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9 “鬼医”不是因为长得像鬼

    “木，你确定‘鬼医’之所以叫‘鬼医’，是因为他医术了得，救死扶伤，是阎王小鬼的死对头；而不是因为他长得像鬼吗？”林灵盯着眼前长头发c长胡子身白色实验室大褂，造型与恐怖电影中飘来飘去的鬼魂无异的生物，尽量保持裂开微笑的唇形不变，嘟哝着向身旁的同样一脸讶异的木求证道。

    “这我也没见过他本人，可资料上并没有鬼医外形吓到的记录箫墨皇子，他真的是鬼医？”这样的出场不是也就她们这样见多识广，心理素质过硬的特殊人员，恐怕极容易被当场吓晕。

    “应该是吧”他也有一段时间没来荷塘，记忆中公输兄是有些不拘小节，但这样不修边幅到看不清真面目的情况，还是头一次见到。不过既然玉琴站在他身边，应该就是本人无误了。

    “皇兄，这两位就是你提及的受艾国国王之托，来向公输大哥求医的云国朋友？”玉琴打破尴尬的静默，开口道。

    “啊，是的。这二位是灵姑娘和木姑娘。公输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见皇妹确认了坐在木质沙发上兀自喝茶的鬼医身份，箫墨连忙引荐加问候。

    “不治。”没有寒暄，没有问候，干脆两个字将正要开口说明情况的客人，到嘴边的话憋会肚子里。

    “为什么不治？艾国皇后虽然昏迷，可是还有生命迹象；艾国国力雄厚，多少诊金也都不是问题。或者，可否请鬼医到艾国走一趟，看一眼皇后的实际情况。若是确实没有办法，那至少也了了艾国诚意求医的一片苦心。”木央求道，既然他说“不治”，而不是“不能治”，那还有一线希望。

    “没心情。”

    “”

    “是你招惹来的人，你解决。”向玉琴抛下冷冰冰的一句话，起身离开。

    留下会客室中的一干人等，大眼瞪小眼。

    玉琴望着公输鹊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十三年了，她的真心赎罪，还是无法融化他的冰冷。即便一次次被他所伤，也只能默默承受。放弃这样无意义的痴缠？也曾想过，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份守候的心情已经被割舍不了的另一种情谊取代。但是，自己永远也取代不了莲华，即便她只是一俱无温的尸体。

    “我来说明吧。”玉琴默叹一口气，将视线收回，投向访客，“艾后的情况，两年前我已向公输大哥说明，那是植物人性质的深度昏迷，现今的医学技术无法将艾后救醒。公输大哥的特殊灵力，确实可能对艾后有帮助，但就算他有这个能力，现在也不能够为艾后施展。”

    “为什么呢？”林灵轻声问道，眼前的这位玉琴公主婉约清新，虽然比不上姗姗公主的姿色，但自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气质，加之纤细轻柔的甜美声音，让人很容易产生好感。

    “公输大哥的力量，是将病者的病症转嫁到自己身上，通过自身特殊的免疫能力将病症化解，这种能力消耗极大，每个月只能使用一次。所以以往行医，非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轻易运用能力的。想必皇兄也和诸位提过十三年前公输大哥因痛失未婚妻，而退出杏林界的事情吧。而那次，若不是公输大哥将能力用于治疗我的心疾，那莲华姐姐也许还活着”一股酸意从心中腾起，都是自己悔了救命恩人的幸福，而一切她都无力挽回。

    “因为能力使用在他人身上，而错失救治自己未婚妻，所以他从此不再使用能力？那真是暴殄天物啊！”木叫道。

    “不，他还在使用能力。在每个月满月，灵力最为强盛时，他都会按时使用一次能力。这个月的满月刚刚过去，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没有办法救助艾后。”

    “他的未婚妻不是已经去世了吗？看门口的对联，要求苛刻，而且石门积灰已厚，似乎来没什么人来求医。那他每个月都把能力用在谁身上？”林灵支着下颌，满是不解。而且月圆之夜真是好忙啊，吸血族要经历满月劫，人鱼族需要补充水性，连鬼医的能力也在这天来凑热闹。

