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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六章意料不到的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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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就是这样,没经过的事情,总想知道,我很想知道母亲在拘留所中的事情,但我知道,那是母亲躯体上的一处伤口,不问,随着时间推移,伤口会慢慢愈合,而问及,刚愈合了的伤口会被瞬间撕裂,我不忍看那血淋淋的伤口。因此,母亲在拘留所中的事情,我从来没有问过。我所知道母亲在拘留所中的事情,都是母亲有意无意中说出的。而当她说那些事情的时候,我总装作漫不经心若无其事的样子。

    和我母亲同一监室的,在张辛如之后,还有一个比我母亲大几岁的干瘪的老太太,据说是个“一贯道”,母亲对她讲述的不多,由此,我对她无甚过多印像。而剩下的另一个,虽然她既无高官背景,也无历史劣迹,是个普普通通的妇女,但后来发生的事,使我对她终生难忘,一直到现在。

    我母亲是先出狱的,她是后出狱的,她也是于我母亲之后进狱的,她进狱时,一只胳膊被人打折了,大便和女人的例假不能自理,都是我母亲来帮助她。也许是出于感恩,也许是她进了狱后由于世态炎凉,别人与她断绝了关系,她出狱后无亲可奔,她后来到我们家来了两次,她来我们家没有空手,拿了些小鱼、我母亲舍不得吃,挂在屋檐下,后来让猫给偷吃了。

    在那个年代,我们不敢上别人家去,我们也不希望别人到我们家来,特别是她这样的人,非亲非故,身上又有污点,我们深深怕她给我们家带来灾难。

    可是怕什么,偏偏它就来什么,她的到来,给我们家,带来了又一场灾难。

    一九七零年春天,我们家来了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女人,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她就是和我母亲同住一个监室的第三个狱友。

    这个女人干净、利落,说话嘎嘣溜脆,小女孩跟她妈妈一样性格,欢蹦乱跳,眉飞色舞,不知人间烦恼,在我家的所有亲戚中,从来没听母亲说过这么一位也从来没见过这么一位。

    我不知如何称谓,我愣愣的看着,母亲看出了我的内心,把我拽进了里头屋,告诉了我她的来历:“她为了报答我在拘留所里对她的照顾,她出来以后哪儿也没有去就看我来了。”

    孔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狱友、病友都是朋友,尤其是狱友,更是不寻常的朋友,我母亲对于她的到来自然会有短暂的欢喜,而我们全家人并无半点欢喜,她来了,我们全家的神精都绷了起来。

    当时的环境和政治气氛无法不让我们绷紧神精,我们哥俩虽然当时被解放了,但是我二妈和我妈还被当做四类分子管制着,早上出工要向请罪;晚上收工还要向请罪;每一礼拜要向治保委员会交一次思想汇报;每个月要出去做几天义务工;收工了,有时还要去义务劳动,来人要向治保委员会报户口。

    这个人不是我们家的亲戚,我们如何报这个户口呢

    如实汇报,和我母亲是同一监室的,治保委员会,会立刻来人,把来到我们家的这娘俩和我母亲立刻带走,那个横眉立目的治保主任,会立刻升堂,拍桌子瞪眼,审问所来之人到这里来的目的,要搞什么样的串联,要进行什么样的破坏活动。

    来的这个女人我全然不了解,而我母亲我是了解的,她只想把自己的孩子抚养长大,她不想招事,更不想惹事,和她能联系出什么绺儿来呢?

    来这里既没有别的目的,那么也就是出于中国人的传统观念——知恩图报了。

    狱友,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中是不光彩的,而在那个时代更是非法的,这个女人怎么一点儿也不体惊我们的处境呢?她来了第一次,我们虽然对她没有过多的热情,但对她也没有冷淡,就由于我们家没有冷淡她,又导致她来了第二次、第三次。

    我们家每次来人都要到生产队治保委员那里去汇报,我们队的“治保委员”就是把我母亲送进监狱的那个“瞎”子。

    为了不让治保委员会把来看我母亲的人带走,为了不给来看我母亲的人头上浇一瓢冷水,我们家没有敢汇报所来女人的真实身份,谎报了她是我母亲的妹妹。

    治保委员——“瞎子”听说我们家来人了,例行公事,履行他治保委员的职责,来到我们家,他本想巡视一番抬屁股就走,谁想斜眼一看,看到一个漂亮的女人,屁股底下像粘上了膏药,就再也抬不起来了。

    他变着法儿找话题跟那个女人搭勾,问家里有什么人,年龄有多大。女人这年三十有五,瞎子这年也三十有五,女人已经离异,而瞎子听到此话心里抓挠,恨不能把这女人一把抓到怀里。

    女人在我们家住了四天,瞎子四天晚上都来到我们家,女人走了,可是瞎子还来,他总是谈那个女人,说那个女人。

    过了有一个月,不知为何那个女人又来了,我和我们全家人都在为她的来到提心吊胆,上次阿弭弥佛没有出事,这次可千万别出事啊!

