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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幕遮香,柳外秋千出画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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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啊——”

    太液池边微风习习,李言歌携了她的手,心中是无限的畅快。顾曼笙转头瞧他一眼,嗤笑了一声,“皇上掉文的本事当真是越来越强了。”

    李言歌眉飞色舞,“还不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小皇子?趁这时候多与他说说,到时候他出来了,定然跟朕一样聪明。”

    顾曼笙无奈道:“这才几个月,哪里能听到什么了。”

    他笑了笑,将拉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只是没有看到她脸上瞬间起伏的失落。

    七月的天气里,正是热的时候,这一年因着顾曼笙有了身孕,不便舟车劳顿,李默便没有前往太平行宫避暑,其实从前那两年,每一回他去,都要重新饱受一番折磨,不管是望月楼还是合献宫,还有他当日无奈愤恨的墨林轩前,每每回想起来,都是心如刀割。

    此时二人在太液两旁茂密的树影之下,因着走得极慢,倒也不觉得怎么热,她身子虽然渐渐好了起来,然而寒气却一直存着,当下她的手也是微微有些凉意的,并不像他的那样烫,李言歌笑了笑,侧过头去,出其不意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你最近可要多吃一些,这样瘦,怎么能将朕的皇子喂胖了?”

    一应随从内侍皆远远地跟在后头,当下见了这情形,那步子迈地就更慢了些,眼睛也不敢乱瞧,直低着头一个劲儿地看自己的脚尖,大家心里头都明白地很,谁也不愿意这个时候上前去惹皇上不痛快。

    顾曼笙因为碍着旁人在,到底还是有几分不好意思,脸上一红,也不知是因为他的一吻还是热的,佯装发怒,道:“皇上心里头只有小皇子,一口一个,真是让人心寒。”

    他刚刚张了嘴,她就接着道:“还有,曼笙虽然好得差不多了,可是照白先生的意思,难免不会有反复的迹象,嫔妾劝皇上啊,还是离得远一些好罢!”

    李默笑道:“你这果真是吃醋了,再没有旁的可能了,”他摇摇头,心中禁不住溢出了几分欢喜,“竟然会吃孩子的醋,还要拿出太医的话来搪塞朕,真是有你的!”

    “咦?”她皱了皱眉头,“曼笙跟皇上说正经的呢,皇上偏要打趣我!”

    话音未落,他只觉得一个声音响起,像是近在耳畔一般的,脑子还没判断过来,身子就已经反射般得行动了起来了,立时就将顾曼笙搂在了怀里,转了个圈退后了一步,顾曼笙缩在他怀里尚且不明所以,迷迷糊糊的,可是也听见了一个石头块儿落到了青石板地面上的声音。

    李言歌往地上一瞧,只见是一个鹅卵大小的石头,正稳稳地躺在那里,想必他方才听到的声音就是它打穿叶子的声响,李言歌登时大怒,叫道:“是谁!想要找死么!”

    顾曼笙只觉得他一双手臂搂得自己极紧,但还是拍了拍他的胸口,让他松了开来,道:“不过是一块石头,皇上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气?”

    李言歌冷哼道:“石头?曼笙,你说得倒轻巧,你可知道,方才这块石头若是打在了你的头上脸上,那还了得?”

    顾曼笙听他这么一说,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了。

    这么说着,后面几颗树后就缓缓走出了两个人来,隔着有一段路,只瞧见是一男一女,待得他们走得靠前了些,顾曼笙这才认出来,竟是润成公主和那突厥王子。

    李言歌一瞧见润成,就有一种果真不出朕之所料的感觉,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态,从鼻子里面重重地哼出了一口气来。

    润成公主走至二人面前,缓缓朝他行了礼,“皇帝哥哥,素笺是不是又闯祸了?”

