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深宫旧事,那人正睡里,飞近蛾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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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想重回太庙去瞧瞧穆凤亭的牌位,但李言歌如今对那个地方似乎极为排斥似的,又碍着她的身子,简直是一口就回绝了她。她无奈,只得凑合着去西佛堂为她上柱香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时常出现在她的梦中,就好像将从前的事情又重演了一遍一样,都是穆凤亭死前她与她相处的日子。当时醒来了不觉得什么,可如今她跪在佛祖面前,闭着眼睛细细地回想,却只觉得心惊。说起来,她如今这条苟延残喘的命,还是她当年不顾自己安危给救下来的。
浅夏瞧着她眉头深深地皱着,料定了她又是在思虑那些伤神的事情,只也在她身旁悄悄地跪下去,低声道:“夫人别烦心了,奴婢只知道有那么句古话——车到山前必有路,夫人何不将心思放下,安心养着胎呢?”
顾曼笙睁开了眼睛,凝视着那高高在上的金身佛像,“车到山前必有路?”
她沉默了一会,这才打算起身,刚动了动,浅夏就忙站起来扶她,她这才回头,问道:“浅夏,你与青屏一同又回了宫来,可曾后悔?”
她不防她这样问,呆愣一瞬,想了想,才摇着头道:“哪儿能后悔?奴婢知道,夫人就怕咱们宫里头的人在外面受人欺负,时时都给打点着,可夫人忘了吧,您如今也是后宫之中的第一人了,那些奴才,人人都只有巴结的份儿,对我们这些下人也是毕恭毕敬的,哪儿还敢乱来呢,再说了”
她顿了顿,又接着道:“即便真的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这路也都是自己选的,怨不得任何人,与其自己埋怨自己憋闷地难受,还不如放开了去,想一想那些旁的事情。”
顾曼笙默然,渐渐往外面走着,青屏见她出来了,便也到另一边去扶着她。须知世事皆是无常,人走了哪一步路,就只有一直硬着头皮走下去的份儿,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如今这日子,当真日日都是艳阳高照,红花绿柳。原本是想要乘车辇回去的,但因白靖晖曾说过孕中适当的走动对日后的生产是又好处的,所以她这一日趁着精神好也就没有用车辇。然而因着太热,几人都只放慢了脚步,专挑那些树荫浓重的地方去走,青屏与浅夏这几日因着她的身孕也甚为开心,作为未央宫的掌事宫女自然也受了不少的巴结奉承,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二人当下陪着顾曼笙说话解闷,这路程倒也不显得多么远了。
正走着,远远地就传来了声声曲调,悠扬婉转,虽带着些许轻浮意味,然而在她听来,却也是极好听的,当下不禁就放慢了脚步,问青屏道:“这声音是从哪儿来的?”
青屏方才一听见那调子,脸色就白了白,出宫那么久,她差点都忘了,那西佛堂离着这鹂莺园是极近的,见顾曼笙询问,当下也就只好道:“这附近有个从前荒废了的戏园子,想必是从那儿传出来的。”
顾曼笙讶然,“宫中的教坊何时设在了这里了,不是在中宫附近么?”
当下青屏就将其中的曲折道理细细说与她听了,她这才点着头道:“原来是这样。听你这样说,里面那些女子倒也怪可怜的。”
青屏生怕她这小姐再一时兴起,想要进去溜一圈儿,便紧赶着道:“小姐,奴婢从前就听说里面的女子很是刁蛮,咱们还是快些走吧,不要理会她们。”
浅夏“嗤”地笑了一声,“她们刁蛮她们的,咱们夫人难道还怕了不成?”
顾曼笙只管慢悠悠地走着,耳边听着她们两个人一言一语,倒也没怎么太放在心上,只是悠悠风中似乎又吹来了当初她在绮罗楼中的日子,本以为要忍把这半生青春,都付与那浅斟低唱,却没想到,今日的她倒与那些花红柳绿都无关了。
眼见着要经过鹂莺园的大门了,顾曼笙也只是信步前行,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青屏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然而,就在她要放下心来的时候,那园子里却像是有感应一般,冷不丁地走出来一个女子,身上穿着一件绛色的薄薄的裙子,在风中微微拂动着。
那女子自顾自地在门口伸了个懒腰,根本没有瞧见不远处的几人,她身上的那件衣服甚是惹眼,顾曼笙早已瞧见了,只是那衣裳不同于宫中妃子的衣裙,显得浅薄而轻浮,她就这样盯着那女子瞧着,不知不觉倒也已经走了过去了。
那女子似乎察觉到了她们,扭过头瞧去,不由得面露疑惑之色。她这一扭头不要紧,青屏简直想要冲上去揪住她给她两个耳刮子,因为她认出来了,这女子并不是旁人,正是那日她不巧碰到的莫燕语!
