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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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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心依旧穿着自己喜欢的翠绿衣衫,暮春的景色映着她脸上的白,以及唇上一抹的胭脂,便是人跟景互相的斗着艳丽。

    若是被男子瞧见了,便是要伫步、停马去瞧,看一看这个女子究竟是什么样子,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看错了人,自己的梦中的人从贪恋里跑了出来,没抓劳,让他人也看到了自己心中的人的美。

    临渊等在月牙门前,见倾心穿着着一身的美,迎着他而来,便不自觉地低着头,躬着身子做着迎她的礼,连说话的称呼都变成了,苏姑娘,要入正堂吗?

    倾心“嗯”了一声,点着头说,进。

    三个账房老先生各自坐在正堂的椅子上,身后各自带了一个伙计,见了倾心着一身艳丽而进,便各自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赶紧起了身,拜着倾心,言一句,大姑娘。

    倾心带着笑,也拜了三人回了句,各位账房老先生,昨日夜中实在是疲惫,不得不延到今日。

    张叔先张了嘴,回着话说,大姑娘多虑了,这几日苏府的事情多,自然知大姑娘的心。

    倾心见张叔的眼朝身后瞄了两眼其他两个账房,便知了他的意思。

    倾心先是笑着回了张叔的话,昨日的事,各位账房老先生应该也有了耳闻,今日便是好好回各位的问,若是有话,张嘴问便是,我必然未有任何隐瞒。

    一人便起身问,大姑娘,昨日城外出殡的时候被人袭击了可是为真?

    倾心点着头回,是,为真。

    另一人也起身问,大姑娘,苏家可是惹了梅花门,那个只听过却未曾见的江湖上喜爱杀人屠门的梅花门吗?

    倾心伸手请两位账房坐,回着话说,并非苏家招惹了梅花门,仅仅是有人要招惹苏家,苏家不愿生事,但事情若是来了,打了脸,苏家也不会退。

    有人还要问,张叔却先截了话,大姑娘心中可有盘算?

    倾心点着头谢张叔引着话,便回,有,心中有着盘算,不知各位账房老先生可愿意跟苏家共进退?

    有人还要问,张叔依旧截了话,大姑娘心中的盘算有几成胜算?

    倾心笑着说,原只有五成,昨日在城外斗了一次,梅花门未必如江湖中所说的那般恐怖,败了他们两个高手,又把击退了他们,心中便有了七成胜算。父亲在杭州用了计,京城里便有了宗爷来护,这便有了八成胜算。若各位账房老先生各自回钱庄,安抚好自己的伙计,不让苏家内乱,那就有九成胜算。

    若是各位不愿,不想让自己冒险,我亦是不为难各位,若走我便是亲自相送,若是不走,与苏家一同度过此难,我便是在此时相谢,之后亦必然有一份大礼。

    倾心起身要拜,各位账房先生不敢受着此拜,若是真受了,那即便是想走,也被这一拜,压得不能走了。

    一人起身问,大姑娘若是有人要走,我该如何去办?

    倾心笑着说,若是有人要走,便是让人来苏家,我亲自给他银两。如前几日我在钱庄亲自给小户发银一般。

    另一人起身问,若是梅花门,未曾来苏府,而是去了钱庄,我该如何?

    倾心便回,若是白日去,便是要什么给什么,夜中早日闭门,庄内只留少数金银,以备平日必需,其他多余的金银,亦是运到苏府,光明正大、热热闹闹地运,让所有人都知道钱庄的钱不在钱庄,只在苏府。这样钱庄这几日便没了险,若是各位仍旧担心,我便派人去钱庄守着,但怕即便只派一两人守着,若是梅花门真去了,亦是守不住,反而召了祸患。

    张叔起着身拜着倾心说,大姑娘想的周全,我张老头第一个支持,苏家养了我张老头大半辈子,苏家若是遭了难,便偷着身子自己走了,那我张老头还算人吗?况且若是梅花门真想杀人,我们几个老头子即便是跑,又能跑到哪里?回了乡下,就真能躲得过吗?若有人想杀你,无论逃到哪里都逃不开,不若便是正面跟他们斗!