    李言歌刚待言语,却见她身后那年轻男子上前一步,行了个异族礼数,不卑不亢道:“皇上,是逐风的错,都是逐风没有看清,不关公主的事。”

    他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会儿,这才咧嘴笑了起来,“哦逐风王子,没想到几年不见,你就已经长得这么高了。”

    阿史那逐风确是跟从前不太一样了,此时他的汉化已经流利了许多,似乎已经褪去了曾经的莽撞轻狂,越发一表人才了,突厥王庭之中骁勇善战的人不在少数,李言歌当下细细瞧着这最小的一个王子,只觉得他虽然比那些勇士要瘦一些,可是筋骨应当也是不错的,不然他不会有这样的风姿。

    顾曼笙这也是回宫之后第一次见到他,两年前的一面之缘她都已经快要淡忘了,只是因着润成的缘故,所以她对于突厥人的印象也总是深一些,这阿史那逐风确是比从前高了一大截子了,当日那个落水的狼狈少年,如今也已经峙岳临渊了。

    阿史那逐风弯了弯腰道:“都是京城的水土养人。”

    李言歌此番倒笑了,“逐风王子这样会说话,倒真的让朕不忍心责罚你们二人了呢。”

    “逐风绝无此意,臣惊扰了圣驾,还请皇上降罪!”

    顾曼笙瞧着他手中还握着一个简易的弹弓,因而问道:“逐风王子,方才你可是就用这个弹的那块石头?”

    润成此时便插嘴道:“可不是么,皇帝哥哥,他是不是还挺厉害的?”

    李言歌瞥着她,板着个脸,冷冷说:“谁让你多嘴了?朕瞧你真是一日都不得消停,这样热的天,倒也困不住你!”

    虽是这样说着,可他哪里忍心真的去将她困在长信宫呢?

    润成吐了吐舌头,暗地里朝着顾曼笙做了个鬼脸。

    顾曼笙又望了望方才他们走出来的那棵树,默默在心中计算了一下距离,只觉得不可思议,讶然对他道:“皇上,这样远的距离,这石子这样重”

    他明白她想说什么,这逐风王子若真的是仅凭着一个弹弓就能够射出这么远的路程来,那也当真是一个人才了。

    李默盯着阿史那逐风细细瞧了,眼见着这两年他的个子也蹿起来了,眉眼也越发英挺了,再往下扫到他手上,却见那右手中指上戴了一个白玉的戒指,前后打成一般长短,倒是极有意思的,他这种戒指在宫里头倒不常见,李默不禁就多看了两眼。

    “好好的,玩这个做什么?”顾曼笙问润成道,“还要扯上人家逐风王子陪你胡闹。”

    润成撇撇嘴,“皇帝哥哥不放我出宫,素笺就只好自己想法子了,方才正瞧见一只鸟儿躲在皇兄与夫人身后的树上,呶就是那棵”

    她朝他们后头指着,“润成只说觉得有趣,逐风就要将鸟儿弹下来了,可是逐风他刚将石头弹出去,皇兄与夫人就走过来了润成真的没有瞧见。”

    李言歌转头望着那棵大树,粗壮的树干瞧着已经有上百年了,想着许是在前朝就已经被种在了这太液边上了,顾曼笙并没有多想,瞧他不说话,便道:“皇上?”

    她唤了他两声,他才回过头来,“什么?”

    顾曼笙只好又道:“嫔妾说,既然他们二人是无意的,皇上就不要再深究了吧,您瞧今儿个天气这样好,也不必为此道小事情而心烦啊。”

    “也罢,”他摆摆手,“既然皙越夫人都为你们求情了,朕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以后当心着些,可别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润成又福了一福,极恭敬地对李默道:“是,皇帝哥哥,素笺知道了。”

    说罢与阿史那逐风又行了一礼,便让开路让他们二人过去了,李言歌走了一段,才侧头问她道:“他们两个在一块儿,你就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么?”

