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陪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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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三个小时，手术终于结束了。语茉冲上去，连声追问医生。

    “肿瘤切除手术很成功。但是病人年纪大了，连着两场手术，病人很吃力，目前情况还不太稳定。如果明天上午能醒过来的话，那就没有生命危险了。”

    “医生，救救我爸，求求你救救我爸！”语茉只听到情况不稳定就慌了，一把拉住医生的手哀求。

    “我们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就看病人的意志了。”显然是见多了这种阵仗，医生的话依然平稳。

    这么官方的辞令怎么能令语茉放心，她抓住医生不放手，还要恳求。

    韩宇默赶紧搂过她，用力一箍：“茉儿！”

    语茉茫然地看向他，手上的劲松了。

    “茉儿，你别担心。医生说了，手术很成功。现在就等你爸苏醒。相信我，你爸明天一定会醒过来的。”

    语茉看向医生，医生微微含笑点头。语茉立刻鞠躬：“谢谢医生！谢谢！谢谢！”

    韩宇默也看向医生：“谢谢医生！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探望？”

    语茉大大的眼睛紧盯着医生。

    “现在就可以去了。不要大声喧闹，可以跟病人说说话，帮助病人尽快恢复意识。”

    语茉转身就要走，韩宇默放开她，继续看着医生，问了韩新民的具体情况，然后恳切地说：“请用最好的药，一定要治好他！”

    “我们会尽力的。”医生点点头。

    有饭菜香瓢过来，下午六点半，该吃晚饭了。韩宇默想到语茉今天肯定还没吃什么东西，转身走出医院。

    韩新民伤得很重，就算活过来，也会落个终身残疾。他被车撞得飞出两米多高，两腿膝盖骨都被撞裂，必须截肢；落到花坛上，腰腹重重磕在大理石花坛边上，脊椎骨当即断裂，最下边两根肋骨齐断，其中一根刺穿胃部；脸落在灌木丛中，被树枝插得伤痕累累。

    后来才知道，那天肇事的司机和老婆在电话里吵架，本想踩刹车，气怒攻心之下却误将油门一踩到底，才造成了这场悲剧。同被撞的还有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士，也被撞飞，掉下来时，头磕在水泥路面，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就停止了呼吸。

    语茉匆匆走进病房，看到韩新民满头满脸的纱布和管子，眼泪又朴漱漱往下掉，心疼极了。她走到床前，看着一动不动的韩新民，手伸出去，想碰又不敢碰，最后握住他完好的那只手贴到脸上摩挲，坐下来轻轻诉说自己的害怕与担忧，呼唤父亲尽快醒过来。

    韩宇默走过去，站在她身边，轻轻拍她的肩给她安抚。她转身抱着他的腰，脸埋在他腰腹间磨蹭，汲取温暖。

    “爸爸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我看到他这个样子，真的好难过。”

    韩宇默轻轻揉她的头：“医生不是说了，你爸明天才能醒过来。茉儿，别太难过，养足精神，你爸醒来你才好照顾他，对不对？”

    他拉着她起来，在沙发上坐下，打开茶几上的保温盒。这是一间干净的单人病房，有沙发有茶几有衣柜，还有的卫生间。

    “我买了粥，陪我吃点。”他特地向护士小姐咨询了，知道这家的粥健康卫生又美味。

    热腾腾的香菇鸡丝粥，加点姜丝，撒点葱花，色香味俱全，引诱人食欲。

    “不准说吃不下。你中午没吃饭，晚上还要照顾你爸，不吃怎么行。”韩宇默说着，已经乘好粥，挖了一勺送到她嘴边，“乖，张嘴。”

    他的目光那么温柔，她听话地张嘴。

    被喂着吃了一口，她脸红红地接过碗：“我自己来。”

    他笑了，陪她一起吃。

    晚上张老师过来，看到韩宇默有点意外。他在石清教书二十年，自然认识韩宇默。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并没多问。这本不是寒暄的地方。只关心了韩新民的情况，见他依然昏迷着，坐了一会就走了。韩宇默只送他到门口，真诚地说了一句：“改天再请张老师吃饭。”尊师重道，是为人之本。

    语茉握住韩新民的手，不停地讲生活中的往事。韩宇默静静地陪着她。

    医生每隔两个小时就会进来检查一下，见语茉一直说话，忍不住摇头。深夜十二点，医生再次检查之后，告诉他们病人情况逐步转好，明天上午应该能醒过来。

    语茉又安心不少，凌晨两点终于抗不住疲惫，趴在床边睡着了。韩宇默见她终于睡了，将她抱到沙发上，找护士借了床薄被给她盖好，然后坐在一边看她，看着看着，打起了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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