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骷髅会

    “军方故意在这个时候把透露给我，声称长城外出现了大批丧尸，他们这么做就是为了干扰质询会！如果这是军方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我一定会让罗杰斯中将他们为谎言付出代价！”丹·吉伦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立刻给自己的属下打电话，现在他正冲着电话另一端的山本忠一怒吼，“你们一定要把事情的真相查清楚，一周之内我要知道113号哨站到底发生了什么。”

    电话另一端传来山本微弱的抱怨声。

    “山本，必要时你们可以亲自到长城外调查——你说什么？如果军方或者黑骨雇佣军的人不愿意配合怎么办？那就直接给我打电话——长城上没有电话？我当然知道长城上没有电话！没有电话你就发电报！我不管这件事有多难办，一周之内我要看到结果！”

    吉伦气鼓鼓地挂断了电话。突然中断的质询会让他感到有些难堪，从昨天开始同僚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仿佛是在指责自己被军方的人收买了，这让吉伦坐立不安。

    下午，吉伦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其他委员对他的行为感到不解，希望他能私下里先向其他委员做出解释。这是一个无法拒绝的邀请，虽然吉伦问心无愧，但他的心情还是有些忐忑，毕竟纪律检查委员会里有不少人都对他这个明星级别的委员心怀嫉妒，想看着他栽跟头。思考片刻之后，吉伦决定把自己的顾虑说给同事们听。

    会面的地点定在吉伦经常光顾的一个私人俱乐部，在这里说话绝对安全，不会有人窃听。纪律检查委员会的成员经常在这里碰面，决定下一个被重点调查的对象是谁。俱乐部的服务生认得吉伦，径直把他领进了预定好的房间。

    刚刚推门进入房间吉伦就后悔了，他一眼认出了坐在沙发上的罗杰斯中将。这是一个圈套！吉伦的第一个反应是军方的人要加害自己，转身就要走，却被两个戴着墨镜身穿西装的克隆人保镖挡住了去路。他愤怒地出拳，却被其中一个克隆人轻松地用手挡开。面前的克隆人并不还击，身边另一个克隆人也没有动手的意思。吉伦喘了几口粗气，逐渐恢复了冷静，看来对方并不想除掉自己。

    “罗杰斯中将，你这是什么意思？”吉伦大声质问。

    “吉伦，我们不会伤害你，请坐。”罗杰斯中将伸手示意委员坐下说话。

    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若是让别人看见自己跟军方的人见面一定会造成不好的影响，但吉伦犹豫片刻之后还是走到中将对面的沙发上重重地坐下。

    “你想喝点什么？威士忌？白兰地？”罗杰斯中将问。

    两人中间的茶几上放着四五个水晶瓶，里面装着各种酒水。这在物资匮乏的今天可谓十分难得，即使是吉伦在这里也只能喝到掺过水的劣质酒。

    “不必了，你找我干什么？”吉伦咽了咽口水，冷冰冰地问。

    “我们会长想见你。”

    “你们会长是谁？”

    克隆人保镖穿过房间，打开了通向里屋的门，一辆电动轮椅缓缓开了出来。轮椅上坐着一个白发苍苍c满脸皱纹的老者，手持一根漆黑的手杖，杖头上的银质骷髅被擦得锃亮。吉伦并不认识这位老者，当他看见对方手上的骷髅戒指时，却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丹·吉伦的父亲也曾经拥有一枚同样的戒指。

    丹·吉伦很小的时候曾亲眼目睹他的父亲在书房举枪自杀。那是在人魔战争爆发以前，淘气的他一个人躲进了父亲书房的柜子里，想偷看父亲在书桌前认真工作的样子。父亲在书桌前静坐许久，然后默默地从抽屉里取出一支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嘭”的一声枪响之后，父亲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鲜血很快浸湿了整块地毯，只有戴着骷髅戒指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

    丹·吉伦的父亲是一名军官，“因公殉职”之后被安葬在了当时的国家公墓，许多政要都出席了葬礼，但没有人告诉他父亲自杀的原因。成人以后，丹·吉伦一直在设法查明事情的真相，却始终没有结果。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原谅父亲，只得把这件事深深埋藏在心底。好在丹·吉伦的职业生涯一直顺风顺水，就连当年发生在暮色林地的那场误伤友军的惨案都没有连累到他，这让他逐渐摆脱了父亲自杀的阴影。如今，当丹·吉伦再次看到骷髅戒指时，他猛然间意识到自己的平步青云依靠的可能不只是能力和运气，有人在暗中相助，而帮自己的人和父亲有着很深的渊源。

