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0.棒棒哒

    回工作室的时候已经过了上班时间，小前台看见两人一起回来，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江老师，周大夫，你们吃过午饭了吗？”

    她刻意加重了“你们”二字，充满了八卦探索精神。

    周暮把一杯咖啡放她眼前，然后挑眉，“你猜。”

    这还用猜吗，肯定是共同度过了美好的午餐时光啊，不过周大夫这种明显是封口贿赂的举动，小前台太懂了，于是非常懂事地说：“啊，你们一定是偶遇的吧，周大夫又来逛街吗？”

    江野：“”

    感觉他的前台似乎意志不怎么坚定，是个通敌卖国叛变革命的好手。

    果然两分钟后，小前台收到了来自周大夫的大红包。

    周暮是没什么心理负担的，他那点心思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主要怕江老师脸皮薄，等哪天他完全接受他了，再虐狗不迟。

    “小刘助理！”周暮今天心情好，走到刘航身后的时候拍拍他的肩膀，把一杯奶茶放他眼前，“热量最高的给你，这屋里就你不怕长肉。”

    刘航被他吓得浑身僵硬，差点儿滑到地上去，“周，周周，谢谢周，大夫。”

    为什么感觉这孩子总像是干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宝贝儿，自信点，咱长得又不差，还非常有才，丢哪都是个耀眼的存在，拿出点气魄来懂吗？”

    “嗯，嗯，懂但可能定型了，改不过来。”

    周暮拖了把椅子坐他旁边，刘航立刻下意识地看江野的眼色，周暮笑了，“不用瞅你江老师，聊会儿天没事。”

    江野笑了笑，经过的时候在他头顶轻轻揉了一下，非常自然，仿佛就是打个招呼，“我去制作室了。”

    这要是换哪个经常拜读霸总小黄书的人坐在刘航的位置上，此时内心恐怕已经发出土拨鼠尖叫了，只可惜小刘助理是块万年老榆木疙瘩，哪怕这两人当面亲一口，他也不会多想。

    “聊，聊什么”

    周暮乐了，“随意点宝贝儿，不是谈话，你有工作就做，说到哪算哪。”

    “哦。”刘航抓着鼠标，茫然地摸了一会儿又拿起笔，在纸上比划了半天也没落下个点，整个处于人神分离状态。

    周暮没上来就聊，只是随意地拿了本杂志翻看，偶尔关注他一会儿，发现这孩子特别敏感，稍微有什么动作都能让他紧张。

    “小刘航，父母在身边吗？”周暮也没别的意思，就是纯粹为了江老师员工的身心健康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挺好一孩子，都快自闭了。

    可刘航今日格外心虚，中午的时候有个小品牌的设计总监来找他约设计稿，就是一直给他转提成的那家，开的条件非常诱人，他因为实在缺钱就答应了。原则上他是不好私下接设计工作的，尽管江老师并没有明确限制过他们，如果要换做一些比较敏感的领导，恐怕会误会他泄漏公司设计什么的。

    他当然不能干这种事，就算不得已私下赚点小钱，那也绝对不会泄漏任何设计材料，但是架不住他心虚，尤其刚好遇上了江老师，总觉得对不起他似的。

    “嗯，在，在身边。”

    周暮点头，“那还好，在家里不怎么跟父母交流吧。”

    刘航家里是典型的工薪家庭，父母工作状况都不太好，早早就退了休，每月拿个最低社保，只够日常伙食开销，大把的医药费重担全部落在儿子头上。生活上的拮据还有身体上的负担会很大程度上影响家庭成员的生活态度，生活氛围消极的时候，交流就变得无足轻重，何况刘航并不擅长这些。

    “嗯。”

    周暮在便贴上写了自己的手机号递给他，“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给我发短信，加我微信也行，免费陪聊。”

    刘航意外地抬起头，“周，周大夫”

    “叫哥吧，亲切点。”周暮站起来，再次拍拍他肩膀，“好好工作，你江老师不会亏待你的。”

