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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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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天空乌云密布,寒风像狮子一样怒吼。路上行人穿着厚厚的衣服,瑟缩着身体。余红菱外出工作回到家,哥哥还没有回来。屋子里黑灯瞎火、冷冷清清。她打开电灯,走进厨房,动手做晚饭。当她把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餐桌时,大门“吱嘎”一声开了。

    “二哥,你回来得正好。快去洗手、吃饭!”

    哥哥洗完手,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碗筷,愉快地说:

    “后天要去杭州开会,公司会议一结束,就可以回老家过春节了。”

    “我不想去开会,也不打算回老家过年。”

    “为什么?”

    “因为明年四月要考试,我想留给自己更多的时间复习。”

    哥哥摇摇头,担心地看着妹妹。

    “不行。你一个人留在江州,身边没有一个亲人,万一遇到什么情况,怎么办?”

    妹妹皱起眉,神色忧虑。

    “放心放心。我已经长大了,闯荡社会也好几年了,难道说还不能自己照顾自己?况且,还是待在家里。你就不要为我担心了嘛!”

    哥哥端起盛有大白菜的盘子,把菜汤倒进饭碗里,拿筷子搅匀。

    “要是在平时,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可是,快到年关了……按照惯例:春节回家过年,往返路费都由公司报销。你若是四月回四川参加考试,不但路费报销不了,而且付春会故意刁难——说你擅自离开……”

    兄妹俩都不吭声了。

    妹妹边吃边想:往返路费大概需要一千多块钱,相当于我两个月的工资了……如果不参加考试,我就可以跟着同事们一起坐火车,回老家过个热热闹闹的新年……可是,一旦错过四月的考试,只有等到十月才有机会了。不行不行——照这么拖延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毕业?并且,我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就差复习了。平常事情繁多,没有足够的时间读书,春节期间正好可以静下心来学习。

    哥哥放下筷子,用手托着下巴,闭目凝思:也好,妹妹早点完成学业,就能早点拿到大学毕业证书。不过——她孤孤单单一个人在外地过年,我心里不踏实……

    “咚咚咚”有人敲门。

    兄妹俩面面相觑,仍旧坐着。

    “咚咚咚”敲门声又一次响起。

    余建华瞪大双眼,提高嗓门问:

    “你是哪位?”

    “是我,郑光银。”

    余建华把椅子往后一推,站起身,快步走过去,打开大门。

    “哦,原来是郑哥。里面坐!”余建华笑着招呼客人,从餐桌下面拖出一张凳子。

    郑光银笑容满面地跨进门,坐在餐桌边,从裤兜里掏出一叠百元钞票。

    “年底了,我来还钱,你数一下!在我危难的时候,谢谢你借钱给我渡过难关!朋友好不好?关键时候见分晓。有你这样的朋友,是我的荣幸。”

    余建华接过钞票并没有数,随即往餐桌上一放,拿出一支烟,递给郑光银。两人一边抽烟,一边聊天。

    “不用客气,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最近,生意好吗?”余建华问。

    “春节期间,生意还不错。”

    余建华顿了顿,又接着问:

    “郑哥,你还愿意做业务吗?”

    郑光银犹豫片刻。

    “这个嘛……我当然愿意做。可是,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如果跑业务,妻儿老小怎么办?谢谢你!对了,我表弟跟你学得怎么样?”

    “不错,就是性格有点内向。”

    不一会儿,郑光银回去了。兄妹俩一边喝茶,一边聊天。哥哥告诉妹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有人敲门,千万不能开,安全最重要。

    余建华兄妹俩到达杭州办事处时,已将近中午。

    各片区的同事,陆陆续续地来到付春面前汇报工作。

    余红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心里正琢磨着:三个月的试用期早已结束,得好好跟付经理说说,请他给我办转正手续。只有成为正式员工,心里才踏实。

    这时候,同事们坐在一起,海阔天空地闲聊着。付春独自坐在办公桌前,默默地看着打开的“东芝”牌笔记本电脑。余红菱站起身,准备去找付春谈谈工作转正的事。

    “余红菱,”会计龚婉玲在财务室,高声喊道,“快过来一下!”

    “龚姐,”余红菱快步走过去,“找我啥子事?”