    “王子公主,有什么好奇怪的?”她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可心里头对于他所顾虑的事情也是很清楚的,当下只是慢慢想着,也不去点破了它。

    李言歌一时半会儿没有言语,算了一算,这逐风王子也是十七八岁的人了,这么继续地住在宫里头到底还是不妥的,前两年他还小,不在意也就罢了,如今可是再不能忽视了,“后宫里头人多眼杂,阿史那逐风一个突厥人,到底不适合呆在这儿。”

    他这番言语正合她意,不管是赫连那还是阿史那逐风,那是离得润成越远越好的,当下便附和道:“那皇上不如就在朝中择一个才德兼备的大人,将逐风王子托到他的府上去吧。”

    这边厢他们二人不动声色地各自为润成考虑着,那边厢李素笺可还是一无所觉,只是也沿着太液池一碰一跳地走着,跟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阿史那逐风倒是一脸的凝重之色。

    方才他出手,原本是下了十二分的决心的了,可是真的到了手上,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减了力道,心里头忽然就想起了两年前她救他上岸的情形,明眸皓齿肤若凝脂的美丽女子,笑容一如幽蓝的天空一般洁净,心里头一犹豫,眼光也就偏了几分,到底还是让那人给避了过去。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女子如今竟然已经到了夫人的位份,从前的那些事情他知道的着实不少,可他实在想不到她竟这样的好命,九死一生了,还是能够拥有这样的无上荣宠。只是他那么在树影下瞧着,只觉得她比从前瘦了许多了,站在他旁边显得楚楚可怜。

    他咬着牙愁眉不展,失却了这一个机会,又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喂,你怎么那么慢,走快些!”前面的女子回过头来朝着他喊着。

    他抬头,看看她明媚鲜妍的身影,就微微勾着嘴角笑了起来,虽是在大日头底下走着,可心里头却也觉得凉爽舒适。前些日子润成因为温容皇后薨逝一事闷闷不乐了好久,这两日才渐渐恢复了原样,今儿个好不容易来找自己了,他心里头是别样的高兴。

    这些年来,他也长大了,从前与穆凤亭和李素笺一齐相处的时候,他从未觉得有异样过,因为在一块久了,所有的事情也就变得顺其自然了。可是穆凤亭去了,他再与她呆在一块儿,就只觉得自己心里头一个念头在疯狂地滋生着,挠得他满身满心都痒痒地很,压都压不下去。

    大陈皇室尽出美人,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李素笺是崇文帝生前最疼爱的小女儿,自然也是姿色过人。只是从前她还小,他没注意过罢了。

    他赶上了她,她瞧着他忽然就道:“哎!你记不记得,那一年我们在太液池上泛舟,然后哈哈!”她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弯下了身子。

    阿史那逐风心知肚明,插着腰道:“是是是!没错,是我掉进了湖里,又怎样?”

    她笑够了,直起身子来,抬头瞧了瞧天色,只想到那一日与今日真是像极了,也是这样的艳阳万里,太液池依旧碧波连天,暖风吹得游人醉啊。

    “后来我与你说,若是学不会水,你以后就不必再与本公主一同泛舟太液了是不是?”她笑问。

    “哼,不错。”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润成挑了眉,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可她瞧他这样不屑一顾的样子,倒也生出几分认真的意思来了。

    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二话不说,便往湖边儿走去,阿史那逐风在后面扬声说道:“今日又没有去借船,本小王就算是想陪公主,那也是爱莫能助了!”

    润成笑着不说话,走到湖沿儿上了,低着头往下一望,水中澜澜的,倒映出她自个儿晃晃动动的影子来了,她对着自己咧着嘴笑了一下,纵身便跳了进去!

    阿史那逐风原本还站在那里等着她回去,倒真是没料到她来这么一着。一眨眼的功夫,她就从那儿消失了!

    他明知她会水,可还是止不住地心惊,总觉得害怕,奔过去一瞧,哪里还有她的影子,放眼望去,也只见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与接天莲叶的荷花。

    那一瞬他再想不起别的,纵身一跃,也就跳了下去!