当日圆素迷了路,不小心踏进了鹂莺园,她路过便为他解了围,可是没想到这女子竟然出手打人,这也就罢了,她竟然胆大狂妄到对顾曼笙也出言不逊,当下青屏再次见到了她,便觉得自己的脸上当日被她打的地方有一次火辣辣地疼了起来了——她也挨了不少的耳光了,可唯有那一次,依旧在隐隐作痛着。
莫燕语似乎没有瞧见过那么美的人,忍不住的盯着顾曼笙多瞧了两眼,那边浅夏却已经有些不忿了,叱道:“大胆奴才,见了我们夫人竟然也不行礼!”
莫燕语这才将目光放到她旁边的两个人身上,左边瞧了瞧,就往右边看去,似乎觉得那小丫头有些眼熟。
浅夏又在呵斥,“还不见礼!”
她这才福了福身子,口中只道:“宫人莫燕语见过咦,这位娘娘,您是什么封号?”
顾曼笙倒没聊到今日还能在宫里头碰见这样说话的人,不由得笑了笑,口中说着:“本宫未央宫,皙越”
说着,她便觉得自己一边左边胳膊上一紧,扭头一瞧,只见青屏咬着嘴唇,低着头揪着自己的袖子,似是极不情愿似的,她心下好笑,悄悄问,“青屏,你怎地了?”
青屏还是不说话,一双手都攥成了拳头,那莫燕语最近亦有耳闻,当下知道了她正是春风得意的未央宫皙越夫人,也不由得将态度放得低了下去了,只是弯着一双腿站在那里,顾曼笙没有发话,她贸然站起来也不是,只得忍着依旧屈膝在那里。
园子里面的人尚且不知外面的事情,依旧是在吊着嗓子唱着那些听不真切的台词,顾曼笙只觉得青屏有些不太对劲,可现下碍着莫燕语,又在外面,也不便多问。
她终还是瞧着那大红衣裳明艳美丽的女子,道:“平身吧。”
“你是”她扭头望了望身侧的宫墙,“这园子里的人?”
莫燕语站直了,笑道:“是啊,难道夫人也懂得这些曲子么?”
顾曼笙只是笑,末了还是摇了摇头,“不。本宫并不懂,只是觉得好听罢了,你也会唱么?”
莫燕语嗤嗤地捂着嘴笑了,她只觉得这夫人瞧着虽然面若桃花,可奇怪地很,专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那是自然了,我奴婢可也是这里边儿的人呢。”
“哦”
莫燕语起初还未反应过来,当下脑中却是电光石火地转着,不禁道:“夫人若是喜欢,进我们园子里去听一曲可好?”
她问要出口说话,那边厢就有一个飞快地向这边走来,瞧见了她们,不由得放声道:“顾娘娘!”
顾曼笙往那女子身后瞧去,只见霍长枫健步如飞地朝着这边走来,愕然了一瞬,道:“霍先生?”
他只匆匆瞥了那莫燕语一眼,见这女子穿得甚是招摇,但见了他就立时低头行礼,态度很是恭谨的样子,他也便罢了,只走到顾曼笙身前,她见他头上起了一圈的汗,不禁道:“霍先生怎么在这儿,有什么急事么?”
他走近了,低声对她道:“顾娘娘,先前您让臣给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顾曼笙瞧他这样神秘,本就奇怪,当下不明所以地瞧着他,脑子转了半晌,只见他装作无意地瞥了一眼青屏,这才大大地明白了过来,他便又道:“车辇就在前方碧水亭那儿,娘娘随臣来吧。”
她走过那莫燕语身侧之时,偏头看了她一眼,那女子却也瞧瞧抬眼,小心地觑着她,二人这目光一碰见,却都不禁愣了愣,莫燕语忙低下头去,顾曼笙也就随着霍长枫过去了。
未央宫中萦绕着一股子淡淡的安息香的味道,让人心神宁静,然而顾曼笙近日来总是心悸狂躁的,此时更是愈发地坐不住了。
她急问:“霍先生,你可确定?”
霍长枫慢悠悠地端起茶来抿了一口,又放下,看着她道:“确是那人无疑了。”
顾曼笙粗喘了几口气,霍然猛拍了下桌子,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简直是欺人太甚!因为恨我,连我身边上的婢子都恨了么!”
