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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1章 天家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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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皇上,恭喜娘娘,是位皇子!”崔医女见皇帝抱着孩子迟迟不动,也不问是男是女,便主动跪下向皇帝与容妃庆贺。

    桃子站在萧容旁边,激动地擦着眼泪:“娘娘,是皇子,是皇子。”

    殿中灯火虚晃,一点豆光映在女人苍白的脸上,萧容的嘴唇有些颤抖,她忍着疲累,用手臂支撑自己坐起来,凝住那副背对自己的身躯,软声求道:“少暄,让我看看”

    李言修依旧一动不动,墨黑的眸凝着怀里的家伙,许久,竟浮出隐隐惭愧。

    萧容探出手臂,仿佛想将对面的影子抓回来,泪水缓缓流下,连着声线都变得哽咽:“你让我看看他的样子”

    僵硬身躯微微转过身,李言修手中一敛,遮住怀中孩子的容貌,暗黑双眸死水一般望着榻上苦苦哀求的女人,道:“天家骨血,不能流落在外。”

    他的语气很平缓,也未用命令的语调,但萧容c崔医女和桃子,都从这个帝王的眼里看到了无情!

    “什么流落在外?”萧容心中响起一声碎响,她最后的希望也随之熄灭,纤细手指犹如利爪抓住桃子的手臂,借力想从床上下来,一字字逼问,“你过来就是为了抢走我的孩子?”

    桃子见容妃身子虚弱,赶紧双手去扶:“娘娘,您现在还不能下榻”崔医女跟着爬起来,试图让萧容再次躺下。

    萧容双腿无力,刚站了几秒又跌坐下去,她强忍两腿的麻木想往前走,但却徒劳无功,只能朝对面人影喊道:“李言修,你把话说清楚!”

    李言修三字一出,桃子与崔医女不由大惊失色,吓得立刻低下头去,不敢再有一丝动静。直呼皇帝名讳,可是死罪!

    然而,原以为会落下的雷霆却没有降临,李言修微微垂下睫,看一眼怀中过于安静的孩子,眸底怔忪消散,一言不吭地转身朝门外方向走去。

    新年伊始,十八岁的开篇,她又成了孤家寡人?

    萧容胸口剧痛,她身上的温度就像被什么怪物全部吸食殆尽,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无能为力的嚎啕而出!

    她不恨他骗自己,不恨他没有爱,只是无法容忍他的那一句:“也没有孩子。”

    那是她十月怀胎辛苦诞下的孩儿,如何一句没有,就没有了?

    “娘娘,您现在不能哭,会哭坏眼睛的”崔医女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已经走到门边的黑影脚步倏地顿住,灌铅一般无法移动。

    怀中的孩子像是也感受到了什么,在他怀里不舒适的扭着的脑袋,像是想要挣扎出来。

    “我恨你,我恨你”萧容攥紧胸前衣襟,哀声恸哭,她将心口意欲冲出的咳嗽一次次压了下去,双眸痛恨地盯着门口的方向,“我恨你,我恨你”

    浓重的哭腔遥遥传来,当中悲痛情绪,他如何不能感受?

    只是他没得选,或者,是不想选。

    李言修抬起头,阻止眼眶中的泪水落下来,门外的月亮清冷地照着那棵高耸的梧桐树,梧桐的影儿斜斜的落到门前,遮住他面前如霜似雪的月光。

    儿时,父皇跟他说过很多话,他大多记不清楚了,只记得父皇提到过,庄子秋水云:“南方有鸟,其名鹓雏,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

    栽一梧桐,候一神鸟,何其愚也?

    然而,父皇却化梧桐苦守一生,而他

    心里如此清楚,这或许,是他和孩子见她的最后一面了。

    李言修咬咬牙,扬手挥落桌上烛台,室内陷入深邃的黑暗。

    趁着众人尚未反应过来,李言修借着夜色快步冲到床边,拥住萧容,两人间隔着刚出生的孩子,萧容不敢随便挣扎,只是颤颤的将手朝他怀里的婴儿摸索过去,偷偷掰开他的手,想将孩子夺回来,又不敢过于用力。

    李言修单手抱着婴儿,另一只手抬起女人的下巴,深深吻着她的唇,温柔舔舐她唇齿间泪水的咸涩。滚热的气息在口鼻间蔓延,她敷衍着他,他却感觉到她的泪水还在一滴滴坠落,轻轻打湿他的脸颊,下巴,令他的双眼也跟着模糊起来。

    “少暄,求求你还给我把孩子还给我”带着哭腔的哀求如此卑微,让他心里的一轮明月如银镜落地一般,撞得山河摇荡,明月破碎。

    黑暗的室内,寂静无声,只看到窗外一点月光,还有她亮晶晶带泪的眼。

    李言修松开她,将那双泪眼深深印在心底,在她耳边留下一段低沉滚热的吐息:“若上天庇佑,定不负卿,等我!”

    说完,他便转身欲走,萧容却对他如此假惺惺的哄骗深恶痛绝,情急之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趁势双手抱住孩子,不让他带走。

    李言修僵冻地望着她夜色里的虚影,颊上还在火辣辣的疼:“你竟敢”

    “打的就是你!”萧容痛呵,“放手!!”

