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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娘子痴心也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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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城的城东有家生意兴隆的大酒楼,叫做“揽月楼”。揽月楼与城中号称第一勾栏粉门的明月阁遥相呼应,取名正是有“欲上九天揽明月”的意思。

    今日天气寒冷,老天爷似乎看够了阳光明媚的日子,接连晴了几日后,紧接着就来了一场鹅毛大雪。寒季的明城,天气当真是变幻莫测,难以捉摸。

    大雪纷飞中,一位面如冠玉的俊俏公子举着打开的折扇,遮在头顶,一身洁白衣裳,与漫天风雪相映成趣,他就这么慢悠悠地走在街上,悠然自得。

    俊俏公子走到揽月楼外,抬头看了一眼金光灿灿的匾额,还未走进去,一位最善看人下碟的打杂小厮忙不迭迎出来,一脸谄媚笑容,弓着身子道:“这位俊俏相公,外边儿天寒地冻,您快进楼里暖暖身子,可别冻着了,小的马上给您温一壶上好美酒,以款佳客!”

    俊俏书生抖落折扇上的积雪,啪一声收起折扇,跟着小厮进了揽月楼。

    楼内高朋满座。揽月楼为了招揽客人,不惜下了血本,与那明月阁一样,在楼内铺设炭火地龙,地龙在室内地面的表层砖下,一天下去便要消耗木炭无数,这才使得楼内温暖如春。

    打杂小厮给那位俊俏书生在二楼寻了个僻静雅座,雅座里有张小桌子,待书生坐下后,小厮卑躬屈膝,恭谨问道:“公子,您是要十年窖龄的花雕,还是善酿?”

    冷天宜温黄酒,花雕与善酿都是黄酒,花雕是半干黄酒,酒色橙黄,酒香馥郁芬芳,酒味甘香醇厚;善酿则是半甜黄酒,色泽深黄清亮,香气特盛,酒味甜美至极。

    “花雕。”俊俏书生微微一笑,笑容竟比起女子还要妩媚动人,小厮看得口干舌燥,偷偷咽下唾液,心想这位俊俏相公若是去了明月阁,指不定就是那些有断袖之癖的富家子弟趋之若鹜的心头好,当个“相公花魁”不成问题。

    俊俏书生好似看穿了小厮的龌龊心思,眉头一皱,轻声呵斥:“除了花雕,再给本公子上些拿手小菜,快去!”

    小厮不敢再看,连连点头,一溜烟跑去让厨房准备酒菜。

    酒菜很快上桌,俊俏书生将折扇放在桌上,就着小菜,自斟自饮,甚是快意。

    但偏偏有不长眼的东西喜欢做些大煞风景的事。

    一位面目还算清秀的灰袍锦带公子咳嗽一声,不请自来,大大咧咧坐在俊俏书生对面,这位被俊俏书生视作“不长眼东西”的公子,摆出一个自以为儒雅的姿势,清清嗓子朗声道:“这位仁兄,在下郑思程,是归远侯次子。今日见仁兄独坐揽月楼,似乎有些意味阑珊,故而斗胆上前讨一杯酒水,尚请勿怪。”

    归远侯与颍阴侯一样,都是被重新敕封的落魄藩王,只不过颍阴侯谢广邗是北檀国藩王,而归远侯则是当初南樾国的一位藩王,与他那位在皇宫中整日醉生梦死,最后都不知怎么亡了国的皇兄一样,都是些胸无大志的人物。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位郑公子心想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小侯爷,在明城这一亩三分地,不算上宛如一城之主的臬台大人薛晋安,哪怕是折冲都尉也得给上几分薄面,别提这一位陌生面孔的俊俏书生了。这位郑小侯爷平日最喜欢唇红齿白的小相公这一口,今日路过雅座,不经意间撞见如此“佳人”,如何肯就此放过?

    “没有,快滚。”俊俏书生放下筷子,笑眯眯回话。

    “你说什么?”郑思程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再怎样自己也是个小侯爷啊,怎么有人竟会如此无礼?

    俊俏书生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端起来眯眼闻了一会儿,似乎陶醉于酒香,片刻后才一饮而尽,这才看向那位被晾在一边的小侯爷,满脸讥讽道:“本公子这儿没有酒给你喝,快滚!”

    郑思程面红耳赤,一半气恼一半羞愧,正要呵斥出声,不料那俊俏书生忽然面绽寒光,一把抄起桌上的折扇,猛然戳向这不知好歹的小侯爷心口位置。

    郑思程骇然失色,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折扇,仿佛化作一把锐利尖刀,直直向他心口捅将过来。

    生死关头,忽然两根犹如新剥嫩葱的莹白手指轻轻伸出,夹住那势如破竹的折扇。

    小侯爷郑思程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足并用爬出几丈远,蓦然两腿之间溢出一道澄黄液体,竟是吓得当场失禁了。

    俊俏书生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不速之客,很快又重新笑意盎然,收回折扇,用扇尖点了点桌子,示意来人坐下来。来人身材高挑丰润,一身雍容华贵淡绿锦衣,眼眸柔媚,正是明月阁大当家玲珑夫人李灵窍。

