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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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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傍晚之后,zer一似乎慢慢变得正常起来。他不再那么害怕萧清,也终究不再沉默到令萧清以为和他共处一室的不仅是个盲人,而且还是个哑巴。

    zer一会在萧清试图发起对话的时候给予配合,尽管从语调到内容都透着挖苦和自嘲;他会在萧清替他清理伤口c换药的时候毫不避讳地大叫出声,让萧清觉得这叫声里三分真七分假;他会在走动过程中不小心撞上什么家具c或是翻箱倒柜寻找什么东西的时候大骂萧清“下次要是再不把东西放回原位,我他妈就把你射成筛子”——于是萧清知道zer一以前的确来过这里,也意识到固定位置对于一个盲人来说有多重要。

    但“正常”也是有限度的,一旦触碰底线,zer一就会立刻消沉下去,无论萧清怎么哄都再也高兴不起来——比如每一次毒瘾发作,萧清最终把海洛因递到他手里之后,zer一就会把自己关进浴室,一关就是一两个小时;比如无论萧清怎么问,zer一就是不肯告诉他那些天他到底经历过什么,让他变成现在这样;又比如每一次萧湛的人来送饭,zer一就会突然慌了神一样地划过一阵战栗。每当这时萧清就会暗暗地想这也所幸是zer一,否则换了别人,这种在医学术语上被称为“精神创伤性应激障碍”的生理反应可能会更加严重。

    只是心病还需心药医,zer一什么都不肯说,萧清就无从帮他;可萧清更不忍心也没有时间看他一直这样下去。至少,他得做点什么。

    第三天晚上,萧清还是决定采取行动。

    估摸着zer一差不多要睡觉的时候,萧清迅速去浴室洗了个澡,然后抱着枕头和被子堂而皇之地走进卧室。

    彼时zer一正靠在床背上抽着闷烟。屋里没有开灯,借着客厅的灯光萧清看到他一条腿蜷在身前,拿烟的手腕轻轻搭在膝盖上,另一条腿跨在床下,整个人处在一种完全放松的状态。而一听到萧清走进来的脚步声,那种轻松感就顿时消失了,剩下的只有紧绷和促狭。

    萧清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心想他是不是操之过急了。可随即他就抛开这个念头,走向那张双人床的另一侧,一把将枕头被子扔了上去。七天时限即将过半,无论zer一能接受到什么程度,他都必须要迈出这一步了。

    “沙发太硬了。”萧清语声无辜地说着,一屁股坐上床垫,打开床头的台灯。

    zer一僵硬地在床上坐直身子,面对萧清那边的动静却是一言不发。有一瞬萧清分明还是看到了他肩膀的战栗,可这一次,zer一很快就克制住了自己。

    萧清沉默地放好枕头c铺好被子,然后在不会触碰到zer一的区域内规规矩矩地躺下。他或许在洗澡的时候还臆想过久违的翻云覆雨,可从走进卧室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在不强迫zer一的前提下,那是不可能的。至少,今夜是绝不可能了。

    “给我支烟?”萧清轻声询问着那个依旧僵坐在他眼前的人。

    zer一身上的白色衬衫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身上,俨然成了件名副其实的睡衣,可从萧清的角度就能看到衬衫下的zer一简直就是瘦骨嶙峋。尤其当zer一倾身去取烟和打火机,凸起的椎骨和黑肿的伤口便从这遮掩中裸|露出来,让萧清实在不忍再看下去。

    萧清接过烟,点着,狠狠地抽了一口。

    “还记得上一次你我‘同床共枕’么?”萧清挥霍掉鼻腔里最后的烟气,慢慢开口道,“那一次,我紧张的要死,当时你还嘲笑我到底是要睡觉还是站军姿。”

    zer一依然没有说话,可萧清分明瞥到了他嘴角轻微改变的弧度。

    “今天算是风水轮流转了,你说是么?”萧清又抽了口烟,保持着语声的沉稳和漫不经心。

    许久,zer一才终于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沉声问道:“你那个时候也没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吧?”

    “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萧清庆幸zer一终于开口,耸了耸肩膀,随手把烟灰弹到床下,“你呢?你想过会有今天么?”

    zer一吐出口气,点点头,半晌,又轻轻摇了摇头:“我跟你不一样,萧清。如果我不提前想好一切,就不可能会活到今天”自从他们重逢之后,zer一每次都是连名带姓地叫着萧清,这让萧清感到一丝宽慰,毕竟,这说明zer一把他和萧湛分的很清。“不过我的确没想到,我还能活到今天。”

    “你以为萧湛会杀了你?”萧清直言不讳地问道。

    可当他再次感受到从床垫那头传来的颤抖,他就知道他错了,他不该提起这个名字。

    萧清迅速坐起身来,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握住了zer一的肩头,直到那颤抖逐渐停止。