    龚婉玲坐在办公桌前,抬头望着身旁的余红菱。

    “我叫你过来领工资。”

    余红菱拿到工资,揣进包里,转身往门口走去,正好与进来的丁红撞了个满怀。丁红笑眯眯地握着余红菱的手,关切地问这问那。余红菱不好意思拒绝,同丁红聊了一会儿。终于,丁红有事离开了。余红菱径直走到付春身旁,正要开口说话。这时候,付春的手机响了。他接通电话,转身朝卧室走去。过了许久,付春才把电话挂了。他又回到办公桌边,把银灰色的“摩托罗拉”翻盖手机放在办公桌上,坐下来,翘起二郎腿,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余红菱。

    “小余,什么事情?”

    “付经理,我的试用期早就超过了,转正手续现在可以办吗?”

    付春把目光移到办公桌上,交抱着双臂,沉默一阵。

    “抱歉!我现在还不能给你办理转正手续。你知道,我只是一个省级经理,只有经过市场总监苏总的同意,我才有权利给你办转正手续。”付春遗憾地说道。

    “啊——怎么办?付经理,总不能这样一直‘试用’下去吧?”余红菱说“试用”两个字时,声音特别重。

    “要不这样——春节回公司,我去找苏总,帮你沟通沟通。怎么样?”

    “好吧。付经理,谢谢!”说罢,余红菱转身离开。

    付春看着余红菱远去的背影,又转眼看看正在聊天的余建华,心里暗想:余建华啊余建华,虽然你的业务能力强,但是在玩手段上,你根本没有资格和我比。要不是因为你威胁到我的职位,还在举报我的联名信上签名,我早就把你妹妹的转正手续办好了。这一切,都怪你余建华——谁让你跟我对着干呢?现在只是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咱们走着瞧!

    过了一会儿,付春站起身,大声说道:

    “马上就要过年了,大家今天聚在一起,吃顿团圆饭。饭后,就可以回家过年了。”话音刚落,同事们就异口同声地欢呼起来:“哦,太好了!要回家了。”

    紧接着,付春带头,大伙儿一路兴高采烈地来到附近的平安大酒店。同事们一个个围着铺有红色桌布的大圆桌,坐下来。

    “人都到齐了吧?怎么还有一个空位置,是谁没到?”胡立军问道。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想不起是哪一位同事。

    “谢冬梅还没有到。”秦伟强回答。

    “她被开除了。”付春脸上洋溢着轻松愉快的神色,“谢冬梅虽然是研究生毕业,可她并不适合做这项工作。做业务,跑市场的人,放不下面子怎么行呢?我们公司前前后后来过不少高学历人才,可都没能留下来。原因何在?”

    付春环视四周,发现业务员们都在认真地听他讲话。于是,接着说:

    “因为高学历的人,喜欢摆架子,面子思想重,想法太过理想化。理论知识虽然丰富,但是实践经验缺乏。学校里学的东西,派不上用场……不懂得人情世故,如何开展业务?他们一个个就像温室里养出来的花,哪里经得起风吹雨打?”

    付春停顿一下,喝了一口茶水。

    “文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社会经验。而且,脸皮一定要厚,不怕碰壁,要经得起打击。希望在座的各位,明年脸皮再厚点,争取把市场做得更好!”付春大声说道,端起酒杯,“我祝大家:新年快乐!工作顺利!干杯!”

    余红菱一边品尝着美味佳肴,一边看着喜气洋洋的同事们,心里却高兴不起来:好不容易熬过了漫长的试用期,可付经理还是不同意转正,那么我只能是公司的实习生。跟同事们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到底能不能通过考核,继续留在公司呢?

    余建华坐在妹妹身旁,虽然和同事们有说有笑,心里仍然担忧妹妹的工作:妹妹没有转正,会影响到自己的前程。如果公司另外派一个业务员到江洲,就非常容易知道自己身兼两职。到那时,只能被迫离开江州市场,费尽千辛万苦打下来的江山,将付之一炬。

    饭后,同事们各忙各的去了。余建华兄妹俩来到宽阔的人行道,面对面站着。

    “妹妹,我要到另一家公司去开会,你自己一个人回江州,注意安全。”

    “知道了,那你还回江州吗?”

    哥哥迟疑了一下,回答:

    “可能暂时不会回江州,但也说不准。你一个人在家,一定要把防盗门反锁好哦!”说罢,哥哥转身离去。

    余红菱对哥哥挥挥手。

    “我会的。一路顺风!”

