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同桌

    除了帮妈妈包了一回粘豆包，整整一个寒假，李欣屏都埋头在课本中。

    妈妈说，“小平，放假了，学一会儿，也找找同学玩玩儿去。小娟也应该放假了吧？整天学习，看把眼睛累坏喽！”

    一个雪后的中午，李欣屏踩着积雪走了出来。但却没去找小娟，而是一个人来到了冰封的河边。河面上也被雪覆盖，白茫茫一片。如果没有长在河边的树木做标志，很难分清哪里是河道，哪里是田地？

    她站在河边，冲着下游方向站立了好久，站得脚有些麻木了，冻得鼻尖儿发红了，她才转回身向上游高处攀登。一步一个脚窝地踩着雪，咯吱咯吱身后是一串孤独的脚印。

    起初是走，慢慢地她试图跑起来，可是没能跑上两步，就扑倒在雪地上。她没有马上起来，而是就势将脸埋进雪地里，雪下的枯草听到了她的抽泣。

    新学年开始了。在一年七文科班的名单中，李欣屏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而紧挨着她的名字之后，她还看到了一个在心里默念了千万次的名字——西门台。她的心尖儿又是一颤动。

    走进七班教室，同学们已经到得差不多了，她扫了一眼，阴胜阳衰，三分之二的女生占据了前三排，只有后排零星的坐着十几个男生。她随便地找了个空位置坐下后，七班班主任冷老师就进来了。

    冷老师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老师。她一身藏蓝色的西装。齐耳的短发，头发还时常被掖到耳后。大众脸上略施脂粉，始终挂着微笑，给人以老大妈般的亲切感。挺直的鼻梁上戴着一副中度近视眼镜，整个是典型的知识分子形象。

    冷老师是语文老师，却用通俗的语言做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开场白。只见她微笑着环教室一周，开启没有描口红的双唇，说：“徒弟们好！我，免贵姓冷，冷酷的冷，冰冷的冷。不管你们是否愿意，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出现，我将会在接下来的二年半时间里与你们捆绑在一起。咱们之间的师生情，不是上下嘴唇一碰说出来的，那得小白菜一颗颗地间（见）。我希望，我们能够终生若初见！”

    冷老师没有喊同学们好，而是称学生为徒弟，一下子拉近了师生之间的距离。老师脸上始终的微笑，也没让学生们感觉到她的“冷”，而是和当时的季节一样如沐春风。

    “好，下面大家去走廊按大小个排队，男女生各站一排，排座位。”冷老师在开场白之后下达了第一个指令。

    李欣屏是女生中的最高个，站在了最后，而接近17米的西门台虽然比欣屏还高，但在东北男生中算是小个了。

    全班56名学生，女生36名，男生20名。共设了7排座位，每排8张单人桌子。两边两张桌子相连，中间是四张桌子挨在一起，留出两条过道。女同学排满了前四排，男同学排满了后两排，余下的四名高个女同学和四名矮个男同学组成了一排。暂时四名女同学被安排在中间，而四名男同学两两坐在两边。

    李欣屏和西门台就是在男女混搭的一排，成了暂时隔着过道的邻桌。

    为了照顾学生们看黑板的视线，班主任冷老师规定：两桌为一组，座位每两周按顺时针方向进行轮换。

    于是，李欣屏和西门台开始了时而隔道而邻；时而紧密相连；时而南北相望的同窗同桌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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