    其他两人见张叔已表了态,话里话外都说的有理,心中即便不愿意,但也没了话,只能顺着张叔的话,也起来拜,重重地表着决心,扬着嗓子说,愿意与大姑娘,与苏家同生共死。

    倾心亦起身拜,谢各位账房老先生信任倾心,信任苏家。望各位明日便准备好了钱庄里储备的金银,我会让人响着鞭炮把钱给迎出来,让整个东京城都知道,德信堂的钱,会放到苏府几日,让所有人都知钱庄这几日没有钱,便不会把自己的贪念放在钱庄上了。

    其他人都没了话,便是拜完了要走。

    张叔见他们都走了,就特意留下来要跟倾心说话,倾心便是走到张叔面前,同他一同坐在正堂左侧的椅子上。

    张叔说,这几年苏家的钱庄铺张的有些快了,上一任的苏家大老爷的那些老底子都不够用了,有些年龄太大,只能卸了任回到乡下等死,有些如我一样,还能再做几年,但终究是精力不济了,像他们那些在你父亲这一代提携上来的,虽然做的不差,未出现什么大的纰漏,但是对苏家终究没有放在心上。

    若是再遇到几次梅花门这一般的事情,我不知道还能不能顶过去,若是我们这帮老头子,都不在了,还有几个人能把自己的命跟苏家绑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我老了,舍不得离了苏家,更看不得苏家败下去,人老了,心软了,舍不得故人的情啊。

    倾心要安慰张叔。

    张叔伸了伸手,摇了摇接着说,大姑娘,你不用安慰我,我一个老头子了,跟着苏家经历过太多风雨了,并不差这一次。只是你父亲做事太快太绝,不知道缓,只有疾,我不知道上一任苏大老爷跟你父亲私下里说了什么,才让他掌了苏家的权。这几年的苏家做事太不留情面,把江南杜家的钱庄逼得活不下去,把杜上人逼得去死了。这便是让其他的人都惧怕了苏家,在所有人都安分守己的时候,你父亲做事却愿意出奇制胜,但是又如此乖戾。

    虽然顺了他的意,掌下了杜家的江南钱庄,但是终究跟其他的几家大钱庄结下了梁子,别人都怕苏家,但是又不敢惹苏家,只是时时提防着,若是苏家有难,所有人都乐意在一旁袖手旁观,看着苏家如何败下去,我相信甚至还有人出了手,出着金银来让苏家遭难,梅花门是一次,以后必然还有。

    去年你父亲要在京城试行交子,我虽不愿意,但是他终究是派你来了,我也不得不应。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你父亲是打算用交子阻了其他钱庄的路。当时朝中依旧有人能护着苏家,今年开春朝廷上便是出了乱子,与苏家亲近的几个权臣都被流放他地了。只是一眨眼,不到两月,苏家便是落到被他人围攻的地步,这些祸根或许早就在你父亲一开始对杜家的激进时就埋了下去,如今不过是开花结果罢了。

    倾心低着头不说话,她并不是不知道父亲做事多仇少恩,若父亲不是此类性格的人,亦不会不顾一切,带着母亲私奔出苏府,让母亲回也回不去,后悔也无法后悔。

    张叔叹了一口气说,你父亲也掌了苏家快二十年了吧。若是苏家能渡过此难,你父亲必然在苏家内部亦是落下了不少矛盾,到时候或许会有人出来立你为新掌权人。

    倾心便是一惊,不会,不可能,我倾心一个女子怎能成苏家的掌权人?我终究是要嫁出去的。

    张叔摇了摇头说,当年苏家上一代的大老爷,死之前其实都给了他的心腹留了话,若是你父亲不行,不好,不能,待时机成熟,仍旧要把你立起来,若是真把你立起来了,你便是嫁不得人,只能让男子入赘。大老爷,终究是看不惯你父亲的所作所为,他用命让你父亲来接苏家的权,不过亦是不得已而为之。在他眼中,他的名,你父亲的名都不算什么,只要苏家还在,只要苏家不倒,他才能不愧对祖先,不愧对上一代大老爷的父亲留给他的家业。

    倾心从未想到今日会有这样的事,她原以为祖父死之后,父亲早就掌稳了苏家的权了,但是被张叔所言,那些权似乎都是浮于表面,若是父亲有任何的不顺意,有任何的错,便是会被他人推下去,立不得苏家的最高点上去了。

