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二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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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人家主人已经发话,身为客,自然不能和主人拧着干,所以那些个姑娘虽然瞧不起苏云汐的出身,却也不想再与她一般见识,也就卖给珈珞一个情面,闭了嘴。

    但甄凤纭不,她看不惯珈珞,看不惯她总是一副清贵高雅模样,看不惯她被哥哥冠以“风姿绝世,倾国倾城”这样的美誉。看不惯就是看不惯,才不管你是不是郡公主。

    “不久前还说自己与鸢姐姐投缘,这就开始和‘苏夫人’交好,不觉得很无耻么?做人不能太郡公主!”甄凤纭阴阳怪气的扯了这么一嗓子,在珈珞越发清凉的笑意中,被梁凝拉到了身后。梁凝无奈替她道歉:“甄妹妹不懂事,郡公主莫在意。”

    “不知道姐妹们有没有听过这么一个典故,”珈珞不但未气,还忽然笑盈盈的讲起故事,委实是让一众人摸不着头脑,她语声清淡,众人不知她意欲为何,只屏气凝神听她说:“鲁庄公十年春,齐队攻打鲁国。鲁庄公准备应战,曹刿请战。鲁国齐国的军队在长勺作战,庄公打算击鼓命令进军,初,曹刿否决,一直到齐队敲了三次鼓,曹刿才说可以进攻了。齐国的军队大败。庄公大喜,于是准备驱车追去,曹刿制止了庄公。曹刿下战车细细观察齐国败军车逃走时车轮留下的痕迹,又登上车前的横木了望齐军,才准庄公追击齐队。

    大胜。

    鲁庄公百思不得其解,就问曹刿取胜之道。曹刿回答说,作战是靠勇气的。第一次击鼓能振作士兵们的勇气,第二次击鼓可以使士兵们的勇气低落,第三次击鼓士兵们的勇气就消失了。他们的勇气消失了,我军的勇气正旺盛,所以战胜了他们。而他们逃走后,臣恐怕他们有埋伏,所以不敢让追。待观看他们败走时的车轮时,发现那些车轮痕迹混乱,且旗帜倒下,才确信齐国已是强弩之末,故而乘胜追击。“珈珞眸光一一扫过众人,笑盈盈的问道:“姐妹们可知这个典故?”

    这些士族贵女们自是自幼饱读四书五经,虽不至于博古通今,但对这史书典故还是知晓一二的,于是都忙点头。

    珈珞很是满意,循序善诱:“那,谁能给诸位姐妹讲解一下这个典故的含义?”

    裴羽瑶略欠身,柔声道:“曾听家父提起过这个典故,说是行军打仗贵在要谋略得当。狭路相逢勇者胜,勇者相逢智者胜。”

    珈珞点头,却不评论,又问:“诸位姐妹可还有别的见解?”

    梁凝左右瞧了瞧,见没人站出来,就迟疑了一下,有些紧张的说道:“我也不晓得对不对,这是前几日跟兄长说话偶听兄长所言,他说是圣上找他问边疆战事时随口之言。”见珈珞面露笑意,便声音大了几分,“我想着今个是姐妹们欢聚,郡公主刻意提起定是有深意,但我们姐妹又不行军作战,郡公主提起这事和圣上提起又不一个意思,圣上训诫臣子,以作战为借,但郡公主与我们闲聊,我想是另一个意思吧。”她一口气说这么多,面色涨得通红,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家兄素来莽撞,圣上曾告诫过他,莽撞行事,事不过三郡公主提起这个典故,想必也是这个意思。”

    珈珞四下略瞧一眼,见诸人神色讶然,已有了算计,但并不说出口,而是瞧着一旁沉默不语的郑蓁县主,笑盈盈问她:“郑蓁县主可知是何意?”

    郑蓁淡淡一笑,已经了然珈珞这个典故的深意何在,但并不点破,只笑道:“都说上阳郡公主聪慧,今日一会,深以为然。”

    几人相视一眼,及笄礼那日的情形历历在目,又兼今日一幕,再傻也知晓这“事不过三”的深意。甄凤纭几乎气得满脸通红,又羞又恼,浑身直打哆嗦。珈珞扣指敲着椅背,很是和蔼的劝她:“出身是我们左右不了的,但个人修养却可以左右。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地位尊卑有别,时时刻刻都要记住自己的身份,这才是我们士族贵家女的做派。”说罢,也不理会甄凤纭有何反应,招手吩咐雪兰:“交代沈管家送甄姑娘回甄府,且将我的话告诉甄夫人,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望甄夫人能悉心教导,若甄夫人实在有心无力,不妨送入修仪府由专门的尚礼嬷嬷教导。”

    甄凤纭彻底呆住了。

    她原以为纵然自己冒犯了陈珈珞,她一介女流之辈,尚未出嫁,也最多是依着郡公主的身份训斥自己一番,却没想到她居然要把自己送到修仪府!世家的公子姑娘一出生都是要习仪礼,世祖皇帝起设立专门的修仪府,但后来因为为人父母心疼自己孩儿,唯恐在修仪府受了委屈,渐渐的送到修仪府习仪礼的也只有一般寻常官家的公子姑娘了。像是光禄大夫这样二品散官,还是能有个面子将自家姑娘留在府里教习仪礼的。

    其实不光是甄凤纭震惊,屋子里这几个贵女们都一个个目瞪口呆,再瞧向珈珞的目光也多了几分畏惧,全不似初始的不屑。

    恰此时若樱进来禀道,说是宁王嫡孙女华阴郡主和苻太尉府上的安乐县主已经到了府门,珈珞笑道:“快迎。”

