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残月西流（2）H

    人生的道路多有曲折，人们的恋爱也多有波折。她在与他的恋爱过程中，也出现过波折。

    在她的《自传》中，有一段这样的记述：过了差不多两年的恋爱生活，忽然一天一个炸弹跌在我的头上，微弱的生命，猛然被这一声几乎毁了！但这是初听这一声时的感觉。他究竟不是平常的男子，她爱他，简直有不顾一切的神气；他也爱她，但他不能背叛我，他终究没有背叛我，他没有和她发生更深的关系，反而因此他的心盖，我的心盖，都被揭开了

    事情是这样的：1919年秋，新民学会在周南女校召开年会，吸收了一批女教员c女同学参加学会。

    周南女校是湖南早期一所很有名的女子学校，坐落在长沙城北泰安里。1904年夏，曾同她的父亲一起留日的周家纯学成归国，在长沙望麓园宁乡速成师范任教，学生有徐特立c谢觉哉等。

    周家纯是个教育救国论者，又是一个极有思想的人，回到长沙后他并不满足于在宁乡速成师范教书，决定兴办女学以解放长年来被束缚在家的妇女。

    1905年春，周家纯在自家的蜕园的一角，招集30个女生，办起女学，并取《诗经?国风?周南》之义，正名为周南女学堂。1908年，省政府准定名为周南女子师范，于是该校名气大振，学生由39人增加到380人。辛亥革命后，周家纯改名为朱剑凡，以全部身心投入周南女子师范的兴办和教学之中。

    1913年，黄兴深为朱剑凡毁家兴女学精神所感动，特捐银千两，以表赞助。与此同时，朱剑凡兼任了湖南省立第一女子师范学校的校长c长沙市小学校董事会会长。在朱剑凡的苦心经营下，周南女校在全省女学中很有名气。

    然而10月份，湖南督军汤芗铭来湘后，与窃国大盗袁世凯同声呵气，大肆逮捕革命人士，迫~害进步势力，师生偶谈国事者即遭诬陷和杀害，因此人们称他为“汤屠户”。朱剑凡不愿与汤芗铭同流合污，1914年冬，愤而辞去省立第一女师校长之职。

    正在省立一女师读书的向俊贤，听到朱校长辞职的消息后，异常惊骇。她一向钦佩朱校长，曾经目击一女师在朱校长的领导下生气勃勃c蒸蒸日上的景象。现在朱校长辞职，她与好友陶毅等同学一商议，立即离开省立一女师，转学到朱剑凡创办的周南女校。此外，她还特意将自己的名字由俊贤改为“警予”，以表示对封建复辟势力的警惕与反抗。

    在周南女校，向警予与蔡畅结下了最深厚的友谊，向警予c陶毅和蔡畅被称为“周南三杰”。毕业后，向警予回家乡溆浦办学，但她经常与周南女校保持密切联系。她有事来长沙时，即住已在周南女校任女生舍监的陶毅处。1918年9月，蔡畅去信邀向警予来长沙组织女子留法勤工俭学，向警予欣然答应，旋即离开溆浦来到了长沙。不久，她与陶毅一道加入了新民学会，成为该会最早一批女会员。以后，女生魏壁c周敦祥c劳君展等也相继入会。

    在新民学会的活动中，他英姿焕发的风采和办事细心果断的气质，为一批女教员所钦佩。其中，同为湘潭的同乡，陶毅更是对他倾慕不已。

    陶毅，1896年出生，曾是周南女校的高才生，毕业后留校工作。她是一位新型女性，思想激进，主张教育救国，并且家境富有，又是在新民学会的活动中，她十分倾慕他，常常有意地接近他，并且开始追求他，于是，密切的交往使他们之间产生了爱慕之情。

    他和陶相爱之事让她知道后，她很是伤心了一番。

    其实，在与他的恋爱过程中，她也时常遇到朋友的追求。她年轻漂亮，又是她的父亲教授惟一的女儿，在她的父亲的门生中，很多北大学生如霍春等都喜欢她，并且追求过她。然而，当他们提出要与她约会时，都被婉言谢绝。因为她早已心有所属。

    他与陶毅虽然同为湘潭人，并且志向也相同，但是家境却十分悬殊。陶家是湘潭一带有名的富户，陶毅与他的交往立即遭到了父兄的强烈反对。结果，由于女方家庭的反对，他和陶毅初萌的爱慕关系很快便戛然中止，没有持续下去。

    他和陶分手后，友情仍存。1920年7月，他创办文化书社，陶毅是主要投资人之一；同年10月他建议由湖南革命政府召集湖南人民宪法会议制定湖南宪法，陶毅是附议人之一。他发起驱张运动，也多次与陶毅c易礼容等通信。毛陶分手后，湖南省学生联合会主席彭璜曾热烈追求陶毅，但遭拒绝。陶毅终生未嫁，后来去了上海，在那里从事教育工作。1931年去世，年仅35岁。这是后话。

    他和陶相恋一度使痴心的她闷闷不乐很长时间，在情感上受打击很大。

    她的父亲夫妇只生有一儿一女，素来看得很重。开始时她的父亲对女儿与他的交往是赞同的，但经过这次毛陶相恋之事，他开始有所顾虑，并且因他比她大七八岁而专门与她谈过一次话。但是，事后她向母亲表白：“我是为母而生之外，是为他而生的。”

    母亲明了女儿的心迹，赞同了她的选择。

    他和陶分手后，他与她和好如初，并且更加亲密了。她的父亲见她与他的恋爱关系越来越深，也最终打消了顾虑。

    于是，她与他的亲事，在杨家内部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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