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地下农场

    沃特医生跟琳他们分开以后，趁着夜色直奔郊外的一处废弃农场而去。

    这座农场位于第十三区城区与长城之间的荒原上，农场原先的主人自从人魔战争爆发以来就再也没回来过。四十多年过去了，农场一直处于无人照料的状态，到处是一片破败的景象。谷仓已经被大火烧毁，只留下几根烧焦的残木和满地的黑炭，几间农舍也都年久失修，连一扇完整的窗户都没有。

    沃特医生来到被烧毁的谷仓，在地上仔细地摸索，终于找到了地下暗门的把手。四下无人，沃特医生使劲拉起暗门走了下去，然后赶紧小心地关上了暗门。他刚从梯子上下来，就看见一个人握着手枪对着自己。那人的相貌跟沃特医生本人一模一样，但看起来更加年轻。

    沃特医生说：“你是几号？”

    “我是78号。”那个跟沃特医生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说。

    “78号你是‘新人’么？”沃特医生想了一下问。

    “对。”78号点点头。

    沃特医生撸起了袖子，他的左前臂内侧一处纹身上写着“51”。医生说：“我是51号，有重要的事跟0号说，快带我去见他。”

    78号收起手枪，简单搜了搜沃特医生的身，又走过去检查了一下暗门是否关好。“你跟我来吧。”他说。

    这个人工挖掘的地下室足足有五百平米，按照功能分割成几个区域：生活区c办公区c种植区c加工区等。二十几个人正在这里有条不紊地工作，他们年龄不同，却有着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相貌跟沃特医生完全相同，仿佛就是他的分身。

    78号带着沃特医生走进办公区，径直来到0号的办公室。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坐在里面，他的脸上长满皱纹，看起来就是老年的沃特医生。从生物学角度讲，这个老人就是沃特医生，他和其他有编号的“沃特”们一样，拥有完全相同的基因。简单地说，0号是沃特本人，其他“沃特”都是他的克隆体，编号为51的沃特医生也不例外。

    在人魔战争进行的最激烈的时候，作为生物学家的沃特参与了世界政府的克隆人计划。由于秘密地进行超出常规和伦理的实验，沃特被世界政府开除了。他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继续坚持实验。可是“科学”实验需要大量资金，而被主流科学界唾弃的沃特始终无法找到投资者，残酷的现实和人情的冷漠逼着他不得不铤而走险。最开始他通过培育人体器官在黑市销售以维持生计，但过长的销售周期让他常常入不敷出。

    一个“偶然”的机会，沃特发现了通过丧尸的脑浆提取恶魔之血的方法，并用恶魔之血调制出了一种具有神奇功效的饮料——“绿血”。对于克隆人来说，绿血能缓解身体老化带来的痛苦。普通人类也把它当作一种麻醉品饮用，因为绿血能带来极大的精神快感。第一批试售的绿血很快销售一空。

    绿血带来的巨额收入和市场的巨大需求让沃特兴奋不已，但他很快发现自己没有足够的人手来大规模生产绿血。这位跟主流社会越来越疏远的科学家很难找到可靠的人帮手。没过多久，沃特便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那就是克隆自己。既然外人不值得信赖，那就只有靠“自己”了。在克隆自己的过程中，沃特并没有使用制造克隆人士兵时常用的基因改良技术，他认为自己的基因是完美的，根本不需要改良，所以他的创造物都有着跟他相同的相貌和品性。

    第一个克隆出来的沃特从培育舱诞生的时候，沃特不得不采用编号的办法加以区分，他自己是0号，第一个克隆沃特是1号。可惜由于缺少必要的设备和药物，1号沃特有身体缺陷，不久就死了。经过多年不断的尝试，0号沃特终于能够克隆出健康的自己，采用的编号从1一直排到了78，他自己也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有了足够的人手以后，0号沃特建立起了位于荒野的地下农场，并把所有生活物资和实验设备藏在里面，以此躲避警察和竞争对手的耳目。

    那些有缺陷的沃特们也得到了合理的“利用”，0号沃特给他们注射适量的恶魔之血，让他们变成了活体丧尸，成为生产绿血最主要的“原料”来源。这些活体丧尸被养在培育舱里，一根插入脑后的导管不断吸取它们绿色的脑浆。这种“高效”的生产方式给0号沃特对手下的严酷统治提供了便利——不服从他命令的人会被制成求生不得就死不能的“活体丧尸”。

    “活体丧尸”的食物就是丧尸的脑浆，0号沃特发现如果一直给它们喂食“自己”的脑浆会让这些丧尸产生不可治愈的病变，因此他不得不冒险去收购黑市上的丧尸头颅。51号沃特——也就是沃特医生——被选中承担这项艰巨的任务，具备深厚医学知识的他轻易地取得了第十三区区立医院验尸官的工作，并利用停尸房的便利条件来大量收购丧尸的头颅。

    沃特医生还开创性地发现，可以从那些因服用过量绿血致死的克隆人的血液中提取出恶魔之血的核心成分，就像分离血液中的红细胞和血浆那么简单。他没有把这一重大发现上报给0号沃特，而是秘密地开始了属于自己的研究。

    “0号，我是51号，有重要的事情向你汇报。”沃特医生对老人说。

    “51号，你怎么突然回来了？”0号沃特吃惊地问。

    “我们在区立医院的收购点暴露了！”沃特医生说，“停尸房遭到了七八个枪手的袭击！”

    “那‘货’呢？”0号沃特指的是丧尸的头颅。

    “全c全都被毁了”

    0号沃特痛心不已，脸上的皱纹也加深了许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问。

    沃特医生心有余悸地回忆了晚上发生的事，毫无隐瞒地向0号沃特报告。施拉德警官c野蛮人c死而复生的克隆人c身份不明的枪手

    0号沃特紧皱着眉头听完了51号的报告，问：“那个名叫施拉德的警察为什么会在深夜去停尸房找你？”

    沃特医生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0号沃特不知道自己私下收购克隆人尸体的事情。如果秘密实验的事败露，他自己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沃特医生吓得脸色惨白，支支吾吾地说：“施拉德警官急着催要尸检报告，所以——”

    “你在说谎！”0号沃特神色冷峻，犀利的眼神仿佛能看穿对方的心思，“你收购克隆人尸体的事我已经知道了，鉴于你以往的表现我才没有惩罚你！现在我们损失了珍贵的货物，辛苦建立起来的收购点也暴露了，你的自作聪明让我们在未来很长时间内都无法补充原料，这意味着绿血的生产将会停滞，而你的‘兄弟’们也会因得不到新鲜食物而染病！”

    0号沃特把躺在培育箱里的活体丧尸称作沃特医生的“兄弟”，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似乎没错，不过这个说法却让沃特医生感到不寒而栗。果然，0号沃特做出了裁决，编号为51的沃特医生将被制成活体丧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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