    这厢,沈二手下的小厮沈衣来报,谢府长宁郡主身子欠安,今日怕是不能来赏乐舞,还望郡公主莫要怪罪。

    沈衣话才说完,裴羽瑶就茫然道:“昨个才和慕惢姐姐去归去来吃了”话未说完,自知失态,裴羽瑶以袖掩唇,满脸尴尬。

    其余诸人交互了眼神,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瞧着方才还正春风得意的上阳郡公主要如何应答。却见珈珞转身吩咐了一旁的丫鬟:“雪兰,将昨个二夫人送来的那只老雪参送到梁国公府上去,今个请了诸位姐妹赏乐舞,我自是不便亲自上门探病,择日再去。”

    雪兰依言退下。

    珈珞拂袖起身,仍旧是笑得温和,似乎裴羽瑶那话未曾说,她也未曾听过,只道:“华阴郡主和安乐县主既然已经到了,我们便同去洛神阁吧。”

    郑蓁闻言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

    都是洛都贵女圈有名的人儿,谁又不知道谁呢。长宁郡主谢慕蕊,平生最憾恨之事,就是出身被上阳郡公主陈珈珞压得死死的。谢慕蕊,自是谢氏长房嫡女。而陈郡谢氏,却是与琅琊王氏一般,望族中的望族,勋贵中的勋贵。但谢氏素来好个风雅,在朝中占据重臣之位的并不多,但清流名贵中,儒士大家却极多。为何说谢慕蕊生平最恨陈珈珞呢,这倒是多年前的趣事了。彼时先帝还在位时,陈府和谢府一前一后都有了弄瓦之喜,先帝大喜,亲自赏封。却不料,陈珈珞封赏郡公主,而谢慕蕊却只是郡主。虽一字之差,却千差万别。谢慕蕊自负清高,颇具才华。每年的流觞曲水节,她都能拨的头筹,久了,便得了望族名媛的称号,与何太傅之女何鸢不相上下。但她是先帝敕封的郡主,与何鸢这皇家赏赐的郡主自是大不一样,所以谢慕蕊便隐有洛都第一名媛的架势。四年前,流觞曲水会,严家小公子不满谢慕蕊自傲,当众狂言:再高贵能贵得过上阳郡公主?自打那,谢慕蕊算是恨上陈珈珞了,也不管两人有没有过节。

    实则,谢慕蕊恨的,却是出身。虽陈家是新兴名贵,但陈珈珞贵就贵在她母亲齐国大长公主,先帝胞姐,今上亲姑姑。而谢慕蕊,虽谢氏是望族,但母亲却只是一个外姓侯爷家的郡主,自比不过大长公主。也因此,陈珈珞是郡公主而她却只是郡主。

    往外走时,又见珈珞不着痕迹的吩咐若樱:“告诉葳蕤小院的,今个可将府里盯仔细了。

    这厢,珈珞带着一群姑娘们上了马车往洛神阁走去,太师府,半个月静谧的气息也有了一丝变化。

    棠棣小院侧门,一着莲青色夹银线绣百子榴花半旧裙衫的小丫鬟,紧张的朝四周瞧了瞧,便谨慎的绕过那一片浓密的草丛,绕了园子,过了两道抄手游廊,再过了一道垂花门,闪进了温氏的宜华小院。

    温氏正在给雁初训话,见小丫鬟进来,挥手让雁初出去歇着,面露一丝不快:“若雨,不是说了不要白天来么?”

    若雨取下罩在面上的纱巾,急忙道:“实在是有急事。”

    “哦,”温氏坐在梨花木凳子上,正在研究几盒胭脂,听得此话,不由得抬眼瞧了若雨:“说。”

    若雨向前走了几步,趴在温氏耳边耳语一番。温氏一听,大喜,连连问道:“当真有此事?”

    若雨道:“可不是,方才我侍茶的时候亲耳听到的,郡公主可是好好训了甄姑娘一番,还让沈管家差人给送回了甄府,还说,若是甄夫人无力教管,大可送到修仪府。”

    温氏面色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笑意,朝门口的琴月招了招手,低声吩咐道:“去,将若雨方才的话透露给绒花小院。”

    琴月自知内中缘故,并不问缘由,领了话就走。

    “此番你做得不错,”温氏自手腕上退下一个绞丝银镯子亲自带到若雨手腕上:“但你目前只是二等丫鬟,我也不能赏你太贵重的东西,免得那小蹄子警觉坏了大事。你以后仍旧这般给我盯仔细了,做得好,少不得你的好处。”顿了顿,见若雨面露迟疑,便又道:“你弟弟在二门当值当得不错,赶明我会给老爷说说,将他再提拔提拔。“

    “哎。”若雨得了赏,又听温氏亲口保证给自家弟弟提拔,满心高兴:“奴一定好好做事。”

    “嗯。”温氏极其满意,纵然你陈珈珞绝顶聪明又如何?后宅争宠这样的把戏还是经历太少。

    若雨见温氏面色十分愉悦,仗着胆子说道:“但奴不能保证探听到什么太有用的消息,大姑娘警惕的很,平素她住的正阁也就徐姑姑c阿瑶c雪兰和墨兰能自由进出。这几日徐姑姑并着阿瑶不在,便又添了若樱和若寒能进,奴,奴也只有早晨侍奉她起床时才能进,平时是不让进的。”

    温氏挑眉:“这般做事,倒是有些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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