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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决斗(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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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家的老太爷派了人去少林,请少林的僧人出来维护江湖的门面,莫要让江湖黑得太深,连吃斋念佛都没了地方。

    明海便是被主持大和尚推了出来,让他下上去帮苏家。

    明海当时未曾说什么,只是呼着佛号,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等人走了,明海便趁着主持大和尚做晚课的时候来求法。

    明海不解便问:“大主持,为何我们信奉佛祖,以求解脱的人还要去在意世间的纷纷扰扰呢?不会被世间的尘土染了自己的明镜台吗?”

    大主持拍了拍身旁的蒲团,让明海坐。明海便是蹦了两下,坐到了蒲团上,身上的浮动太大便扬起了风,把大主持的袈裟吹动了起来。

    大主持问明海:“你刚刚坐下的时候为何会让袈裟动了起来?”

    明海歪着头回:“或许是我没有慢慢坐下来,坐快了,就起风了,起了风袈裟就动起来了。”

    大主持又问:“那修佛是要让袈裟动吗?”

    明海依旧歪着头蹙着眉说:“教我修业的师父是说不行的,心不应该起风,表现在外表上就是袈裟就不应该动。”

    大主持说:“那我没有让袈裟动,你却让我的袈裟动了,我该怎么办?”

    明海说笑着说:“我下次小心点就好啦,大主持不用操心,我很乖的。”

    大主持摸着明海的头说:“你乖,但是要是让袈裟动的人不是你,是别人呢?你跟他说不要动袈裟,但是他不听偏要动怎么办?”

    明海想了想说:“那……那我就不穿袈裟了,这样袈裟就不会动了。”

    大主持哈哈大笑说:“好,有慧根,懂得不求于外,只求于内。如果你发现对方发现你把袈裟脱了后,更加得意,便要你脱掉所有的衣物如何?”

    明海说:“没事,脱掉就脱掉,若是能帮人,能救人,我脱掉衣服便是,最多是受寒生病。”

    大主持说:“那你已退至如此,却发现那人最后不光要你的命,还要你周围的人的命如何?”

    明海不解地问:“大主持,我不知道,如果这样不就是犯了戒律了吗?不是要受惩罚吗?”

    大主持笑着说:“明海说的对,这次就是有人犯了戒律,应该接受惩罚,让他,他们重新回归正道。”

    明海又想了想便问:“大主持那,我该怎么惩罚呢?”

    大主持笑着说:“你便遵循你心中的念便好,如何惩罚你自己到时候便知晓了。”

    明海在大主持的禅房赖了一夜的觉,便是下了山,来了东京城,东京城里迷了半天的路才找到集合的地方。

    明海第一次从山上下来,原以为会喜欢这个尘世,未曾想却觉得太吵,太闹,每日自己心里想的居然是要早些回到山中。

    明海站在房顶,双手合十拜着面前的偏矮偏胖的男子,呼了一声佛号后才说:“施主,可否今日你我不斗,各自离开呢?”

    那矮子一愣便是“哈哈”大笑了两声,明海看到他笑的时候肚子上的肉便是上下的摇摆晃动。

    那矮子笑完了才说:“小和尚,你不在山上吃斋念佛,怎么下山来掺和这档子乱糟糟的脏事,难道山上的米粮已经没了吗?需要你下山卖命讨食才能吃吗?”

    明海说:“大主持让我下来应该教训教训你们,因为你们犯了戒律,犯了戒律就应该接受惩罚,别人没办法让你们接受惩罚所以我就下山来了。”

    那矮子认认真真地听明海说完了,便是又一阵大笑,笑的自己快要趴在了房顶上滚了起来,明海也不恼这是站在那里看着他。

    看久了那矮子突然便静下来了,皱着眉看着明海问:“小和尚,你是认真的?”

    明海不明白认真的是什么意思,想了许久才想起大主持曾经跟他说过:“山下的人愿意说谎,所以他们经常问你是不是在说谎,但是他们又不会直接明着说,便是用其他的言语替代。”

    明海就明白了那矮子什么意思便是学着大方丈经常对着山下的人说的话:“出家人不打诳语。”

    那矮子便是双手用力把屋顶上的瓦打下去了大半,吼道:“我李坨还从来没被一个黄毛小子,呸,连黄毛都没有的小秃驴瞧不起!”