    余红菱回到江州,已经是晚上了。她把防盗门关好,冲了半碗黑芝麻糊,匆匆吃完后,走进房间,打开台灯,坐下来,默默地读书。

    此时,外面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再过几天就是春节了,年味一天比一天浓。漂泊异乡的游子,也一天比一天想家。

    夜深了,海棠小区静悄悄的。路灯发出的光格外的温柔,宛若瞌睡人的眼。

    余红菱看看腕表,马上就要十二点钟了。她放下笔,站起来,走到床前,关了灯,把鞋一脱,钻进了被窝。家里就她一个人,白天虽然对哥哥说“不害怕”,可是现在,她心头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一会儿下床检查煤气,看煤气开关有没有关好。上床不久,又感觉防盗门好像没有关好。于是,又起来检查。确定防盗门已经关好之后,还搬来一把椅子倚靠在大门上,才又钻进被窝里。

    她睡得正香,呼吸很均匀。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醒了,以为是老鼠在捣乱。因此,没有睁开眼睛看。她在心里说:糟糕!家里什么时候又有老鼠进来?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个不停。接着,她又听见拉拉链的声音。她睁开惺忪的睡眼,隐隐约约看见一个陌生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她吓得毛发倒竖:黑影是人还是鬼?太可怕了!小偷?家里竟然来了小偷!这……这怎么可能?不可能——防盗门已经反锁,并且我还检查了好几遍。这可是六楼,小偷怎么爬得上来?是眼花还是幻觉?好奇怪!怎么房间的门敞开着?屋里还有一束亮光?我的天哪!莫非——

    她眨眨眼睛,看清了来者确实是个小偷。小偷是个身材瘦小,贼眉鼠眼的年轻男子。他低着头,嘴上含着微型手电筒,双手正翻着她床前那个鼓鼓的格子花编织袋。全然不知睡在床上的余红菱已经发现了他。

    她瞪大惊恐的双眼,心脏“怦怦”跳得跟敲鼓似的。偏偏这个时候,唯一可靠的亲人又不在身边。

    小偷没有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转过身,蹑手蹑脚地走到写字台前,轻轻打开抽屉。这时,他腰上的一把匕首,正闪着寒光。

    她寻思着:怎么办?怎么办?她想起父亲的千叮万嘱:一旦遇到突发事件,一定要保持冷静!菜刀就放在厨房里,去拿是来不及了。说不定,还没出门就被那人抓住。我一挣扎、大喊,他就会拿起匕首。打斗的结果,非伤即死。因为一个低贱的小偷而流血,值得吗?当然不值得。我这么年轻,才二十多岁,还没结婚……生命与金钱,孰重孰轻?钱什么时候都可以挣,可生命只有一次。小人惹不起,躲还不行吗?我得想办法去到隔壁房间,拨打电话报警……

    她感觉喉咙发痒,忍不住咳嗽起来。

    “咳、咳、咳。”

    “二哥,我喉咙不舒服。”余红菱大声叫道,“给我倒一杯水。”

    小偷闻声,立即停止行动。悄悄地蜷缩在狭窄的写字桌下。

    余红菱翻身下床,快步冲进隔壁二哥的房间,将门反锁起来,大声喊道:

    “二哥,二哥!”

    少顷,余红菱听到隔壁阳台有动静,把头探出窗外,发现那个黑乎乎如同幽灵一般的小偷,正沿着一根下水管道往下滑,一溜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灯,仔细检查一遍,发现并没有丢失什么东西。接着,又蜷缩在被窝里。刚刚发生的事情让她感到后怕,使她久久不能入睡。早知道,就不该独自一人留下来。

    次日下午,余红菱收到了父亲从老家寄来的一封信。父亲在信里问,生活习不习惯?工作和读书是否顺利?让她有时间,多读书,多向优秀的人学习。信里每一句话,都流露出父母对她的爱,对她的关心和牵挂。

    余红菱的老家,位于偏远的农村。父母如果有急事找她,只能到镇上打电话。所以,平时和父母联系,基本上都是写信。每次父亲到镇上赶集,都会去邮局看看,有没有孩子的来信。时间长了,次数多了,就和邮递员混熟了。邮递员只要看到父亲,就会主动告诉父亲有没有他的信。

    父亲身体欠佳,家里经济拮据,父母节衣缩食,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把三个孩子拉扯大。大女儿高中毕业,二儿子大学毕业,小女儿余红菱实在心疼父母,为了减轻父母的压力,初中毕业后,就进城打工谋生。在这偏僻的农村,很多人都不理解——余红菱的父母为什么含辛茹苦供孩子们读书?因为普遍村民认为:孩子能读到小学毕业,能识字,能算账,也就心满意足了——这样不但省钱,还可以早点踏上社会,早点挣钱养家。

    余红菱给父亲写了一封回信:在江州,她生活过得很好,请爸爸妈妈放心!因为四月份要考试,所以不能回老家过年,请爸爸妈妈理解!等到四月份回成都考试的时候,再回家看望他们……