    罗杰斯中将站起身，直到老者的轮椅在茶几边停下他才重新坐回了沙发。“骷髅会的会长，蒋先生。”中将简短地介绍。

    吉伦默默直视着蒋先生的眼睛，微微点了点头，他感到心跳加速，却努力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你的父亲是个了不起的人”蒋先生开口了，他说话很慢，声音有些嘶哑，“你可能不知道，你父亲是骷髅会的核心成员之一他去世以后，骷髅会一直在观察你，暗中支持你你能取得今天的成就我深感欣慰”

    猜测得到了证实，吉伦对自己感到莫名的失望，他感到自己像是一个木偶，却对操纵木偶的人一无所知。“我父亲究竟为什么自杀？”他用鹰一样的眼睛盯着那个东方老者，对后者一点好感也没有。

    “你父亲的死十分不幸，他承担了过重的责任，巨大的负担压垮了他”

    蒋先生的回答含糊其辞，罗杰斯中将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到底肯不肯告诉我真相？”吉伦追问。

    “你父亲的死因涉及骷髅会的秘密，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蒋先生的语气和缓，但目光却很坚定。

    吉伦早就预料到对方不会轻易告诉他实情，他急于知道真相，却不喜欢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吉伦不客气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涉及纪律检查委员会对军方的调查，我劝你赶紧打消这个念头，在我这里打亲情牌没用！”

    蒋先生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长久以来，骷髅会跟军方保持着紧密的联系。不过我今天同你见面不是为了替罗杰斯中将求情，相反，在必要的时候我可以请中将‘引咎辞职’，以此作为你升职的筹码。”

    罗杰斯中将上身微微前倾，恭敬地点了一下头。蒋先生的话让吉伦吃了一惊，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升职”是一个敏感的话题，他不想给对方留下把柄。吉伦小心地观察了一下房间的布置，没有发现隐藏的摄像头。他选择暂时不作回应，让对方先说下去。

    蒋先生用一种循循善诱的语气说：“你在纪律委员会已经积攒了不少经验和声望，是时候更上一层楼了你对东海防备省高官的职位有没有兴趣？”

    丹·吉伦再也无法故作镇定了，东海省防备省高官的职位根本不在他的职业规划之内。按照他的设想，揪出几个本省军方的腐败军官之后，他就有足够的资本向世界政府申请调离这个暴力横行的混乱之地。吉伦有种预感，这里的人类和克隆人关系紧张，早晚会有更大的动乱发生，因此最好在那之前离开。不过防备省高官这个地方最高长官的职位实在是太诱人了，三个军事防备省的高官都是世界政府最高委员会的成员，那意味着进入世界最高决策层，主宰着人类的命运，吉伦之前想都不敢想。

    吉伦不自觉地又咽了一下口水，问：“为什么选我？”

    “因为你父亲的缘故，一直以来骷髅会都把你当作自己人看待。你的出身符合我们的要求，有野心，有能力，这都是我们选你的原因。”

    在蒋先生的示意下，罗杰斯中将接过了话头。按照中将的说法，东海防备省的混乱局面为三省之最，朱安·加洛斯高官早已失去了世界政府的信任。为了扭转不利的局面，加洛斯高官孤注一掷地加大了对警察部队的投入，却大幅削减了军费开支，这是军方和骷髅会都不愿见到的结果。

    “加洛斯高官必须下台，我们会全力支持你成为新的高官。”中将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

    吉伦此刻已经明白这不是一个圈套，此时他们讨论的内容已经比自己主导的对军方的腐败调查重要得多。“如果我答应，你们具体打算怎么做？”吉伦发现自己的声音因为紧张和兴奋而有一点颤抖，他意识到这是决定自己前途命运的关键时刻。

    罗杰斯中将用询问的目光看了蒋先生一眼，后者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首先，”中将向前坐了一些，放低了声音说，“我们会向世界政府证明恶魔的威胁仍然存在，而加洛斯高官的削减军费的做法是完全错误的。我们会警告世界政府，113号哨站发生的战斗只是开始，如果本省军队缺少足够的资源，就无法在更严重的战事发生时有效地保护东海省的安全。当世界政府发现加洛斯高官无法正确领导本省的防备事务而不得不替换他时，我们会保证你的名字出现在候选者名单上——”

    “本省的警察部队甚至会认为你是个可以拉拢的人”蒋先生突然抬手打断了中将，苍老的身体似乎不允许他久坐，“由于你对军方腐败的调查，没有人会想到你能得到军方支持，因此我们的敌人对你的继任不会持反对态度。总之，只要你答应我们，我们可以为你安排好一切。现在请你告诉我，丹·吉伦，你是否愿意加入我们的计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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