天夜里,妻子对丈夫说:“我怀孕了。”

    丈夫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妻子又是亲吻,又是搂抱。

    “多生一个孩子,节省点还是养得起的。老婆,你说呢?”

    “话虽如此,可是……我已经三十多岁了。”

    “这年代,三十几岁怀孕人多的是,有的四十多岁才生孩子呢。所以你不必多虑,好好在家养胎吧!”

    妻子点点头,脸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第二天上午,欧阳杜鹃把自己怀孕的事,迫不及待地打电话告诉了付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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