    从那一日他不小心掉进了池子里之后,他就一直悄悄地练着自己的水性,如今虽不能说很好,可是在水中能够自救的本领却是有了的,然而被凉水没顶覆盖的一刻,他依旧还是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

    刺眼的日光照在湖面上,水中也不是那样的暗沉了,他正四下里找着,就瞧见润成边往他这边儿游来边抿着嘴笑着,那一头乌黑长发在水中飘飘扬扬的,像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水草,又像是慑人魂魄的招魂幡,他迷乱地瞧着她,忽然间想到从前听汉人说的几个词,人面桃花,出水芙蓉原来真的有这样的女子。

    李素笺原本只想逗一逗他,到底还是害怕出什么事情,于是便想着过去将他一同拉上去便罢了,可她刚刚靠近他,他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子将她拉了过去,伸开手臂就直接将她搂在了怀里。

    她讶然不已,只苦于在水下不能开口说话,身上的力气也减了不少了,挣也挣不开,只能怒目看着他,可那该死的王子竟然饶有兴趣似的,歪着嘴角邪邪地笑着,一双漆黑的眸子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她刚想往他的胸口上击去,就只瞧见他一张瞬间放大了的脸,没顶向她压来,他另一只手顺其自然地就捏起了她的下巴,她无比愕然之下也就呆愣在了那里,直直地迎上了他的薄唇。

    带着太液池水微凉的温度,期间似乎还有荷花淡淡的清香,他甚为满意,只觉得口中细腻柔软,惹人怜爱,又爱不释手。辗转纠缠,他只觉手下的皮肤也如水一般缓缓流淌而过,他心中忽然盛满了深重的感情。

    原来汉人女子,与草原上的儿女果真是不一样的。

    润成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如此,起初是傻了,完全不明所以,手足无措之间,只觉得他那甜湿滑腻的舌头竟往自己的口中探来,推又推不开他,这个样子上也上不去,她心头恼他,灵机一动,就故意放它进去,她立时就用牙齿狠狠咬了他的舌头一口。

    阿史那逐风吃痛之下忙缩了回头,皱着眉头咧着嘴,极痛的样子,她狡黠一笑,趁着这个空当就浮了上去,一气之下也不愿再去管他,只自顾自地往岸上游去。

    她扭了扭头发和身上的湿衣服,那一串串的水珠子就淋淋地洒到了地上。再转头时,阿史那逐风倒也已经上了岸了。

    二人此时都是一般的落汤鸡的模样,远处侍卫远远地看到了二人相继“落水”,此时也已经赶了过来,润成豪气地一挥手,立时就让那些人闪了回去,他们对于润成公主的各种奇异举动已经见怪不怪了,当下见她如此若无其事一般,犹豫了一下,也就遵命地退下了。

    她只瞪着他,怒道:“你做什么?”

    他倒也不恼,只想着这会儿的她倒也有几分多伦女子的模样的,只是当下这又羞又怒的脸蛋却更可爱了许多,他的舌头此时正火辣辣地疼着,他朝着旁边吐了一口口水,也是和着血色的。

    “你说我做什么?”他朝她逼近了一步,含糊地说着,他舌头疼得很,说的话也有几分不清楚了,他脸上依旧带着暧昧不明的笑,“你们中原的男子喜欢一个女人,会做什么?”

    润成震动不已,张口结舌地瞧着他俊俏不凡的面孔,这一张脸带着与赫连那相似的异族气息,只是也有几分更加凛冽的气势。从今日起她这才算是彻底明白了喜欢的含义,那些年少时候的想要靠近的感觉,竟然又在此刻重新回来了,只是那回忆又快要将她彻底地淹没。

    她后退着,一直瞪着大眼睛瞧着逐风,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话,她此刻脑中根本一无所有了,她开始后悔没让那些侍卫过来了,至少他们在,他也不会这样嚣张。

    他也不知自己今日是怎么了,从前那样能够忍,怎的现下见了她倒忍不了了,像是胸口堵着一团火焰一般,急于想要将他掏出来,他希望她如何回答,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站在那里看着她羞涩仓皇的样子,看着她飞速离去的身影,轻轻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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