    一转眼就到了除夕。这一天,余红菱接到哥哥打来的电话。哥哥告诉她,自己已经平安回到家,而且姐姐姐夫也回家了。余红菱兴高采烈地和家里的每一个人通了电话,特别跟爸爸妈妈说的话最多。通话结束后,她更加思念远方的亲人,长这么大,还不曾在外地过春节,而且还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咚——咚——咚——”跨世纪的钟声敲响了。炮声震耳欲聋,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余红菱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走到阳台上,望着满天色彩缤纷的礼花,情不自禁地祈祷起来:

    “祝愿自己和家人,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春节过后,返乡的人们陆陆续续地外出工作,付春也到了杭州。

    “情人节”这天,万里晴空,阳光灿烂。

    付春西装革履、容光焕发,开着一辆崭新的奥迪轿车,来到水煮鱼馆大门前。欧阳杜鹃脖子上围着一条崭新的火红色纱巾,身穿黑色长大衣,脚蹬一双棕色长筒靴,打开车门,坐在副驾位子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付春开车驶向郊外。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倾诉着心中的爱恋。说到动情处,付春左手握着方向盘,伸出右手,搭在欧阳杜鹃的大腿上摩挲着。

    前面出现一片花海,空气中飘来一阵阵浓郁的花香。

    “啊——好香!好香!”欧阳杜鹃连声说。

    金灿灿的油菜花到处都是,粉红的桃花开满树枝。春天正是赏花的季节,游客三五成群漫步在花丛中。付春把车停在路边,拿出相机,和欧阳杜鹃一起,兴高采烈地走进芳香四溢的桃花园。欧阳杜鹃在花丛中摆出各种姿势,让付春给她拍照。她举目四望,伸手一指。

    “好漂亮的油菜花!这里人好多,我们去那边吧!”

    付春和欧阳杜鹃避开人群,走近一大片茂密的油菜花田,漫步在金黄色的油菜花海里。付春拿着相机,一会拍拍这里,一会儿拍拍那里。成群结队的小蜜蜂,“嗡嗡嗡”地在眼前飞来飞去。狭窄的田埂上,蚕豆已长出青青的豆荚。春风阵阵吹过,油菜花起起伏伏,就跟金色的锦缎一样。付春环顾四周,不见一个人影。于是,拉着欧阳杜鹃向花海深处走去。

    “亲爱的,”付春一把将欧阳杜鹃搂在怀里。“我好想你!”

    欧阳杜鹃眉开眼笑,迎面望着付春。

    “是吗?你心里只有我一个,没有别人?”

    他低下头,注视着她迷人的脸。

    “这段时间,我受够了煎熬,为了能够天天在一起,赶紧离婚吧!然后,我们结婚。”

    “离婚的事情,”欧阳杜鹃低下头,“我不是不想……”

    “我可不愿意和别的男人一起享用一个女人。况且,那还是一个相貌丑陋的男人。鹃子,你舍不得离开他吗?”

    欧阳杜鹃摇摇头。

    “不是不是。你不知道,结婚不容易,离婚更不容易。并且,还有孩子。你没有养育过孩子,哪能了解我的苦衷?假如没有生小杰,我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和你在一起。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么能够……说走就走?换成你,会抛弃你的亲生骨肉吗?如果早点认识你,就好了。只可惜——老天故意捉弄人。我命不好,嫁了个糟老头……”话还没说完,泪水便夺眶而出。

    “别哭了!我理解你的难处。”付春拿出一张雪白的餐巾纸,为欧阳杜鹃擦眼泪,“美人儿,不哭不哭!我喜欢看你笑,你就笑笑吧!”说完,伸手在她的咯吱窝处挠了挠。

    “讨厌,停停停!我最怕挠痒痒了。”她挣脱他的手跑开了。

    付春一个箭步追上,从后面抱住她。她一动不动,等待他吻她。他低下头,闻着她香喷喷的栗色卷发,眼里燃起欲火。他把手从她的腰部,移到她丰满的胸脯,不停地抚摸……她转过身,面对着他,仰起美丽的脸,闭上双眼。他把火热的嘴唇贴在她红红的樱唇上,把一只多毛的大手伸进她的内衣……她感到热血沸腾、浑身酥软。他快控制不住了,想要把它扑倒在油菜花田里。

    “等一下,等一下!”她轻声说,“野外不安全,你还记得上次在公园吗?”