    明海不解便反问:“可是我看施主要比旁边的高个的施主更有佛性,更和善,所以才选的你,我并没有瞧不起你呀!”

    李坨差点被气死了,气得不知道该怎么发泄,未曾想到这么多年比那高个强的原因居然是被一个小和尚夸赞了自己有佛性!

    李坨突然不气了,反问明海:“小和尚,我真有佛性吗?”

    明海点点头说:“有,跟教我早课的授课师父好像,都矮矮胖胖的,授课师父都是佛缘很大的,你也矮矮胖胖的,当然也有佛性啦!”

    李坨便是目漏凶光,未曾行礼便是丢出掌心里的铁坨朝着明海的脸上打。

    明海并未被李坨的闹走了神,多年的念佛经的早晚课早已把明海的专注力提升了起来,有时候佛寺举行修行,明海经常去参加,有一些明海未曾能静下心来,但入定的修行,确是常常要高过其他修法的师兄弟很多。

    大主持夸赞明海,便是因为明海有着修道供佛里最重要的入定,之后只要明海不走了弯路,早晚会成了高僧。

    明海躲了开了铁坨也不进里李坨的身子,只是还是站在离他十几步的位置上。

    李坨被他弄得愣了一下,原本右手藏起来的匕首,准备用的杀招去没用了,以他多年在江湖上的经验,若是手里的铁坨打了出去,大部分若是躲过去了,要么赶紧贴着身子过来刺他,因为他们知道这种铁坨,丢出去了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收回来,这便是机会。这些人大部分都被李坨用自己的匕首捅死了,还有一部分人,多会用手或者剑拽着自己的铁坨后的锁链,这些人都会被铁坨跟锁链上的迷香渐渐地一点又一点地迷了集中不了心里,这样便容易出了纰漏,他就更有机会去杀。

    明海却既不往前也不抓铁链,这便是太少见了。反而李坨不知道如何处理了,也就甩着力把铁坨拉了回来,往明海的后脑勺砸去。

    明海低了低头就把铁坨躲过去了,那铁坨就重新回到了李坨手里。

    明海仍旧双手合十,呼了句佛号,才问:“施主真的不愿意回头了吗?”

    铁坨心里的火一下子就拱了上来大吼道:“老子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还能被你一个黄毛小子三言两语就说的腿软了下来!即便老子跪佛祖,也他娘的要你爷爷辈的高僧剃度,用不着你个黄毛小子在我面前说三道四,我给你个机会,你给我滚,我不杀你,怕沾了晦气,你他娘的也别在老子面前出现!”

    明海叹了口气,他不明白为何一定要用力制伏了别人才会让人觉得他说的对,才会让人听他说的话。

    明海只能最后合十拜了一下说:“施主,那便是得罪了,若是不小心伤了施主切勿怪罪。”

    李坨这心里的火便是一拱接着一拱地冒了出来,吼道:“老子不弄死你个小秃驴,个子那么小口气却那么大,还弄伤老子,来呀!”

    李坨仍旧丢出铁坨,明海这次却不躲了,见铁坨要到眼前了,便是侧了身子,伸出腿来,把飞来的铁坨直接压了下去,砸在了房顶上,便是,一步两步,步步压着铁坨后面的铁链。

    李坨想用力把明海从铁链上赶下来,却发现这个和尚明明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身体上的力道却比他还重,自己即便用了全身的力气,也不能把铁坨拉回来,只能见着明海一步一步地靠近他。

    李坨心里一狠,便是撒手不要了武器,直接逃出自己身上的匕首要扑倒明海身上,想要靠着自己的冲力跟体重把明海压倒,他不信一个孩子有这么大的力气,他更不信自己多年的江湖,多年的武艺难道连一个黄毛孩子都打不过?

    明海见李坨撒手不要了武器,向他冲来,他也不躲开,便是扎稳了马步,迎着李坨。

    李坨先用右手划出一道白光,朝着明海的肚子切去。明海提了口气,把肚子上的肉都缩了起来,原本能划伤明海的刀却划空了,李坨也不在意,在他意料之中,他知道和尚不会用凶器,所以他就是要用身子的力气把明海压下去,从房顶压倒房地,只要压下去了,他有信心决不让这个小和尚逃离。

    李坨心里想的终究是:“一个刚出山的小毛头和尚,还能把我打败了不成?”