这长乐殿此时只余了他们二人,空旷无声,那一下将他也惊了,顾曼笙只觉得自己的手也在痛。
霍长枫瞧她如此,不由得站了起来,伸着手,“曼笙,你先坐下去,我们慢慢说,你如今身子虚弱,当心腹中孩子。”
她这才似乎想起来似的,抚着胸口匀了匀气息,缓缓坐了下去,又问:“皇上可知道此事?”
他沉吟着,“不瞒你说,这就是皇上让我告诉你的,皇上总觉得”
她摆手,心知肚明。李言歌近日来与她琴瑟和谐,总害怕又有哪当子事儿将这气氛给破坏了去,因而让霍长枫亲自来讲,或许既能免了一些不必要的争吵,又可以将事情清楚地告诉她。
霍长枫又道:“依着我的意思,想来应当不会是意外,那时有四个人,带头的便是林家的远房亲戚,恐怕林书月也是想着掩人耳目不便太过招摇了,便寻了他过去,这样也就不至于太过暴露”
她只觉得自己心头一阵一阵地抽痛,算来算去,她以为自己只是身负着青屏的冤屈罢了,可没想到竟然还是因为她自己!就因为跟着了她,青屏也无端要受这许多苦么,她摇着头苦笑,“我以后可还有什么脸去面对她?”
霍长枫心头亦是哀叹无比,“青屏姑娘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她必然能够懂得,这并非你的过错。”
“青屏即便能够体谅又如何,我难道还能逃脱过自己的心么?”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霍长枫良久无语,那一盏茶在他手中都快凉了,他也不放下去,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拨拉着几片漂浮在上面的茶叶,“曼笙,你去而复返,难道还不明白么?人活在世上,都不可能永远无愧于心,有意或是无意,难免要伤了他人,可你不也曾被旁人伤过?到哪儿都是这么个理儿,何况是在这后宫里。”
她只是直直地瞧着他身旁不远处的那一只景德镇的孔雀绿釉青花瓷纹瓶,最后又笑了笑,“长枫,你说得是。”
“你想怎么做?”因为他觉得她那笑容里面仿佛有几分狰狞的意味,“皇上虽说了可按你的意思处置,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林家如今到底还是有几分势力的,只要林书月一日未被废后,皇上的决断就不能太过草率。”
“我明白。”她冷冷道,“既然知道了是谁,那就不愁了,难道我还怕他跑了不成?”
她顿了顿,又问:“长枫,此事还要劳烦你,将其余几人尽数查清楚身份,到时尘埃落定了,我自有主意。”
彼时他还以为她口中的尘埃落定是待得皇子产下之后,因为也就并未多言,点了点头,“你放心,皇上定会还青屏姑娘一个公道的。”
公道?她笑了,哪里还有什么公道可言?
霍长枫走后,青屏便进来收拾茶杯,顾曼笙只是歪了头托着腮一声不吭地盯着她,似是若有所思一般。
青屏被她瞧得毛了,之后放下盘子,无奈道:“小姐这样瞧着奴婢,可真让人难受极了好罢好罢,小姐想知道,青屏说就是了。”
顾曼笙只是在想着是否应该告诉她事情真相,还没明白过来她要说的是什么,她就已经开始将从前那件旧事细细地说与她听了,末了长舒了一口气,叉腰道:“今日又见了那女人可把我给憋闷坏了,只觉得气得慌,现下说出来了,倒真是痛快多了,咦小姐,你怎么还是这个表情?”
顾曼笙怔怔听着,她倒真的没有料到那一日青屏来寻她路上还遇到了这么些纠结,竟然还与人动了手,她原本就已觉得十分愧对青屏了,可没想到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了自己受人奚落与嘲讽,当下心头只是如同吞了金块一般梗得难受,眼睛直盯着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青屏心头倒恐慌起来了,“别不是肚子不舒服吧。”
她忙过瞧她,却被顾曼笙一把抓住了手腕子,青屏呆愣一下又被她拉了过去,只觉得她附在自己耳朵边儿上,像是梦呓一般地说着:“青屏,此事事关天机,你一定要帮我。”
她糊里糊涂地,将另一只手放在她额头上试热度,“小姐,你说什么呢?”
“青屏,当年万记巷子中的事情,你可想报仇?”
她浑身猛然一震,下意识地揪紧了领口,“什么?”
顾曼笙定定地看着她,“你先冷静,听我慢慢说,那些人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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