    “那是在傍晚,在深山树林中。这次不同,是在大白天,有什么好担心的?你看看这花海,你闻闻这花香,是多么令人陶醉!亲爱的,我们钻进油菜花田深处,肯定没人会发现。”

    “我……我怕出现意外……心里不踏实。付春,我们还是去酒店吧!”她面有难色,吞吞吐吐地说。

    “现在,我正欲火烧身……我走前面,你跟在后面,快点!”

    付春用手扒开茂密的油菜花,直往花海里钻。金色的油菜花瓣,纷纷飘落下来,仿佛下了一场花瓣雨。欧阳杜鹃独自站在狭窄的田间小路上,望着花丛中的付春,踟蹰不前。

    “鹃子,快跟上!”

    在他的怂恿下,她跟了上去。一不小心,脖子上的那条火红色的纱巾落在了田埂上……

    不一会儿,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翁,带着十来岁的孙子,正好路过这片油菜花田。爷爷用手指着一团摇曳的油菜花。

    “孙子,你看——什么东西钻进了油菜花田?”

    孙子顺着爷爷手指的方向望去。

    “是野鸡吗?”

    “不是。野鸡不会有这么大的动静。”爷爷指着剧烈摇晃的油菜花说道。

    “说不定……是一头野猪。爷爷,我去叫爸爸,拿棍子打野猪。”

    “不急不急!我们先看看,究竟是什么……嘘——别出声!”

    祖孙俩一前一后,蹑手蹑脚地走向油菜花深处。

    刚走不远,爷爷就看见田埂上的红纱巾,不由得一愣。

    “孙子,别看了!那不是野猪,是一对禽兽。”

    孙子满脸疑惑地望着爷爷沧桑的脸。

    “禽兽?爷爷,‘禽兽’是什么东西?”

    “就是两条发情的野狗。”

    孙子摇摇头,问:

    “我怎么没看见狗的影子?”

    “谁在油菜田里?快出来!”老翁扯着嗓子高声叫道,“这是谁的纱巾?没人要,我就拿走。”

    “我的,是我的纱巾。”欧阳杜鹃一边答应,一边急忙往回走。“喂,等一下!”

    付春不紧不慢地跟在欧阳杜鹃身后。他们的头上、身上,沾满了金黄的油菜花粉和花瓣。

    老翁板起面孔,粗声粗气地问:

    “你们在油菜花田里干什么来着?搞坏那么多油菜!怎么陪偿?”

    付春用手拂去头上的油菜花,轻轻拍掉落在身上的花瓣。

    “大伯,我们不是故意要损坏庄稼。她和我吵架,一怒之下,就把我的手表,扔进油菜花田里。不得已,我才进去找。”

    “哼——谁信?那么,你跑到油菜花田里干什么?”老翁把脸转向欧阳杜鹃,质问道。

    “那只手表他最喜欢了,所以我只好去帮他找。”

    “不管怎么说,你们破坏了庄稼,是不是应该赔偿?”老翁说。

    “我赔,我赔。”付春连声说道,摸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递给老翁。

    “哼——五十块钱?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吗?亏你拿得出手!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在油菜花田里鬼混!你必须封我个红包,冲冲晦气——农村有个风俗,‘宁可借地停丧,不可借地成双。’年轻人,明白我说的意思吗?”老翁斜睨着付春,气愤地说。

    “我——我们——还没有成双。”欧阳杜鹃辩解道。

    “如果来迟一步,你们就成双了。农村家家户户都忌讳,忌讳别人污染自己的眼睛。遇到这种事,会倒霉透顶。所以,你们必须给我一个红包!不,是两个红包,还有我孙子。”

    “胡说!”欧阳杜鹃厉声呵斥道,恶狠狠地将那张五十圆的钞票扔给老翁,“你——你这不讲道理的!就五十块钱,不要拉倒!”说完,便挽着付春的胳膊,“老公,我们走。”

    “站住!”忽然,一位身材魁梧的壮年男子从油菜花田冒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根结实的柏木扁担,大声吼道,“不准走!”

    小男孩向那壮年男子告状。

    “爸爸,他们欺负我们。”

    付春见状,急忙摸出一张百元钞票递给小男孩。

    “慢着!一个红包一百二十元,”壮年男子的语气十分生硬。“三个人,三个红包,你自己算算该是多少?”

    “你们……这是——敲诈!”欧阳杜鹃气得胸脯一鼓一鼓的,“我要报警!”

    壮年男子举起扁担,双目怒视着欧阳杜鹃和付春。

    “报警?快去报啊!你们在别人的田地里,干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损坏了庄稼……看你们鬼鬼祟祟的样子,分明就是一对野鸳鸯。要不,就叫大伙儿过来评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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