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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投我以桃(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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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斜阳西下,春风拂面。

    暖阳中,子蘅歪头而坐,侧了侧头,瞥着一旁望着山巅出神的人,咧了咧嘴。

    “政儿。”子蘅喊他。

    不应。

    “政儿!”子蘅加大了嗓门,只换来了微微一个侧头,并不语。

    子蘅郁郁,怒了,大喊:“赵政!”

    男童到底是被她的大嗓门给惊到了,歪了歪头,错愕地瞅着她。

    子蘅忿忿,伸出手指指着他:“你既不傻又不哑,莫非是嫌弃我不愿同我说话?!”越想越是肯定,遂郁郁地转过脸去不看他。

    指责着他,却越是觉着心酸,早说了,不能心软,如今救了个白眼狼回来,当真不值,亏大发了,阿娘若知,会不会气得从地下跳出来?红了眼眶,子蘅狐疑的想。

    良久的静寂,粗哑中带着童音的稚嫩:“不是。”

    子蘅转头,咬唇瞪着他:“那你为何不愿同我说话?”

    男童愣了愣,目光顺着她红通通的面颊移到了指着他脸面的手指,一圈牙印,十分显眼,眼神动了动,抬头打量她,一语不发。

    如此这般,已是如同家常便饭。

    子蘅独自气郁,到底是拿他无法,唯有拿着通红的眼瞪他。

    闷闷地去屋里,这才发现麻袋里的栗米已经见了底,那是阿娘存了预备过冬的粮食,如今已然见底,却是要下山去另买了。

    最后一勺栗米上了锅,麻袋底空空,再掏也是掏不出丁点,引火燃柴,颠起脚尖触及锅灶,蹭来蹭去,蹭了一身的灰渍。

    子蘅皱眉,想着:等再过两年,等她长大一些,便有力气把这破灶给拆了再造个低矮的。

    栗米饱胀,氤氲在水汽中的香味很快蔓延在屋中,匆匆扒拉出正燃得极旺的柴火,柴火正旺,不经意间,手下一抖,“啪”掉落于地。

    “啊!”一声尖叫。

    屋外的人一惊,猝然转头,下意识的身子一动,随即歪倒于地,右腿竟痛得抬不起来,冷汗随身,拿手狠命去敲,撕裂般疼痛,目眦通红。

    黯然垂头,赵政眼神暗了暗,张目屋门处,神带慌乱。

    “啊啊啊!疼死啦!”一声惊叫,一个小身影扑飞了出来,一阵风声带起,泪眼汪汪,可怜兮兮。

    单脚跳着,狠命去吹,脱鞋一瞧,已是红肿。

    疼

    目眶通红

    “快拿泉水泡!”一句低喝,低沉无奈。

    匆匆跑到泉边,春融天暖,泉水依旧冰凉,透过脚趾传入,还是冷得发抖。

    浸了一会才抽出,细瞧去,红肿了一大片,子蘅眨巴着眼,咬唇。

    怎的这般不小心,早知就不去拾那么粗的树杆了,痛!

    下回,一定不捡这般大的,子蘅咬牙。

    穿好鞋,转身回头,诧异:“政儿?”

    匆匆跑上去,扶起,倒是忘了要哭,目眶中那泪便忘了要落下来。

    蹙眉不悦:“让你不要跑,你腿没有好,再乱跑跑坏了腿怎么办?”小心地扶着他坐上石墩,拍掉了他身上沾上的尘土。

    赵政眼眸绕着她全身转了转,上下一番打量,任她埋怨地拍打身上的尘土。

    “好了,切不可再乱跑了。”子蘅转了转眼珠子,吓唬道,“若是再乱跑,我便把你扔到狼窝里去,让那些小狼崽子把你的另条腿也吃掉!看你还敢不敢乱跑!”

    一番吓唬,竟是忘了疼痛

    一语闭,无声无应,似觉不对,终觉赵政晦暗的神色,不由心虚,摸了摸赵政的脑门,巴巴笑着:“政儿,我那是胡说的,我怎么舍得把你扔了呢,嘿嘿,你放心,你算是别人来抢我也不给,不给,真的不给!”

    感觉那股凉凉的气息弱了下去,不禁松了口气,心虚道:“政儿莫怕!以后再也不会有狼来咬你了,有子蘅在,政儿再也不会被咬伤了!”转念想了想,再道:“政儿放心,你的腿一定能治好的,等政儿的腿治好了,咱们便下山去看美衣华服,看那唱曲舞姬,嘿嘿。”小丫头说着,已是自己馋得流下了口水。

