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独眼”之子

    “绿塔”是一栋五层小楼，因为表面被刷上了绿色油漆而得名，据说当初刷的其实是蓝漆，时间久了就变成了恶魔之血的颜色。一楼是对外开放的商铺，有一家面包房和水果店，二楼及以上各层则“闲人免进”，因为那里是麦卡帮的一个据点。

    夜里，一楼的商铺早就关门了，通向楼上的入口被一扇大铁门封堵，一盏白炽灯泡高悬在大铁门上，照亮了门口附近几米的区域。

    杰克一人来到大铁门前，用球棒敲了敲。

    “你找谁？”门上的铁窗被拉开了，里面有人问。

    杰克把“老乞丐”刘易斯的狗牌送到窗口给对方看了一眼，说：“听说杀克隆人有赏金。”

    里面的人盯着杰克看了一会儿，“咔嚓”一声，大铁门打开，杰克被放了进去。楼梯间有六七个麦卡帮的人负责把守，其中一个手里拿着双筒猎枪，其他人也明显怀揣武器，他们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杰克手中沾满了血迹的球棒。

    开门的人在杰克身上简单搜了搜，没发现他带枪，问：“你杀克隆人用的是什么武器？”

    “球棒。”杰克面无表情地说。那球棒好像还在滴血。

    “球棒？”

    “对，我不喜欢用枪。”杰克说。

    “看来今晚来了一个‘狠角色’，而且还是个东方佬儿。”麦卡帮的几个人发出一阵坏笑。

    开门的人又说：“应该让巴勃罗先生亲眼看看这家伙的武器，说不定能多给他一些赏金！”

    按照乔和杰克当初的计划，这次行动的目的是干掉麦卡帮的几个人作为报复。杰克没想到麦卡帮的老大“独眼”巴勃罗也在这里，心里难免有些忐忑。

    领赏金的地方在二楼的一个房间，杰克被人带着进去，手里还拿着球棒。走进房间，杰克发现已经有三个人在排队领赏，他按照指示跟他们站在了一起。那几个人虽然被没收了武器，但看起来都不好惹，有的浑身肌肉，有的满脸伤疤，当他们看见新来的人手上拿着一个滴血的球棒时，都不禁皱了皱眉头。杰克知道他们刚刚杀过自己的同胞，右手紧紧地握住了球棒。

    房间里除了那三个赏金猎人，其余十几个都是“独眼”巴勃罗的手下。杰克扫视一周，没有发现一个人带着眼罩，也就是说“独眼”巴勃罗并不在这里，这让他有点失望。坐在上首位置上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后两名持枪的保镖说明他是这伙人里面的头儿。

    这个为首的年轻人是“独眼”巴勃罗的儿子大卫·巴勃罗。大卫是“独眼”的一个情妇所生，也就是通常意义上的私生子。卑贱的身份让他从小就特别渴望表现自己，证明身为私生子的他不比任何人差，尤其是不比父亲另外两个“合法”的儿子差。跟不受待见的大卫不同，他的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曾被父亲委以重任。但在一次帮派争斗中那兄弟二人双双被杀，这让身为私生子的大卫成为了“独眼”巴勃罗唯一的继承人。有传言称，出卖那兄弟二人的正是大卫，但没人拿得出证据，大卫的继承人身份被确认以后，再也没人敢提起此事。为了显示自己继承人地位的“正统性”，大卫曾想刺瞎自己的右眼，幸而被人及时制止了，只在右眼附近留下了一道明显的疤痕。

    这次针对克隆人的悬赏令就是大卫发布的，他认为父亲在重创了克隆人之后应该乘胜追击，而不是坐等他们的报复。大卫注视了这四个赏金猎人很久，终于开口说话了：“你们能站在我面前，说明你们手上都沾染了克隆人的血，这一点值得尊敬，我替父亲感谢你们。”