    明海见李坨进了他拳头的范围内,便是把刚刚提起来的气,喝了出来,吼得李坨的耳朵都耳鸣了起来,此刻李坨突然觉得他错了,他不该靠这个和尚太紧,他想往回退,但是身子已经在空中了,退不回去了,只能硬着头皮去用身子压明海。

    明海喝出罡气后,便是毫不犹豫打出了一击长拳,长拳绕开了李坨原本护在心口的手臂,直接戳进李坨心口里,李坨立刻便觉得口中一甜,他便知道了,血涌了上来,自己这一次估计要败了。

    李坨的身子未曾落在明海身上,最后的一刹那,李坨要逃,他终于不再自大,终于认同了这个世间里有一些人就是奇才,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武艺开悟,都有一些人就是天生的奇才,你若是不遇到,或许还能嘲笑世间的平庸,但你若是见了,就再也,再也不敢嘲笑他人了。他突然想到多年前他遇到一个奇才,他练了五年的武艺,那个奇才练了三个月便是超过了他,他不服,跟那个奇才斗了一年,未曾赢过一次,最后便是用着毒把那个奇才给毒死了,从此在他眼中这个世间又没了奇才了。

    李坨身子刚落脚到房顶,还顾不得心口的疼跟口中的血,便是把所有的力都击中在腿跟手上,侧过身子,直接把手中的匕首丢向明海让他远离自己,好让自己立刻逃走,但身子未曾翻转好,手里的匕首也未曾飞出去,李坨就觉得手上受了种种的一击,手便是不自觉地脱了力了,那匕首就落了下去。

    李坨耳中听到了清脆的一声“铛”,便知道没了机会了,只能靠自己最后的一搏,看自己的腿到底能不能逃出去,他相信只要自己只要逃了,这个小和尚绝对不会来追他,他还要回去护苏家,他绝对,绝对不会来追他。

    但李坨的脚不过是迈了两步,便发现自己身上的腰带被人勒住了,李坨赶紧用手把腰带送了,又逃了两步,便又觉得自己上衣被人抓住了,李坨便是一个伸手,自己滚了一圈,身子从衣服里滑了出来,滚在了地上,还想逃,终究是嘴里的那口血憋不住了,一口吐了出来。

    这一吐便是全身没了力气,直接瘫在了房顶上。

    明海左手拿着腰带,右手拿着衣服,便是心里一笑,大方丈还说别人会脱我衣服呢,结果我却脱了别人的衣服。

    明海走进问:“施主还逃吗?”

    李坨刚刚劲力跟气血都用得太过了,脸上泛着血红,不停地咳嗽,血从嘴里冒个没完。

    咳嗽了好一会儿才说:“服了,服了,从来未想我李坨会被一个黄毛小子给打败了,这么大岁数了,说出去这事,我这面子在江湖里也留不下了。”

    明海问:“施主的意思是?”

    李坨一脸无奈地说:“还能是什么意思,愿赌服输,我入了,小和尚让我去哪里我便是去哪里,让我做什么我便是做什么。”

    明海脸上一笑,蹲下来看着李坨说:“施主,这就对了嘛,江湖这么纷乱一点不如山上清净,等会完了这事,你我一同回山上,论理你应该比我晚,会是我的师弟啦。”

    李坨心里骂着自己:“多大岁数了,还能再入门派,还能再成了别人的师弟,这是什么人生啊,这是什么事儿啊!”

    明海便是用着力给李坨身上顺了两下,原本嘴里的血少了许多,气也都顺了。

    明海也不客气地说:“好了师弟,你就呆在这里吧,我去其他地方看看,若是你好了便是到苏家的院子里找我,我明日便是带你回山上去见见大主持,我不给你剃度,我求着大掌门给你剃度,你看好不好?”

    李坨脸上也只能挤出笑说:“好,师兄,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明海嘿嘿一笑,便是拍了下李坨说:“好,那你就在这里啦,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明海说完便走了,李坨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眼里不自觉的看着月,心里不自觉的想到:“难道这就是命吗?是不是自己杀的人太多了,接下来的后半辈子就真的要吃斋念佛了去赎罪吗?”

    月明晃晃地亮在天上,照着月下的人。

    而月下的人却各有悲欢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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