    “娘娘”殿中漆黑一片,桃子只看得见一些模糊的影子,但刚才那一声脆响,怎么都像是甩耳光的声音,难道娘娘对皇上动手了?桃子越想越是心里怕得很,两只手紧张的揪在一起,搓着衣角,不知怎么办才好。

    李言修绷了许久,无奈地坐到萧容旁边,手上力道微微松开,由她将孩子抱进了怀里。

    萧容心疼地抚摸着孩子柔软的脸,颤抖地嗓音喊道:“桃子,点灯,我要看看他伤了没有,快点灯!”

    “是,娘娘!”桃子以为皇帝心软,高兴地摸索着正要去点上烛台。

    却闻身后又是一声哭喊,李言修已经将她怀中的人再次夺走,无奈的叹息:“你是被朕惯得一点坯子也没有了。”

    萧容扑上去要抢,他却急急往后一退,让她扑了个空,萧容含泪抬头,恨恨骂道:“你惯着我?你明明一直在利用我!是,你成功让我对你动了心,让我心甘情愿的被你利用,还天真的以为,有一天,你会看在我毫无怨言的份上,替我阿爹翻案。即便我知道,你不信任我,还把我莫名囚在这里,也未想过要去恨你,甚至劝我自己,我应该相信你,并为你的安危感到担心,可你可你连我的孩子也不放过?为什么!”

    李言修无言辩驳,良久,只沉闷的吐出一句:“阿元,不闹”

    “把孩子!”萧容岂能不闹,他要抢走她的孩子啊!女人窜起身,对着他撕心裂肺的怒吼,然而话未说完,那道黑色的身影已经如同一阵风,刹那间从殿内促逃不见!

    届时,院外踩着清冷的光辉并肩走入两名黑衣人,他们冰冷地凝着殿内三人,缓缓拔刀,仿佛这三人,不过待宰刍狗。

    刀锋出鞘,摩擦声响,锋利的刀剑折出月华的微光,两名黑衣人各自朝桃子和崔医女走去,墙上暗影一晃,顿时血溅三尺!!

    速度之快,连哀呼声都未听到!

    两人提着手中染血的剑,又朝榻上女人走去

    萧容越过两名黑衣人望向后方倒下的桃子和崔医女,这段时间以来,她们精心照顾她,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心脏仿佛被一只巨大的冰手捏得粉碎,脸上的泪,在她又痛又惊的情绪里,蓦地停了!脑子里嗡嗡作响,疼痛欲裂,似有一场倾盆大雨浇灌成河,将她身边的一切全都冲毁!

    神思麻痹,感受不到畏惧,只是恨意像雨后春笋长满心田,破土而出的尖锐,扎得她疼痛难支!

    萧容摔倒在榻上,空洞双眼凝着渐渐靠近的黑衣人,又想起李言修刚说过的话,唇边不禁溢出丝丝凄笑,后知后觉的想:原来,是立子杀母

    一一一一一一

    李言修抱着襁褓里的婴孩越过高墙,便见月下屋脊上负手立着一名老者,续着山羊胡,头戴斗笠,一身灰白色的长袍在风中猎猎翻飞。

    “师父?”李言修微露讶然,停下脚步,站在对方一米之外。

    老者缓缓转身,此人正是医仙韩喻白,他瞥一眼李言修怀中的婴儿,目光随之一颤,讶异万分:“那女人没死?!”

    “我不能杀。”李言修垂下目光,望向怀中婴儿渐渐青紫的脸,眸底痛色渐而明显。

    “她身上的毒无药可解,支撑不了几年,只会连累这个孩子,你却为母弃子,糊涂啊!现在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孩儿的命!”医仙痛惜地唉声叹气,怎么这父子俩都是一个德行!

    李言修默而不语,红着眼眶,低头凝望怀中婴儿,环抱的双臂骤然收紧。

    当晚,宫里传来安禧宫顺昭仪诞下皇子的消息,大病之中的皇帝羸弱不堪,无法起身,却坚持要去安禧宫迎接长嗣。

    最后得靖王应允,被太监们抬进了安禧宫。

    皇帝喜得皇子,激动不已,赐名为沣,当场将其立为太子,而顺昭仪诞子有功,一跃成为后宫里最高位分的嫔妃,顺贵妃。

    太子诞生的第二天,皇帝的病情愈发严重,水米不进,脉搏微弱,有油尽灯枯之状。

    所有太医都聚在乾德宫外殿,唉声叹气,对皇帝的病情束手无策。

    宫中丽妃,瑾妃,明妃轮流到乾德宫侍疾,望着病榻上消瘦的容颜,一个个泪如雨下,连瑞怕她们哭得皇帝心烦,便婉言将她们劝到偏殿,备好佛经佛台,让她们为皇帝抄经祈福,聊表心意。

    丽妃性子倔,每次轮到她侍疾,必定一刻不离陪着皇帝,端茶递水,喂汤喂药,也不论皇帝是否苏醒,是否能吃得下。

    偶尔皇帝醒来,丽妃便又是凄凄哀哀一阵哭,皇帝烦乱不已,颤抖着手指着殿外,沙哑地呵斥道:“哭丧呢,滚c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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