    “父亲”，“巴勃罗先生”，杰克这时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独眼”巴勃罗的儿子，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现在跟我说说，你们都杀死了多少克隆人？”大卫饶有兴致地问。

    “我杀死了两个！”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赏金猎人说着拿出了两个狗牌。

    其他人也说出了杀人的数量，都只有一个。

    “你们都是用什么方法杀死克隆人的？”大卫又问。

    先来的三个人都说是枪杀，只有杰克一人说是用球棒打死的。退役的克隆人士兵虽然年老体衰，不过体型还是要比普通人高大强壮得多，一般人类不敢独自跟他们肉搏。

    大卫早就注意到杰克手上沾着血迹的球棒，他笑着问：“你手上拿的就是杀克隆人用的球棒？”

    杰克点了点头。

    大卫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快步走到杰克面前，掏出一把大口径手枪在后者面前晃了晃，说：“我这把枪最喜欢爆说谎者的头！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手里的狗牌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杰克面不改色地回答：“我趁其不备先用球棒打晕了那个克隆人，然后一棒接着一棒，直到把他的头打得稀烂！”

    大卫看见杰克脸上还带有血液喷溅上去的痕迹，信以为真，突然哈哈大笑了几声，对手下们说：“这个东方佬儿一定会‘功夫’，说不定还可以教教我们！”

    麦卡帮的人立刻附和着未来的帮派首领哈哈大笑起来。

    那个杀了两个克隆人c留着络腮胡子的赏金猎人一脸不屑地说：“这小子看起来弱不禁风，不可能用球棒杀死克隆人，我看他多半是个骗子！巴勃罗先生不要上当！”

    大卫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他又走到络腮胡面前晃了晃手里的枪，说：“你说他是骗子，那你敢不敢跟他单挑？”

    “求之不得！”络腮胡说。

    “那你呢？东方佬儿？”大卫又问杰克。

    杰克握紧球棒，点了点头。这正和他的心意。

    “好！”大卫的眼睛因为兴奋而发亮，他说：“你们就在这里单挑，胜者能拿双倍的赏金！”

    麦卡帮的人很快收拾出了单挑的场地，为了公平起见，他们还给络腮胡找来半截水管作为武器。络腮胡抓起水管就向杰克扑了过去，被后者轻易躲过。杰克不想一下子打爆对方的头，他学着琳躲避0号沃特攻击时的样子，灵活地左右躲闪，然后瞅准时机抡起球棒击中了络腮胡的左膝盖。脆弱的膝盖骨被击碎，络腮胡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杰克在心中默念，这是为第一个遇害的克隆人报仇，然后又抡起球棒击碎了对方另一侧膝盖，为第二个遇害的克隆人了报仇。络腮胡双腿已废，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大声求饶。杰克不为所动，继续挥动球棒不停地砸向对方的身体，一下c两下c三下在恶魔的嗜血本性被激发出来之前，杰克“理智”地用球棒打碎络腮胡的头，结束了他的生命。

    络腮胡的血溅得满地都是，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有人见过这么凶残的“东方佬儿”。杰克还想继续为被杀的克隆人报仇，他把目光投向另外两个赏金猎人，那两人赶紧回避了杰克的目光，不敢应战。

    大卫发了一会儿呆，突然开始拍手叫好，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叫我‘杰’。”杰克回答，这是琳给他起的东方名字。

    大卫点了点头，他很欣赏杰克这种能打又话不多的人。陷害兄弟的流言蜚语和私生子的身份让他很难获得老一辈帮派成员的尊重，作为麦卡帮未来的首领，大卫知道必须建立一支为自己效命的队伍，因此积极招纳新人加入麦卡帮，并设法培养成自己的心腹。眼前这个东方佬儿既有本事，又对克隆人满怀仇恨，似乎是个合适的人选，不过大卫还要进一步考验他。

    “会用枪吗？”大卫问杰克。

    “会。”

    “想不想出去练一练？就拿克隆人当靶子？”

    “好！”杰克回答得很痛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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