    还得提一九六九、一九七零年、一九七一年住在我们村那拨十三陵修水库的。

    住在我们家东屋有五个人,四个人是二十左右的小伙儿,有一个是三十多岁的老光棍,老光棍精明强干,说话干净利落。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男人追逐女人,特别是追逐那漂亮的女人是永远不变的法则,男光棍儿看到我们屋来了一漂亮的女人,找机会来我们家串门,跟那女人搭讪说话,我记得他只来了两次,而且是只站在地上,两次说话也没有超过十分钟,而且说得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话。

    这个女人在我们家又住了三、四天,在我母亲婉转的催促下,她走了。她走了以后,那个老光棍也不见了,没过几天,我们东屋住着的修水库的民工又来了一个新人,我们东屋那个大炕只能睡五个人,多了一个往哪儿睡呢?民工们言道:“这个人是替那个老光棍儿的”我问:“那个老光棍儿哪儿去了?”民工说:“他回家结婚去了。”我问:“女方哪儿的?”民工说:“就是你们家那个亲戚啊!”

    人家的回答使我和我们全家人茫然不知所措。

    “这两个人怎么这样呢?你们俩的事儿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呢?”

    “她本来跟我们也没关系,愿意跟谁结婚是她自己的事,何必跟你言语呢?甭说是她跟你没任何血缘关系,就是有血缘关系,她跟谁结婚你能管得

    了吗?”我们这样自我安慰着自己。

    对于我们这样的家庭,对于来自方方面面形形的事情,只能自己找理由,自己解脱自己。

    可是有的人却不会这样解脱自己。万事只赖别人,瞎子的妈妈,横眉立目瞪着眼睛找我母亲来了,厉声道:“我儿子跟你妹妹搞对像,两人搞得热呼呼的,怎么她说不来就不来了,她是不是把我儿子给甩了?你一定要把你妹妹给我儿子找回来,给我儿子个说法!”

    瞎子妈妈对我母亲劈头盖脑的“厉喝”,真难坏了我母亲,这样的结果是我母亲从来没想到的,当初我母亲告诉了那个女人我们家的地址,那个女人也告诉了我母亲她家的地址,但是做为我母亲,就是她亲妈,她出狱后也没有能力去看她,何况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女人呢?

    当初帮助了同一监室里的那个女人了,那是因为她善良的天性,她从来没想过,出狱后再跟她联系什么,因此,那个女人家的地址,母亲根本没留心记过。

    无法到她家去找,到十三陵去找,早就木已成舟,这样的事,甭说是这样的妹妹,就是亲妹妹你能对她如何呢?

    婚姻自主,女人想跟谁,那是人家的权力,她跟谁和不跟谁跟我们有何干哪?如果我们和瞎子是平等的,本可以用这样的话来和他理论,但在那时,假如我们说出这样的话,有如往自己已经着了火的身上再泼些油了。

    我母亲无法找回那个女人,无奈之下,只得把无法找回的原因跟瞎子妈妈说了。

    瞎子的妈妈,并没有念及当初我们家(靳大爷和靳二爷)帮助瞎子的父亲把她从居庸关抢回来的“好”,而把现在的实情,如实的告诉了她儿子——瞎子。瞎子的父亲——木匠,也没有阻止他的儿子——瞎子。瞎子,把我母亲带到了大队治保委员会,那个刀螂脖子的治保主任自然是又一番拍桌子瞪眼

    由于我母亲谎报了来人的真实身份,而又引发了一系列罪名,最后的结果是对我母亲又开了一次批判会,每个月又增加了两个义务工,义务工由原来的四天变成了六天,而晚上每天的义务劳动由每月七次变成了十次。

    而瞎子在对我母亲的这场“阶级斗争”中,从始至终他是冲在前头,打在前头,没有他,不可能抓出这么大的一个“阶级敌人”,因此他入了党。

    世界上的坑人、害人者,有的能绳之于法,有的不能绳之于法,绳之于法的,有可能检讨他龌龊的以往,而不能绳之于法的会由于他龌龊的过去而偷着去乐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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