    刘航捏着便贴，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谢，谢谢周哥。”

    周暮出去问小前台，“你们江老师去哪个制作室了？”

    小前台给他指了办公区以外的所有区域，“这些都是我们的制作室，周大夫你从那个门进去就知道了，具体江老师在哪，您可能得找找。”

    这一层的空间可不算小，去掉工作区，少说得是个小型制造间的规模，原来江老师不是开工作室打发时间的啊，这工作室规模都赶上一公司了。

    “周大夫您没想到我们工作室这么大吧？”小前台还有点小得意。

    周暮笑，“确实没想到，我还以为就这块是你们工作室呢。”

    “这才哪到哪，楼下整个一层也都是呢。”

    这倒是真意外了，“要这么多地方用的过来吗？我看你们一共也没多少人啊。”

    小前台噗嗤笑了，“哪是为了用啊，我们江老师嫌楼下吵才买的，之前楼下是个什么培训中心，每天跟搞传销似的，挺影响心情的，江老师二话不说就给买了，现在当库房使呢，还有几个休息间，平常员工累了可以进去休息的。”

    看不出来江老师还挺有霸总气。

    “那你们江老师一般都什么时候在国内？”周暮问。

    “嗯一般就十一月份前后回来吧，往年过了圣诞就走了。”小前台偷摸瞄了眼周暮的表情，“不过也不一定，说不定今年就不走了呢。”

    周暮笑笑，知道小姑娘安慰他，又给她转了个大红包，“我去参观一下。”

    可能因为今天江老师给了他回应，周暮还挺有信心的，应该会为了他留下来吧，实在不行就再死皮赖脸点，再不行，那就干脆把人绑了。

    制作室确实不小，整个都被打通了，像是个流水作业生产间，有几个手工师傅正在专心工作，无人用的制作台上随意散落着工具还有皮料边角，这画面看上去极具匠心。

    江野在最靠里的一间独立制作室，玻璃门，从外面能看见他在伏案工作，周暮站在门外欣赏了一会儿，还拍了张照片，然后才推门进去。

    这里摆着一个巨大的陈列格，摆放的估计都是江老师亲制，多数是包，还有一些艺术品。

    “有什么特殊定制要求吗？”江野把一个基本做成的包给他看，“细节可以增减。”

    是一只非常精致的小手包，能看出来跟今年的圣诞款是同一个系列，但是细节不太一样，更成熟优雅一些，很适合叶女士的年纪，懂行的一看就知道是高定款，拿出去会倍儿有面。

    江老师太懂了，周暮当时没提什么要求，只说叶女士走知性优雅风。女人多少都有点独一无二的情节，追求限量款的心态也就是在这里，如果买到了限量款中的特定款，那就没说的，肯定送到心坎里了。

    周暮说：“我不太懂，刻印字母应该可以吧？”

    “可以，很多人会定制自己的名字缩写，你告诉我，我来画。”

    江老师真是棒棒的，周暮觉得他凭这一手就能把未来婆婆搞定——好像想太早了点，不管了，先在心里美一美再说。

    “要睡一会儿么？”江野看他一眼，“我看你精神不太好。”

    “可不是嘛，昨晚没睡好。”周暮逮着机会就跟江老师卖可怜，故意凑到人家眼前问，“是不是有黑眼圈了？”

    有黑眼圈也不耽误他散发魅力，江野摸摸他的头，“去沙发上睡会，我弄好了叫你。”

    越来越感觉江老师是拿他当小孩儿待了，没事就顺顺毛，虽然确实挺舒服的，但是算了，以后慢慢调|教。

    江野的手机丢在沙发上，周暮拿起来看了看，居然没密码，他瞥了眼专心工作的江老师，顺手在他手机上申请了一个新微信号，然后跟自己互加好友。

    加错微信号的尴尬就此翻篇吧，从现在开始，江老师的微信好友里有了他的专属位置，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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