    “莲华姐姐他，从来没有放弃过要将莲华姐姐救活”

    冻结的厚冰散发出森冷的气息，配合实验室内诡谲的静谧，让人毛骨悚然。长发遮面的公输鹊站在透明的沉重冰块前，望向其中一张宛如沉睡的秀颜。他双手抚上冒着冷烟的冰面，轻轻摩挲，仿佛要透过冰层触向那冰封中的人儿，有仿佛生怕惊扰了她的沉睡。

    “莲华，我不会再错过任何一次机会了”沉稳温柔的呢哝从他口中逸出，只为她。

    “把去世的莲华的身体冰冻起来，并搜集世界上的奇花异草，奇珍异宝，研制药物；每个月配合药物c仪器和自己的能力，打算让莲华起死回生？！他是想挑战死亡吗？！”鬼医就是鬼医，玉琴的信息让木不由惊叹道。

    “是的。这十三年来，公输大哥一直在尝试各种方法，虽然目前为止还没有实质进展，但至少他的能力可以让莲华姐姐的身体维持在当年出事前的无损状态。这也是为什么他轻易不为人诊治，一旦出手，也只救助无须动用到能力的病症。他需要保留每个月的灵力用在莲华姐姐身上，也需要足够的金钱来搜罗世上的各种灵药以及最先进的医学仪器。”玉琴轻声道。就算没有人来求医，作为碧国的公主和当今医学界的权威，自己也会全力支持他。当初学医，目的也是为了能够助公输大哥一臂之力。

    “看不出，那样一副不羁的外表下有一颗如此痴情的心”林灵沉吟片刻，继续道，“既然他有需要的东西，那就还有机会可以谈。别的东西咱们不敢说，奇花异草我们木可有的是。先前打开石门时，你们应该也见识过的吧。”

    “对啊。进来时，我看见主道两旁种满了难得一见的药草，如果鬼医有需要，不管是变大c变小c变异c加减生长期c还是加成药效，我都可以帮忙哦。可以和鬼医说一下，只要他能和我们去一趟艾国就行。”木跳到玉琴面前，信心满满道。

    “这既然二位是皇兄的贵客，我也只能尽力传达消息。但恐怕”玉琴为难道。

    “没关系。就算他一时不答应，我们也不勉强。留下来，就当做义务帮他料理一下药园好了。持之以恒，试着以诚意感动他。”林灵微笑道，留久一点也好，不用那么快回去碰唐王的那张臭脸。

    “她们愿意义务为我照看药园，就让她们看。”公输鹊闭着双眼，放松地仰躺在理发椅上，任由玉琴熟练地在帮他整理那堆乱须。旁边的一台理发剃须一体机早已封尘。机器虽然快捷，但他讨厌那个半圆形的罩子盖住自己整个头的感觉，还是玉琴的手艺比较得心。她不仅手术刀功夫了得，理发刀和剃须刀技术也在他的训练下出神入化。

    “那你是同意让他们留下了？”玉琴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她喜欢为他整理仪容，因为只有这个时刻，她才能这么近距离地明目张胆地仔细端详他的俊颜，十三年了，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太多痕迹，还是她初识的二十二岁大哥哥，只是当初的璀璨笑容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蹙紧的眉心和冷硬的唇线。

    “园子大，多两个人住无所谓。其他的免谈。”两个义工而已，不值得任何交易。

    “我也是这么提醒她们的，她们却坚持要用行动来感化。” 说起来那两个小姑娘一个沉稳慧黠，一个活泼可爱，应该会为荷塘增加许多生气，公输大哥好久没有与外人接触了，这也许是一个好的改变。

    窗外清澈池塘传来阵阵荷香，盛夏的莲华朵朵展开，点点滴露映射出愉快的日光。

    莲华姐姐，荷塘多了两个新朋友，看来会热闹一阵子，你也是开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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