    也不知道是萧清手心的温度,还是zer一自己放松了警惕,他最终不再僵立,而是重新缓缓靠上了床背。

    “你的伤,还疼么?”萧清有些担忧地望向zer一。

    这三天的共处让他注意到zer一从不会站很长时间,甚至不会保持同一个姿势坐很长时间。不会,或者不能。腰上的伤似乎是他一处很大的困扰,甚至超过萧清所知的他身上最严重的那一处枪伤——那处差点打穿肺部的伤口几乎已经愈合了。

    zer一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萧清特有所指,只是轻微苦笑了一下:“每次你换药的时候都像是在谋杀。”

    萧清一哂,一时觉得从前的那个zer一又回来了。

    可他毕竟没有,可他毕竟还是听懂了萧清的意思:“有弹片留在腰上没取出来,这该死的哥伦比亚鬼天气又每天都像在蒸桑拿”

    萧清皱了皱眉头。他知道子弹或是弹片留在身体里不取出来是很危险的,感染或是引起其他病变的后果难以预料,而即便没出现这些问题,它们也会像定时炸弹c至少是定时闹钟一样搅得人不得安宁。萧清记得父亲就是这样,一到阴雨潮湿的天气左腿就疼得要命,那还是越战时候留下的祸根,到现在已有四十年了——也不知,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他是故意的?”萧清一面想着,一面已经脱口问道。问出来,才发现这个问题简直毫无必要。

    一个用海洛因给zer一止疼的人,一个不知做了什么让zer一崩溃的人,一个拿着zer一性命跟萧清做交易的人,难道他会不是故意的么?

    而zer一自然也没有回答。

    萧清默然半晌,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他定定地看着zer一,一字字说道:“有件事情,我该告诉你,zer一。不过也许你已经猜到了。”

    zer一一愣,然后微微抬起头,视图尽量让自己对准萧清:“你不必一定要说出来。”

    萧清就知道zer一的确是猜到了,可他还是要说。——如果他自己都不肯说,又凭什么期望zer一能对他敞开心扉?可zer一若不把这些事情说出来,他就永远不可能真正好起来。

    萧清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开口:“还记得我第一次见kevn的时候他问过我有没有兄弟么?那时候我说没有。我说谎了。”

    zer一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萧清继续说道:“我还有个哥哥,大我十二岁。我告诉过你我父母是干什么的,他们很忙,几乎没时间管我,所以从小一直是我哥哥在照顾我,直到有一天他参了军你知道么,他是医学和计算机专业双学士出身,甚至已经拿到了三所美国常青藤大学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他根本就不想当兵!可后来在我父亲的逼迫下,他还是妥协了,但不久之后他就加入了联合国维和部队离开中国——说来,这大概是对我父亲的某种报复。他离开的那天父母都不在,只有我逃了课去送他。可谁知道他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那年,是1999年。”

    萧清说到这里顿了顿。zer一已点燃了新的一根烟,烟雾缭绕在眼前让萧清看不出zer一真正的表情。

    “之后他就一直音讯渺茫,后面的那三年里,平均下来他可能一年也就给家里打过一两次电话。直到2002年,连那唯一的电话也没有了。突然之间他这个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有时候连我都忍不住要想我那前14岁年的生活是否只是场梦。”

    “——所以你知道么,我当初信誓旦旦地留在哥伦比亚不走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找我哥哥。可即便到了这里,要在茫茫人海和林海当中找一个消失了的人又谈何容易?半年时间让我几乎想要放弃,直到你戒毒那段时间我重逢了我以前的战友陆秋原——你当时也在。还记得那天我拖着你离开terp一l基地,可后来又回去了么?那是因为我突然收了到小陆发来的邮件,是我让他通过关系调出的关于我哥哥的简历——”

    萧清停下来,分明看到zer一拿烟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定了定神,沉声念出那些他已经倒背如流的简历内容:“1999年,跟随联合国维和部队入驻科索沃。2001年,转驻哥伦比亚。2002年,突然消失,最后一次公然露面是在哥伦比亚一个美国战地医院里。随后被证实加入贩毒组织“海盗”,业已叛逃。”萧清说罢苦笑了一声,“老实说,zer一,最开始听你谈起那个姓萧的的时候我是真没意识到居然会是同一个人你呢?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你看起来可是一点也不惊讶。”

    zer一默默地抽了口烟,缓缓吐出烟气,许久,才轻声说道:“从kevn告诉我你和他长得有多像开始,我就猜到了。可这些事情你从来不说,我宁愿这只是个巧合。”

    萧清叹了口气:“大概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事情吧,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不会逼你说任何你不想说的事情,zer一。可如果你想要倾诉,我会在这里,听着。”

    zer一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任何话。他摸到床头柜上的烟灰缸,掐灭烟头,然后直挺挺地躺了下来。

    萧清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关掉台灯,也跟着躺了下去。

    半晌后,他听到zer一悠长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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