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残月西流（2）G

    在北大期间，他和罗章龙c邓中夏经常在一起。由于和他谈恋爱，她也经常去北大，与他们常在一起交谈c讨论问题。

    他一边在北大图书馆工作，一边主持湖南青年留法勤工俭学之事。

    为了帮助赴法勤工俭学的湖南青年筹措旅费，她的父亲又协助他c蔡和森等人，找到旅京湖南人士熊希龄c范源濂，说服他们将手中的一笔前清户部应退还湖南粮c盐两税超额余款的利息提了出来，作为旅法的开支费用。她的父亲对留法勤工俭学的热情赞助，使湖南留学青年十分感激，也得到了社会舆。论的普遍赞扬。不久，新民学会的第一批留法勤工俭学成员即将启程法国。

    然而，正在这时，她的父亲却病倒了。他多年胃病发作，全身浮肿，最后不得不搬到了西山卧佛寺疗养，全家也转搬到此，她和母亲一起侍候在病榻前。

    她的父亲生病后，他等人常来探望。

    一天下午，他来卧佛寺看望过她的父亲，她送他出来，她知道萧子昇等第一批赴法勤工俭学的青年马上要从上海启程了，关心地问道：“你真的不到法国去吗？”

    他点点头：“是的。”

    “你为赴法勤工俭学作了这么多的工作，为什么自己又不去呢？”

    对此，他有自己的想法，他回答说：“现在国是危难，要有人到外国去，学习新东西，研究外国有用的学问，拿回来以改造社会和中国；但是全出去也不行，还要有人留在本国，研究本国的问题。”

    “所以，你就留在国家？”

    “是的。”他顿了顿，接着又说：“我原以为对中国很了解，现在北大这一段时间，反觉得自己对中国了解得太少，留在国内，可以花更多的时间，作些切实的研究，对国内问题作一些更深入的了解。”

    她被他这种胸怀全局c心忧天下的感情深深感动了：“你觉得留在国内更好，我也支持你！”

    一天，他们又在陶然湖畔散步，她小鸟依人般地挽着他的手，边走边向他诉说着自己的情感。过了一会儿，他笑着问：“听你的朋友说，你爱作诗，最近有什么大作，可否诵给我听听?”

    她听后回答说：“一定是李淑一告诉你的吧!是的，我很喜欢诗，但做得不好，不过，前不久，为了答谢我哥哥的女友李崇英送我菊花，我是尝试着写过一首诗回赠她，现在我可以念给你听听。”

    说着，她呤诵起那首诗：“高谊薄云霞，温和德行嘉。抽赠娇丽菊，今尚独开花。日夜幽思永，楼台人幕遮。明年秋色好，能否至吾家?”

    他听后连连拍手称妙：“写得好啊，你是要崇英早一点嫁到你家，做你的嫂子吧!欸，你说这首赠给我是不是也很合适啊!”

    听了他这句话，她心里甜滋滋的，小声地说：“哥，你可别笑了，你是作诗高手，什么时候送我一首?”

    他略停思了一会儿后，非常肯定地说：“到时我一定为你作一首。”

    山坡山岭上披着绚丽的晚霞，夕阳下，高大的他和娇小的她，一高一矮地走着，娓娓而谈。最后，他告诉她：“我马上要回湖南去了。”

    她说：“你还是忘不了你那个湖南啊！”

    他笑着说：“希望你也快些回到湖南去呀。”

    湖南赴法勤工俭学的青年们就要启程出洋，他打算去上海送行；并且，入春以来，他的母亲文氏病情日益加重，他准备从上海送完萧子昇他们后再回湖南。

    “我也向往湖南，只是父亲的病。”她说。

    然而，就在这后不久，他的恩师和准岳父c她的父亲却因病逝世了。

    他处理好恩师的后事后，1919年3月12日，他告别杨家，离开北京前去上海，送别了萧子昇等湖南赴法青年后，他又拜访了被北洋政府逼到上海的《新青年》主编陈独秀。

    他与她分别时，两人曾约好以后互相通信，交流思想。他回到了湖南后就马上给她写了信，她回信。互相保持通讯，言语非常暧昧。

    为了领导“驱张”运动，他到了北京。正是这次北京之行，他收获了爱情，与她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而且也得到了恩师杨昌济的默认。那时候，在北大红楼小道的树阴下，在陶然亭湖畔，在紫禁城外的护城河边，在“驱张”的游行队伍里，都留下了他们的身影。

    4月6日，他带着许多刚刚学到的新的思想和活动经验回到长沙，住进了修业小学。此时，他的同班同学c新民学会的会员周世钊在修业小学任教。经周世钊推荐，校方聘请他担任历史教员，每周上6节课。回长沙后，他立即为筹建长沙俄罗斯研究会c湖南文化书社等事项日夜奔波，一直抽不出时间实现为自己心爱的人写一首诗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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