    张叔叹了口气说,大姑娘你也别担忧了,事情还未必会发展至此,先把眼前的灾度过吧。只是我老头子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此次的灾了,怕到时候真发生了此事,没人给你提个醒,大姑娘心中没了底数,反而让你父女之间生了间隙,不知该如何处理了,被他人牵着鼻子走。

    倾心不敢叹气,怕自己的气一叹便收不回来了,只是回着说,明日我让审言师哥带着渡口的伙计,外加宗爷的一些人,同时去护钱庄的金银来府邸。到时仍旧要麻烦张叔去盯着,别在中间被其他的两个账房给拦了下来,节外生枝了。

    张叔问倾心昨日城外的事,倾心便把事情说了个大概,但把那些坏都隐去了,只留着好,怕张叔担忧。

    张叔点着头说,好,大姑娘处理的不错,没有乱了方寸,也没让他人戳着苏家的脊梁骨,不卑不亢。最后有惊无险,也算大幸了。

    张叔便是起来拜,他亦要走了,他也害怕自己的钱庄出了乱子,其他的伙计还等他回去给他们一个答复。张叔本要走,却停了下来说,大姑娘,你是不是身体不适?

    倾心点了点头,张叔叹着气说了句,难为你一个女子了。便摇着头不再说什么就离了苏府,去自己的钱庄了。

    倾心眼睛顺着张叔出了正堂,便转着头去看临渊,笑着说,来,余公子过来扶我,身子已经使不上劲力了。

    临渊便是赶着步子去扶倾心,那倾心身上的香气便是扑了临渊一脸的晕眩。

    倾心看他皱了皱眉鼻子,便问,怎么,粉擦多了吗?香过头了吗?

    临渊“嗯”了一声,然后说,过了点,有点香艳了。

    倾心便是不自觉的笑了,嗯,是,我也有些觉得过了,不过见玲珑给我上妆上的开心,便没去阻拦,毕竟我终究是没丢了玲珑,她要怎样我都开心。

    临渊要说话,却听到倾心在那里不自觉地流了泪。

    临渊要转头去看,却让倾心用手把临渊的头给掰过去了别处说,余公子,你别看我,我流一会泪就好,你要是看了,我怕我便收不住泪了。

    临渊便是低着头,不去看她,只是扶着她依旧往月娘的房间里回,耳里听着倾心的泪一点点地流,听着倾心的泣一点点地响。

    临渊把倾心扶上床,便是让她坐在床上,他要去叫人,叫月娘来给她脱了衣服,再去睡,在去一去她的寒,不让她病的再重了起来。

    倾心便把泪渐渐收了起来,便是问临渊,余公子,你有过什么亲近的人在自己眼前死去吗?

    临渊愣了,回着话说,有。昨日被我杀的大师哥,便是我年幼时亲近的人。那时候我刚被师父带回山中,后来,我便被其他师兄孤立了起来,因为他们不愿与我比试,怕跟我比试完了,自己输了,丢了自己是师兄的脸面。除了师父与大师哥外便是没人再愿意跟我多说话。

    几年前大师哥破了戒,坏了师门的规矩,于是我被师父命令去收了大师哥的武功。那日,他丢了武功,我不能去安慰他,只能看着他瘸着腿下山的背影,打着自己的脸。

    我一边打一边哭,一边哭一边颤,我不知道为何这个世事要如此逼我,让我在两个亲近的人面前做抉择,我不能违拗了师父的令,只能收了大师哥的武功。最后,没想要到连大师哥的命一起收了。

    倾心便是一惊。从未想到临渊跟昨日对决的那个他嘴里的大师哥如此的亲昵。她本想向临渊说自己对失去玲珑的害怕,这才发现,她的痛,或许根本不及临渊的半分。

    倾心要对着临渊道歉,却被临渊伸着手拒绝了,回着话说,倾心,你不用有歉意,否则我便觉得这次的厮杀反而有了不值。既然已经动了杀心了,不论是我还是其他人都不能收了这个杀心,若是收了,你我或许都逃不过此次的血灾。

    倾心便不知道要如何去说了。

    临渊叹了口气说,我去找月娘,她应该还在照顾玲珑,让她来给你换衣歇息,明日还需要你的好,来迎着这纷纷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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