    李灵窍先是看了一眼几丈外魂不守舍的郑思程,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之色,轻启朱唇道:“郑小侯爷,你今日未带扈从,妾身先遣人将你送回府上。不过今日之事,小侯爷最好是守口如瓶,不要对外宣扬,否则妾身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二次。”

    郑思程吓破了胆,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很快便有两个健壮汉子上前来,搀起郑思程,一左一右架着他快步下楼。

    李灵窍这才婀娜欠身,轻轻落座,看着对面的俊俏书生,默不作声。

    俊俏书生巧笑嫣然,一张俊美脸庞,更显清逸无双,“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多亏你及时出手,不然呐,那位郑小侯爷的一副小心肝,可就要被我挖出来下酒了呢。”

    李灵窍叹了口气,柔声道:“师姐,你早就叛出师门,听说现在更成了恶名昭彰的吃心魔头,师叔祖现在就坐镇明月阁,倘若被她察觉到你的气机,定要出来清理门户。师姐,你就真的一丁点儿都不怕吗?”

    俊俏书生伸出两根纤细手指,轻轻摩挲腰间美玉,眼神有些飘忽,良久才回道:“师妹,你还肯叫我一声师姐,说明尚未通风报信给咱们那位手段通天的师叔祖,算你还有点良心。你放心,我已经压抑气机,传音给你的是新练成的独门秘术,除非是茕心山境以上的顶尖修士,才能察觉出溢散的缥缈气机,咱们那位师叔祖,似乎还没到这种境界呢。”

    李灵窍拿起酒壶,分别斟满两只酒杯,淡然道:“师姐,看来你如今至少已是涸形湖境修士,修为精进,可喜可贺。”

    涸形三境,溪湖海,把修士之身作为山川河流,气机流转更为汹涌,天赋异禀之人在这涸形境会更加体会到天地间的缥缈无形气机;茕心三境,则是坡山岳,到了茕心境,便是高山仰止,一步一个脚印,最终能有多大境界,除了要靠自身艰苦不辍的修炼,更要看老天爷是否赏脸,多赐给几分气运,便能使修为更进一步。

    “师妹,我也不瞒着你,”俊俏书生喝过一杯酒,面色酡红,眼眸滴水,看上去妩媚之极,“如今师姐我呢,已经堪堪摸到涸形海境的边缘,咱们那位师叔祖就算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想要杀我,我也有保命法子,你不用担心。”

    大概是被自己的形容逗乐了,俊俏书生扑哧一声笑靥如花,当真是佳人一笑,百媚丛生。更何况“他”现在是变化的男儿身,已比李灵窍更加妩媚,重新化为女儿身时,那该是何等动人风景。

    “师姐这次来明城,所为何事?”

    俊俏书生点了点自己的光滑面庞,一脸理所当然道:“当然是来找我的郎君呀,我可想他想得好苦呢,都快肝肠寸断啦。”

    李灵窍苦笑不已,她这位昔日的师姐姚婼,原本是要被许配给禅宗的一位小剑仙,结为道侣,以此来缓和烙云禅道两宗互相视若仇敌的僵硬关系,不料将要成婚的前一天晚上,那位玉树临风的小剑仙,竟和一位面相狐媚的散修女子偷偷好,这场露水姻缘恰好被姚婼撞见,原本性子温良的姚婼勃然大怒,根本不听那位小剑仙的诸多借口,师门法宝尽出,硬是将小剑仙和那狐媚女子,生生斩杀当场,事后更是将那浪荡小剑仙的尸身开膛破肚,掏出小剑仙的心肝,直接生啖食之,得知此事的烙云宗修士无不骇然变色。

    后来姚婼便叛出师门,沦为魔道中人,从此被烙云禅道两宗视作魔头,皆欲除之而后快。因为此事,禅宗和道宗本就紧张的关系也变得愈发僵硬,难以缓和。

    你那位小剑仙郎君,早就给你吃了心肝啦,师姐,你又何苦如此痴心不忘?

    这番话李灵窍自然不能当面说出,只能在心中喟叹不已。昔日她和这位姚师姐的关系,其实十分亲近,只是自从姚师姐叛出师门后,也只能道听途说关于这位师姐的些许消息,这么一晃也就许多年过去了。

    姚婼看着沉默不语的李灵窍,嬉笑道:“师妹你也不要这幅表情,师姐我这两日宿在明城,见你每天都会偷偷去一处僻静学塾,也不入内,只是驻足远观一位蓄着青须的儒雅先生,那缠绵悱恻的幽怨眼神儿,便是我这师姐看了都要心动。师妹,你既然也如此痴心,为何不向那儒雅先生表明心意?我就不信,以师妹这等倾国倾城的无双妙人儿,还会有人瞎了眼拒绝不成?”

    娘子痴心也吃心。

    而身为娇俏娘子的小师妹,好像这一颗幽怨痴心,只深不浅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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