    不偏不倚,正被赵政用衣衫接了个正着,瞅她一眼,目光淡淡。

    子蘅张了张嘴,用袖口拂过,唯有巴巴傻笑。

    吃粮已用尽,总不能天天吃野菜喝稀水,子蘅犹豫着是否该下山去买一些,若是以前,阿娘早下山去买了,只是唯独不肯让她跟着。

    收拾了包裹,那个粗布的大包裹再次背上了身,她蹲在赵政面前,解释。

    无奈如何解释,赵政就是不肯松手。

    子蘅欲要狠心撇开他手,眼中却尽是他委屈的随即是凉凉的小脸。多少天的日子,默默数来,子蘅费了多少心力,才在他面上看到不一样的表情,自是不能让他再回复过去的。

    犹豫再三,终是放下了包裹,便再忍些时候吧,好在此时春日复苏,林中倒是有好些野菜野菇可吃。只是那味儿子蘅磨了磨牙,暂且不去想它

    阳春三月,生机冒头,点点葱绿。

    山间林处,一处竹屋,一袭石案,两方石墩

    日头下,子蘅扒坐在赵政身边,细细打量,慢慢琢磨,蓦然抬头,正容道:“政儿,你母亲不会找你吗?”

    赵政面容一敛,从那暖阳愣怔中蓦然回神,眼眸中,浓墨似浆,黑黑沉沉。

    总觉不对,缩了缩脖子抱紧他,咧嘴笑得没心没肺:“政儿,你母亲若是不要你了,你便跟着子蘅吧,子蘅照顾你一身一世。”

    赵政缓缓转头,只见眉眼弯弯,酒窝深嵌。

    子蘅再道:“政儿,等你腿好了,咱两便下山,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阿娘从来不愿跟我多提世间事,政儿,你说世间真是这般的不好么?”每每她细打听,阿娘便一挥手,只道:世间多恶人,不好!一句话总结,再问不出其他,偶有一些听闻,俱是山中猎户所讲,只是所述,俱同阿娘所述不一,到底是怎般?无奈,她已记不清。

    赵政靠在她怀中,抬首仰望,感受着一身的暖阳温煦,半晌沉默,但见她兴致高昂,独自也能讲的兴起万分,良久开口:“为何,要下山?”

    子蘅一愣,随即笑得开怀:“因为子蘅都快不记得世间是什么样子了?世间人多,好吃得多,衣服漂亮的多,子蘅也想要看看。”

    憧憬的神情,眸中殷切,赵政微愣。

    忽的忆起阿娘,从前,也是这般,只是阿娘会抱着她,暖暖的。

    幽幽问道:“政儿的父亲和母亲都在山下,难道政儿不想他们吗?等下山了,子蘅和政儿一起去看他们吧。”

    赵政的神情恍惚了下,片刻,嘴角微扯:“父亲已经不要我们了,母亲”声音

    飘渺似沉寂,飘渺捉摸不定。

    子蘅微微缩了缩脖子,看他脸色:“政儿,是不是你父亲母亲对你不好?”不见赵政回答,子蘅犹豫了下,歪头看他:“若是他们对你不好,那你以后便跟着我吧,子蘅会对你好的,决不会不要你的。”

    暖阳,暖心

    “政儿,你跟我讲讲世间之事吧?”子蘅讨好地望着他,眨巴着眼,满目殷殷期盼。

    赵政愣了半晌,却见子蘅依旧不依不饶地握着他的手使劲摇着,小脸通红,巴巴地望着。

    垂眸,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半晌无语,子蘅郁郁。

    所幸她自言自语习惯了,从赵政身边跑开,身边的空荡让赵政一时有些不习惯,略觉空荡,转眼便见子蘅跑到他身边的石墩上坐了下来,双手托腮,开始了她絮絮叨的罗里吧嗦。

    “阿娘说,世间可乱的很,七国纷争,战火蔓延,百姓流离,却不知这座山是在哪个国?”

    正要再絮叨两句,冷不防身旁穿出个凉凉的声音:“赵国,邯郸城。”

    子蘅一愣,欣喜顿起,笑脸扬起:“政儿你知道,好聪明!”

    “那此山,何山?”拽着他胳膊,小脸红扑扑。

    黑眸幽幽,低声:“邯郸城外,凤凰山。”

    凤凰山凤凰山终究是知道了,脸色通红,顿觉山间如此好闻。以往,阿娘总不说,回曰:山便是山,哪里有名!不是的,是有名的,有名的不知名的喜悦,洋溢在脸畔,不为任何,只为一个名,此家,也是有名的,名曰:凤凰山!

    “啯啯,啯啯。”摇晃着鸡摆子,尖尖的鸡嘴似也在赞同的哼声。

    “阿毛。”子蘅一捞,便把个野鸡捞到了怀里,鸡嘴在她脸上瞎啄,逗得子蘅一把把它扔进了赵政的怀里。

    赵政抱着阿毛不知所措,欲要扔下它却见子蘅拿眼瞪他,不由又紧了紧手,如此这般,很是扭曲。

    子蘅笑得欢畅,“啯啯”逗着阿毛去啄赵政。

    无法,推开手远离那尖尖的嘴,赵政脸颊微红。

    欢悦声絮絮,长久不绝,漫山轻轻回荡。

    春风微动,拂过了一个七岁的男童,吹开了他嘴角清凉隐隐的笑容。女童八岁,顽劣似稚童,不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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